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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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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琢云走得很快,苏梦燃一路小跑,在校门口才追上他,微喘着气问:“许琢云,你去哪里?”
“苏同学,你有事吗?”许琢云看见来人,有些惊讶。
苏梦燃拿出那束白玫瑰,再次递给许琢云:“特地送你的花,被你扔在旁边的座位上了,要不是我捡走了,恐怕就要被保洁阿姨扔进垃圾桶了,我会伤心的。”
许琢云想起边野对此人的评价,有些无奈地接过花:“我出门就要右转了,你有事可以直接说。”
苏梦燃喜道:“我去星聚,刚好也是右转,咱们一道走吧。”
许琢云只好和他一起,默默拉开了半臂距离。
“干嘛离我那么远?我又不是坏人,不拐卖小孩。”
“谁是小孩?我二十一了!”
苏梦燃又朝许琢云靠近半臂:“那你躲什么?”
许琢云扬起眉毛:“拜托,我根本不认识你,但你你不仅知道我是谁,表演的时候还搞这么一出,不觉得吓人吗?”
苏梦燃啧了一声,耸耸肩:“都说了我和边野是同班同学,上次路鸥还提起你呢。”
许琢云将信将疑,没理他。
“哦,我问你你是不是写词的人,因为边野放的mv画面上有多云的图案,而且你的名字里刚好有云字。”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苏梦燃面不改色地明知故问,“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歌词真是你写的?”
许琢云摇头。
因为不想过早地暴露身份,他和边野以前的作品都用艺名署名,除了他宿舍的两位,没人知道他就是词作云。
但苏梦燃早知道答案,走到十字路口时拿出手机,要加许琢云的微信:“我知道你不会看我的名片,扫码加好友吧。”
不像有拒绝的余地。
许琢云与人为善惯了,拿出手机扫码。
好友通过,苏梦燃把名字发了过去,突然凑近许琢云耳边,沉声说:“许琢云,我们以前见过,但你把我忘了。”
许琢云往后缩脑袋,抬眼看了苏梦燃大半天,实在没想起来自己和这人有什么交情,随口说了句好,转头过了马路。
苏梦燃眯眼盯着许琢云融入霓虹夜色中的背影,如同盯着兔子的狐狸。
他对许琢云了解得一清二楚。
熟悉许琢云写过的每一首词,知道他的年龄、生日、家乡,记得他家门口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棵老桂树,树旁拴只小黄狗。
边野的猎物,也是他的猎物啊。
可惜猎物天真得可爱,对一切都无知无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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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琢云踏进医院,在导航台询问值班护士方一宁住在哪个房间。
他右手边,一个带墨镜的男人结完账,闻言扭头:“小伙子,你找方一宁?”
男人身姿高大挺拔,头发在脑后扎了个短辫,初夏还穿件夹克,气质不凡。
许琢云说:“是的,请问您是?”
男人接过收银员递来的卡:“你跟我上去吧,我是她父亲。”
许琢云两眼一黑。
刚好撞上亲爹,这什么鬼运气啊。
走进电梯,许琢云先承认错误:“方先生,我叫许琢云,您女儿的事故是我造成的,我跟您道歉。”
男人讶异:“怎么回事?”
许琢云悲壮地交代事发经过,留心观察男人的神色,发现对方居然神色未变,紧张也消去大半。
男人点了点头,估摸着这孩子就是走路玩手机,心大了些,品性倒是不错,半开玩笑地教育他:“小同学,你走路可得注意安全,我女儿技术不差,能让她摔得这么惨也不容易。”
许琢云被说得脸红,顶层到了,护士带着两人来到方一宁的病房,把方一宁受伤的情况汇报给男人,又报告了方一宁的美容手术安排,没什么事就带上门离开了。
方一宁正盖着被子看综艺,看上去心情不错,呦了一声:“居然这么巧同时过来,坐下说吧。”
许琢云乖巧地在靠墙的凳子上坐下,给父女俩留出说话的空间。
男人知道女儿没什么大碍,悠悠开口:“小宁,我是不是说过内环少骑摩托?”
“停!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受害者诶!”方一宁瞪大眼,不客气地指着许琢云,“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话就把墨镜摘了,好好问问这位罪魁祸首!”
男人从善如流地摘了墨镜,长相俊朗,有股不羁而脱俗的气质。
他从容道:“他刚刚在电梯里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但我给你买摩托,允许你加入车队,参加比赛,已经很顺着你的意了,你该拿捏好分寸。如果真出了事儿,今天来医院的人就是你妈了,到时候一车库的摩托恐怕都得被拉到垃圾场烧了。”
“好啦爸,我知道啦,下次不骑了还不成吗,你别老把秦苒搬出来,没意思。”方一宁一听见妈字就头疼,瘪瘪嘴,转头跟许琢云搭话,“小朋友,没想到你还挺诚实的,是个好人。”
许琢云领了好人卡,尴尬地点点头:“方小姐,你之前跟我说的拍短片,还作数吗?”
“当然,”方一宁吃了块西瓜,“爸,我想申请南加大的电影艺术二硕,得拍个新作品,剧本是朱阿姨写废了的早期作品,估计你以前看过,就是穷小子爱上富家女,意外发现富家女是个杀人犯,然后帮她顶罪了的那个。”
男人背着手踱步到窗边:“我有印象,那剧本不怎么样,俗套,转折生硬,当年在电影学院上学时就被我们毙了,你要拍也拿出点新东西来。”
许琢云心头一动。
方先生竟然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怪不得这么有气质。
“这倒没什么,我问了这个项目的在读生,他们都说教授就喜欢狗血的,最棒的是,悬而未决很久的男主角我已经找到了。”
“哦?找了谁?”
方一宁冲着许琢云扬扬下巴,笑得狡黠:“就他,外形条件好,本人够穷,还免费,我眼光怎么样?”
男人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看见了在墙角如坐针毡的许琢云。
感情是找了个免费演员。
他习惯性地摩挲下巴上的新冒的胡茬,仔细审视着许琢云。
谁料看着看着,竟有些晃神。
半晌,许琢云已经被看得心里发毛,男人才对女儿说:“这个天气拍戏很辛苦,他外形条件时挺合适的,但看着单纯,阅历不足,演起戏来也许会有难度,估计要花很长时间学习,你觉得这样这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