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桶的咒术师日常DC*咒回》Hypnosia

23、Sonata二重奏

　　“只剩我们两个了。”

　　春日东京的阳光虽美，空气仍有微寒。

　　但上半身近乎□□的男孩完全不觉得冷：热气从肌肉分明的年轻躯体上氤氲升腾，血液和鳞粉层层覆盖杰森·陶德的身体与五官，远看只剩一团浑浊的红色。

　　黑发混合汗水，黯淡荧光和干涸的褐色粉末，顽固黏着在一起。知更鸟五指插进头发，粗暴的向后梳拢，撕扯开凝固成团，遮挡视线的部分。

　　皮肤被大力拉动的疼痛让男孩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面色愈加不善。

　　“碍眼。” 掸去手指上粉末状的血痂和虫翅，他左手一勾，既是抱怨，也是命令，术式旋风般应声卷起飞蛾吞噬殆尽。“还有那边。”不理面前瞬间清空的操场和重新蠕动生长的绒白地面，杰森像是吩咐仆人的贵族老爷，矜持而倨傲的抬起下巴，歪头指指东侧围绕的铁丝网，“那里一会儿要派上用场。”他的眼睛故意紧盯着咒灵，笑得像只狐狸。

　　咒灵比想象中更谨慎，鼻孔朝天的咒术师只让破碎虫翼下枯枝般的五指的机械抖动加快些许。

　　但飞蛾倍数级增长的繁殖速度暴露了怪物的慌张。几秒内，无数小东西伏于地面，在碎片状阳光下同时拂动翅膀的样子像是风拂过的污浊水面。

　　示威么？知更鸟缓缓竖起拇指，又反转向下，嘲讽意味十足的滑过脖颈。

　　Bite me！（来咬我啊）

　　但愿咒灵能聪明到看懂英文口型，他戏谑的想。

　　杰森抬脚，足腕转动间鞋底砂石摩擦，把距离最近的几只飞蛾碾的粉碎。脆弱翅膀破裂散落，虫子肥厚躯干发出噗嗤声响，他低头看着脚下的一片狼藉，动作未变，视线复移到咒灵黑液四溢的嘴巴，由上至下，描绘虫翼的锋利边沿残余的血痕。

　　笑容几近嚣张跋扈，杰森的眼睛却安宁如春日晴空。

　　“你自找的。”清脆响指像是乐团指挥骤然上挑的细棒。

　　以往表现的饥不择食的咒力被勒紧了颈上的绳索，术式在操控下慢条斯理的“吞咽”起嘴边干涩无味的白絮。

　　咒灵终于挺直了脖子。

　　不出半分钟，几十米长的铁丝网清理完成，密密麻麻的漏孔中，广场和食堂彻底展现在一人一咒灵面前。

　　不甚清晰的打斗声从远处传来，两个被分隔的世界联系到一起。

　　差不多了，杰森瞟了一眼造型夸张的食堂二层。

　　距离过远，他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能掐指预估前辈们的行动时间。

　　这场暗含机锋的对抗比示威有效：咒灵自东侧絮墙尽数被术式破坏就焦躁起来。没有使用声波，没有催生飞蛾，怪物用臂膀上的尖刺蹭起缝合双唇的黑线。粗砺的线绳表面磨擦干瘪伤口，粘稠的黑液反射着金属光泽，滴落地表。

