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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   那靠着肩的拥抱姿势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邢愈也抬起了自己的手,回抱住了江祀。
      “白天骗走的吻,现在可以赔还给我了。”他感受着江祀的呼吸在耳边拂过,轻轻地开口说道。
      江祀本来在忧虑朔月闭关要失联三天的事该怎么和邢愈说,闻言骤地怔住了。
      他微微撤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头看着邢愈的眼睛。对方的眼睛明亮而澄澈,弯弯的、带着些许笑意。
      江祀也笑了笑,说:“那让星星做公证人。”
      话音刚落他就稍稍偏过头,直接吻了上去。
      和白日里在嘴角的轻轻一印不同,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吻。
      江祀起初只是轻柔地舔舐厮磨着邢愈的唇瓣,并没有越界。邢愈的手搭在他肩上,闭上眼睛顺从地回应着他。
      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使得这个吻渐渐变了味道,更深入了一步。
      江祀的手箍着邢愈的腰,将他搂紧了些,唇间的动作都带上了浓浓的侵略性。
      邢愈有点受不住那架势,齿间溢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哼。那声“呜”像猫咪伸出了爪子,在江祀心尖轻而缓地勾了一下。
      半晌两人分开,邢愈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着江祀低低地笑出了声,客观评价道:“还真是……连本带利。”
      江祀挑了挑眉,理不直气也壮:“男朋友主动投怀送抱,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
      考虑到第二天就要进组集训,江祀带着邢愈在海边兜了一会儿风就很快回去了。
      他把车停在越汀的地下停车场里,纠结了一路该如何措辞后还是决定直接坦白:“下周我要去泾城出差三天。”
      邢愈闻言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轻声嗯了一下。
      江祀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盘身,透露出心里的没底与忐忑。
      “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这三天里会完全联系不上我。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详情,可也不想让你担心或者跟你说谎……”
      邢愈转过头看向江祀,沉默了一小会儿,只问了一句:“会有危险吗?”
      “不会。”江祀摇了摇头,“只是我每月初一都需要去那里一趟。”
      “不危险就好。”邢愈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你不用那么——”他顿了顿,想了一下合适的形容词,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拘谨和小心翼翼。有秘密很正常,我愿意等你想告诉我为止。”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
      两人下了车,走向了停车场的电梯。
      随着《追声》剧组的成员陆续入住越汀,已经有不少娱记闻风而来。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盯着邢愈这个小角色做文章,但江祀还是在电梯里就同他说了晚安道了别,免得误打误撞被拍到些什么。
      况且剧组的成员们住得近,也容易撞见。
      “晚安。”“好梦。”
      .
      第二日邢愈起了个大早,和小助理一起去了剧组集训的地方。
      章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追声》的一些相关信息,然后直接干脆地让老师们开始了训练。
      饰演男主的赵洺泉因为前一天要参加活动,将近中午才匆匆赶到暨城。他谦和地同大家说了抱歉,请剧组的主要演员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在越汀吃了个午饭,相互认识了一下。
      集训的日子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形体和体能的训练,以及一起围读剧本之类的。和邢愈一样打斗戏比较多的演员们,除了那些还要额外再跟着动作指导老师们训练。
      邢愈一直都有在健身,体能方面还算不错。饶是这样,每天集训结束的时候他都依旧累得够呛,身上的汗多到仿佛在水里过了一遍。
      而围读剧本和走戏的时候则需要全身心地投入,钟剪这个角色很复杂,疯却不狂,艳而不妖。因而表演时的度是很重要的东西,过度用力显得像个神经病,可一旦松懈魅力便会大打折扣。
      江祀看着心疼,却从不干涉和评论什么。
      邢愈有信仰、有坚守,自己可以帮他铺好向上的天阶,但路总归还是要靠他自己一步一步去走。
      .
      几天后,江祀如期飞去了泾城。
      地宫在远离市区的城郊,江祀直接将那块地买了下来,在面上建了个私人庄园。
      他每月初一都会来这里住几天,管家和佣人们早早地就打理好了一切,等候主人到来。
      江祀到了庄园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尽管他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几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江祀来到书房,摁下机关打开了地宫的通道,慢慢走了下去。他每个月都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闭关也不过是个好听一点的说法——朔月的时候月华最弱,他会现出原形不受控制,所以需要找个地方把自己锁起来。
      密道的门发出了辘辘的响声,缓缓关上了。
      地宫很大,放置着许多夜明珠和长明灯,虽然明亮,但也显得这里越发空荡和寂静。
      江祀走到放着棺椁的主墓室,环视了一圈。
      几百年前他从这里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僵尸。
      虽然这几百年借着日月灵气的修炼让他拥有了与常人无异的体征和模样,但朔月的日子他还是会神智模糊、无比折磨。
      从钻心的疼痛,到失控的狂躁。
      江祀关上主墓室的门,给自己的双手套上了重重的铁链。这里的构造他进行过改装,链子留有了一定的活动范围,也足以把意识不清的他牢牢禁锢住。
      鲜红色的诡异纹路从江祀心口长出,如同花的藤蔓,慢慢顺着脖子蔓延到了脸上。他的头发开始变长,垂在身侧,有些则被生生疼出的汗水打湿,凌乱地粘在脸上。
      “邢愈……”
      江祀捂着胸口,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他念着那个名字,像是在无尽黑暗中抓住了一束属于自己的光。
      恍惚中,江祀想起了自己对邢愈一见钟情的那个视频。
      一身黑衣的青年半跪在地,用剑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的脸上有几道血痕,神色悲哀而带着恨意。
      一滴眼泪从青年发红的眼中滑落。
      在那个极具张力的镜头里,江祀看到了自己——
      战死在边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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