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自诩》眸子大老攻

16、不倒仙 1

　　许轩敲许经纬房间的门：“是我，小纬。”
　　过了一会许经纬才解开锁，他从门缝里探出一点视线，打量她身后，确认没人后才让她进来。
　　进来后又立马扭上锁。

　　许轩坐在他风格不伦不类的房间床上，摸了摸手下黑色的床单。视野所及之处，黑色带暗纹的墙纸和走入式衣橱里各种颜色、样式的小裙子……
　　许经纬正在卸妆，蓝色的假发和长裙被随意丢在飘窗坐垫边，擦掉眉粉和睫毛膏、眼线后，他的眼睫和眉毛皆是雪白；同样是白色的一层短发，细密而柔软地覆盖着他的头皮，泛红血丝的肤色已经明显不属于正常的苍白，而是病理性的白化。

　　许轩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
　　“干嘛啊！”许经纬抗议，倒是没有赶她走的意思，“你看过我上次出的片子吗？”
　　“拿来看看。”

　　许轩接过弟弟手机和已经打开的微博首页，坐他旁边等他保养皮肤：“睫毛怎么长这么多？”
　　许经纬凑过去看，原来是那张“冰雪女王斗篷”。想到拍这张时的灵感，他有点心虚，从桌上装得满满的黑色化妆盒里找出一管睫毛膏塞过去，企图分散许轩的注意力，“白色睫毛膏，试试？”
　　“……不用。你这个号没买粉？粉丝挺多的。”
　　弟弟炸毛：“买什么粉？你看看点赞和评论数，基本都是活粉好吗？”

　　许轩再仔细端详：“你这个表情……我怎么觉得有种熟悉感？”
　　许经纬：“大概是因为我们长得像，所以大脑神经让你以为看到了自己的脸吧。”
　　“是啊，明明长得就挺像，你还做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许轩扔掉手机，站在弟弟后面用胳膊肘框住他细瘦的脖颈，“别学我以前的样子，欠揍吗。”

　　“嘿呀，哈哈哈，干什么你，放开放开！”
　　两人打闹一会后，许轩认真问许经纬：“我知道奶奶宠你，但你真打算跟爸妈杠到底？”
　　弟弟垂着头，也不去看她，“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许轩一语惊雷：“那你上周去面基是怎么回事？”
　　许经纬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许轩坦言：“诈你的，看你和底下一个粉丝很熟的样子。而且上周爸妈出去出差，你还发了一条只有 emoji 的微博。‘碰杯’，是说你跟那个粉丝出去了？”

　　许经纬脸色瞬间阴沉得像要下雨。
　　“别问了，姐。”他吞吞吐吐，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来，嗫嚅道。
　　许轩留了个心眼，没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但打算回去仔细弄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 # #

　　木乙羽下课后在走廊遇见刘老师，两人并肩往办公室走。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寡言少语的刘老师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木乙羽不动声色地往边上退开一步，结果刘老师默默走近一步，她退他便进，最后她被逼得要帖门框进办公室，索性脚尖一个反转，鼻尖正好对着刘老师还带着胡须青渣的下巴。
　　木乙羽打算把话问清楚。

　　“刘老师找我有事。”她用的是肯定的句号。
　　刘老师点点头，“想跟木老师坦白一件事。”

　　“噢老师，对不起，你们聊，我等下子再过来。”罗乔丹同学神出鬼没的声音渐渐远去，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作业来，现在又带着八卦离开。木乙羽顿时跟气球被放了气似的瘪下去，“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刘老师扫视一遍办公室里正凑在一起看网剧的杨老师和朱老师，提议道：“可能不太方便在这里说。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到底要说什么？这么隆重。木乙羽惴惴地想。

　　万一他要说些出格的话呢？啊啊啊不想思考啊，罗乔丹你快回来！我给你解答问题！解答多久都行！
　　木乙羽无比真诚地希望此时有人可以在他们中间横插一脚……
　　然后，真的有人仿佛受到感召一般，在这一刻打给她了！
　　天籁之铃声啊！打来的是——

　　许许许，许轩吗？

　　木乙羽匆忙接起来，细细弱弱地打个招呼，“……你好。”
　　“方便说话吗？”许轩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笑意。
　　木乙羽觉得自己手机大概老化了，打电话居然有些烫手。

　　欠身用口型跟刘老师道自己先离开，她说：“方便的。”
　　“刚才打了一个，估计你在上课，没接到。”许轩问了问她最近还忙不忙，木乙羽摇摇头，回神反应过来许轩并不是真的在自己面前，才说不忙，暗自笑自己傻气。

　　“那今天晚上有约了谁一起吃饭吗？”
　　“欸？”许轩这一问应该是凑巧，但也太凑巧了吧？正好在刘老师问完她之后？
　　但此时木乙羽只庆幸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没有……”她还没回复刘老师，所以可以借此让他直接发消息告诉她吧，就算要说重要的事，避开大家视线，也不一定要请她吃饭呀。

　　谁知道许轩又说：“然后吃完了饭，能带你去个地方吗？”“什么地方？”“到时候告诉你。”
　　听筒里好像似乎隐约是传来一声“别答应她！”，但说完立刻消声了。
　　木乙羽：？
　　“好。”她有点紧张地抿住唇，终是没能控制住，咧开了一个弯弯的笑。

　　“好朋友？”回到座位上，结果被刘老师睨出点蛛丝马迹。木乙羽立刻收拢笑容，“还不算。啊，还有今天晚上，对不起刘老师，和人约了……”
　　“那周末？”
　　本想建议他直接发微信，但刘老师坚持见面，木乙羽也不好再推。但比起吃饭，还是喝个下午茶比较合适。

　　“刘老师喝咖啡吗？”
　　她问。

　　# # #

　　刚收线的许轩那头。
　　金柯棋好不容易从许轩的九阴窒息爪里挣脱，幸灾乐祸地看她擦自己的手心，“你知道为什么你不容易有同性密友吗？”
　　许轩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还是问：“为什么？”

　　“因为你太霸权主义！而且说话藏着掖着，小心机也太多了！”金柯棋私言公仇、毫不公正地说。
　　“你确定？藏着掖着不去相亲的是哪个？”
　　“对啊，我！既然你都替我去相亲了，那你去女同酒吧怎么还不带我呢？”

　　许轩目光斜斜，指胸划腹：“你这胸这公狗腰，谁信你是女的？瞎子都摸得出来。”
　　“那你就去叫木乙羽去？你确定她真的认得你？”
　　“她不认得我的话，我跟她坦白完，她就认得了。”虽然她对木乙羽认得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把握。

　　金柯棋摇晃着宽阔有力的肩膀，饱满水色的唇嘟起来，“嗯~不要嘛~人家也要去玩~”
　　猛男撒娇，鬼都没眼瞧。
　　许轩头上井字绷不住地一个个往外冒，最后半妥协半威胁地说：“晚上十一点半，‘不倒仙’门口接我们。现在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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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黑山雀：大家好久不见，这又是没有我出场的一集。
木乙羽：为什么要带我去女同酒吧……
白山雀：我也想知道，我这么纯洁可爱，十二点以后不能在外面晃的（还有字要码呢）。
许轩：所以叫人十一点半送你回家啊（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