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工藤同学为何这样？》月桂猫

46、番外

　　工藤新一坐在毛利兰身边的位子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夏木光。

　　本来如此。

　　如果不是被餐车和上菜的服务人员挡住的话。

　　工藤新一烦躁地收紧手里的餐布，视线灼灼地盯在黑色的制服马甲上，恨不得烧个洞出来。夏木光被其他男人挡在身后这个认知让他莫名情绪恶劣，一些非常不合理的，没有逻辑的，也不符合社会规范甚至是法律的想法凌迟着他被正义和智慧填满的心。

　　一方面他厌恶失控的自己，另一方面，他厌恶隔阂着夏木光和自己的人和事。

　　在压制欲望和被欲望压制的两头反复拉扯间，工藤新一意识到，他根本没办法推理最合理的答案，因为他的渴望本质就是非理性的不合理的原始驱动的情感。

　　小兰和园子在说些什么，工藤新一的灵魂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原本的自己，在青梅竹马的聚会上真诚而热情的说着大家喜欢的话题。另一半蛰伏在一旁，牢牢盯着自己的猎物，时刻准备扑上去，把她占为己有。

　　不，不行，不能这么冲动。

　　这只是普通的恋爱，工藤新一告诉自己，他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爱了一个普通的女孩，他会追求她，获取她的心，然后他们会相处结婚永远在一起，像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

　　不要吓到她，他告诉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做出任何可能导致结果偏离的事。

　　那名金色头发的服务人员离开了，工藤新一看他，他也看向了工藤新一，只有一瞬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不可名状的意味。

　　女孩完全暴露在了餐厅角落的灯光下，工藤新一的眼中。

　　她放下杯子，抿了抿被酒精润泽的唇瓣。工藤新一的喉咙间像火烧一样干渴，他第一次想尝试一下酒的味道。

　　她切开松饼，把一小块送进嘴巴里，她的表情告诉他那个味道很好。工藤新一舔了唇边，有多好？他想知道，那块松饼的味道到底有多好。

　　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新一，”小兰转过头，“那个女孩今晚没空真的好可惜哦。”

　　工藤新一敛眉垂目，喝了一口冰茶。“嗯，她跟她姐姐在一起。”

　　他必须。

　　“喂，推理狂，”园子大小姐晃晃酒杯，耳环在灯光凝成光点，“真有人受得了你这种满脑子都是推理破案的个性啊？”

　　工藤新一羞赧地笑着，“园子你就别笑话我了。”

　　立刻。

　　“园子，你不是也喜欢脑子都是武者修行的京极先生吗？”小兰冲着园子调笑道。

　　“什么嘛小兰，不是说工藤吗，怎么说到我身上。”

　　采取。

　　园子想到什么，笑着凑近小兰，“说起来，小兰也是这样吧，我可是听说了哦。”

　　“什么嘛，园子，你听说什么了？”小兰双脸涨红。

　　“欸？真的要我说出来吗？”

　　“不要了，园子，你不要说啦。”

　　行动。

　　——

　　夏木光和宫野明美走出餐厅时，已经很晚了，她俩吃得格外慢，吃走了好几桌客人。

　　“明美姐，”夏木光笑盈盈地叫住她。

　　宫野明美回头。夜晚的路灯在地面上投下一个个间隔的同等大小的光圈，自己站在光里面，她站在外面，“怎么了？”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去其他地方。”

　　宫野明美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两人不是那样的关系，她去哪里也无需跟她回报。她点点头，“那就——下次见了。”

　　明美深深看了一眼总是让她想到妹妹的女孩，她微笑地站在路边，一处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漫长无人的街道在她身后蔓延开，两旁的树丛规整严美，这样的构图像一幅画。

　　这幅画成了明美对夏木光最后的记忆，当她生命最后，对上琴酒的枪口时，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人，妹妹、父母、大君......形形色色，最后一个才是她。她所在的这幅画面成了明美死前最后的记忆。

　　明美的脚步声渐渐淡出，直到听不到一点声响后，夏木光才离开，她顺着一条自己从未走过的路线走，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也不知道这条路能通向哪，希望是一处没人也没有监控的地方。

