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自诩》眸子大老攻

35、摇到外婆桥 3

　　“太太的鸟……怎么是只鸡呢？”木乙羽傻傻地留着口水问。
　　于仲燕给鸡正名：“鸡也是鸟类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木乙羽没敢说“肉类”，但安静地吞了口口水。

　　不曾想被她妈察觉了，于孟雁说：“饿了啊？我们这就快走到了，我妈家里有花菜粉干，等下马上烧，就能吃了。”
　　木乙羽也没见她用手机联系外婆，而且外婆也没手机吧？怎么知道她有花菜粉丝的？
　　于孟雁一语解惑：“我的雁在她身边呢。”

　　“优秀。”木乙羽由衷感叹。
　　原来她妈每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意识都会在外婆这边的大雁身体里醒过来，与老人做伴。

　　“但是等等，所以外公为什么会被人害死？你还没说完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可以看见村口的屋顶。一个瘦小的老人坐在一条长木凳上，正一边张望着路口，一边挑开豆荚的硬边。

　　木乙羽认出她外婆之前，外婆就先认出了她。

　　小小的人，花白的发，佝偻的背，粗糙的手，世界上最暖的掌心。
　　木乙羽上前抱住老人，发现她每年都比记忆中变得更小一点，现在抱外婆，她就只到她下巴这里，但她真的感觉自己有种回家的踏实感。
　　当年她还是个婴儿，外婆也是这样抱着她的吧？

　　“喈喈，一路过来，累吧？”外婆知道木乙羽不太会讲珑国话，就用带珑国口音的普通话迁就她，“你们饿了没有，回去我给你们烧粉干吃。”
　　于孟雁要帮老人扛木凳，结果老人不让，说他们辛苦，自己扛。最后木甲岱说服她：“妈，还是让我来吧，她们可能累了，我还很有精神的，我来扛。”
　　外婆这才点头。

　　外婆给他们每个人烧了一碗带少许汤的蛋炒花菜粉干，粉干非常细透，里面少许虾干，也是外婆自己晒的。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五个人围在外婆的圆木桌前面闲聊，除了于孟雁，其他人上一次见老人都已经是几个月前了。外婆给每个人抓了一把茴香豆，说起明天上山的时候可能会下雨，所以如果他们没带伞，她可以跟住她旁边的大婶借。
　　外婆住的村子里都是些年过七十的老人，平常互相陪伴、帮助，有的还是外婆的远亲。
　　木乙羽看那屋顶上挂着简陋的电线和灯泡，逼仄的小厨房里整洁却昏暗，不禁问外婆要不要过年的时候跟他们去城里住一段时间。原来往常都是他们初二来这拜年，顺便住几天，等开工了再回去。年底就先去木家。

　　外婆眼角的皱纹其实不显，仔细看的话，除了身体一年一年在缩小，她的五官和神情还是透着从容优雅，很有传闻中当初那个美人的影子。
　　外婆笑着给她又抓了把炒米，说：“好。到时候跟你睡。”
　　木乙羽特别开心。

　　外婆家是个两层小楼，一楼厅堂和厨房，二楼就是三间寝室，金家的祖屋，□□期间他们也是被派到这附近做工。
　　外婆睡一间，木甲岱和于孟雁一间，木乙羽本来要跟于仲燕一起，但她很久没见外婆，就想粘着她，所以提出来想跟外婆一起睡。
　　外婆的房间是三间里最小的，放了床以后就只能再放一个柜子。柜子上摆着脸盆之类的洗漱用品，床上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包。木乙羽上去一把掀开被子。
　　——不出所料里面有一只大雁！

　　“我妈真的太机智了。”她评价道，“但您平时晚上睡觉，她醒着能干什么呢？”
　　外婆又换到珑国话说：“我五点就起了，她陪我干活。种地呀。”
　　老屋子后面有几亩田，外婆自己一个人种了玉米豆角茄子苦瓜黄瓜之类的。木乙羽想象一下，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她妈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外婆身后去田里，一人一雁在田间农作……
　　场面朴实、奇幻，又极度温馨。

　　于是这天晚上，木乙羽怀里抱着只大雁，身边躺着外婆，进入一片熟悉的黑甜。
　　几秒后她在山雀的身体里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她喜欢的人的肚子上。

　　木乙羽眨巴眨巴小眼睛，伸展一下睡了一天的身体，然后许轩就从床头直起身子，“肚子”消失不见了。顺便被许轩放在一旁的还有她的笔电，看样子她之前正在上网……
　　这个熟悉的绿□□面……
　　她没看错的话……