　　很快，自发流动的液体如归巢的鸟，成为地面筋脉的一部分。纤细的枝桠尖端延伸生长，意图攀爬丝网，又在东侧铁丝网前被术式截断。

　　反复三次，脚边淋漓一圈黑迹，自觉无用的咒灵停下全部动作。

　　下一秒，明白修补无效，咒灵似乎正视起面前的人类。待命的飞蛾张开翅膀，边缘银光打破了浑浊水面上的波光粼粼，——不只是鳞粉，虫子的薄翅边缘变得坚硬而光滑。

　　不难想象那玩意儿划开血肉之躯的样子。

　　于闪烁寒光中最后看了一眼依旧完好的铁丝围栏，杰森咒力反向收缩，覆盖自身。

　　体内近三分之一的咒力被用于维持覆盖铁丝网的术式，而这种状态不知需要持续多久。

　　乐手们还不知道何时入场。

　　要省着点用了。

　　知更鸟索性将除自保外的能量附加于双拳，用躯体撞开通路，直冲向目标。

　　飞蛾翅膀边缘掠过咒力化为齑粉前短暂的摩擦声令人牙酸。燃烧的无形之火在虫海中留下两道微红的焰尾。

　　宛若划过天际的流星，男孩用近乎粗暴的方式正面闯过凝聚成盾牌护卫咒灵的飞蛾。

　　尝尝韦恩家咒力特供版铁拳的威力吧，垃圾们。

　　#
　　听完真希的复述，咒言师来不及打声招呼，第一时间赶往操场。

　　确定双生联系，找到解决方法是好消息，但任由学弟一个人对付咒灵绝对不是。

　　他能够理解，却并不喜欢这个决定。

　　敏捷地从碎石堆上跃下，硬物碰撞滚落，尘埃浮动间，狗卷棘身上脏得像刚从土里刨出来。

　　声波对听觉的伤害还未完全消失，极速移动时的风声听着有些失真，带着蚊虫振翅的杂音。少年额前头发被迎面气流揉成一团，他盯着远处突然出现的灰云，默数衣兜中的小药瓶。

　　未知带来的焦灼感让他的思绪发散的过了头。

　　“见到人别太吃惊。”真希从panda手上接过打刀，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曾低声吩咐，“那小子欠揍的很。”

　　耳朵里的嗡嗡声吵得他分辨不了同伴话中的情绪，但不知为何，狗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学弟怎么惹到真希了？

　　“金，金枪鱼？”

　　制服下摆随主人急停的动作摇晃，领口拉链叮当作响。

　　离得近了，咒言师才知道他看见的灰云是什么：那是飞蛾聚集压缩成的巨大球体。

　　糟糕！他心底大喊，冲进操场大门。

　　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注意到？

　　“别过来！”警告声的主人距离不远，高亢的嗓音被飞蛾噼啪作响的翅膀压制的有些沉闷。

　　一道人影双手护住头脸，扎出“虫球”，每跑一步都在地上印出厚重的鳞粉脚印。追踪而来的飞蛾不等赶上便被碾落成灰，术式强硬的阻拦所有入侵者。

　　第一位奏者入场了。

　　男孩跑到门边，粗暴的把人拉近，保证同伴，自己和咒灵大概处于一线，才收回身边的防御。“食堂那里没事吧！”

　　“鲑鱼！”「是的」

　　“蛋黄酱！”狗卷上下打量着令他和Panda担心许久的小学弟。

　　好奇的环视蛋壳一样的咒力屏障和外面束手无策的飞蛾，放下心的少年紫瞳里水光潋滟，整个人柔软的像是阳光下的一只蓬松蒲公英。

　　“大芥？”「没事吧？」咒言师举起手掌。

　　High Five！

　　灰烬簌簌而落，内里血迹斑斑的红鸟露出了头。

　　“狗卷前辈！”前辈还能活蹦乱跳的赶到这儿，意味着东侧战场比他预想的好了太多。知更鸟再也压不住满心欢喜，笑容绽开，蹦跶着挥手击掌。

　　“啪！”

　　呆住的少年被湿哒哒的红鸟撞得踉跄。

　　“来得正好！”

　　面前人气息急促还浑身灰土黑印，头发乱成了鸟窝，显然经历了一场苦战，又第一时间赶来这里。

　　说不感动是假的。

　　杰森淤滞成结的心绪转而轻飘飘的飞上云端。知道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扫过对方耳边血迹，不由分说把学长装进术式“仓鼠球”。在回到“虫球”前男孩语气轻松的帅气挥手：“前辈先休息，虫子太多，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等到所有人到齐就动手。

