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自诩》眸子大老攻

18、不倒仙 3

　　“喂。”
　　木乙羽被耳边的热气激得回过神。

　　“不倒仙”的夜场还没开始，但正后方台上已经摆上了高脚凳和话筒架。暖黄的灯光像是因为吸收了所有人的目光，才在昏暗的酒吧里发亮。
　　木乙羽也想把注意力放在该放的地方，可惜身不由己。

　　不由己由谁？
　　由，放在她腰上的这只手，和她坐在臀下的这条腿……
　　许轩举着鸡尾酒：“坐着不舒服？”
　　木乙羽：“……”

　　所以大致情况许轩已经跟她说明白了，她们只需要装成很亲密，在这个女同酒吧里混成一对暗自观察、打探消息的情侣就可以。
　　……可以个鬼。

　　她们所在的靠边沙发座，除了她们还有另一对，正在另一头笑着咬耳朵。人们始终是三三两两散坐，没到她想象的群魔乱舞的地步。
　　但她们面前又一次经过的这个穿短打上衣、包腿皮裤的女生，应该是想上来搭讪吧，欲言又止的，让木乙羽有种被看穿的窘迫。

　　“这样吧，”许轩也觉出她们两个姿态的不自然，全场根本没有人是这样霸道地让女伴坐在腿上的，“换个方式，你坐下来。”
　　木乙羽跟个提线木偶似的坐在许轩两条长腿中间，勉强半个屁股贴上沙发，稍微左右动都会碰到许轩西装裤的内侧。
　　然后许轩也开始咬耳朵给她讲计划：“十点半是烟染出场的时间，我们在她唱歌的期间四处看看，上去和别人聊两句，套点话。最好能不引人注目地接近烟染。”

　　木乙羽不清楚自己那一侧的耳朵是不是已经红透熟透，局部体感温度极高。
　　她捧着度数很低的果酒抿两口，不敢后靠，仰着脸小声问：“要知道上周烟染是不是带了一个妹子来，然后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吗？”
　　许轩点头，摸摸她发顶。
　　头发好软。怎么都不会说不呢？

　　“但是，”木乙羽认准开场还有五分钟，不懂就问，“如果烟染真的和那个妹子之间发生了什么，那说不定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们怎么插手？”
　　一开始许轩跟她解释她们来的动机，木乙羽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
　　来一个从未听过的城市角落，抓一个素昧平生的驻唱歌手可能莫须有的错处，这些都不像她认识的许轩会做的事。
　　但木乙羽知道，许轩认定的，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许轩划开许经纬的微博。
　　示意她看手机屏幕，“这就是那个‘妹子’。”

　　木乙羽：！
　　“我也有关注她诶，她出的各种 cos 都很好看，好像还是某国产 lo 裙的御用模特？原来她就在同城。”
　　许轩：“嗯，你猜他多少岁。”

　　照片里的人脸型、轮廓清晰，肌肤也是年轻紧致，只是上妆后的扮相有些难以辨别年龄，二十五以下二十以上吧？
　　于是木乙羽猜了个四舍五入后的中位数：“二十三？”
　　“这样吧，我说高了还是低了，你继续猜。”许轩低头道。

　　木乙羽往下试探：“二十？”
　　“高了。”
　　“十八？”刚成年，这不能再小了吧。
　　谁知许轩仍然说：“高了。”

　　“未成年？！”
　　“嗯。”
　　许轩内心：我十七岁的憨憨弟弟。
　　“我只是想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木乙羽从她的话音里听出许轩和这个 lo 裙模特妹子的关系匪浅。
　　难道是亲人？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靠近前台的位置传来一些躁动。烟染上台了。
　　木乙羽按捺下好奇心，把目光投向聚光灯下的人。

　　烟染静静地抱着把声学吉他坐在那，唱歌前并不说多余的话，像是并不唱给谁听。简单的拨了几个和弦，她低低地唱：

　　嘲哳啁啾，夜曲不明是诗
　　月亮听，夜风听，我胸口抵着刺
　　嘲哳啁啾，不倦不停不死
　　河岸听，白雾听，树顶生花芽

　　唱你无瑕容颜
　　唱你高山冰雪心融化
　　唱不完冬虫长眠
　　唱不尽相知相恋
　　想我欲达无途
　　想我满腔真情相托付
　　想不通夏蝉作古
　　想不明何惧孤独*

　　……

　　“好听欸，”木乙羽沉浸在高低回转的歌声里，也没忘了许轩想要做的事，等一曲唱完，她在间歇里问，“要去问问我们旁边那对吗？”
　　许轩刚要带她站起来，旁边那对咬耳朵的已经先上来打招呼了。

　　“哈喽，我叫苑苑，以前没见过你们，怎么称呼呀？”其中一个很可爱的梨花头女生问。她旁边是一个直发过肩的女生，也跟着打了个招呼，相比之下安静腼腆得多。
　　许轩她们也说了各自的名字，化名阿轩和小羽。
　　“刚知道这个地方，想和她一起来看看。你们呢？经常来听烟染唱歌吗？”

　　苑苑和她女朋友说起烟染都是很熟稔的样子。
　　“大概三年前吧，是老板请来的烟染。我们一年前才开始来玩，只是觉得很喜欢这种很和谐的气氛，哈哈，你们是刚在一起吗？”
　　聊开以后，苑苑很自来熟地开始问她们的感情史。
　　木乙羽和许轩短暂对视——确认过眼神。

　　然后一起说：
　　“在一起挺久了。”
　　“差不多……啊我是说，有一段时间了。”

　　……心冇灵犀，两个二货现场表演脱线。

　　好在苑苑似乎没在意她们的答案不一，因为这时候台上烟染又开始唱第二首歌了，苑苑兴奋地说：“前面第一首是她自己写的新歌，我等下去问问叫什么。现在这首也是烟染自己写的，‘不倒仙’里最有名的一首歌！”
　　“那它叫什么呢？”木乙羽问。
　　苑苑女朋友抽出夹在桌号牌上的酒品特调单，递给她。

　　——《醉莲》
　　——正是酒单上最后一样特调的名字。

---

作者有话要说：　　猜数字的游戏玩吗？
0 以上 100 以下。
以及一个好消息，写这篇的时候……□□ 终于换密保手机成功找回来了！！！
放鞭炮庆祝。
得到的一个教训就是，申诉的时候叫填曾用手机号，如果填了绑定手机和密保手机两个号过不了的话，那就只填密保手机。然后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信息不要填！
最后，一次两次三次通不过，在不断调整答案
*灵感取自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