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beaver

58、第 58 章

　　心里没心事，学校无大事，这几天也过得格外的快。

　　这天周三，楚维要考试，肖林明天考试，但是肖林还是按照自己以往的生物钟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了早饭。

　　话说他们互表心意之后，楚维就成天软磨硬泡地缠着肖林睡在他房间里，不出意外的话肖林是抵挡不了他这波不要脸的攻势的，所以几乎每天早上醒来身上都挂着一个睡觉姿势像猴似的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开始他见了还笑笑，感叹到他个子长得真快，后来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甚至还有点不走心的嫌弃。

　　楚维说肖林不能每天都自己独占了早起买早餐的份，自己也想给他买早餐，所以他们就约定着一人早起一天，肖林早起的时候可以煮粥也可以买早点，楚维早起的时候他们就只有吃买来的早点的份，本来他也自告奋勇的要学习煮粥，可最后还是三番五次被肖林婉拒了，他是真的想保命。

　　结果这样一人一天的制度实行了没有几天，还是演变成了每天都是肖林早起，因为早上的闹铃一响，楚维的下意识就是去关掉然后翻个身在继续搂着他睡一觉，肖林只好宠溺着他叫他多睡会，而自己嘛，本来就是高三的人，早起一点是应该的。

　　楚维这天起床之后还以一贯的懊恼，痛恨自己在铃响的时候听从了自己的惰性心理，见到茶几上摆好了日常的简便早餐，他彻底无地自容了，在洗手间洗漱结束出来的时候，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

　　“没睡好？”肖林坐在他前面，抬着头问他。

　　“不是，我…又起晚了……”楚维没好意思抬头望着肖林，只是自顾自地坐在肖林对面。

　　肖林嘴里塞着的饭都有些忍不住喷出来，他笑道：“呵，你这哪是又晚了，你这分明是又双叒叕起晚了好吗，现在才想起来跟我忏悔，那我是不是能说你早错过了最佳认错时机了？”

　　“哎，你醒了倒是叫我啊，你也不叫我，就让我一直睡……”

　　肖林哼笑着说：“行啦，我本来就该早点起来被背知识点，你珍惜这点能睡饱的日子吧，没事的。”

　　楚维无话，他感觉自己这一瞬间又弱鸡了，但竟然不知如何反驳以表衷心。

　　“今天不是考试吗，喏，这两个鸡蛋都是你的，祝你考满分。”肖林把塑料袋里的两个茶蛋推到他边上。

　　“能行吗，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没有啦，考试前来点好兆头嘛，心里也有点底啊。”

　　楚维老实地接过来两个鸡蛋，剥开皮依次吃掉了。

　　也许是今天要考试，所以楚维的神经有些紧张，导致他比平常早起了一点，这时候和肖林一起去学校，路上还没有几个行人，连上学的学生也没有几个，零零星星几个高三的。

　　楚维坐在重新拉好座位的教室里，拿出自己的语文课本来，他自知自己偏文的科目是短板，又赶上语文每每安排在第一场，所以他多少会准备一下，至少背背古诗，写写生僻字。

　　这次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语文课本，唰的一下回想起来自己在楼道里向肖林讨要奖励的场景，那人信心十足的说着要是考好了奖励保准让自己称心如意，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想让自己考好，还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偏偏就是这股好奇劲让他想在考前争取多记忆一个知识点，这个早读他上的格外认真，记住的知识点也比平常多了几个。

　　尽管是如此地复习，可还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语文也不是一个适合临时抱佛脚的科目，没有长期的日积月累是不行的，所以，考完语文他有一种自己的奖励和自己失之交臂的痛心感，于是转而化悲愤为力量，投入到下一科的复习中去。

　　隔天肖林也开始月考了，上半个学期考试的科目还和高二时一样，这时候一轮总复习还没有结束，综合卷还不太适用，各个科目依旧是分开考。

　　这天破天荒地楚维克制住了自己强大的睡魔的威力起了个大早，肖林刚想在床上坐起身就叫这位还在揉着眼睛的少年给按下了身子，说着自己要去买早点，肖林迷迷糊糊地笑了一下，继而躺下自己睡了，反正今天要考试了，就给自己个偷懒机会，再说保持充足的睡眠对考试来说也很重要。

