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荣光》新月有酒

9、第 9 章

　　还好今天没有去开股东大会。
　　赤司征十郎揉了揉胀痛的眼窝，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开会时池田助理接到自己手机上教务老师打来电话问自己要不要去参加化学实验补考的情形。
　　实验课只占了化学科目的百分之二十的成绩，不合格倒也不会导致化学总分不及格，毕业考试的分数排名也确实是不会公布，但不合格这种事…
　　虽然之前已经听幸村坦白过了但自己听到结局还是觉得既丢脸又震惊。
　　是在怎么样手忙脚乱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忘记把盛有石灰水的试管移走导致液体倒吸后试管爆炸啊。
　　氧化铜还原实验算是比较简单的操作题之一了，当时赤司看见监控视频里回放的试管爆炸那一幕时险些心脏漏拍。
　　好在幸村的运动反射速度够快才没有被迸裂的玻璃碎片伤到，但整个考场的人无疑都被吓到了，基于赤司素日冷静自持的形象比起惊讶他的操作失误大家更关心他的精神状态一些。
　　紫原和黄濑与他同班，爆炸发生时看清罪魁祸首后一懵，反应过来后也来不及想在球场对峙后面对赤司的别扭态度当即从后排围了过来。赤司在班里的人缘不错，但在老师疏散聚过来关心的同学清理现场后两个人还尴尬得伫立在原地，幸村朝他们轻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考试。
　　放学前幸村又收到了来自奇迹的世代余下几位以及桃井五月的慰问。
　　虽然青峰被桃井拽过来的时候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但听到幸村说自己无碍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你的小伙伴都挺关心你的，”幸村在电话那头如是说到，绝口不提他让赤司完美无缺的形象不再无懈可击，“这两天下课后也有去篮球社训练。”
　　“啊。”
　　语气说不上冷漠却也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词汇就只像是随然的附和。
　　但幸村还是觉得赤司是开心的，即使在自己面前他总是一副已经看开分别和隔阂的样子，虽然情谊相较争吵时的刻薄与锋芒毕露显得很隐晦，但依然是深厚的。

　　帝光国中是一所不错的私立学校，却没有直升的高中部。
　　按理说赤司已经收到了洛山高校的邀请书，正如他对幸村所说的参不参加洛山高校的入学考试都无所谓，但帝光国中的毕业考试和之后洛山的分班考却是无法缺席的，但由于毕业考不公布排名而分班考还早的很故此幸村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翻了翻课本。
　　私立高中为了录取率一向施行以等级分班，诚然，赤司可以选择以OB的身份直接入学，但体育生通常被默认为划分进最后的F班，纵使每学期的结束后还会有调整班级的机会，但赤司本人并不愿意自己会有一次除却A班的分班结果。
　　然而作为京都以极高偏差值和近半数的东大录取率而著名的一所私立高校，他的分班考试难度可想而知，而化学又是必考的科目，在看到了前几年分班考资料后更是让幸村抱怨了一阵，虽然幸村的智商不低奈何就是对化学深恶痛绝，撇开理论课不谈光是实验操作课的意外就够让赤司胸闷气短了，想要好好的监督他念书又鞭长莫及，好在现在换回来了。
　　赤司征臣在赤司国三全国大赛结束后就隐晦表达过不想让独子在花费太多心神在篮球上的意愿，但看在他拿了洛山的邀请书后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赤司知道父亲得以接受自己在小爱好上投入颇多的前提底线是他得能够负担的起自己应该尽到的责任，就往简单了就近说，他得按着赤司家一贯的标准考上东大，在高中时期培养出不错的经营管理能力和风险投资眼光。
　　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赤司也没想过逃避这份责任去选择别的工作。姓氏所赋予他的义务从来是与他这么多年轻而易举取得的优质资源相挂钩，更何况比起篮球他还是对拓展商业帝国更具有野心。
　　但话又说回来，他稍敛眉心垂眸聚焦在精神力的相关资料上，与幸村这些日子灵魂交换最大的收获大抵是基本了解了他双重人格的成因吧。
　　其实除去不得不互通有无的幸村不谈，他又双重人格的事情并没有谁清楚的知道详细情况，因为异瞳的形成有一定的过渡期所以父亲一直认为是瞳膜异色症，而篮球社的部员和教练督导也只是在他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球风上隐隐作出的推断。
　　又或者是，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双重人格（之前幸村和赤司都不清楚精神力检测会测试左右脑的波频，以为EEG只是为了检测阈值强度，毕竟精神力是一项玄而又玄的项目，教练组更倾向用实战上的应用来记录抗压和诱导等，但在检测做完EEG检测后他被要求填了一些问卷，他猜测教练组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却没有后续的一些特殊安排）。
　　譬如说他知道自己处在第二人格的模式下，但他的思维习惯和日常处事风格也并没有因为人格的转换有所改变，与其说是同一时间下无意识的统一意识障碍表现不如说是自我意识控制的精神力外化造成的更加强势的胜负心罢了。
　　赤司原本不知道如何去控制胜负欲（尤其是涉及篮球时）爆发的临界点，但通过在训练营里进行的精神力细致控制的训练也慢慢摸到了门道。
　　毕竟说到底精神力与意志力是同根同源的，他这种情况更像是精神力庞杂导致的左右脑自我意识的同时苏醒，学会了疏通精神力也就自然能自由控制人格转换，溯源究底那两个人格都是他自己呀。
　　“训练营里的教练虽然恶趣味了一些，但能力还是有的。”夜间例行的通话时幸村听到赤司的推论不置可否，“运动说到底还是有共通性的。”
　　手机是赤司上次请假回去时候带上的，U17训练营虽然明面上对电子产品把控严格但其实也是为了防止训练信息的泄露，只有那些新入营的新生才会被以儆效尤，混久了只要你不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使用，从监控里看到的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看着赤司去找教练组要手机使用权后被毛利寿三郎看到后好心（？）提醒的。

　　国中网球与高中网球有明显的情报天堑，而训练营里高等战力的中学生又有更高层面的知情权，虽然被要求对新生保密但毛利与他们的关系不错也愿意在他们猜到什么去询问时隐晦的告知他们一些消息，所以不管是黑外套的革命还是败者组的存在幸村都能心里大概有点底,只是手机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细节肯定不在被要求保密的信息里，他们也不会想到去主动问…
　　这位身姿颀长的直属前辈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晒太阳，深冬难得的好天气，醺醺然的光线让他故意隐瞒情报后自得的面容显得不太真切，“难得看到你们愣头青的样子嘛~”
　　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被强制断网的体验肯定不美妙就是了。
　　毛利坏心眼的观察了赤司，很遗憾的看到他还是一派淡然的模样，不禁有些惆怅失望的感慨，“逗你真没意思。”
　　赤司顶着幸村的壳子朝他温柔一笑，毛利看到他的眼神挠了挠满头的小卷毛，识趣的噤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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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大吉！平安顺遂！
不知道为啥我之前回复的几个可爱的颜文字会变成冷淡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