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215、从未存在过的新剧目

　　“小新，小新…”
　　莲子墨这小子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见我半天没反应，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襟。
　　“怎么了？”我回过头来，一脸怒气的盯着莲子墨。
　　“小新，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啊？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我长叹一口气，甩开莲子墨揪住衣襟的小手，转身朝后台化妆间走去。莲子墨不明所以，快步跟上了我。
　　待我们回到化妆间，莲子墨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小新，你怎么了？我没惹到你了吧？”
　　我冷哼一声抬眼瞥了他一眼，继续忙着整理下一幕戏大叔需要更换的戏服。
　　莲子墨见我默不作声，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只见他眉头微蹙，双眼不停的打转，两只小手揉来搓去，时不时的抓抓耳朵挠挠腮帮子。他白皙的小脸上充现出焦急和不安，两只脚丫不停地踱来踱去，时不时的凑到我跟前，看我不搭理他又躲到远处。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小表情，我忍不住扬起嘴角，心想这孩子无助的模样还真有点可爱。
　　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我清了清嗓子，来到莲子墨身旁。
　　“子墨，问你个事。”
　　莲子墨见我终于搭理他了，紧皱的眉头莫得舒展开来，笑着道：“小新，你可说话了，刚才没把我愁死。”
　　“愁什么愁？”
　　“当然愁了，你都不理我了。”
　　“咳…我没有不理你，是因为刚才太忙了。”
　　“那现在忙完了？”
　　“嗯。那什么…我问你个事。”
　　“小新，你说。”
　　“你知道今天他们演的剧目是什么吗？”
　　“演的剧目是什么？我还真没注意…不过有那么重要吗？”
　　我瞪了一眼莲子墨，问道：“你看到演出宣传单吗？就是大概这么大一张纸，上面写着演出剧目的介绍。”我怕莲子墨听不明白，又用手比划了几下。
　　“小新，你说的是什么啊？我不明白…”莲子墨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困惑的看向我。
　　我真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问莲子墨，问谁都不应该问他。尽管同样是专科院校表演专业出身，可这孩子却对表演提不起半点儿兴趣。问他等于白问！
　　“小麦姐，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啊。”化妆间里一个在剧团里工作的女孩说着将剧目宣传单递给我。
　　“嗯，就是这个，谢谢啦。”我说着接过女孩手里的东西。
　　“不客气。”
　　一张A4纸张大小的宣传页上，正面写着剧目的名字和大叔、徐萱萱两人在舞台上的剧照，背面写满了剧目的文字介绍、主演阵容和往期演出剧照。
　　虽然没做过宣传页设计制作工作，但我也深知就这样一张A4纸，从文案编写、设计排版，再到宣传页纸张确认和最后进厂印刷，别看只有单单一页，整个流程跑下来也需要个把月，根本不可能临时调换。
　　仅一张剧目宣传页都需要提前一定时间准备，更别说是新戏排演了。光敲定一个剧本也需要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以上的时间，此外还需要确认演出阵容和戏剧排练。要知道戏剧最讲究的就是现场性，比起NG多少次都能够重来的电影电视剧，无论从表演功底还是台词的流畅度上来看，戏剧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排演，不可能三下两下就出来演出。
　　就算大叔带领的团队成员跟他一样优秀，甚至优秀到一两个月就能完成新戏的筹备，可毕竟还需要准备服化道。哪怕新剧目的类型也是经典犯罪推理悬疑类型，老张和他的小徒弟还是扮演经常以一袭风衣示人的刑警师徒，可并不代表就不需要做其他额外准备。而且戏剧节在筹备过程中，不太可能接受邀请的剧团临时改变演出剧目，毕竟票都卖出去了。
　　我思来想去，不禁怀疑前一阵子大叔忧愁新戏的事是真心的吗？那晚酒醉后倒到我怀里，还有那一行行扑簌簌落下的眼泪，一切的一切好似都与新戏筹备毫无关联。或许他只是忧愁于徐萱萱的谎言，和她即将弃他而去的残酷现实，情绪才会如此波动。
　　不过我的猜测也仅是猜测，还不如直接跟剧团工作人员确认来得准确。于是我向刚才递给我演出剧目宣传单的女孩问道：“是演的这出戏啊，我之前还很期待想看到新的剧目呢。”
