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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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封将觉得身体轻盈，头脑清醒，前一晚睡得特别好。环顾四周，她花了一些时间想起自己在哪里。东南亚风格的按摩店。
在封将有限的人生经历中，确实，每次和言叶在一起睡觉，睡眠效果都特别好。她开玩笑似的想，要不然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找言叶睡一次，是不是能改善睡眠质量？
洗浴间传来水声，肯定是言叶在里面洗澡。
封将先去洗了一把脸。等言叶裹着浴巾出来，看到封将一脸清明，还有些吃惊。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该醒了。”封将拿起手机回复工作上的信息。
忙完工作，封将也去冲了个澡。等封将洗澡出来，言叶正在打电话。
“......还没说，”言叶边说边看了封将一眼，“太突然了......”
封将直觉，电话的内容和自己有关。
能和言叶打电话提到自己的，难道是董瑞泽？
封将一边擦头发，一边等言叶。挂断电话后，封将主动说：“董瑞泽？怎么了？”
“不是董瑞泽，是刘畅。”
差不多。
刘畅是她们的高中同学，是那种和谁都有联系的人。言叶订婚的消息就是刘畅告诉封将的。
“什么事儿，同学会？”
“嗯，本来刘畅不在成城市，但是他昨天回来了，听说你也在，就想趁着他在，开个同学会，问咱们今晚行不行。”
封将开始化妆，说：“可以呀，今晚没事儿。”
“真的吗？别太勉强。”
“你不想让我去？”
“不是，就是......”
言叶是觉得封将不太喜欢那种场合。
不过封将答应了，言叶只能说：“没什么，那咱们先去拿钥匙吧。”
封将两年前她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刘畅算是帮过她。刘畅也在上海发展，虽然人不在娱乐圈内，但是当时封将需要用个车，送个东西什么的，刘畅一向义不容辞。
两年前最难的时候，封将真的连辆可信的车都找不到。
所以，这次刘畅开口，封将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也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同学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在按摩店吃了点东西，坐上言叶的车，去了一趟她父母那里。封将在车里，没有要一起上楼的意思。
等言叶回来，封将才问：“你父母都还好？言风学长和表哥怎么样？”
其实，重逢之后，封将一直避免提起言风。不过既然到了人家家门口，于情于理都该问候一声。
言叶倒是表现得很自然：“都挺好的，爸妈退休了，经常四处旅游，表哥生意越做越大，我哥在北京呢，一家跨国咨询公司。”
“嗯，那就好。”
封将虽然一脸淡定，但是脑子里又开始转悠高中时候一些事情。
车内的氛围又微妙地安静了下来。
回了家，换了衣服补好妆，就又该出门了。因为同学会可能要喝酒，言叶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打车。
在车上，言叶对封将说：“因为组织得比较临时，今天来的人不会很多，估计也就是一个包厢。”
“有谁？”
“除了咱们，董瑞泽，刘畅，可能还有许雅婷，常璐......对了，之前在红房子遇到过，在学校那天也见过。”
哦，就是刻薄脸A和八卦嘴B同学。
“其他人我也不太清楚。”
“你和同学们都保持联系吗？”
“偶尔联系吧，都在一个城市。”
其实封将特别想问一句，你喜欢她们吗？
你不知道那个谁以前在背后说过你坏话、那个谁谁对董瑞泽有意思吗？怎么还能和她们玩到一起？
封将直觉言叶是都知道的，深挖的话，就是两个人为人处世的不同了。
大概是因为言叶没有精神洁癖吧。
对于封将来说，除了工作上的必须，让她和不熟甚至不喜欢的人一起逛个街，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种想法，封将一直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幼稚了，而且会进一步暴露她和言叶的不同。
封将觉得，是因为她和言叶没那么熟，不必要涉及那么深的探讨。但是，偶尔她也会想，她只是不想直面两个人的不同而已。
同学聚会的地点是一个高档酒楼的包厢。封将和言叶一进门，里面已经入座的十几个人马上开始起哄。
“校花们！好久不见！”
“名人啊，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荣幸啊！”
面对这么乱糟糟的场面，封将一边有点后悔决定来同学聚会，一边已经出于职业习惯，开始一一回应。
“你们怎么一起来啊？”有人问封将和言叶。
董瑞泽说：“封将暂住在言叶家。”
“言叶的事还是问董瑞泽最清楚啊。”说的人仿佛话里有话。
同学们笑作一团。
“又见到两大校花平分秋色的场景了。”
两大校花，平分秋色，这个说法真是好多年没听过了。
封将说：“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就别戴高帽子了。”
最热情的是刘畅，从座位站起来，走向封将和言叶，把她们两个引到预先给她们留好的座位上。
“胖了？”封将开玩笑。
“又不是你和言叶，快中年的人了，发福不正常吗？”
封将笑笑。
一个大圆桌，封将和言叶的座位并不在一起，而是遥遥相望的。
餐桌上目前只有小吃和饮料，还没有上菜。大家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聊得火热，虽然没聊到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是每个人的参与度都很高。
在场的人封将大都面熟，除了绷着脸的董瑞泽和社交达人刘畅之外，她都对不上名字，不过这倒不影响交流。
主要就是听着周围人各种夸她，穿插回忆一些之前高中时候已经记不得的小事。
这么多年没见的人，要说什么同学情谊，就有点幼稚了。
但是和名利场不同，大家都在不同的圈子，同学们没什么事情要拜托她。无非是她现在混得还不错，还是个娱乐界的名人，多少会受到他人的追捧。
总之，同学会的氛围其乐融融，每个和封将交谈的人都能回忆起几件高中时候和她有关的有趣的小事。
刻薄脸A和八卦嘴B女生都坐在言叶两边，和言叶热火朝天地聊着。封将身边的女生也一刻不停跟她说话。
无形之中，两个人的距离就被拉开了。
经历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眼界。
比如，缠着封将聊天的女生，没有对她的学历、事业抱有兴趣，而是对她的衣着，珠宝，包包感兴趣，细细问，狠狠夸。
而这些外在的东西，对于封将来说，是附带的。上万的包包，对现在的她来说，也不过是碰巧看上，觉得实用就买了。
当然，封将今天的搭配选择，有专门迎合这些人的成分。她没有选择低调的名牌，几乎全选择了大logo或是名牌经典款。多少有些参加同学会，让自己更加游刃有余一点的心思。
开始上菜后，原本的饮料换成了酒水。刘畅带着大家一起举杯，一杯酒下肚，原本带着些尴尬的热烈变得更加自然，众人的态度都更放松。
身边两个女生，虽然记不得名字，但是高中时候和她关系并不好，虽然没有闹翻过，但是每次有不利于她的流言的时候，这两个人都乐于传播，并且不吝啬于让封将看到她们不友好的眼神。
但是如今，这两个人仿佛崇拜了她好久似的，两个人的身子都向她倾斜，一刻不停地说这话。封将心里把她们称作好事女C和好事女D。
“你现在和董瑞泽怎么样啊。”好事女C问。
“嗯？”封将一时没反应过来。
“董瑞泽啊。”好事女D继续问，露出了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高中时候不是......”