　　说罢，知更鸟干劲十足，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过身：“可能之后前辈会看不到我，不用担心，wo——”

　　——卧槽！

　　当猝不及防被人拖回去时，不幸咬到舌头的前罗宾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少年力气比他预计的大得多，没有防备，鸟崽子一时不察坐到地上。

　　“呜呜呜！”「干什么！」舌尖上的残余痛感格外酸爽，杰森捂住嘴，被抛到爪哇国的暴躁脾气被疼痛“biu”的踹了回来。

　　他反身欲站起，却中途摇晃两下，怔忪地坐了回去。

　　一只干燥温暖的手猝不及防地落在额头上。

　　“大芥。”「没事的。」

　　「交给我吧！」

　　狗卷棘转身面对虫球，一只手轻放在彻底变成脏兮兮红鸟，疑惑而狼狈的学弟头上，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另一只手藏于对方视线不及的地方，握得咯吱作响。

　　真希说得一点没错，咒言师想。如果任务结束时她要对学弟动手，自己一定不会拦着。

　　摸索着指腹上擦蹭的黏腻，少年正衡量先处理身边这个“重伤员”的必要性。

　　而凶手……

　　校园里除了他们没有活人。

　　几乎把杰森浸透的鲜血不会是咒灵和飞蛾的。

　　真希已经见过，虽说风尘仆仆却也没什么伤口；自己和Panda更不用说。

　　答案不言而喻。

　　飞蛾的振翅声和耳鸣重叠，咒言师眉眼低垂，原本紧握的手指触碰到自己咽喉处薄而冰凉的皮肤。

　　杰森的术式阻拦并毁灭了源源不断的飞蛾。

　　不搞定周围的小玩意儿，这小子一定不会走的。

　　额前碎发随着脖颈的紧绷而飞散，纤细的银丝犹如轻飘飘的絮绒。年轻男性融合了力量与柔软的下颌轮廓在黯淡阴影里开合。

　　虫子，太多了。

　　“去·死——”

　　抬高的声音暴露了伤后的沙哑，胸腔的鼓动拉扯肺部和咽喉，狗卷尝到口中涌上的腥味。他用拳头抵住隐隐作痛的胸口，眼睛中流转着被愤怒煅烧的血色。

　　言语化为了死神的镰刀。

　　“什么？”

　　头上的手移到了肩膀，像是一道邀请，杰森转头望向突然正常开口的咒言师。沿着深色咒印，他能看到对方紧抿起的嘴唇和苍白面色。

　　受伤势影响，狗卷的声音不大，无法影响远离的咒灵，却足够让遮天蔽日的恼人飞虫彻底死亡。

　　飞蛾于同一时间轰然坠落，乍亮的天幕着实刺眼，但不妨碍身旁在金芒下，银发闪耀光晕的身影印在杰森·陶德的眼里。

　　“Let there be light.（神说要有光）”沐浴着阳光的男孩轻声呢喃。

　　厉害。

　　只从书本了解过狗卷家族的咒术新人对咒言并没有准确的概念。如果说真希前辈的天与咒缚因为相性不合而无法展现，那狗卷前辈的咒言则让他真正意识到普通人和咒言师的不同。

　　宛如神迹。

　　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杰森浑身血液在为那两个字而沸腾。

　　他预计错了咒灵，也预估错了同伴。

　　盘算着待更新的计划，反应过来的知更鸟已经被狗卷拽到门前。他慌忙阻止正把自己拖出门的咒言师：“等等！”

　　“鲣鱼干！”「不！」

　　知更鸟打定主意以理服人，翻身握住拉着自己的胳膊，“这只咒灵的声波咒术需要有人近距离牵制。”

