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灵之缘起生烟》净深缘

2、求神拜佛

　　“明天放假了，有什么安排吗？”女上司问道。
　　席缘稍微犹豫了两三秒。
　　“呃…好久没出去玩了，打算自己出去走走。”
　　“那节日快乐！”
　　“嗯，节日快乐！”
　　等到女上司离开后席缘才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看手表，已经很晚了，匆忙收拾好工位后便迎来了她正式的假期。
　　回家那条绿荫小道旁，古物依旧还是安静立在那里，路灯透过橱窗点在里面那两个‘人偶’身上。
　　人偶静静坐在椅子前注视着女老板，那双眼睛仍旧还是跟浩瀚大海一样夺人眼眶；女老板靠在小沙发前微微朝她前倾，握着一支细长的笔轻轻点缀，里面的灯光柔柔照在两人身上，很是美好。
　　席缘每次路过都会盯着古物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天，她提着口袋只看了1分钟，之后便点燃香烟含在嘴里慢慢悠悠往回走。
　　回家后，席缘躺在沙发上定了去大秦岭的行程，去卧室简单收拾了行李后便又坐到了书桌前。
　　她把将纽扣放在一个金属托盘上，很是专注地盯着屏幕敲键盘......
　　旁边的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夜已入深，夜以继日的研究似乎有了些起色。
　　只见她身子坐得笔直，双眼注视着那些纽扣一动不动，看起来很是期待。
　　托盘上先是出现了一点蓝幽幽的光亮，只忽闪了两下。
　　“——没成功？”
　　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下一秒，桌面上的纽扣接连装在盒子里的全都慢慢放出了光芒，一闪一闪好似繁星。
　　“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席缘很是激动，兴奋的呼喊声一遍遍回荡在小房子里。
　　“我真是太厉害了！可算是做成了理想中的小型放射器！”，她把纽扣摊在手心上满脸悦然地注视着，“就这么几颗也能放射出比平时更多的能量！我简直是天才…”
　　她悦然自夸着。
　　夜晚，连同睡觉她都还处在兴奋状态……
　　现世的庙宇香火不断，来烧香拜佛的人尤其多。
　　神像前面，女人双手合十，微微颌首，虔诚地跟着大师默默诵经，直到拜礼结束后，她才捧着香火走出大殿。
　　大殿外立着两口香炉鼎，里面的烟火连绵不断，午后，这庙宇的大殿挤满了信徒，善男信女们举着香火，朝神灵叩拜。
　　人群中，那单薄的身影看起来很是熟悉，她的卷短发依旧顺着额头往后，黑色衬衫外套了件黑夹克，下半身穿着破洞牛仔，很是飒爽，尽管如此，她那双眉眼依旧还是衬得她慈眉善目。
　　踏着黑靴那人往殿门口左侧进入。
　　“是她。”女人的脸上浮出淡淡地笑容。“想不到既然还这么讲究。”
　　席缘在香炉鼎前点燃香火，然后很是熟练地插进香炉鼎里。随后，她进了主殿跪拜，在每个神像前她都叩拜了三回，并添置了香火钱，很是诚恳、恭敬。
　　“大师，好久不见。”席缘恭敬的朝大师拜了拜。
　　这名僧人便是这座庙宇最为德高望重的大师，很有造诣，法号为梵音，代表着正直、和雅、清彻、深满、周遍远闻。
　　梵音大师端看着她，满眼慈祥。
　　“好久不见。明镜西去后你很少再来跪拜。”
　　她呆愣了两秒，然后回答。
　　“…奶奶去世后就再也没人带我来过这边儿…现在长大了，就想再来拜拜。”
　　“心中有佛，所见皆佛。不在天上，也不在庙宇。”梵音道。
　　席缘双手合十，微微垂头。
　　“谢谢大师。”
　　之后，梵音大师让小和尚带席缘去了后院。
　　跟小时候一样，这里很是幽静，敲木鱼的声音很是清脆，节奏不急不慌很是规律。
　　席缘取了两本佛经默念起来。
　　吃过斋饭后，她和小时候一样，独自晃悠在寺庙周围。大殿附近依旧还是人声鼎沸，她尽量避开了人群往小道走。寺庙在大秦岭极富盛名，日日都是香火鼎沸。
　　那身影很是熟悉，不像是会出现在寺庙的人，于是迫切地朝那身影追了去，信徒接连不断，彻底把那人淹没。
　　“——应该就是看错了吧。”
　　席缘停在原地仍还注视着身影消失的位置，她很是失落，临近夜里才回了后院。
　　这僻静的后院是寺庙安置客人的地方，信号并不好，电视机里的频道换来换去就那两个，很是枯燥乏味。
　　从床上坐起身来，在背包里掏出两颗纽扣。
　　“——试试。”
　　只见她在电视两侧分别贴了两颗，然后坐回床沿边拿起遥控换台。
　　“果然有用！”席缘很是庆幸。
　　电视通过特制的纽扣放射器接收到更多信号，节目也丰富起来，无疑给这漫漫长夜增添不少色彩。
　　‘唰——唰唰。’
　　门外有些稀稀疏疏的声响。
　　“——哎呦，莫不是大师来抓我了吧。”
　　席缘急忙从床上弹起来，垫着脚尖儿跑到电视机前迅速取下纽扣来。
　　这时，敲钟声悠然传来。
　　“——我去！这大师怎么还不休息？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惨了。”
　　席缘很是担忧，一动不动地站在电视机旁不做声响。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放过我了？”她偏着头揣测。