　　肖林有着逻辑清晰的理科思维，又心思缜密观察细致，故而偏文的科目也学的游刃有余，一时间说不上来他更擅长文还是理，总之是老师眼里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他向来把考试当成一件乐事，不仅因为老师看了他的成绩可以对他以往的那些小过错既往不咎，还因为考完试能发现自己真正的不足在哪里，所以这两天对他来说比较如鱼得水，比平常的复习日子更让人轻松许多。

　　转眼，三个年级的考试都结束了，到了全校为之欢腾的放假日子。

　　在考完试的最后一刻，学校的公示栏里终于贴示了学校具体的放假指示，放假这天是9月29号，明天是中秋节，接着十月一的假期，高一高二到10月7号下午返校，高三到10月4号下午返校。

　　楚维看到这个消息不知是悲是喜，肖林虽然和他们一起放假了，可是还是要提早三天开学，他高兴不起来，肖林倒是挺开心的，至少他们这次还连着中秋的假期，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一种结果了。

　　高三的老师也更苦逼一点，他们年纪里要求当天就要判试卷，在中秋节之前成绩就要发送到各位家长学生的手机上，为了让他们在假期里也不能过于放松自己，看到成绩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定位，提醒着自己的水平和目标的距离，假期里也不至于玩的太欢脱。

　　可这指令一下达，高三的所有老师都烦躁了起来，眼看着高一高二的老师早早地结束了工作要回家陪孩子，要安排假期计划，他们也是心火烧的旺盛，整个年级里竟然半数的老师都抗|议这个决定，主任针对高三老师们和高一高二老师们的这种反差也做了思考，最后还是决定，高一高二的老师们也要留下来判试卷，和高三的要求一样，中秋节前交出班级成绩单。

　　不仅自己没脱离苦海，还把同事们都拖下水，高三的老师们吃了个哑巴亏，即不好说什么怨言，也不敢去安慰安慰被拖累的老师们，埋头去判自己手下的试卷了。

　　这个假期有点长，出校门的学生们大都大包小包提着自己的衣裳或是床单，有的几个拉了行李箱，行李箱轱辘哗啦哗啦地在地上滚着，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正在放假的校园，这气氛好不欢脱。

　　肖林回家放下自己的书包，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无事可做，就又去楚维的房间里找他。

　　一进屋只见楚维啃着个大苹果，手里抱着手机在看NBA的比赛，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估计比到这个时间就是决赛了。

　　楚维坐在学习桌前的转椅上，肖林走过去屁|股一抬顺势坐在了书桌上，正好对着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两人一高一低地看起比赛来。

　　勇士和骑士，不知在总决赛的赛场上相遇了多少次，每每看到还是觉得耳目一新，激烈紧张和悬念一个不少，这两队像是上辈子的冤家似的，今年你夺冠，明年我称雄，如此往复，不知大战了多少回合还是这般光景，倒是非常精彩。

　　肖林是勇士迷，楚维就喜欢骑士队，两人小些时候还为这事闹过不愉快，倒是和好的也快，如今两人各自心里支持者自己的一方却坐在一起看着比赛，场面有点不好招架，哪一队进了球都不敢欢呼的厉害，楚维就顾着啃自己的苹果。

　　中场休息之余，他放下手机瞥见自己在一旁的滑板，陡然随意地一开口道：“下次把滑板带去学校。”这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肖林知道他说的学校是学校附近的房子，心里纳闷着他带过去有什么用，也没时间滑，到了还没问出口，比赛又开始了。

　　其实楚维是想着，肖林开学的那三天他干脆住在学校那里，等他放了学就滑着滑板去学校接他，顺便还能缓解他的滑板瘾。

　　比赛还剩下几分钟的样子，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阶段，毕竟两支队伍实力悬殊很小，关键就看最后落后几分的队能不能超常发挥扳回一局，这样的比赛往往不到最后一刻就看不出胜负。

