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学园]近水星星先得月》言言和煦

122、不要灰心

　　“倒是找过了，但没有合适的，”维多利亚答，“所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我们这里了。”
　　“那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吧，”艾瑞克在说话间将名单分成了三份，并递给谜亚星和乌克娜娜，“询问到愿意试一试的同学，就直接带去保健室，我估计大甜甜护理长应该也到了。”
　　“好。”
　　之后三人便各自按照名单上所列出的人员，一个一个私下交流了一番，于是在午休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小小的保健室里便破天荒地挤满了学生。
　　乌克娜娜刚走进门口就看见了在角落里站着的诺安和艾格妮丝两人，前者看似又兴奋又期待，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后者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偶尔点个脑袋表示自己在听。
　　她便向两人走过去。
　　“你们也打算测试吗？”乌克娜娜在站定之后开口问。
　　“对呀！这可是一件很光荣的大事呢！”诺安兴致勃勃地开口。
　　乌克娜娜有些不解，“光荣？”
　　艾格妮丝便解释道：“他认为通过这次的魔法鉴定，就代表自己和萌骑士一样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人。”
　　“难道不是吗？”诺安瞪大眼睛看向乌克娜娜。
　　这充满期待的目光太过热烈，让乌克娜娜不禁别开了眼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是的……”
　　毕竟现在的说法是只有萌骑士和奈亚公主必定符合条件。
　　只不过——
　　“可是诺安，我必须提醒你，这不是一件小事，谁也不知道这个破障法究竟有多少凶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是有可能会危机生命的。”
　　乌克娜娜在说这话时表情十分严肃，诺安便也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认真点头，“我知道的，我有好好考虑清楚才来的哦。作为学生会的一员，帮助未来的新同学是当仁不让的一件事！”
　　“谢谢你。”乌克娜娜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候，谜亚星领着最后的几个学生来到了保健室，于是大甜甜护理长便拿了个喇叭，大声让所有等待测试的学生整理好队伍，一个一个地过来接受魔法鉴定。
　　乌克娜娜站在原地环抱双手仔细观看测试过程，谜亚星见状向她走来。
　　“测试好像要很久，”他说，“你饿不饿，我去买些吃的给你？”
　　名单分配好后他们就一直在找人，完全没来得及吃上午饭。
　　乌克娜娜闻言看了眼在队伍旁边维持秩序的艾瑞克，以及做记录的维多利亚，点点头，“我们一起去吧，给大甜甜护理长、Dr. 维多利亚和艾瑞克也买一些，他们应该都没吃。”
　　“好。”谜亚星应下，和她前后出了门。
　　路上，乌克娜娜提起校长已经答应了焰王事件结束之后就把乌拉拉接到学园，并问谜亚星关于无极能量药水的事。
　　“原来世界的你们是做出了药水的对吗，所以奈亚公主喝了以后真的没有死吗？”
　　毕竟每一个奈亚公主必定牺牲的命运持续了千百年，从来没有过改变，所以乌克娜娜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转机。
　　谜亚星先是点点头，随后有些犹豫地开口：“但那是在乌拉拉……离去之后才出现的。”
　　他有些担心乌克娜娜知道前世乌拉拉的结局会受不了，所以就算告知了她重生的事，一直没敢具体说起有关乌拉拉的一切。
　　令他意外的是，乌克娜娜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一段过去，而是欣慰地笑了笑，“那太好了，奈亚公主的命运真的被改变了。”
　　明明她久违地扬起了放松的笑容，谜亚星看着却觉得心里十分苦涩。
　　“如果当时早一点发现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忍不住垂下眼眸，右手也微微握紧，“每次我回想起过去的时候，总会在想为什么偏偏就差一点。明明乌拉拉那么勇敢，她要是可以等到无极能量药水的话，就不用——”
　　“但这就是所谓的时运吧，”乌克娜娜说，“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能够得到命运的眷顾，而且，这世界上本来就是很有多的遗憾和不完美。如果乌拉拉等到了，那么在她之前的那一位奈亚公主，是不是也会被人唏嘘地感叹一句‘要是能等到就好了’呢？”
　　谜亚星闻言微微一怔，抬眼望向她。
　　乌克娜娜仍然直视前方，缓缓道：“好的结果不是说光是期盼它就能有的。有一句话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有树，就不会有那一片供人惬意歇息的所在。能量药水的诞生让奈亚公主从此摆脱悲惨的命运，不也是在你们一次次的努力下才达成的吗？乌拉拉只是刚好有那么一点点不幸运，成为了这份持久的努力实现前的最后一位牺牲者。”
　　她顿了顿，眸光微微向下，唇角扬起浅淡的微笑，嗓音低如呓语，像在说服自己一般，“是的……还好，她是最后一位了。当时的乌拉拉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也会是这么想的吧。”
　　这话让谜亚星心内再次刺痛了一下，他忍不住抿紧了唇，停下脚步转身认真看向乌克娜娜的眼眸。
　　“但现在不是了，我——不，是我们，我们一定能改变一切的。不管是乌拉拉，还是坚尼蓝宝，都能改变的。”
　　“坚尼和蓝宝？”这两个名字让乌克娜娜不解地望向他，“他们也发生过什么吗？”
