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引罪人》具格

5、第五章

　　“警察查到熊本了。”辉煌的酒店里面，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脚下的繁华。夜晚的城市倒映在她的眼中，高耸的大楼闪烁着霓虹灯，为这黑暗的城市增添了无数的光彩，只是那些光照不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比黑暗还要黑暗。
　　她轻摇着手里的红酒，听到身后助理的话，轻笑一声。

　　而后又听她说：“万雷认为警察会查到熊本，是你因为你不肯帮忙，他猜测，这会不会是你在后面搞鬼。”

　　女人闻言，妖娆一笑，回眸看着助理，她说：“哦~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就事论事呗~不过我把罗爷搬出来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助理也跟着笑着说，只是那眼眸深处，带着的深深凉意和女人眼底的很像。

　　“不过，她真的是熊本杀的吗？”助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

　　“不是他，他只是提上裤子走了。”女人抿了一个红酒，在红酒的浸润下，她的唇变得格外的鲜红艳丽，像是吸了血的鬼，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那丫头运气挺好的，遇到了一个爱她的人，只是都是傻的。”
　　女人冷笑着。
　　助理沉默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站在女人身边看着脚下的绚丽夺目的城市，她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女人说：“警察查到熊本了，应该可以知道一些了。快了，快了。”
　　女人笑了一下，将手上的红酒喝完，低声说道，“快了嘛？快了挺好。”

　　女人像是在回答助理的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唇角带着嗜血的笑。

　　——

　　熊本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暧昧的看着怀中一脸妩媚的女人，就听到手机响了，他正要去看，怀里的女人伸出手环住了他粗犷的脖子，娇滴滴的声音牵引着他的注意力：“哎呀，别管它嘛~我们继续~”

　　“好，好。”熊本连声应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女人，又开始了新的运动。

　　路遥他们来到熊本的家的时候，他正抱着女人睡着正香，突然被踹门的声音吓醒，他下意识的怒吼，“谁他妈的没长脑子啊！”

　　等看清是一群不认识的人，闯入他的卧室，他皱了皱眉，指控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熊本的家是在南面的别墅区，只有居住者才有资格进入。

　　“警察，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请跟我们走一趟。”路遥扫了一眼裹着被子缩在床边的女人，拿出警察证眉目冷冽的看着熊本。

　　“警察？！”熊本看着路遥，心里猛地一突，他稳定着情绪，打着配合。

　　熊本和女人都被带回了警局。

　　“熊本有些心虚。”路易站在监控室看着熊本的所在的审讯室，对路遥说。他们虽然带回了熊本他们，但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审讯。

　　“心虚？那女人也有些心虚。两个人都在心虚啊。”路遥捏了捏路易垂下的手，像是在自言自语。

　　“岳骇的酒应该是醒了吧，先去问问他。”路遥牵着路易的手酒走向岳骇那间审讯室，恰在这时，顾尹浩带着一叠报告走了过来，路遥见状，眉眼一挑：“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嗯，跟熊本的吻合。”顾尹浩说。

　　“辛苦你了。”路遥拍了怕顾尹浩的肩，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已经猜到了，你这破报告来晚了。

　　岳骇一脸颓废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有些印象，看到推门而入的两个人，他紧盯着其中一位面容清秀的人，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岳骇，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叫来吗？”路遥让路易坐下，自己则随意的倚靠在桌子上，翻着岳骇昨天的笔录。

　　路易没有错过岳骇在看向自己时那略带几分诧异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像是透过路易看到了某个人，并不是因为昨天时路易审讯的，对他还有某种印象。

　　“知道。”岳骇烦躁的挠了挠头。

　　“那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路遥接着问。

　　“记，记得。”岳骇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还是说，“我是真的没想杀她！我那么喜欢她，我怎么可能杀她呢！”

　　“但你确实杀了她！”路遥盯着岳骇恍惚的眼镜，声音低沉严肃。

　　“我.....”岳骇一时哑言。

　　“说说吧，30号晚上发生了什么？”路遥和路易对视了一眼。

　　岳骇沉默了一会，才将事情缓缓的说来。

　　他和范文文是在大二的时候在卓茜的介绍下认识的，可以说，那时候岳骇对范文文一见钟情。在追了一个多月后，他们在一起了。

　　他一直认为他们的感情很好虽然范文文会有些小脾气，但也还能接受。在大三的时候，范文文突然提出要考研究生，说她母亲想让她去打工供弟弟读书，她不想，就考了研究生。运气挺好，他们考上了。但也好像是因为考上了，他开始觉得范文文越来越不对劲。

　　在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范文文开始拒绝周末和他一起出去。

　　岳骇说：“大三的时候，我们很少见面，因为她说要专心的考研，我们有就偶尔在微信上聊一聊。但是在考研结束后，我再三的约她，她开始拒绝，开始推脱。”

