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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五彩绳（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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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和工装裤，满身热汗的壮硕男子拖着瘸腿一步一步的挪动。
他逢人便笑，不算好看的面孔倒是和善，管理员和路过的孩子都会跟他打招呼。
“晚上好！”
“不是去游乐园了吗？玩的怎么样？”男人笑着问。
“累啊，孩子到处乱跑，然后就要到处找人。”年轻的老师疲惫地回答道。
正巧路过的管理员看到了男人，“三全，快要到冬天了，记得这几天检修一下管线。”
“我知道了，明天就带人去全线检查。”被称作三全的男人丝毫没有工作突然增加的不满，笑呵呵地回答。
一个顺路的管理员抬手拍了拍杨三全的肩膀，“杨哥，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修理依稀房间的排风？它好像又坏了。”
他一一应着，一副热情的模样，没有丝毫不满。
远远看到一群蹦蹦跳跳的孩子，他还从工装裤里掏.出一把糖分给了孩子们，顺便拍了拍他们的头顶。
“杨叔叔好！”孩子们七嘴八舌的问好，然后争抢着糖果。
就是这么一个锅炉房的负责人，却在看见站在面前笑眯眯的布莱克时，顿住了所有表情。
他往左让，布莱克也往左，还是像慢半拍似的动作。
杨三全又往右，布莱克也慢吞吞挪着往右，就好像目的就是为了拦住他。
“您有事吗？先生，麻烦您让一下...”
“杨三全对吧？”布莱克握着手腕，笑着问。
不知所措的锅炉房管理员犹豫着说道：“是的，我是。”
“你身上这个小挂件还挺有童趣的。”布莱克就像是一个拦路的强盗，语气也有些微妙。
杨三全愣了一下，伸手试图去捂住挂在腰间的挂饰，谁知道布莱克抢先下手，直接把挂饰拽了下来抢到了手里。
“还给我！你这人怎么抢我的东西！”杨三全一下就着急了，伸手去抓布莱克捏着的小仙子玩偶，但因为他身材矮小还瘸了一条腿，根本碰不到那只高举的手。
布莱克笑着说：“这是你的东西吗？”
“当然是我的！！”杨三全急的满头冒汗，他四处张望希望有人能来帮帮他，但大家都回避了他的视线。
“你确定它不是那个名叫罗宾的孩子的玩具吗？”布莱克这么说着，抬手向后一甩，那个小挂饰就向后做抛物线飞了出去。
杨三全推开布莱克试图去接那个小仙子，谁知道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将它抓在了手中。那是一只骨骼纤细修长，皮肤白皙的手，而它的主人正是阿尔托利亚。
徒手抓住玩偶的阿尔托利亚闭着眼睛，杨三全不知怎的竟生出了胆怯，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抢，只能迟疑着后退......直到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怎么样？”布莱克问。
阿尔托利亚睁开双目，却陷入了沉默。
这种环境给人以紧张的感受，周围仿佛陷入了一片安静的真空区，人们环视在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却半句话都听不清。
“罗宾的脑子不好，语言系统也没有发育完全，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阿尔托利亚捏着那个柔软的小仙子，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心中有两个好朋友，其中一个是诺亚，虽然他们两个的交流方式让所有人觉得诡异和幼稚。”
“他的另一个好朋友叫杨三全，一个锅炉房的管理员。那个人对他很好...”阿尔托利亚顿了一下，“给他糖，还愿意对他说话，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个好朋友总是喜欢脱掉他的裤子做一些奇怪的事，还喜欢激动的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
年轻的小少爷看着手里的小仙子，微微笑着望着杨三全，“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杨三全。”
杨三全不知何时滴落了满头的冷汗，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转身想跑，但却被身后远比他强壮的alpha死死按住了肩膀，半寸都不能挪动。
“罗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溺亡。”阿尔托利亚抬手随意地抹了一下脸颊，“像个小丑一样每天从池塘里爬出来，像个小丑一样吹吹打打地在广场表演......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个低端幼稚的孤儿院暴力酿造的惨剧，没想到最该死的应该是你才对。”
“你要，你要杀了我吗？”杨三全勉强镇定地说道，“那不是我的错，是罗宾......”