　　“鲣鱼干！” 「不用！」

　　推搡间，杰森手指扒住铁网。

　　“可靠你一个人也不能保证同时控制两只咒灵。”身高力量不占优势，话也说不通的小个子知更鸟的语气越来越冲。他从缝隙里观察着咒灵和蠢蠢欲动的虫茧，怒吼出声。

　　“鲣鱼——” 「不，我——」狗卷霍然转身。

　　「如果冒点险，他可以……」

　　呼吸逐渐急促，牵扯到胸腔伤势，少年不由自主地佝偻身体。

　　咒言师的苍白脸色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男孩脸上。杰森手腕一抖，转握为扶，自发退了一步。

　　“……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摸摸额头打结的头发，生疏地转移话题，“我是说，来做个实验吧！让前辈百分之百同时控制两只咒灵的实验！”

　　「什么？」明明呼吸还有些许颤抖，少年却好奇地瞄向小学弟，眼睛澄澈如镜。

　　知更鸟顶着一道求知欲旺盛的目光，试探着并肩站到前辈身边。

　　当着咒灵的面商量怎么弄死它——

　　真刺激！

　　………

　　“前辈还能用几次咒言？”简单询问了东侧情况，被那只手撕碎所有强硬的知更鸟观察着对方口耳边缘的干涸血迹，和同伴探讨起“实验”的细节：“我是说保证自身状态的情况下。”

　　咒言师负责任的盯紧怪物，手上不停，掏出剩下的四个玻璃瓶。

　　深色的细小瓶子叮铛作响。

　　“芥菜！”「没问题！」还剩不少。

　　果然那么强的术式代价不小么？余光里，玻璃瓶贴纸上的小字一闪而过，杰森皱了皱眉：“那就四次！”

　　“？” 狗卷急忙拉住学弟，“鲣鱼干！”「不是！」不只四次。

　　杰森揽过少年肩膀，一黑一白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他压低声音，向前辈抛了个“媚眼”：“我知道，但计划里只需要四次。” 男孩的戏谑神态转瞬即逝，眼中是全然的真挚和信任，“狗卷前辈的术式超级强，要用到关键的地方。”

　　他伸出拳头，“交给你了，前辈。”

　　“实验如果成功，等到另一位主角入场，就能速战速决！”

　　知更鸟感觉到指节相抵时一触及分的温暖。

　　“鲑鱼。”「好。」少年直视咫尺外的花猫似惊悚笑脸，药瓶一收，率先迈出第一步。

　　#

　　遍地灰白不等飞起便被术式推向毁灭，多米诺骨牌般由白至灰，最后消失无踪。

　　十多米外，咒灵因他们的接近愈发兴奋。

　　杰森上前一步，两人视线交错，水晶般的紫色和湖水的蓝色相映生辉。

　　“那么——”

　　知更鸟双指并拢，咒力被术式压缩成一颗纤长的子弹，于指尖旋转。

　　咒言师全神贯注，死死注视咒灵的“嘴”。他轻舔嘴角，湿润的红色舌面上咒印若隐若现。

　　“实验开始！”

　　杰森大步冲进咒灵身周五米，受过专业训练的身体下意识双手交握，摆出最标准的射击姿势。在惯性前冲里，术式压抑许久的暴虐杀意被引爆。咒力子弹的冰冷摩擦出火热，瞄准了怪物的脖颈。

　　“第一次！”子弹在最后一刻，灵活擦过咒灵颈侧，男孩发出信号。

　　如临渊而立的危机感让咒灵本能的张开了嘴。

　　“闭嘴。”

　　无需约定。几步外，咒言师和一人一咒灵动作近乎重叠。

　　“咒言生效了？”

