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蓝》枕藉舟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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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薇似乎有些喝醉了，她靠在东吴肩上，双眼迷离地看着她，东吴摸摸她的头发，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贴近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东吴疑惑地挑了挑眉。

　　“那个发绳，我骗他说，是你的。借给我，后来说没关系，不要了……我说，我还是决定要还给你……”她露出一个有点苦涩的笑，“我跟他说：‘你帮我还了吧。’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还给你的，会自己偷偷藏起来。真好笑，是明明那么傲气的家伙。”

　　东吴的心跳的很快，她仿佛快要接近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她愣愣地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有点儿嫉妒你————曾经。”她又笑了。

　　谭薇将她推过去，“祝你好运亲爱的！”

　　有人从后面接住了她，双手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臂。

　　他问，可以出来一下吗？

　　东吴点点头，脚步有点不真实的虚浮。

　　他们站在重逢的地方，他面对着她看了很久，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最后抿了抿嘴，一骨碌全说了出来，仿佛是怕她打断拒绝后，没有再一次说完的勇气。

　　“我大一刚开始时去学校找过你，看见你和一个男生抱在一起，我以为你有男朋友了。最近你发了一条朋友圈，我才知道那是你哥。这个误会让我整整耽误了两年时间，我，我很怕，下回可能就是真的男朋友了。”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借给谭薇的发绳了，那个发绳，我后来觉得还是不应该偷偷藏你的东西，所以放回你抽屉里了。虽然我确实很想要……”

　　东吴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她没注意看到，就跟垃圾一起扔掉了。

　　“想送你一个东西，不是很贵重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条手链。

　　是那条啊……周自珩偷拍他手机页面买情侣手链的那条朋友圈。她原本还以为是要送给从国外回来的谭薇的呢。

　　还骗她不贵，东吴心里好笑又心软的不行，想着，你还不知道被自己已经被周自珩出卖了吧。

　　“你……”东吴还没开口。林森就收回了盒子，“是我有些着急了，我不是想逼迫你什么，你不用有负担。”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一双浅色的瞳孔，亮的惊人。

　　“我高三在你同学录上写的话，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东吴没反应过来，“同学录？我不……”

　　林森听到他说“不”字之后迅速地低下了头，“没关系，不着急，你想想，我等你的正式回复。”

　　恰逢聚会结束，林森就转身没影了。

　　东吴哭笑不得，她只是想说，她不记得同学录上有他写的东西。

　　但或许真的是她遗漏了什么，她决定回家翻出来看看。

　　等到她从储物柜最底层里找出那本同学录时，褪色得都几乎快记不清它以前的样子了。她小心翼翼的一页一页翻着，翻到有一面时，感觉那一面似乎有点厚，她侧起来一看，是有两面粘在一起了。

　　好像是因为做手工的时候打翻了胶水淌到了同学录上面，她忙着把封面和桌子擦了，没注意到里面也被打到了。

　　这一张的同学写的话很简单，她后来一眼看完就随意翻过去了。

　　幸好不是全部粘上了，她拿小刀沿着边缘缓慢地分离着。在它们全部分离的一瞬间，东吴觉察到了自己的激动和紧张。

　　他写了什么？

　　她翻开上面的那页，看见了那隐藏其后的秘密。

　　“《烟波蓝》————林森”

　　她涌上了泪意。

　　高一老师讲现代诗时，问大家有没有喜欢的作家，又最喜欢他/她的那个作品呢？

　　林森跟她说，“简媜，《烟波蓝》，我以后就用这个跟我喜欢的女生表白！她如果也喜欢我，就回这首诗里面我最喜欢的那句。”

　　“看不出你还……嗯，蛮，浪漫的。”东吴坏笑。“你最喜欢哪一句啊？”

　　他在纸上了写下来。

　　东吴按下那串号码，对面迅速接通。

　　“喂。”

　　“嗯。”

　　他的呼吸有点紊乱。

　　她抹掉眼下的潮湿，愉悦地郑重地开口

　　————“你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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