　　她把纽扣顺手塞进衣服口袋里，停在门前小心翼翼地斜开了一条缝。
　　只看到一个黑影在庭院中晃晃悠悠。
　　“——这谁？”
　　黑影看起来很可疑，寺庙的后院悄悄然，不由让人背后发凉。
　　她迅速把门掩住，急忙点开手机。
　　画面上，信号显示只有一格。
　　她右手藏在衣服口袋里紧紧拽着纽扣，然后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
　　“——该死！没有信号接收器。”
　　外面的黑影让她莫名浮想联翩，只能在房间里纹丝不动，也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喘息都变得轻了些。
　　“——怎么办？这人在干嘛？”
　　“——深更半夜，在佛陀金身前干嘛？”
　　“——偷…金身？太邪门了吧！”
　　越是胡思乱想越是忍不住想要朝外打探。
　　席缘很是胆怯，悄悄跑到窗户旁撩开窗帘儿，试图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房间外的动静。
　　黑影跪在佛陀金身前，跪拜了三回。
　　席缘全神贯注地望着黑影。
　　那人在佛陀金身周围东望望，西看看，很是鬼祟。
　　仅眨眼一下竟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去哪儿了？”她惊讶地缩回到窗帘后。
　　思考两秒后，揉揉双眼，再次朝佛陀金身地位置放眼望去。
　　周围空空荡荡，佛陀金身前的小枝叶被微风拂得轻轻摇曳。
　　这甚至让人有些恍惚，之前看到的难道只是错觉吗？
　　“——怎么就不见了？难道我看错了？不对不对！外面一定有什么，要是真是贼还好巧不巧发现了我，那可怎么办？该不会真发现了我吧，难道在引诱我出去，然后...然后....”
　　席缘吓得全身出汗，她迅速跑回床铺然后掀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就这样一动不动闷在被子里瑟缩了许久时间，竟突然有了尿意。
　　“——我去…厕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继续缩在被子里忍耐了许久。
　　“不行了...我...我快憋不住了。”
　　只见她面目狰狞地从被子里出来，然后点开，佝偻着身子，凭借微弱的亮光走向房门口。
　　在房门又是迟疑了许久，迟迟不敢拉开把手。
　　“——不要怕，应该已经离开了。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去个厕所而已，怕什么怕…”她默默安慰自己。
　　她再次尝试。
　　鼓足干劲儿挺了挺腰板儿，然后声势浩大地推开房门。
　　矮处安全通道的绿光在这时更为诡异，但实在是到了极限，只能头也不回地快去快回。
　　从厕所出来后，她走路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就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她。尽管如此，再路过庭院的佛陀金身时，她依旧双手合十，扣着头朝他拜了拜。
　　抬头转身的一瞬，只听到‘咚’一声，随之而来便是剧烈的疼痛。
　　“…”
　　睁开眼，再使劲儿揉了揉眼眶。
　　“怎么可能？…”她停在面前的高墙前不停摸索，“我的门呢？”。
　　身后再次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吓得她不敢动弹，立在原地浑身直打哆嗦，眼珠只能害怕地四处转悠。
　　“——别啊！别！”
　　庭院中间，一个长发黑影一动不动地站立着。
　　席缘怕得紧闭双眼，整个人成了木头。
　　月光掠过屋檐，慢慢照进到庭院中间，柔柔的光批在佛陀金身和黑影身上。那黑影长发披肩，紧身露腰，披了件黑色皮夹克，肌肤被月亮照得格外雪白剔透，隐隐约约能看到脸上的轮廓来。
　　身影她熟悉极了，这段时间里已经无数次被她深深吸引。她似铺子里的人偶一样，可望而不可及，宛若夜空的明星，生生不息地闪耀着光芒。
　　“人偶师？”席缘有些迟疑，立在原地轻轻试探。
　　女人愣在原地，缓缓扭头，满眼诧异地望着席缘。
　　“——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该死！”
　　她眉头紧锁成一团，嘴唇微微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之前的紧张和恐惧一下都成了过眼云烟。
　　“——司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席缘很是疑惑，尝试靠近她。
　　只向前迈进了三步就发现周围的那些石像好像正在脱壳。
　　上一秒的喜悦瞬间成了惶恐。
　　她眉头紧锁，站在对面一动不动，双眼满是惧怕。
　　席缘把食指停在司冰烟嘴前，然后笨拙地慌慌摇头。
　　“....”女人很是疑惑。
　　两人停在庭院中呆若木鸡。
　　女人细细观察着周围，终是发现了石像的端倪。
　　下一秒，只感受到手腕上的冰凉触感。