“你想说智力只有幼儿程度的罗宾勾.引了你吗？”布莱克发出了笑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这比被巡夜人逮捕的犯人说，是‘蘑菇’自己跳到他嘴里的还要可笑。”
阿尔托利亚念着这个词，“朋友啊...”它像是一块软糖似的黏在舌尖，随后又紧贴住牙齿，想要咽下去却如鲠在喉。
“有个可怜的孩子曾经撞到过你对罗宾的兽行，但她不敢说，害怕被你报复。”阿尔托利亚慢慢呼出一口气，“她同样撞见了你将休克的罗宾抛入池塘里，她害怕立刻将他救上来，会导致自己破坏了孤儿院里的‘小丑游戏’，也变成被漠视的隐形人，所以她喊了老师...可惜来不及了。”
杨三全被布莱克按在原地不能动弹，被人围观的恐惧也逐渐退去，那张原本和善的脸也狰狞了起来，“你没有证据，而且你觉得布蕾切院长会同意你向巡夜人报告吗？她不会的，她不敢的！”
“看来你知道这个孤儿院进行着什么样的行为，而且你觉得自己很了解布蕾切夫人？”阿尔托利亚微微点头说道。
杨三全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知道很多的话，布蕾切夫人是不能把你交给巡夜人。”阿尔托利亚抱着手臂，想了想，“她是鲛人王室的家臣，忠诚永远摆在第一位，不过她也是惦记孤儿院里的孩子的，她记得每个孩子的生日和长相，也尽其所能的加强管理让孩子们过得更好。”
杨三全听着对方随意且漫无目的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挣扎着想要做点什么，但只能感觉到肩胛骨被按得剧痛，“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行为既导致了布蕾切夫人违背了对王室的忠诚，也导致了她对孤儿院孩子的好成了一个笑话。既然不能把你交给巡夜人......我希望‘无所不知’的你，也清楚院长夫人这个绰号的来源。”阿尔托利亚的手指有节奏的点在自己的手臂上，表情依旧和善。
虎鲸夫人布蕾切，其实她并不属于虎鲸种，虽然同属齿鲸目，但她的的确确是一只领航鲸。她在没有担任灯繁城孤儿院院长的时候，是负责鲛人王室安保系统中唯一的女性负责人。她在职期间威名赫赫，下手狠辣，因此有了“虎鲸夫人”的绰号。后来在孤儿院被延续是因为她严肃的办事手段和冷面态度着实威慑人心。
阿尔托利亚平摊开手，轻声问道：“现在你是选择闭嘴，然后被巡夜人带走？还是管不住你的那张嘴，被布蕾切夫人解决掉？”
杨三全的腿在抖，或许是全身，他的眼泪和汗混在一起落在地上，心中也许半点惭愧也无，只有对自己暴露的悔恨。
一个在菜市场挑挑拣拣选了最软的柿子揉捏的人，也不过是糊在地上看不出颜色的烂泥。
......
“我还以为你会想让虎鲸夫人直接撕了他。”布莱克看着巡夜人将几乎站不住的杨三全带走，忍不住说道。
阿尔托利亚戴好手套，“我觉得在监狱里待到死不能出来，比直接被杀掉更折磨人。”
“他的罪名没法终.身.监.禁吧？”布莱克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说道。
阿尔托利亚点头，“正常是没办法的，因为罗宾虽然大脑发育的迟缓，但性腺发育完好已经成年了，所以杨三全侵.害.未.成.年人的罪名不能被坐实。”
“然后？”布莱克不信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然后布蕾切夫人和多名工作人员共同出具了罗宾的智力障碍的证明，这将导致杨三全以侵害无实际行为能力残障人士被判处终.身.监.禁。”阿尔托利亚随即解释道。
布莱克还是觉得哪不对劲，“终.身.监.禁是上限吧？一般达到上限都需要区域总主教审批......你是说两国川提灯？”
阿尔托利亚微微一笑，“其实我联系的是温醉里小姐，虽然爱好是娱乐记者，但还是满腔正义热忱的。说起来，你怎么这么了解众神教会的律法条文？”
“多学习，多进步。”布莱克再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副一切为了学习的模样。
当两人走出灯繁城孤儿院的大门的时候，布莱克还有点恍惚，“这件事结束了？感觉好多事还没解决。”
“今晚应该就可以结束了。”阿尔托利亚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可他转头就笑着看向了布莱克，“我之前有查看过孤儿院的检测记录，罗宾是普通人并非能力者，应该也不是神眷。”
“那应该变成噩梦现象而不是伤人的噩梦啊。”布莱克道。
“其实有一种情况下噩梦现象可以转变为噩梦。”阿尔托利亚轻声道，“虽然噩梦现象一般没有杀伤力，但如果因为意外或者是蓄意，使得它夺走了人命，那它就会转变为噩梦。”
咚咚咚——
咚咚咚——
布莱克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不自觉地扭头朝着孤儿院最高的钟楼望去，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估计这个故事结束了，嗯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