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自诩》眸子大老攻

13、现在进行时 3

　　许轩坐在阳台上一张小桌前吃馄饨。
　　还没正式进入盛夏，晚风夹了点微微凉意，吹在刚洗完澡的皮肤上更是沁人。
　　但此时许轩只管盯着手机微信里木乙羽那个笑得灿然的头像，点开，任光标跳动，又点出去。
　　不知道该怎么问。

　　唉。
　　难得感觉，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许轩默默算了一下马德里那边的时间，塞上耳机，播出微信电话。
　　“老大，查寝啊？现在这里半夜两点，搞乜呀。”
　　金柯棋四不像的粤语腔调在电话那头响起，还特意压低声音，估计他身边正睡着什么人。

　　许轩叫他换个地方说话，有事情要问。
　　金柯棋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关上厕所的门，毕竟是昼夜颠倒惯了的，声音里马上了无睡意：“问什么？综艺节目企划不是说明天晚上截止吗？我才写了一半。”
　　“不是那个。问你一下相亲的事，那个木乙羽，你妈后来怎么想？”

　　金柯棋声音里流露出小聪明得逞后的得意：“就跟当初跟你好说的一样，我换你上去替我，如果她表示对你有意思，那就说明，她要么喜欢你这种和我完全相反的类型，要么喜欢女的。”
　　“你就这么跟你妈说？”
　　“当然不啊，我跟她说，她要是真的见了我，又喜欢了我，那不就跟她讨厌的那种女人一样吗？那种是个男人就可以的。她也不愿意她儿子是被人‘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捡起的那个芝麻吧？”

　　“……你妈讨厌的是华诗琦，看她甩你又跑回来粘着你，我要是你妈我也不爽。但木乙羽真的还挺……有趣，”许轩找了个词，又认为自己形容得不够贴切，索性放弃劝说，“但你反正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我拉不回来你。”
　　“什么叫吊死！我那叫为爱情鞠躬尽瘁好吗，不会说话别逼逼啊！但话说回来，被你说中了，我妈还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发的。”

　　许轩皱眉，有种被人算计的预感：“嗯？”
　　金柯棋：“她又联系了另外的女生，我昨天还骗她说我在你家打地铺加班了，才逃过一劫。要是我妈联系你，你帮我圆一下呗，好人，”他好话说尽，再尝试更进一步，往想象的吊杆上放鱼饵，“要不我们故技重施，你再帮我一次，我再给你基金会捐一批笔记本……”
　　“打住，这事我当时是第一次干，也是看你可怜，金柯棋你别顺杆爬上来啊，不需要你捐，我有社会各界人士伸出援手。反正这种骗家长的伎俩已经暴露了，我也不屑再搞，你该叫华诗琦面对现实了。”
　　“别啊——”
　　“我真正要问你的是，你是不是跟木乙羽说清楚了我们玩的这一出？”

　　金柯棋有点摸不着头脑：“没啊，我就叫中间人跟她妈说不合适，没说具体原因。怎么，她去骚扰你？”
　　这就更有趣了，许轩喝一口馄饨汤，“没有，只是她家和这里住得近，所以早上碰到了。”没提木乙羽已经知道自己名字的事。

　　“啊？那你要不帮我跟她道个歉，就说都是我的锅，欺骗了她感情。再要不然……你就问她喜不喜欢女的，哈哈哈哈哈，你们百年好合，我也死而瞑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轩突然在夜幕里看到了什么，不小心把没嚼完的馄饨吞下去了，结果噎得她食管疼。
　　“呃！呃呃呃！”

　　“怎么？”
　　然而金柯棋只能听到电话那边闷闷的、敲打胸口的声音。

　　许轩把馄饨碗搁在小桌上，站起来走到敞开的窗台边，倚靠着护栏朝外探出身体，左手抚胸顺食，右手指尖朝前延伸向空中。
　　——然后右手食指上就多了一团灵动的白绒。

　　金柯棋兀自风凉：“怎么回事，不会被噎死了吧？啊，那我明天是不是不用交企划了，耶。”
　　许轩的声音像是时光回溯，回到三月春风乍暖，拂柳垂杨。
　　她头一句和风细雨，似春燕呢喃，“小朋友终于回来了。”后一句季节骤变，似秋风扫落叶，“而你。明天要是交不上计划，就不用回来了。”

　　金柯棋：“……”
　　感谢许轩，让他认清“人不如鸟”四个大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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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条比比基尼还基尼的尼龙短裤。
但是这周的榜更一万五（笑哭）所以一早起来就来给存稿箱投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