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自诩》眸子大老攻

27、不倒仙 8

　　不倒仙的女厕隔间还算宽敞，但烟染从没试过往里头挤进两个人，更别说其中一个还不是女的。
　　——他之前亲口承认，而她被催着上台，也没办法及时回应什么。

　　“喂，你叫什么……”醉酒的女装 lo 娘、欺骗粉丝感情的微博博主许经纬在她对面努嘴，“你不叫烟染，你真的叫什么！”
　　细长的五指抓握成拳，使劲一拽，许经纬就把烟染拖到自己贴身的近处，几乎是嗅着她的鼻息，专注而用心地要闻出个所以然。

　　烟染失去重心，不得不借力墙壁来避免跌坐上坐便器，但这样一来，和她身高相当的男孩就被她不小心圈在怀里，看起来倒像是她要占他便宜一样。
　　烟染皱了皱眉。
　　一半是因为距离，一半是因为他的裙子。
　　小裙子刚好到他的膝盖，上面充满细节感的星空纹饰被点缀在滑顺如丝的裙面上，可现在却被他这么随意地靠向女厕隔间的墙壁，这个人却一点都不在意。醉了就可以为非作歹了吗？
　　或许可以。
　　但醉了也不能弄脏小裙子。

　　在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许经纬感觉自己的膀胱快爆炸了。
　　“唔，脱！”他换抓为推，两手摁在烟染的胸前，却完全没有自己正在袭胸的自觉，“我要尿尿了。”
　　他现在完全是个智商欠费的幼稚园小孩。

　　烟染满脸黑线地挥掉他的手，然后说：“那你尿吧。”
　　可是这人不仅智商欠费，就连行动都缺少逻辑。就和他等在她隔间门口，然后在她打开门的瞬间挤进来、锁上门这件事一样，如此一气呵成，无法用预测正常人的行为模式来预测他的行为。
　　下一秒，烟染刚要去开门锁的手就被人攥住了。
　　“帮我，你帮我！”

　　烟染烦不胜烦。要她帮是吧？好，那你别后悔。
　　半分钟后。
　　她把人掰向坐便器，然后自己站在他身后提溜着他的裙子，“快点尿啊。”还得注意别让他腿软掉下去，所以她的双手是穿过他的咯吱窝来实现这个生理和心理上都属于高难度的动作的。
　　烟染从没照顾过小孩，但料想照顾孩子也不会这更困难。

　　可还有更困难的。
　　——许经纬结束后突然的那个转身。烟染瞳孔地震，无法描述她手指成千上万传感器接收到到他某触感微妙部分时的感受。
　　那一刻大脑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内部混乱成白噪音一样的散乱信号。然而，那个装作受害者的加害人倒好，靠在她身上，在这逼仄的单人隔间里快要不省人事。

　　“手……”许经纬视线平齐的地方是烟染不敢置信下抬起观察的左手，他突然开始学狗叫，“汪。”并且吐出一截粉色的舌头，然后舔了舔烟染的手指。
　　烟染：“……”
　　许经纬：“汪。”汪汪好困。
　　汪汪要睡了。
　　烟染只好接住他瘫软的身体。

　　她又花了半分钟接受现在的情况。最后烟染开始想象自己是个由齿轮转动牵引的机器，所以给他穿裤子、再把他运到房间这个过程，才能全程冷漠脸，连走廊上遇到熟人都顾不上招呼。
　　她俯视着自己床上睡死过去的伪 lo 娘，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最开始她没有私信问她小裙子复刻版的信息，如果不是自己得知他在同城后约他出来见面，如果不是约来不倒仙，结果她上台的时候没看住他喝大……想这么多如果，真的不适合她。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顺其自然，听其自然。

　　# # #

　　许经纬是半夜醒过来的。

　　有意识的第一感觉是冷，是睡得不舒服。
　　他很快撑起自己上半身，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抬头，被侧上方两双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碧瞳吓得差点大叫。
　　两张无暇的巴掌脸，配上维多利亚时期的卷发和造型……还好，只是人偶而已，还好还好。

　　身下是张窄窄的沙发，他上身什么也没穿，而身下只穿了一条洋装内衬。裙子和假发都被好整以暇地挂在沙发旁边的衣架子上。
　　搞什么啊。许经纬这才注意到自己头疼得快要裂开，记忆里最后的片段是自己觉得特别想上厕所，然后往厕所走的时候撞到了几个人。
　　然后就是现在。

　　他再次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跟沙发距离几步的地方就是一张大床。床边有桌子，床边的墙上挂了什么，但因为房间里除了沙发边夜灯发出的微弱光源就再没有别的光了，所以他也看不清楚细节。
　　床中间那一团隆起应该就是房间的主人……
　　他被谁带回了家？他包呢？

　　很快许经纬在衣服挂钩上找到了自己的包，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后，他蹑手蹑脚地去照床上的那张脸。
　　——烟染？！
　　确实他是来女同酒吧面基的，但喝了一杯老板给的酒之后……就这样了。
　　幸好父母都出差，所以他只要明天照常去上课应该就没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烟染对自己是男的这件事的反应。

　　烟染在自己的粉丝里面可以算互动最多、最铁的粉，她看起来是个资深的 lo 裙爱好者，对国内外各家出的新旧款小裙子都如数家珍，但微博里却从没有她穿裙子的照片。
　　他们互相关注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总是好奇她的生活，在女同酒吧当驻唱是因为喜欢女生吗？他没问，可隐隐感觉出答案。
　　从平时聊天可以看出烟染是个特别直的人。可他却是只画皮鬼，是个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人。

　　许经纬确定自己要告诉烟染自己男生的身份，是看到烟染留言说“一直喜欢你的努力和出片的态度”之后。
　　不是没有人夸过他，而是没有人对他说“喜欢你的努力”。
　　他们都在点赞，都在夸他好看、夸裙子好看，但也都默认他是天生丽质，是“天仙的坯子”。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看到他为之付出的心血，连父母也都是指责他“走歪了”，常拿他姐姐来叫他“学好”。
　　嘁，以为个个都能学成他姐那样么。

　　但还是有人欣赏他、懂得他的。烟染。
　　他在黑暗中嗫嚅着这个名字，你还有什么别的名字？你会喜欢我到永远吗？
　　即使我不是女孩子，你也会看到我漂亮水晶鞋下贴满绷带的脚，然后对我说你喜欢你的努力吗？

　　许经纬不允许烟染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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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吃一口病娇吗！
病娇弟弟 x 天然 lo 同
弟弟今天把粉丝掰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