封将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人类这种生物。
她和董瑞泽最大的关系就是没关系。没想到当年这群家伙的臆想竟然能一直延续到现在。
“高中时候没关系，现在更没有关系。”封将果断地说。
好事女C转移话题：“哎，对了，你知道他和言叶怎么回事吗？”
好事女D：“其实我有个朋友上次见了董瑞泽，一直惦记着他，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啊......”
好事女C：“我怎么觉得董瑞泽还在看言叶呢。”
明明是三个人在一起，另外两个人完全不需要她的回应就能把对话继续下去。
好事女D：“可惜言风学长不在啊，要不然就能凑齐两对风云情侣了......”
本来只是在心里吐槽的封将，听到这句话，脸色冷了下来。
言叶向她看了一看，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向她投来询问的眼神。
“哎，封将，”好事女C继续问，“你知道言叶为什么和董瑞泽分开了吗？”
封将努力维持着已经不太好的脸色。
好事女D：“听说是言叶主动退婚的......”
“美女的眼光就是特别高呢。”
“也不一定吧，这种情况就算是给女孩子面子也会说是女生退婚啊......”
封将以为她们会有什么内幕消息。
虽然很讨厌这样背后嚼舌根的人，但是封将对言叶退婚的原因也带着好奇，所以默默地听她们讲话。
但是，好事女C接下来的话把她最后的隐忍也炸没了。
“好像因为言叶出轨了......”
封将：“听谁说的呀？出轨对象是谁？有人证物证吗？”
真的生气的时候，其实封将并不会表现得生气。她语气沉静，甚至她微微扬起笑容。但是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一旦她用起这种标准的职业微笑，就说明她心情非常糟糕了。
两个女生语塞了一下。
对面的言叶一直注意着封将这边的情况，看到她变了脸色，就站起来，顺着桌椅和墙之间狭窄的空间挤过来。
两个女生看到言叶过来，自然不再嚼舌根了。
倒是封将，眼看着言叶过来，突然站起身，往门口走。
“封将！”言叶叫她，“去哪里？”
封将深呼吸，故作随意地说：“去一下卫生间。”然后加快脚步离开了。
言叶本来想跟上来，却被好事女C和好事女D拉住了。关上包间的门前，封将看到言叶耐心和善的脸色，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封将已经有点意兴阑珊了。
不过，同学们酒饭正兴，还不到离开的时候，她只能以卫生间为理由出来透口气。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看依旧完美的妆容，封将抑制了自己纷乱的思绪，走到男女共用的吸烟区，准备抽烟，却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刚好，余光看到身边走来一个人，封将说：“能借下打火机吗？”
话说完，见对方没反应，封将才抬眼看去。
竟然是一脸错愕的董瑞泽。
董瑞泽也没想到两个人会在这里相遇。
再怎么看彼此不爽，也不至于连打火机都不借。
不过，点上烟，封将就后悔了。
这下，在抽完这根烟之前，两个人谁也走不了。偏偏这个时候吸烟区没有别人，他们只能尽力忽视彼此。
吸烟区的斜对面就是包间。包间那边传来开门声，然后是言叶的声音：“你们小心一点！”
董瑞泽连忙迈了一步，看向走廊。
已经有男同学喝高了，刘畅搀着他进了卫生间。言叶并没有跟出来。
董瑞泽又恢复了平常状态，后退一步，继续抽烟。
封将觉得好笑，忍不住说：“真这么喜欢，当初就别退婚。”
本以为董瑞泽会无视她，或者说她多管闲事。但是董瑞泽竟然直直地看向她。
“......看我干什么？”
董瑞泽：“......你怎么能问这种话？”
“......我不是问你，我就是......”挖苦你。
这话不能说这么直白吧。
董瑞泽问：“你不知道言叶为什么退婚？”
“......我怎么知道？”
“她什么都没和你说？”
“我们两个又不熟，她没必要把这种事说给我吧。”
董瑞泽又思考了一下，突然嗤笑了一下，不满又有些同情地看了封将一眼，说：“行吧。”
行吧？什么行吧？
不过，董瑞泽什么都没再说，把抽了一半的烟捻灭了，就离开了。
封将不爽又茫然，心里憋着气，又不知道该找谁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