　　“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家庭原因，因为她妈妈一直不想她考研，她妈妈是有点重男轻女的，但她弟弟比较浑，又是单亲家庭，所以文文在家里的地位很低。所以那段时间我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找我聊天我都会开心好久，因为我觉得，至少她伤心的时候还是会想到我。”

　　“暑假的时候，文文提出要打暑假工，我提出跟她一起。她说情侣在一起工作不好，容易分心什么的，我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问她，但是她什么也不肯说。”

　　“我开始怀疑她，开始让她频繁的跟我见面，那大概也是我们开始吵架的时候。她拒绝和我见面后，我通过一些关系，发现了她在酒吧工作，就是那个辉月。”

　　“你说，酒小姐什么的也还可以，我当她是没钱，但是她平常花钱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啊，只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岳骇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他手撑在前面的台子上，想要站起来，但是座椅将他禁锢着，他只能愤然的拿手使劲的垂着台子，“她怎么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怎么可以！”

　　“我对她不好吗？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去找一个又丑又老的胖子，难道他会比我更厉害吗？而且那个男的又不止她一个女人，她难道就不知道吗？”

　　“她知道我发现了她的事情，向我提出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我说我不在乎的，只要她跟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不在乎的。但是她不，为什么呢？难道那个男人就那么好？”

　　“卓茜不知道她的事情，她认为是我惹了文文生气，说让在国庆的时候把文文约出来，然后找个机会道歉。我也觉得那是个好机会。”

　　“但是我发现那个男的也来了，居然也在那个民宿，我给范文文打电话，让她出来。她原本是不想出来的，我威胁她，如果她不出来，我就把她的事情挂出来，让周围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她‘真实’的样子！”

　　“我们在树林里面见面，她一脸的不耐烦，我求她，劝她，可她死了心的要跟我分手。我实在不明白那个男的有什么好！”

　　“你知道范文文说什么吗？她说，她早就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了，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所以我跟她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她说她是觉得我傻，我肯跟她花钱，才跟我在一起的，她一点也不喜欢我！”

　　“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当时很生气，我抓着她，打她，她挣扎着，开始求饶，说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她是不是对那个男的也这样说？她拿对付那个男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她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她了？我其实早在约她见面的时候我都想杀了她的，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背叛我？不可以！她不可以背叛我！她跪在我的面前，我揪着她的头发，一刀刺进她的心脏，我看着她慢慢的没了呼吸，她死了！没有人背叛我了！”

　　“我拔出刀，她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嘴唇上，我舔了一下，腥的，那是她的血哈哈哈哈，她死了！”

　　岳骇的情绪从愤怒变成了癫狂的笑，他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说着‘她死了’‘她死了’。若不是他眼角的泪，路遥他们估计会真的认为岳骇疯了。

　　“然后呢，然后你又做了什么？”

　　路遥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岳骇看着路遥，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复自己近乎癫狂的情绪，他低着头，像是在默哀，又像是在回想，“我平常喜欢看刑侦剧，知道你们的一些侦察方式，我擦了手把，随便的扔在了一处，那一处周围又都是杂草，我借着手机的光，把我的脚印清理干净，我以为你们不会那么快找到我。”

　　“你想过自首？”恰是在岳骇最后一句落下的时候，路易突然开口问道。

　　“杀人犯法！我好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其实我想过要跑，但是跑了有什么用呢，天网恢恢，你们迟早会找上我！当我动了杀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后面的结局了。”

　　“你其实当时可以控制住自己，为什么不控制？”路易问。

　　岳骇被问的一愣，他看了路易一眼，很快就撇开了眼，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岳骇对杀害范文文的事情供认不讳，杀人案在这个时候结束了，但对范文文吸毒的调查，好像才刚刚开始。

　　在对岳骇审讯的最后，路遥问：“你知道范文文在长期吸毒吗？”

　　岳骇一愣，疑惑的看向路遥，“吸毒？怎么会在吸毒呢？”

　　路遥看了一眼岳骇，走了出去，路易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他看着岳骇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有什么不对吗？”路遥对路易的微表情最为了解，在路易出来的一瞬间，他就拉着路易的手问。

　　“人是岳骇杀的，这一点是对的，但是杀人动机应该不是。”路易垂眸说，“他说熊本去了民宿，那为什么在监控里面没有发现熊本？为什么范文文见岳骇要从窗户外面翻出去？岳骇说，他杀她是因为背叛，但我看到了他眼底的伤心和悲痛。他其实是不想杀她的，但最后还是杀了她。”