　　席缘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儿使劲儿往旁拉扯。
　　身后那人，步伐很是缓慢。
　　“走啊！这么诡异，还站在原地干嘛？”席缘拉着她使劲儿走，头也来不及回，她很是焦急，语气满是愤慨。
　　只走了5米距离，后面的石像便挥舞起左拳超她们旁边的空地飞去。石板飞溅起碎石，凹出一个大坑。
　　席缘很是害怕，颤抖着紧拽着女人东倒西歪。
　　石像右拳再次挥舞。
　　周围刮起阵阵凉风，带起了她的长发。
　　只见她灵活地躲开，然后把席缘拉到身旁，侥幸让彼此躲过了石像的攻击。
　　随后，佛陀金身周围的石像都宛若复活，纷纷朝两人袭来。
　　此刻，除了恐怖就只剩下害怕，浑身上下只觉乏力，好像连正常站立都变得格外艰难。
　　“——还好有司老板。”席缘望着女人暗自庆幸。
　　她宛若木偶，任凭那人牵着她东躲西藏。
　　“——不能伤及到她！”望着席缘一脸恐慌的模样，她很是担忧。
　　只见她抬起右手臂，一根银线飞快落在屋檐上。
　　随后她紧紧扯住席缘，纵身飞向屋檐上。
　　只觉身体突然一下失重，往下一看，地面竟离得越来越远。
　　她紧紧抱住女人的左臂，直到脚踩在屋檐上。
　　她转身往院子里‘复活’的石像看去。
　　“司老板，这....”
　　她满眼惊讶地询问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她反问道。
　　“… ”席缘又在看了看院子里的石像，然后凝着女人问，“你想偷佛陀金身？”
　　“…”女人望着她只是沉默。
　　席缘继续说，她仍旧很是害怕。
　　“我在后院休息，然后…看到…看到你...”她立马纠正道。
　　“看到一个黑影在佛陀金身周围找东西？…”，“然后，我去了趟厕所，最后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许是席缘太过紧张，她嘴里所表达的有些混乱。
　　女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席缘已经被吓得开始答非所问了。
　　“——罢了，没事儿就好。”
　　她又在沉默地看了看席缘。
　　下面的石像仿佛是被激怒的怪兽，庭院被破坏得残破不堪，瓦片四处横飞。
　　“我呆会儿再来问你，你在这里先不要动！”话音刚落，她便朝庭院飞了去。
　　望着下面跟石像搏斗的女人席缘很是紧张。
　　她迅速躲避了石像的攻击，一下从庭院左边飞向庭院右边，两边的石像迅速撞在一起。细碎的石块落在地面上溅起粉末。
　　“——厉害，司老板还会功夫？”
　　她彻底被下面身手矫健的女人所征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石像每每和她撞击，周围都伴随着刺眼的光线。
　　席缘揉揉眼睛，仔细朝女人周围看去，细细的银丝在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呢？”
　　她望着佛陀金身思考，脑袋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小心翼翼地在屋檐上挪动位置，望着庭院上的打斗很是焦躁。
　　“都这么大的声音了怎么还没有人出来啊。”她期盼地看向庭院大门。
　　这里就好像梦境，任凭打斗发出的声响再大，遇到的困难有在危险，也不会有人施予援手。
　　她的体力即将耗尽，躲避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石像碰撞只落下躯体上的一小部分，然而它们并未停止攻击。
　　她竭尽全力躲避石像的攻击，尽管如此，体力已经消耗太多，她也没法再保证是否还能躲开。
　　石像再一挥舞，拳头重重的落在她的胸口，一下将她撞在旁边的圆柱上。
　　席缘很是担忧，望着石像怯懦而害怕，身体依旧还是不敢动弹；她再次把希望寄托在有人能够施予援手，切迫地盯着大门暗自祈祷。
　　“——求求佛祖了，赶紧来个人帮忙吧！在这么下去，司老板会撑不住的。快来人吧！”
　　大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庭院中，石像气势冲冲地朝地面上的女人迈进。
　　屋檐上，她捡起瓦片朝石像砸了去。见石像毫无反应，她又迅速跑到屋檐另一边，再次捡起瓦砾使劲儿砸。
　　周围瓦片落地的声音‘哐当’作响。
　　石像放缓步伐戏虐地抖了抖身子，然后再次朝她迈近。
　　她很是吃力地倒在地面上缓缓后退。
　　就在千钧一发时，佛陀金身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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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席缘热爱发明创造，致力探究操控术（利用纽扣作放射器介质是其中一部分）。
2、席缘自小跟随奶奶明镜-出入各地寺庙，很多大师对席缘和明镜都十分熟悉，明镜过世后席缘就很少出入寺庙。
3、选择大秦岭是因为奶奶明镜最为敬重的师兄梵音在大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