　　女孩轻叹一声道：“哪有时间准备啊…剧本敲定、演员阵容确认、舞台设计、服化道的准备等等，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来不及。”
　　“也对。”我随声附和。
　　“这个剧目也是从今年才开始演出的，也算是新剧目了。小麦姐，你之前看过吗？”
　　“看过，看过，首演的时候我有去看。”
　　“是啊，票还是我跟你们汪总要的呢！”莲子墨也凑过来说道。
　　“哎，我也想坐在观众席上好好看一回，可是没办法啊，每次演出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咳，没事，待会儿这幕戏结束的时候，寒团他们就该下场补妆换衣服了，待会儿有小麦姐忙的。”
　　“也是。”
　　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我和女孩刚聊完没一会儿，大叔就猛的推开了化妆室的门。
　　“小麦，衣服拿来。”大叔朝我喊道。
　　我赶忙跑去将挂在衣架上戏服送到大叔手上，还不忘拧开矿泉水的盖子递给他。大叔接过水瓶，仰脖咕嘟嘟喝下一大半。站在一旁的我赶忙拿出纸巾，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谢啦，衣服先给我。待会儿换完衣服再补妆，我换衣服期间帮我准备好化妆用品。”
　　“好的。”
　　很快，大叔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然后来到化妆镜前拉开椅子坐下。趁着大叔化妆间隙，我则从背包里拿出电动风扇对着他的后脑勺吹了起来。大叔往脸上扑了扑粉，回头冲我会心一笑。我回以微笑，心中禁不住感慨。去年的自己是那么生疏，做任何工作都需要先听大叔吩咐。现在的自己虽算不上熟手，但也算是能独挡一小面了。
　　得意之时，莲子墨悄悄凑到我跟前，小声呢喃一句。
　　“给他干活这么开心吗？”
　　“嗯！”我下意识冲莲子墨点点头。
　　“哼，没见过你这种贱骨头…”莲子墨说着撇了撇嘴。
　　“我再贱也没贱到…”我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其实我本想说再贱也没有贱到找别人假扮女友，就为了气前任和前任的现任。可是这会儿三人气氛微妙，看着莲子墨怏怏不乐的模样，我怎么好直接戳破他呢？我心想贱骨头就贱骨头吧，谁让姐姐我心情好呢。
　　当然同一时间回到化妆间的还有徐萱萱，看着她对小胖男助理颐指气使，我是打心底可怜这孩子。我也不明白明明女主演可以自己独享一间化妆室，为什么偏偏和剧团里的其他演员挤在一起呢？或许她只是想跟自己的爱人一直在一起吧，哪怕在舞台之下。
　　算了，谁让人家是正牌女友呢？我这个小助理没资格说什么。
　　思忖间，我发觉身旁的莲子墨脸上的表情看似淡然，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徐萱萱的身上。俊朗的小脸虽白皙得很，两只耳朵早已变得红彤彤的。
　　看着莲子墨在意徐萱萱的模样，令我不禁心生怜悯。一个人再深爱另一个人，纵使他们之间曾留下过多少醉人时刻，当其中一人先行离开后，曾经的一切美好只会变得虚无。
　　我拍了拍莲子墨的肩膀，想安慰安慰这小子，没曾想他却扭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心想自己肯定是抽风了，这小子这么喜欢自虐就任他去吧，毕竟他才是他心的主人。
　　我叹了口气，看着大叔为下一幕戏做好准备，然后在他上场之前伸手击了下掌。大叔冲我点头微笑，随即转身朝闪耀的舞台走去。
　　尽管我只是从舞台幕布缝隙中轻轻撇了一眼，我已再次深信大叔是为了舞台而生的男人。聚光灯下，他是那么的自信，状态是那么的好，就连他额头上闪耀的汗珠都熠熠生辉。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每一句台词都是如此的铿锵有力。
　　就这样，在剧团全员的完美配合和演员们的出色卖力演出中，由大叔带领的剧团再次在东湖戏剧节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悬疑推理犯罪戏剧。尽管没有前作中酒店女老板扮相上的出挑和相应极具反差感的矛盾冲突情节，新的剧目在最后一幕结束的当下，同样获得了全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演出结束后，大叔回到化妆间感谢剧团成员们的支持，希望大家再接再厉继续准备好后面几天的演出。同样作为主演的徐萱萱也在众人的起哄下，也简单谈了下今天演出的感受。
　　为了不影响接下来其他剧团的演出，大叔和剧团的成员们快速收拾好演出相关物品，离开剧场。
　　“小麦，一会儿来我房间吧。”大叔对我说道。
　　“嗯？寒老师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问道。
　　“今天的演出都结束了，寒哥还想占着小新干什么啊？”莲子墨说着撅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