　　突然外面一阵欢腾，叽叽喳喳了起来，楚维听见张硕爷爷的声音，随着声音看了过去，肖林却真切地听到了自己老爸的声音，前两天他爸就和他交代过中秋节会回家，没想到提前一天回来了，这时候尽管比赛进行的再激烈他也得出门迎“客”了。

　　见肖林下了桌子走了出去，楚维也跟在身后，一一问过好之后便又回房间继续看完了自己的比赛，勇士还是没能反超，最后骑士领先，摘下了NBA总冠军的桂冠。

　　楚维放下手机兴致足足地跑到肖林家里来，摆在人们中间，颇有存在感，却只傻笑着也不说话。

　　没多久肖妈和楚妈都下了班，手里拎着几大包在超市买的菜，说笑两句就并着肩进了厨房。

　　肖妈已经很久没和肖林单独说过话了，上次他回来一天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第二天也没再见到，也就没有机会心平气和的说些话。这次回来他看着肖林感觉他有点变了，不那么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这样总归是让她高兴的。

　　做饭间，肖林照旧在厨房里打下手，楚维和张硕坐在屋檐下逗狗。

　　“肖林，最近学习上压力大吗？”

　　“嗯？还好啊，没什么，老师复习的都挺仔细。”

　　“是不是考试了？觉得考得怎么样？”

　　“嗯，就那样，反正会的题都写的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成绩应该挺稳的，总之还行吧。”肖林刷着碗筷。

　　“哦……”看上去听者并没有专注地听肖林对于自己考试的感受。

　　“那，妈妈问一个不知道该问不该问的问题，但不问总是放心不下。你和楚维在外面住的习惯吗？”

　　“……嗯，挺好的，”肖林每每听到楚维二字总是在心里拉响了警钟，他吱吱呜呜地应答了两句好给自己时间编个像样的措辞，“就吃个早饭睡个觉，有时候他有不会的题还可以问我，我也能借机巩固一下高一的零碎知识。”

　　“唔……”尽管肖妈妈有些怀疑肖林的话，但总归还是没再多问，她想着反正肖林的成绩下来之后她再做思考也不迟，若是成绩没有波动，那至少可以看出肖林没有被楚维影响很多，她也就放心了。

　　“你们两个孩子住外面还是要小心一点，晚上回家记得锁好门，走之前检查电断了没有，门窗关了没，被子要多晒晒，衣服不要攒着最后再洗，不同色的要分开洗……”

　　“知道了知道了妈，我没问题的，不放心你可以找个时间去看看我们啊。”

　　“嗯，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对了，你老师帮了这么大一忙，得请人家吃顿饭吧，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师说说到咱家来吃饭啊。”

　　肖林坚决地摇摇头，“我师父那人不喜欢这种场合，他要是知道咱家还要请他吃饭感谢他，说不准就不让我住了。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谢谢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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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维蹲在屋檐下撸着狗狗的脑袋，一下比一下用劲，土豆在他手下还好像很舒服的样子，配合着他往他手心里凑自己的脑袋，楚维撸的自己一手的黄毛，土豆倒是很惬意，他停下之后，这狗还意犹未尽一个劲地抓挠他的手。

　　“你说说你根本没对土豆尽点养育之恩，它怎么还这么喜欢你？”张硕在一旁说风凉话。

　　“魅力太大了。”

　　“是吧，土豆。”楚维说完两手掐在狗狗的脖子上把它整个身子架着离开地面，这狗倒是不觉危险，还咧着嘴耷拉着舌头冲着楚维傻笑呢。

　　狗狗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把楚维也感染了，同样都是生命，可是狗狗的要求永远都这么低，只是希望人们能花些时间逗逗它和它玩一会，人却总是因为自己各种各样的事情辜负了最单纯的祈求。

　　肖林从屋里走出来，端着刚刚刷好的碗筷。

　　“肖林，咱们养个宠物吧？”楚维冲着土豆说。

　　“啊？咱们？在学校那吗？”

　　“嗯……我好想养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