　　“嗯……发生过很多很多事，”谜亚星答，“但那都是另一个世界的过去了，在这个世界里，一定都会有好结局的。”
　　乌克娜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笑了笑，“你好像终于对这个新世界充满自信了。”
　　谜亚星闻言，不禁回想起自己确实在她面前流露过好几次对于无法改变命运的恐惧和颓废，顿时感觉有些难为情地摸摸耳后。
　　“主要还是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了，再加上一直以来看上去完美的行动却好像总是会出现更不好的结果，所以难免会积攒一些怀疑和心灰意冷。”他叹了口气。
　　“但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灰心，”乌克娜娜安慰他，随即垂下眼眸，“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会在5岁入学前，就直接不理性地拒绝来到萌学园，并且一辈子也不接触这个可能让我妹妹死掉的魔法世界吧。所以，一直拼命想要让所有人都拥有美好未来的你，真的已经很棒很棒了。”
　　但我一开始的目的……也只是想拯救你而已——谜亚星看着乌克娜娜的眉眼，将这话放在了心里。
　　“但看上去你好像已经完全不在乎‘那个世界’的所有事了？”他问，“我还怕你知道乌拉拉的结局后会接受不了。”
　　“一开始的确是没办法接受，毕竟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奈亚公主，而乌拉拉可以长命百岁，”乌克娜娜答，“但是爷爷说，你的出现是一切改变的开始，不管是奈亚公主的必死结局，还是其他所有人的命运，都可以有第二种结果。所以那段过去，就真的只会是‘过去’而已，对吧？”
　　她看向谜亚星，眼眸里似乎闪着光，“既然都是过去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执着，因为只要实现了我们想要的那个未来，那么不管另一个世界的乌拉拉究竟有没有牺牲，都是虚假的——只有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存在，并且会一直存在的。”
　　谜亚星觉得自己心底某一处好像始终紧绷着的地方，在此刻乌克娜娜的目光凝视下慢慢地柔软了下来，一种难言的情绪浮上脑海，让他微微张了薄唇，却答不出任何一句话。
　　乌克娜娜疑惑地望着他的反应，开口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谜亚星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有，你说得对……只有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存在的。”
　　过去那个我触碰不到的你，那个被红月带走的你，那个只能活在我回忆里的你，在这个世界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能像你现在说的那样，成为虚假的幻象吧。
　　而在那个时候，我想我也能真正放下从前所有的遗憾和不甘，真真正正成为这个全新世界的一份子了。
　　谜亚星这么想着，忽而感觉完全松了一口气，转身面向太阳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真好，一定是我们能够顺利救回焰王和学长们的预兆！”他眯起眼眸笑望乌克娜娜。
　　乌克娜娜先是一愣，随即唇角也抿开一抹微笑，抬眼望向悬在天空中的太阳，“是啊，冬天结束了，万物复苏的春季马上就要降临夸克星球，天气会变得温暖，前路也将一片光明。”
　　“这话也太官方了吧，”谜亚星看向她，忍不住打趣，“看来如果下次召开学园大会，我一定要推荐你去当演讲人才行，帕主任一定会为你的完美表现点赞的。”
　　乌克娜娜睨他一眼，“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我什么时候损过你，”谜亚星笑笑，“好了，我们快去餐厅吧，不然待会儿午休时间结束了就没好东西吃了。”
　　“好。”乌克娜娜应下，和他并肩往餐厅走去。
　　大甜甜的魔法鉴定速度很快，乌克娜娜和谜亚星回到保健室的时候，她已经测完了大部分的人。
　　看见诺安垂头丧气地在角落站着，乌克娜娜便向他走过去。
　　“你结束了吗诺安？”
　　“嗯，结束了。”回答的声音软趴趴的，听上去很是委屈。
　　谜亚星瞧他一眼，“没通过？”
　　“要是通过了那边就不需要再继续鉴定了，谜亚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诺安没好气地嘀咕。
　　谜亚星便笑了一下，“没通过就没通过，干嘛那么失望？这又不是去郊游，入梦破障可是很危险的。”
　　“我当然知道啊，可就是想尽点心力嘛，”诺安答，“虽然说我的攻击魔法没那么强，但防御魔法可是一顶一的！肯定不会拖后腿——可惜没被选上。”
　　乌克娜娜宽慰他，“没事，我们都知道你的实力，相信以后也会有更多机会来让你证明。”
　　“谢谢你奈亚。”诺安摸着脑袋笑了笑。
　　“对了，艾格呢，鉴定完回去了吗？”乌克娜娜朝只剩两个人的队伍望了一眼。
　　“没有，去卫生间了，估计待会儿就回来，”诺安刚开口回答，就看见门口出现了艾格妮丝的身影，“喏，她回来了。”
　　艾格妮丝在进门后望了这边一眼，没有走过来，而是抬手指了指队伍末尾，示意自己先做鉴定。
　　乌克娜娜在朝她点了点头之后转头看向谜亚星，“最后三个人了，不知道艾格是不是符合条件。”
　　“放心吧，她符合的。”谜亚星答。
　　他从容的神情让乌克娜娜疑惑起来，“你怎么好像很笃定的样子？”
　　之前她担心自己不符合的时候，谜亚星也毫不犹豫地断定她一定可以，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
　　谜亚星自然不能告诉她，因为自己知道她和艾格妮丝前世都是月之星，所以才敢果断地下结论。于是在思考了两秒之后，他给出了一个相当自恋的回答——
　　“来自智者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