　　靠肌肉力量强行停在怪物虫翅攻击范围外，杰森摇晃两下，警觉缓步后退。

　　咒灵一脸懵逼傻站在地上，不停张嘴，虫翅慌乱的蹭着脸，却死活发不出声音。

　　“MD，咒言师NB。” 为了不出手过重弄死脆弱的咒灵，束手束脚和虫子折腾半天的杰森终于看到那个怪物吃了瘪。若不是时间不太合适，他绝对要抱着狗卷前辈转圈。

　　少年避开蹦跶回自己身边的学弟唰的亮起的崇拜小眼神，故作高深的掏出喉药，用吮吸时的吱吱声表达自己被小瞧的不满。

　　「满意了吧？」

　　实验第一步成功：“小白鼠”顺利捕获！

　　重新集合的两人瞅了眼自咒言生效后四处乱爬不辨方向的新生飞蛾们，一个计算时间，一个记录动作，把一场诅咒祓除硬掰成了科学课实践。

　　数着心跳，怪物挣扎加剧，杰森一心二用，思考起自己同时控制目标的计划。

　　他要强行创造出一条可进可退的万全之策。

　　咒言为咒灵附加的沉默状态很有针对性，几乎可以让他们排除飞蛾干扰，安全接近操场咒灵。但为了不失手，他们就必须在维持沉默的同时，保证食堂咒灵的高速动作完全无效。

　　不能让两者过于接近出现变数，也不能拿狗卷前辈和其他同伴的身体去赌成功率。

　　同一时间，控制两只咒灵。

　　灵活性更高的那只交给有经验，术式起效更快更便捷的狗卷前辈，而自己……

　　他要不要试试举一反三？科学课上不是很流行这种思考方式吗！

　　“前辈，接下来就是实验的重点。”杰森声若蚊蝇，小心嘱托。“无论发生什么，我喊「第二次」的时候，前辈再用咒言。”

　　知更鸟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

　　“鲑鱼。” 「好。」短暂沉默后，狗卷目光不离咒灵，坚定回答。“明太子。”「小心点。」

　　「我相信你。」

　　有人以拳头轻轻撞了撞男孩的肩头。

　　杰森下意识搭上肩膀，又装作舒展四肢，不自在的甩起胳膊。

　　“倒计时开始！” 男孩不敢回头，只是大喊着提醒同伴。

　　现在自己绝对笑得很难看。

　　“3，2，1！”

　　Fire in the hole！

　　10秒

　　他再次冲向咒灵。

　　不是吞噬，不是消灭。杰森告诫自己。

　　找到它！复原它！然后，延续它！

　　精细使用术式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它像个不想被管教的娃娃，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抱着咒力在主人身边转悠。

　　不对。

　　毁灭不该是术式的本质。

　　至少不是他的。

　　回来！

　　术式与咒力被强行剖离，扯回体内。

　　5秒

　　咒灵的身体开始颤抖，喉咙里呵呵作响。

　　3米距离只是一瞬，避开咒灵翅膀掠过□□的边沿，杰森的手指触碰到它滑腻的翅膀。术式不再以咒力为媒介，润物及无声的渗透进怪物体内。

　　杰森体内的能量成为熔炉的燃料，术式则是煅烧的火焰。

　　咒灵成了炉中金属，冶炼，敲击，直到符合掌控者的要求。

　　见鬼了。

　　虚幻的线条凭空出现，在他指间流转。

　　时间像是在梦境里被扭曲拉长，一条分支众多的蜿蜒河流从咒灵身体蔓延而出，隐隐与远方相连。灰白黯淡的支脉中，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尖角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火红色。

　　是这个？

　　他伸出了手：复原它！？

　　虚弱感袭来，面前的河流被术式覆盖，凝结成网，那一点红色的星火以燎原之势染遍纤细脉络。几分钟前的咒言赋予的状态在咒灵体内又一次连接重构，每一颗粒子被破环，重组，排列，散逸的被收回，吸收的被分散。