　　路遥沉默了下来，岳骇在审讯里面说的事情，像是一个故事，一个早就想好了过程和结尾的故事。

　　“路队！”陶星火突然进入监控室就看到路遥和路易两人相握的手，三人面面相觑，陶星火刚开始是一脸懵，然后就被心里想到的八卦涨红了脸。

　　“干什么！有事说？”路易握紧了路易的手，不让路易抽出，他瞪着陶星火，十分不友好的说。

　　“咳咳咳！岚姐说，范文文的手机数据分析出来了。内容好像有点多，叫你，你们过去一下。”陶星火那八卦的眼神在路遥和路易之间看了看，然后在路遥赶人之前，火速逃离。

　　路易瞪着路遥，被握在手心的手却没有抽出。

　　路遥笑着，捏了捏手背上的软肉，说道，“我反正也没想瞒着，知道了就知道了呗~”

　　路易面无表情的打了打了他一拳。

　　他们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了，岳骇的笔录大家也都看了，温岚在路遥的示意下说：“范文文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和岳骇的，时间是在30号晚上十点五十。”

　　嗯，这点到和岳骇说的对的上。

　　“这是她近六个月的通话记录。”程海递给路遥两张纸，然后接着说，“排除一些广告商和运营电话，她打给最多的除了陈慧（范文文的妈妈）之外，还有一个陌生号码。”

　　“那个号码在昨天晚上被注销了，我们查到注销前的机主是一位名叫杜鹏的人，但是杜鹏在一年前失踪了。”

　　“失踪了？”路遥皱着眉，听到这个词他的第一反应时，那个‘杜鹏’现在应该已经是尸体了。

　　“除了这个‘杜鹏’，她还有什么其他的联系人吗？”路遥接着问。

　　“没有了，跟陈慧之间基本上一个月一次，频繁的时候会是陈慧的来电，但她拒接的也挺多。然后就是每周末和‘杜鹏’的通话。”温岚说。

　　“每周末？那极大的可能就是和熊本在一起。”程海一语中的。
　　“嗯。”路遥点头，然后看向温岚，“还有什么嘛？”
　　“这些是从范文文手机里找到的几份备份文件。”温岚说着，就把这几分投到了大屏幕上。
　　第一份，文件名为温暖。
　　里面是范文文和岳骇为数不多的甜蜜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的甜美，眼底却带着几分伤心。
　　第二份，名为猎人。
　　里面是三句话：猎人，全都是猎人，我错了。
　　他逼着我，让我吸毒，我迷上了，我戒不掉了。那个猎人，他在贩毒。
　　救救我。
　　这短短的三句话，让众人沉默，还有些遗憾，若是他们在发现的早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悲惨的事了。而范文文说的那个猎人，他们都知道，是熊本。
　　第三份，名为猎物。
　　里面是一张骇然的图片，以偷拍的角度，留下了鲜血淋淋的色彩，只是她拍的极为隐晦，图片的大部分都是地面和地面上的鲜血，还有露在一角的肢体。
　　文字是：猎人带着猎物。是在警告我吗？
　　我是真的怕了。
　　谁来救救我。
　　范文文用尽全力，留住了她想要留的东西。她用自己的生命传递了这些消息。

　　“温岚，你现在在网上查查熊本的通话记录和他最近的行踪。”路遥对温岚说，然后看向程海和陶星火他们，他接着说道，“程海，你把这里的情况跟凌队说说，然后你们去找宋局要搜查令，查查熊本的公司和家，尽快。”
　　“他既然能随时给范文文吸毒，那他家里或者公司多少都会有点，你们要赶在被消灭证据的时候找到那些东西。但是要注意，也别太明显了，辉月应该不只有他一个猎人。”路遥沉着眸子，严肃的说道。
　　“应该找不到什么。熊本应该是被放弃了。”路易说。
　　“能查到多少算多少！”路遥看了一眼路易，振臂一呼，怒气冲冲：“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路易看着斗志满满的路遥，眼底满是温柔，唇角不自觉扬起了笑意。
　　“小陶，你跟沈岩去审一下带回来的女人。小易，你和我去见见熊本。”

　　“好的老大！”陶星火在严肃沉默的气氛下，故作轻松的敬了个礼，好似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他故作搞笑，却是一脸认真，“保证完成任务！”

　　“你先去，我晚点过来。我有些话想问一下岳骇。”路易说话的时候，恰巧路遥朝他看了过来。

　　路遥看着路易，缓缓的点了点头。

　　路易进入岳骇审讯室时，岳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才缓慢抬起了头。

　　路易在岳骇的注视下，在他面前站定。

　　“你认识我？”路易这样问。

　　“你昨天不也是你问的我吗，我还有点印象。”岳骇笑了笑，说。

　　“不是。你看着我，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路易平静的看着岳骇，声音清冷笃定，“可以说说是谁吗？”