　　她没有枪，这东西在日本不好拿，没任务前，琴酒不给她。琴酒也太小看她了，就算有，她不会那么冒失地在禁枪的国家随便开，她只是需要枪身来给她点安慰。

　　在过往的日子里，它一度是她最信赖也是唯一信赖的东西，直到它背叛了她。

　　夏木光摸到自己口袋里的黄铜指套，更多时候，使它在派上用场。

　　还不知道已经上了住院一个月名单的工藤新一慢慢在后面踱步。

　　他没有在跟踪，他只是在跟着而已，在刚才的餐厅里，他得到她明确的暗示后，就在街口告别了朋友，一直等她出现。

　　她出现了，她告别了姐姐，她一直在走，他不在意跟着她走，在只有他俩的小路上，他愿意一直陪她走下去。

　　一处公园，看起来是废弃了，滑梯只有一半，悬空着，像做了截肢手术。公园外围了一圈隔离板，唯一的入口像个人为破坏的大洞。公园对面是正在施工的建筑。

　　很合适的地方。

　　夏木光转身，面对上不远处也停下脚步的工藤新一，她从口袋里摸上黄铜指套，“好巧呀，工藤同学，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静寂荒凉的夜晚，城市中不被注意的一角，只有自己和她。

　　工藤新一又有了那种气短的感觉，他一步步走近，直到眩晕，“我担心你的安全。”

　　他低头，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她距离他只有一臂之遥，他已经能从空气里，闻到独属于她的气味了。

　　勾一勾手指，黄铜指套顺着力道套进手上，握握拳，位置正好。

　　“我那天晚上在酒吧前见到你，等我想要去追你，你已经走了。”他更接近少年的声音变得干涩，眼神也晦暗不明。“后来我在街上遇到了你，今天是我第三次遇到你了。”

　　夏木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有一眼，又垂下去，可爱得让工藤新一不得不转移了视线。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这个情况跟预想中完全不一样。握成拳的手松开了，黄铜指套脱落回口袋里。

　　夏木光抬头看他，那双眼眸在工藤新一眼里如同小鹿一般。“你喜欢我？”

　　小鹿跳进了他的心里，他狼狈地退了半步，移开头，看向旁面的地面，点了点头。没过一分钟，他就又转了回去看她，他无法忍受她不在他的视线里。

　　“那——”夏木光干巴巴地开口，“去酒店还是你家？”

　　工藤新一愣住了。

　　他沉默地拉起她的手，完全贴合的那一刻，好像有电流传过。

　　他拉着她走，走上一条相反的路又是一条不同的路。

　　这个感觉很新奇，夏木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她惊奇地望望走在前面的宽阔的脊背，有看看被两人的距离拉成一条线的手臂。

　　工藤新一一开始慢慢走，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最后他抵挡不住内心的躁动跑了起来。

　　夏木光被他牵引着跟在后面，月亮在云层见穿梭，她时而能看到他飞扬的头发，时而能看到他被风澎起的外套。

　　他们在东京的街道上穿梭，穿过一条小巷，又跑过一段街道，在一个有树枝伸出的墙壁下，工藤新一停下来，把她按在墙壁上。

　　那个吻与粗暴的动作和充满寒意的眼神不同，是青涩而火热的。

　　冰，在燃烧吗。

　　夏木光抓住他脆弱的衣角，感受横冲直撞的热情，恍惚间，她闻到幽幽花香。

　　一小片花瓣轻飘飘落到他的头发上，白得像雪。

　　工藤新一紧闭的双眼上，睫毛微微的颤抖，她伸手盖在他的脸上，掌心发痒。

　　他的手臂骤然收缩，紧紧地搂住了她，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中。

　　嘴巴一阵疼痛，她被咬了，他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不是。他好像完全没有经验，如同啃噬食物的小兽。

　　不过没关系，夏木光想，她喜欢这种痛感。

　　越过他肩膀的夜幕上，月亮从纤薄的云层后出现。

　　今晚的月光可真美啊。

　　工藤新一从这个吻中停下来，借着澄亮的月光，夏木光看到他发红的眼眶。

　　她平静地看着，带着些探究的意味，好像他是什么罕见的品种。

　　工藤新一的心收紧，紧地发疼。

　　他又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听见她喉间溢出的轻笑声，想要用力，却最终化成绵绵的舔舐。

　　愤怒在心底积聚，他伸出腿，挤进她的两膝之间，顶到墙壁上。

　　她惊讶地挑眉，那副轻佻的样子，好像看到一只做后空翻的猫。

　　她怎么可以！

　　工藤新一贴上她的身体，她的气味被吸进身体里，她的皮肤隔着布料贴在自己身上。

　　她怎么可以！

　　工藤新一拉开了她的衣领，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上，感受她的柔软，想用牙齿碾碎她的血肉。

　　她怎么可以这么游刃有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