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咩咩咩啊

53、音乐节

　　“哦，还有这个，戴上。”胡枝子摸出降噪耳机开机给成方仪戴上。

　　“你们真要把我拐去卖掉？我现在这模样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成方仪笑着把耳机戴正。耳机里传来音乐声，是成方仪喜欢的歌，他干脆就安然地闭着眼睛听歌，由着胡枝子推着自己。

　　耳机里传出的是很能安慰成方仪的一首歌，他之前考研那会，会外放着这首歌啃名词解释。创下了单日单曲循环一百五十六遍的记录。

　　成方仪安静地听着，歌手的声音从失落到满不在乎再到满怀勇气。

　　“I wanna feel all that love and emotion.”到这一句的时候耳机突然被拿下来了，但是歌声并没有停止

　　“Be that attached to the person I\'m holding.”歌曲在继续，但演唱的声音不同，演唱的声线、音准都远不如原唱，但是是熟悉的，温暖的声音。

　　成方仪拉下眼罩。光亮突然涌入让他不适应，他轻轻把手拢在眼睛前，透过指缝看见一辆卡车侧停在一大片夕阳前，一侧车厢挡板被卸下的卡车，车厢看起来像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小舞台，顶上挂了个牌子，漆着“凤凰音乐节”。

　　林季坐在车厢边缘，抱着话筒，对着当提词器用的iPad，声音有些抖活，时不时还有错词、跟不上调的情况出现，然后还得费劲维持自己凹的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像被临时拎上舞台充数还不能显得怯场的小学生。倒是在后面打架子鼓的李呈晟和请来负责其他部分的乐师音响师很是从容帅气。

　　“咦~主唱怎么回事！还是我呈晟哥最帅！……你也帅！”胡枝子看见那个抱着吉他的人撇了她一眼笑着补充道，林季听完这话，又得分出神去竖一个中指，最后一句险些没跟上。

　　“吁……”胡枝子把手拢在嘴边喝倒彩。

　　“吁……”成方仪笑起来，也学着胡枝子喝倒彩。

　　林季做了个心脏受创的姿势，举举手示意下一首，然后跳下车厢，走进夕阳里，整个人发起光来。

　　伴奏响起来。下一首还是英文歌，但是林季明显练习多次，歌也比上一首简单。林季站在夕阳里，也更显光亮。

　　“Pushing past the limit, trippin\' on hallucinogenics，My cigarette burnt my finger \'cause I forgot I lit it。”歌声响起，成方仪觉得自己可以看见声音了，他看见林季的歌声在发光，映入他的眼睛，进入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以同样的节奏跳动。

　　“Drunken in Seattle, two more Xans and without a paddle，I don\'t remember your face or your hair or your name or your smile.”是成方仪熟悉的歌，成方仪也跟着喊唱，但兴奋的成方仪没发现他的先生改了词。

　　这一句的“don\'t”被改成了“still”。

　　一曲结束，林季单膝跪在成方仪的轮椅前，轻吻成方仪的手，成方仪的手上还戴着刻有“Δ?σο?”的戒指，即使肿胀的手指被紧勒也不肯取下。

　　林季把平板递过去，让成方仪点歌。成方仪看了他们的架势，应该是提前扒过自己的歌单了。成方仪点了一首,然后把话筒要过来，他看着林季唱英文歌也实在是费劲。

　　“And I wish I was special，You\'re so **** special，But I\'m a creep, I\'m a weirdo。”音乐响起，林季凑过去，和成方仪一同唱出了这句，手在成方仪的头发上撸了一把。

　　成方仪那一刻觉得，怪胎也好，将死也罢，他有突入其来的暴雨，有二十六层的晚风，有陈白露未曾接住的日出，有今天的夕阳，有爱人的欢笑泪水，他的坟头还将有一颗笨槐。。

　　够了，他凭什么还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