　　“看错了而已，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你们很像，但仔细看你们不像。”岳骇像是在认真的回想，然后认真的回答。

　　“你其实知道范文文在吸毒吧。”路易不知道为什么又转了话题。

　　岳骇被这突然的转变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愧疚，虽然很快，但是被路易抓住了。

　　借此，路易说，“你在愧疚。愧疚什么？愧疚你杀了她？”

　　路易不等岳骇回答，独自说道，“其实你不想杀了她，只是她让你杀了她。她说，活着太累了。她陷入了某种绝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她唯一的救赎。”

　　路易说完，留下一个清冷消瘦的背影离开了。

　　岳骇愣在椅子上，恍然中，他笑了，笑的悲凉，他低声说了一句，“可是我没能力，没能救她，只能杀她，不想她在痛苦了。”

　　这句话很轻，轻到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就好像也没有看到他滑落在眼角的泪。

　　——

　　【范文文自述】

　　陈慧希望我读完高中就不读了，想让我打工供他读书。凭什么啊，我成绩好，我为什么不能继续读。为了不让我读书，陈慧甚至断了我的生活费，学费她找不到理由不给我交，生活费却是随处可见的理由。

　　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有位学姐说，有一种工作来钱很快，推荐我去试试。

　　我心里有点怀疑，但她再三的肯定说了没坏处，我心动了，我去了。

　　但是后来我后悔了。

　　我第一次见到了灯红酒绿的世界，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像是一只纯洁的羔羊，开心的等待着我的猎人。

　　我在酒吧里面给他们送酒，酒吧里的姐姐很照顾我，要是有欺负我的客人，她们会帮我。有一位姐姐还说，劝我早点离开这里，说，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我沉迷了。

　　我迷上钱，我可以不用在求着陈慧给我生活费，我可以活出我自己的样子，我信誓旦旦的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我可以保护自己。

　　羔羊的保护算的了什么，在猎人的眼中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终究是我骄傲自大，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把自己送到了猎人的手里。

　　我见到了那个人，他好像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借口离开了。但是后面我几乎只要我在工作的时候我都能看见他。

　　他知道我在哪里读书，知道我的名字电话，他就是来收割我的猎人。

　　他拿钱哄骗我，骗我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越来越离不开他。

　　岳骇，他真的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马王子一样，帅气，善良，美好。每次面对他当对我的温柔，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但我拒绝不了他的温柔，他真的很好，我无法言说的好。

　　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我从刚开始的玩玩，到最后的真的越来越喜欢他。

　　但是猎人发现了他，猎人说，如果再跟他来往，他也会成为一个猎物。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过一个猎物的惨死，是那样的悲惨，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好像在说，下一个就是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猎人说，那个猎物不是他的杰作，他那么喜欢猎物，怎么会这样对它。

　　猎人笑着，我却从脚底冷到心口，我僵硬着，只能被猎人推着走。

　　我跟猎人待的时间最久，猎人带我去见了不少人，有明星，有商人。见的越多，我吸得也就越多，我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想要去报警，但我不敢。

　　我跟岳骇提出了分手，岳骇不肯，他在找我。

　　他知道了我肮脏的一面。

　　我向他哭诉，求他不要报警。

　　我知道岳骇不甘心，但我是真的害怕。报了警，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陈慧会更看不起我，她会把我骂的体无完肤。我自私，懦弱，又贪生怕死。

　　又一个猎物死了，猎人说，那个猎物想要报警，被抓住了。

　　我想，那是在警告我。
　　我偷偷的拍下了她，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想要留下什么。

　　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我认识她，她是当红的明星。只是她那时候的眼神，不是屏幕上的温柔笑意，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把那猎物的尸体带走了，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像是看着另外一具冰冷的尸体

　　猎人又找了一个新的猎物，暂时不需要我，我答应了卓茜提议的出去玩。

　　我想跑，我想要跑到猎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在偷偷的报警。

　　但是猎人追来了，他好像是提前知道了我的动向，我不敢反抗。

　　我看到了猎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虽然那个女人带着口罩，我知道，是那个收尸的女人。所以她的出现是在告诉我，我即将要死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死，但我更不想被折磨致死。

　　恰在那时，岳骇的电话打来了。

　　我想，要死，也死在岳骇的手里好了。

　　岳骇，终究我还是对不起了他，到最后都把他扯进了四面都是墙壁的地方。

　　其实在刀插入我心口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应该相信警察，我应该向他们陈述我的罪过，帮他们抓住那些无法无天，认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的猎人，拯救那些跟我一样沦为被猎人为所欲为的猎物，那样的死亡，才是死得其所。

　　我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那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