　　许轩真的去某文学找她写的东西了吗？！
　　仿佛是听到她内心歇斯底里的呼喊，也有可能是看到她炸毛的表情（山雀真的能看出表情吗？存疑。），许轩用食指摸了摸她的头顶，似乎是安慰她，又或者是在逗她玩。
　　“你一睡就睡好久喔，团团。”
　　“喈——”木乙羽跳下许轩的手，顺便啄了啄键盘，想造成她无意碰到退出键的假象。然而许轩很快又把她抓上了肩膀，让她只能跟她一起对着屏幕，直面许轩在作者榜单上略过她名字链接的惊险瞬间。

　　不，不带这么刺激的吧？
　　许轩还问她：“你说喈喈的笔名会是什么呢？这个网站有五万多签约作者，她如果能在现实中碰到自己的读者，那可能已经写了好几本书，而且可能有一定名气？”
　　木乙羽急得反驳她：“喈喈叽叽啾！”
　　她不是，她没有，她一个寂寂无名之辈，并不值得你去推断她的笔名啊啊啊啊。
　　然而许轩仍旧自顾自开始排除法，她说：“作者收藏在一千以上的有四千多个，如果我是木乙羽，我会取什么样的笔名呢？”

　　木乙羽整个鸟都被吓安静了：这么认真的么？
　　“我记得她当时说……她在这里写的是言情对吧。嗯，那我们来写个代码爬一下这个榜好了？作收以前以上，写过言情的。我想想，还能加什么限定条件……名字，还有名字的部首？”
　　许轩这么说，真的打开终端开始写噼里啪啦敲起了代码，因为她又靠回去床头，所以木乙羽跑回去她一片平坦的肚子上待着，目睹她敲出一行行她看不懂的代码。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许轩开始跑代码、debug，然后几十个符合她条件的名字纷纷跳出来。

　　木乙羽很荣幸地看到自己的笔名“如木如生”就排在第三个。
　　但许轩这下要怎么从这几十个名字里，确定哪个才是她呢？

　　许轩的答案是：“确定不了，那算了吧。”
　　木乙羽扇扇翅膀，故作镇定地转头梳毛，内心松一口长气。
　　——但你一边说确定不了一边又跑去逛论坛是怎么个操作啊啊啊许轩！

　　许轩左手摸摸山雀的胸羽，被那里绝佳的手感震惊到，一边点进粉红背景的文学城论坛里，飞速浏览着热帖和精帖。
　　其中有几个挂刷子的帖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某文学城的作品收藏还有这么多利益相关，于是她打开一个文档，开始写一些现行的规则中不合理的部分，以及改进的方向。
　　木乙羽再一次被许轩认真的样子震惊到。

　　某文学城作者花钱买收藏的事情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存在。包括打赏上的人民币榜也是花钱，所以木乙羽一直觉得，刷子要花钱刷收藏，可能是文没有人看，空虚寂寞，于是花点钱做个数据脸上有光，又或者是全职的作者开文预收如果不达到一定数字，她们怕更文的时候榜单不好，之类等等理由，她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她也曾经在点击收藏个位数的新人期熬过，明白那种心情。虽然她自己不会去刷，也不吃刷子的瓜，但也扪心自问做不到从宏观角度来给网站运行规则提建议。
　　像许轩这样，直接写个分析可行方案，再给某文学城负责人微博私信这种事情，她完全干不来。
　　大大，你是比大大还厉害两点的太太吧，不，你是巨巨吧？

　　许轩文档里写到一个点，提到对于不同读者年龄喜欢的文无法在榜单里体现这件事，木乙羽觉得短短时间内她观察总结的实在是到位。就像漫画网站对于不同年龄读者可能喜欢的作品有一个分类，如果某文学城也根据作品情节走向重新规划榜单，或许会让不同风格的作品更好呈现百花齐放。
　　另一个就是关于公平。
　　全文收藏和章收加起来一个读者号总共可以给出四个收藏，这就十分没有必要，也给刷收藏的号留下更多操作空间。*

　　最后是木乙羽看不懂的推荐算法建议。
　　许轩距离国外的视频网站油管，针对某文学城的特点提出首页根据用户阅读历史和作品收藏自动刷新出推荐的关联文，然后每篇文的首末点/订阅差距比例或许能反应一篇文的质量等等，那些她看得云里雾里。
　　总之她感受到了她的用心。
　　仅仅因为她在这个网站，许轩就做这么多……再想下去她都要飘起来，打住打住。木乙羽原地躺下，学小狗的样子侧躺，朝许轩露出自己的肚子。
　　她无以为报，只能请君来 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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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论坛，在碧水看到一个养鸟的大佬，虎皮鹦鹉，真好看呀
* 四收这一点最近已经改了，具体参见碧水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