　　术式专注于完成自己的作品，失去了反哺的效果，追溯状态的咒力消耗超过使用者的想象。

　　3秒

　　最后——

　　杰森觉得自己成了手动榨汁器上的切半柠檬，别说汁水，连果肉果核都要挤出来了。

　　到这时候了功亏一篑？

　　QTM的

　　咒力随你用！延续它！

　　构筑红网的术式在主人确定延续负面状态后无情的毁掉咒力编织的蜂窝架构，扯着嘴边被废弃的“河流分支”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未知能量迅速转化成咒力，知更鸟拍拍肚子：雁过拔毛，够流氓，他喜欢。

　　0秒

　　一切就绪。

　　吃了个半饱的杰森向残余惊恐表情的怪物“友好”假笑，手上则竖起了中指：“闭嘴吧你！”

　　咒灵呆滞张嘴，又一次被掐断演唱。目标达成，知更鸟报复性的踹了怪物一脚，打着旋儿翻回安全距离。

　　“实验成功，能靠前辈的咒言控制两个咒灵了～”自创出新技能的脏毛红鸟多少恢复了点少年人的跳脱，炫耀似的在前辈眼前汇报成果。

　　不说后续计划，哪怕原理不同，能体验言出法随的感觉也足够令一个年轻人暗自激动很久。

　　超帅气！

　　杰森本以为学长会像小说漫画里的前辈一样欣慰的和自己分享喜悦。

　　他错了，咒言师要热情的多。

　　确认咒灵无法开口，亲眼欣赏小学弟完美复刻咒言效果的咒言师，大脑宕机·狗卷趁着小学弟笑出满口白牙，凑上去扒开了鸟嘴——

　　「咒印呢？就是忧太也是需要咒印的呀？」

　　“嗷嗷……”「前辈……」怎么又来了？杰森被怼到眼前的清亮紫色和茸茸白毛吓了一跳，想解释又开不了口，只能抓住咒言师的手，轻轻后扯……

　　“轰——”

　　东侧食堂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杰森脚下大地都在震动。

　　倒塌声势浩大，尘土味道扑面而来。他们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考虑到剩下两位的暴力程度，两个人眼里透着尴尬：楼，楼塌了？

　　“棘，杰森——”一个看着很重的巨大身影蹲在不甚结实的铁丝网上，向两人挥动着厚实的熊掌，“你们点的外卖到了哦！”

　　外卖？吃灰么？

　　两个人无语的望向他身后烟尘滚滚的小食堂，又顺着Panda的爪子低垂视线。

　　广场上低矮的灌木被压倒一片，花纹精美的地砖只剩细碎渣滓，混杂不知何处来的墙块水泥，埋在咒灵砸出的深坑里。

　　少女恰好立于灰黄泥土尘埃外，正手持双刀，一脚踩在遍身刀痕的东侧咒灵的脑袋上。赏给闹腾的同伴一个鄙视眼神，真希挽了个刀花，恨铁不成钢的高声提醒：“玩够了，就赶紧开始！”

　　时间正好！

　　一身土的真·咒言师和一身血的伪·咒言师相视而笑，在身前偷偷对拳，又极有默契的看了眼兀自挣扎后移，发不出半点声音的操场咒灵，奔向同伴。

　　春风拂面，跑动间，杰森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只鸟。

　　不是孤身飞翔的鸟。

　　术式缠绕手臂，无形的指挥棒高高扬起。

　　乐手各就各位，交响乐该奏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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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OC
新技能get！Jason术式的正确使用方法…
史上最赖皮的buff&debuff机上线！只要你曾中过招，管他诅咒，伤口还是疾病，让你反复回味不是梦～百分百还原哦～
被迫营业·Jason：亲，喜欢请五星好评～
二年级攻略进度：75%
漫画里Jason对待女性小孩的耐心和对男性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另外，咒回重伤同伴大部分会及时被救走/退场的细节太人性化了hhh～
之后对照原作（咒回&DC）翻新前几章，情节不会变，主要整理设定，修人设，语病，表述不清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