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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2意外之喜、背运之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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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方下凡之后，水神、风神带着锦觅，以及整整二十四位芳主、老胡来到天界。
一大群人终日挤在姻缘府的观尘镜前，就为了看晴方在凡间过得如何。
刚开始，看在水神风神的面上、看在和老胡相识一场的份上，月下仙人丹朱勉强忍下了。但后来，他实在受不了这么多人准时准点报到，挤得姻缘府水泄不通，便命仙侍将观尘镜直接搬去洛湘府，这才换得喘息的空间。
这边的人用观尘镜，那边的润玉直接以元神下凡隔空相望。
他见晴方一世安稳，估摸着她很快便能顺利归来，于是把心思放在了贺礼上面。
给他预留的时间不多。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最称心合意的贺礼，绝对是门大学问。
润玉左思右想，终于决定要送一件庄重得体的衣裙，让晴方能在受封仪式上惊艳现身。
他从长芳主处拿到晴方衣服的尺寸，亲自拜访织造府的娘子，选出最精美的纹样、织染最合适的颜色，又托擅长女工的多肉赶制首饰、叫上闲得发慌的锦觅串联绣珠。
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整个洛湘府和敛芳宫的人都知道了。在织造府娘子多嘴不甚泄露秘密之后，几乎天界的人都有所耳闻。
然后，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对此有所期待——不是晴方能否成功历劫晋仙，就是夜神到底赶制了怎样华美的衣裙。
最终他们如愿以偿。
夜神未婚妻·潋滟公主·六界第一美人·新晋圣人，一袭紫裙，如梦似幻，艳惊四座，成为许多神仙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润玉本就没想过要向晴方邀功，只要晴方不嫌弃，数日的心血便不算枉费，但他着实高估了未婚妻的脸皮厚薄。
——何曾见过直接伸手要礼物的？！
虽说他准备衣裙之事，周遭几乎人尽皆知，想瞒是瞒不住的，但这胃口还须得吊上一吊……算算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吊了一个时辰吧。
他更加没想到，晴方在得知此事后，会这么迅速冲入他寝殿，直接了当告诉给他，她有多么喜欢这套精心准备的衣裙。
晴方见润玉傻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便又走近了些，伸手在他眼前晃悠。
“醒醒，说句话呀？”
润玉猛地后退几步，错开身子躲避她的视线。
“咳咳，我知道了，”他轻咳两声，只敢用余光看着晴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明天再告诉我也可以。”
晴方也不知他在扭捏什么，哒哒哒跑到他面前，歪着头望着润玉。
“我等不及明天，我想立刻告诉你！”
“你喜欢就……就、好。”
过了一会儿，润玉才冷静下来，对晴方说道，“我生怕你不喜欢，便没有最开始便告诉你。”
“怎么会呢？！”
她挥挥手又说道，“这可真是我穿过的最贵重的衣裙了！一看这衣上各种精细花纹，还有深浅不一的紫色渐染，我就知道制作这套衣裙之人一定花了很大心血。
“若不能及时告诉制衣人，我有多喜欢这套衣裙，还让他误以为我就把这套衣裙当做普通衣服穿穿，那不是一件极为不敬之事吗？这万万不可！”
润玉勾起嘴角笑道，“现在我知道了，”他伸手抚上晴方的脸颊，“你真的很喜欢。”
这是晴方第一次见到润玉如此主动。
她偏着头，在润玉手心里蹭了蹭，然后说道，“你以后有时间，也给我多做几套这种好看的衣服呗？”
“好，可以。你说如何，润玉便如何。”
她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扯下润玉的手，双掌合抱在一起。
“我看不如将来我们大婚的婚服，”在润玉的震惊眼神中，晴方缓缓说道，“也交给你好了！”
“婚服？！”
她点着头说道，“你品味甚好，这一身装扮我非常喜欢，我爹娘、锦觅还有牡丹她们各个都说很好看。既然有此能力，便不要白白浪费！我下次向陛下陈书，请求陛下将筹备婚服一事下放给我们。我相信，你一定会制出最好的婚服！”
润玉有些慌张，“婚服非同小可，润玉担心力有不及。”
“这不还早着吗，你有充足的、大把的时间准备！”
晴方松开手，重重地拍在润玉的肩头。
“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会做出世间最好看的婚服！大婚当日，我是世间最美的新娘，而你就是……”
——这个，新郎应该不能用‘美’来形容吧。
