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空花阳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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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蔓延了许久。又或许只有一瞬。斯内普先生举着魔杖的手垂下。“在被他们发现之前，走吧。”他说。
三位少年人的肩头在一片寂静中覆盖着一层薄薄雪花。
阿什莉呼出一口气，在这一抹极淡的氤氲水汽中，他们各自隐入风雪。
雪大了，是看不清黯淡退场者背影的。
“小巴蒂.克劳奇，”斯内普又戴起了那个面具，还可以看见细微波澜的双眼在面具后注视着看起来无害之人“你的表演实在让人作呕。”
“谢谢您的夸奖斯内普学长，我只是在做我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事。”他乖张的向斯内普鞠躬。“相信你也是。”
拯救弱小？那是愚人才做的事。真可惜，艾曼德学姐是个不折不扣的愚人。希望她有一天不会因为愚蠢丢掉性命。
克劳奇摇摇头迈入风雪，他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他只能对不起尊敬的伏地魔大人一次了。毕竟艾曼德学姐可是公认的天才，被她打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
阿什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遇到的莉莉，只是在某个岔路，一转身就遇到了。
她惊讶的看了阿什莉一眼，随即帮她拍落一身风雪。
温热的红茶被捧在手里的时候，阿什莉才有一种终于从梦里走出的感觉。
“莉莉，”她轻声问“如果你知道一个结局，它糟糕又令人绝望，该怎么办。”
“尽我所能改变它。”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再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我的朋友结局糟糕，那我就竭尽所能，把她带出来。”
“如果，”阿什莉吹了一口杯中所剩不多的茶，原本平静下来的水波又开始荡漾，她沉静美好的模样一下一下荡开“失败了怎么办？如果竭尽全力了还是徒劳无功怎么办？”
“那就一直努力下去，”她思考了一会，随即又坚定的开口“不可能会一直失败的。”
“如果，是我错了呢。”阿什莉望着对面的莉莉，火光映照她深红的发色，她望着燃烧的火焰。
“那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她说。“连自己都不相信，那坚持下去的初衷是什么？不忍心？”
阿什莉低着头，橘色的火焰在壁炉里跳动着发出噼啪声。不是不忍心，是她太想和朋友们一起奔赴未来了。
“走下去吧，会有结果的，”莉莉依旧在盯着那图火焰，倒映着火花的眼，明灭不定，但是她说“阿什莉，亲眼见过的才算未来。”
阿什莉听着莉莉的话，生出一种想把一切和盘托出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有这一瞬间而已。
命运在赋予她这双用于窥探未来的双眼时，早已将双手放在了脆弱的脖颈上。
它说，这是独属于冷眼旁观者的好戏，没有人可以逃离牢笼。
……
阿什莉已经不记得短短半年内她窥探过多少次未来了。
窥探未来就像在一片汪洋里捞月。你知道月亮就在哪，但是触碰不到。
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看到有用的信息的。
“总是要放弃一些人的。”来自她心底的声音说。
“斯内普怎么样，反正他已经扎进黑暗里了，救他？你听不到那些那些因他而遭遇苦难的人日日夜夜发出的诅咒吗。”
“莉莉怎么样，她是那么期望伏地魔的失败，一定会甘愿赴死的，她消失了佩妮就会得到家人的全部凝视了。”
“艾妮怎么样，她深爱她的家人，是她的话一定会为了家人付出一切。”
“斯佩斯怎么样，没记错的话他的家族是没落的纯血世家，你怎么会知道他不会选择伏地魔呢？”
她继续在一片黑暗里往前走。
只要埋头往前走就可以了。
耳畔的声音无时无刻不说着让她放弃的话语。
“愚蠢之人总是想要完美的结局，”
她看清了声音主人的模样，那是她自己的模样，伤痕累累，面容憔悴。
她说，“去追寻力量不好吗，为什么无所谓之人的性命你也要救？世上有能力者数不胜数，你非要执着于带着他们走出荒谬的结局？你睁开眼仔细看一看想一想，你想要的未来，它不过是一场看似绚烂的空花阳焰般。”
她摇晃着阿什莉的肩膀，像是想把她从这场触不可及的美梦中唤醒。
泪水从眼前人的面颊上坠落，融入一片无波无澜汪洋里。
“放弃吧，”她说“你永远也无法到达那个结局的。”
阿什莉一下一下擦去眼前人的泪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盛满悲哀蓝眼睛对上了那双满怀希望的淡蓝色眼眸，那双淡蓝色眼眸的主人正满怀着希望说“总会成功的。”
“你从没成功过，”她满眼哀伤“活下去，去看一看翱翔到海鸥，还有海边的木屋，和可木一起活下去，不好吗。”
“我可以改变的，”阿什莉说“我想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去那个结局美好的未来。”
阿什莉望着平静的水面，碧蓝的天空倒映在其中，微风吹起她微微！卷曲的淡金色发丝：“况且，有能力者也该肩负起她的责任，不是吗。”
她轻轻把发丝别在耳后，望着眼前的自己露出释然的微笑“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没有在意眼前人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的母亲是傲罗，儿时我不忍心见她受伤，经常哭着问她可不可以不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前的人低低笑出声“是啊，责任。”
又是久久的沉默，最终她叹气“希望这一次你的结局可以圆满。”
“我们会圆满的。”高悬于空的圆月倒映在浅蓝色的清澈眼眸里，阿什莉说：“我很想和他们一起亲眼看看未来的模样。”
……
小时候阿什莉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人抱着她哭泣。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她轻轻哼着首歌谣“这一次会是美好的结局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空花阳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