晴方有些词穷，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最俊朗的新郎。”
润玉哑然失笑。
他抬手，就着晴方手还搭在他肩头的姿势，再次将晴方拥进怀里。
“你有如此宏愿，润玉怎可令你失望。”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
——来天界真是太对了。
晴方头靠在润玉肩头，心里就是这般想法。
她说道，“我来天界认了爹和娘，还多了一个未婚夫，属实意外之喜。”
“喜从何来？”
“我这未婚夫可上可下、能进能退，无所不能、堪称全材！”
润玉闷声笑了，“能否详说？”
“上，可为我师；下，可为部署；进，能护我周全；退，能为我制衣。”晴方向后挣开润玉的怀抱，“天上地下独此一份，怎叫我不感叹自身之幸运？”
润玉成功被晴方逗笑，他向前低头，和晴方额头互抵。
“润玉亦觉得，能遇上晴方，乃润玉大幸。”
晴方微微抬眼，便能看见眼前的润玉，眼睛像是喝了整整两壶桂花酿那般迷醉。
她眨眨眼，忽然一个激灵直起身子，指着润玉一声青绿寝服说道，“你都已换上寝服！我是不是打扰你就寝了？”
“啊？”
润玉低头去看，似乎此时才意识到，他早已准备歇息了，只是中途被打断了而已。
晴方便推着润玉走向床榻。
“你陪我折腾了一整天，快点休息吧！”
润玉被她按在床上，按进被窝里，完了晴方还贴心地给他盖好了被子。
“明天再聊。”
她起身欲走，不妨被润玉拉住。
“这么快就走吗……”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润玉这副模样，和以前锦觅晚上睡觉前总缠着自己不放，简直一模一样。当然，处理这种撒娇，她颇有经验。
只见晴方轻拍着润玉的胸膛，然后俯下身，在润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个好觉，明天我再来找你。”
润玉直接愣住，连呼吸都慢了好几拍。等他终于回过神来，偌大的寝殿早已只剩下他一人。
他摸着脸颊那一点余温，缓缓闭上了眼睛。
“润玉，死而无憾了……”
*
回到锦绣殿，晴方和等了一阵直打呵欠的长芳主继续商议着。
她问道，“白天在洛湘府，你对我说天后差点被废了，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长芳主淡然回道，“少主不在期间，天界发生了几件大事，请听牡丹一一道来。
“这最开始便是少主被迫下凡没多久，妖界得知廉晁上神踪迹，集结军队压境翼渺洲。当时翼渺洲拉响警报，人人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站在妖界六大长老前面的，是妖将溪山。他说他们无意同鸟族开战，只要鸟族交出大皇子，他们即刻离去，不损翼渺洲一花一草。
“鸟族长老们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就变了，互相质问是不是对方藏了廉晁上神、又是何时神不知鬼不觉藏了那人。
“溪山看不出鸟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打马虎眼，便直接说蛇山正是廉晁上神元神所化，进去就能找到他。
“这下，鸟族的人才开始慌张起来。几个长老站在隐雀身边，就地开始商量对策。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天后和月下仙人来了——”
晴方开口打断她的话，“等等，最先来到翼渺洲的居然不是天帝，而是天后和月下仙人？”
“正是。”
“天后来很正常。翼渺洲是鸟族属地，她出身凤凰族，也属鸟族一员，自是因为情况紧急才匆忙来，但月下仙人怎么也跟着来了？他虽喜好热闹，但这种热闹也不必上赶着凑吧。”
长芳主回道，“少主猜错了。”
“错了？”晴方再次问道，“哪里错了？！”
“天后虽是鸟族一员，但却非担心翼渺洲而来；月下仙人虽爱热闹，却也非看热闹而来。”在晴方震惊的目光中，长芳主回道，“他们二人，皆为了廉晁上神。”
“你说得我听不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主先听牡丹讲述之后发生的事吧。
“天后和月下仙人赶来，本来想赶走妖界大军，但一听到‘蛇山’这个名字，他们马上对视，还指着对方互相问道‘是你泄了密？’……这可被妖界那群人逮个正着，坐实了廉晁上神就在翼渺洲蛇山一事。”
晴方开心得一拍手掌，“相互猜忌、自乱阵脚，这可是兵家大忌呀！后来呢，赶紧和我说说！”
“后来？后来便是天后直接和妖界对骂，一场大战迫在眉睫。我们这群人也被鸟族拉去当了壮丁。”
她好奇问道，“你们？我刚才就想问了，怎么你对这件事这么清楚，简直身临其境？”
长芳主没好气地回道，“因为我们就在翼渺洲！当日，牡丹陪同润玉给翼渺洲某位长老送去贺礼，不正将一切看在眼里。”
晴方点点头，“我记得我听说过这么一回事。你也真是太幸运了，这么精彩的事情都让你们撞见了。”
“牡丹哪里会觉得幸运，简直背运到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