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beaver

4、第 4 章

　　关了空调，肖林走进自己家，留下一句：“一会过来吃饭啊。”

　　吃早饭的时候外面的知了已经开始叫的很大声了。

　　肖林从屋里向外面望了望，心里盘算着，时间还早，也许不会很热。

　　“你下午走？”楚维吃着饭开口问他。

　　“都行，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肖林说。不过，当然是下午走啊。接着开口问他：“那个，你们一般去哪玩滑板啊？”

　　“玩滑板？”楚维奇怪的看了看他，说：“很多地方啊。时代广场、小山公园，一般是他们决定去哪，我和他们一起，怎么了？”楚维问到。

　　“没什么，就是，教教我怎么样。”肖林眼睛弯弯，嘴上一抿，脸上的表情看似很虔诚。

　　楚维疑惑地皱了皱眉，道：“啊？你以前不是不想玩吗？”

　　“哎呀，你就说你教不教，你不教那我吃饱就回学校了。待着也是没事…”

　　“教。”肖林还没说完，楚维就把话抢了。“不过，哥，你真的不想换一个更合适的天气吗？”说着担忧地看了外面一眼。

　　“还好啦，你看这还有风呢，”肖林手指着外面飘过的一丝小微风说，“你到底教不教啊？”

　　“教啊。都说了教了。”楚维无奈的回答道，说完低头吃饭了。不懂这哥哥哪根筋搭错了。

　　吃饱了饭肖林去放杂货的那间屋子里推出电动车来。

　　楚维进了自己屋，在两块板之间犹豫了一会。还是这个长板吧，滑起来相对稳定一点。

　　免得某个从小就肢体不协调的哥哥再摔一跤。挺疼的。

　　他自己平常用短板多一些，短板相对灵活，能做的动作也比较多，而且携带起来也比较方便。

　　肖林骑在电动车前座，看见他从屋里拎着板走了出来。

　　楚维右手揽着滑板抬腿跨上了电动车后座，问他“咱上哪儿？”

　　“你说吧，以你多年的滑板经验结合今天的时间还有天气状况，做一个最佳判断。”肖林拧了一下钥匙，骑着出门了。

　　“不想被当成傻逼的话，小山公园吧，有助于隐蔽。”楚维似笑非笑地说。

　　“得嘞。”肖林答道。说完直奔目的地。

　　不一会就到了，肖林把车停在公园门口。他俩走到公园里树比较多的地方。

　　今天不能说是烈日当头，但至少是灿烂明媚啊。还是六月天的灿烂。

　　果然，没几个神仙在六月天的大上午来逛公园。

　　“你怎么突然想学…”楚维话还没问完就被抢了。

　　“哎，楚维，你赶紧来两下。我看看这么多年的滑板选手是什么水平。”肖林怂恿他说。

　　楚维耸耸肩。“哪有很多年啊，中间好几年我都没碰滑板。不过，你想看什么？”他挠了挠头。

　　“你来什么我看什么啊。”肖林冲他挑挑眉。

　　“请开始你的表演吧，小楚同学。”

　　楚维一只脚踏在板上，咬着嘴唇想了几秒之后，轻松上板，身后留给肖林一阵温温热热的风。

　　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学校准备中考，虽然准备不准备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不过学校还是会按头叫他复习。所以有段时间没玩滑板了，长板就更长时间没接触了。有点生疏，不过滑一会感觉就差不多了。

　　从最基础的动作做起，滑行、控板、交叉变换、荡板、转弯，把他觉得最稳又最安全的动作展示了一遍，由远及近以一阵风的速度又滑了回来，问肖林对哪个最感兴趣。

　　“其实，今天你能学会滑行就不错。”楚维在滑板上说。

　　肖林笑着回了一句：“我这么弱的吗？”

　　刚刚看见楚维在滑板上来去自如，他半晌没说话，突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心里很踏实，不急着干什么事也不被什么事烦着。

　　他想，楚维值得用更长的时间来欣赏。

　　明晃晃的阳光撒了滑板少年一身，蓬松的头发被微风吹的乱了规矩，闪烁出栗色的光影，随着少年的动作一浮一落，一飘一合，在肖林的瞳孔里跳了一只青春之舞。

　　楚维没有想着回复他，而是看到那边有一个正合适的坡度，小小的野心在萌芽，产生了去挑战一下好久没做的豚跳的冲动。

　　滑到了那边。

　　长板没那么灵活，而且挺长时间没练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肖林看着他过去，在他快接近坡度的时候有点隐隐的担心。

　　不禁想起小时候楚维滑滑板回来总是能带着新的伤口。他刚想对他说叫他小心点。小字还没说出口，楚维已经顺利地完成了这个动作，并且落地也挺稳的。随即他脸上的表情也转忧为安。

　　落地之后楚维抬头看了看肖林这边，脸上都是开心和嘚瑟，就像小时候被表扬了一样。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能这么轻易完成。滑到这边来的时候和肖林击了一下掌。

　　“很可以啊，兄弟。滑滑板的都太他妈帅了啊。”肖林笑着看着他，看到楚维把滑板玩的这么溜，莫名一种老父亲的欣慰之感萌生。

　　“帅那都是摔出来的。”楚维回他。“你来试试吧。”说着把板放到他身前。

　　肖林没多想，说时迟那时快，刚踩上一只脚就急着往前，被楚维一把拽回来。

　　“哎，你慢点，你以为滑行很容易。没平衡感也很容易摔的。”楚维牢牢地抓着他的胳膊。

　　“你选一只脚上板。”肖林选了右脚。

　　“右脚的话，脚尖朝左一点，你先试试得劲吗，慢慢地，身体重心放在右脚上，身体前倾，腿弯一点。”肖林按照他说的一点一点调整动作。“没事，我扶着你呢，你先试试。”

　　楚维耐心地给他讲滑行的基本动作，告诉他脚应该放在距离板边缘多远的位置，哪里应该发力，怎么样比较稳。

　　“嗯，可以了，慢慢地，试试，找找感觉。一次肯定不行，得多练。”楚维说。

　　以前都没留意过，楚维还有这么认真的样子。谈及自己的喜好认真且话多。

　　肖林在楚维的护卫之下踉跄地滑过几圈，但是还是对自己的运动细胞深感担忧。于是他准备提议回去，滑板教学改日再议。

　　肖林看了一下手机，快十一点了。

　　“咱们要不先回？等我放了假，找个凉快的日子再来呗。”肖林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

　　楚维也是。“嗯，那走吧。”

　　走到公园门口，肖林把车钥匙扔给楚维。“你带我。我不管。我热。”

　　“……”楚维感觉很无语。接过了钥匙。

　　于是肖林就坐在了后座上。更方便跟他说话。

　　走了半路肖林开口问到：“哎，我要是想买滑板的话，有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买滑板？”楚维从前面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算了吧，你又不诚心想学。”莫非有什么别的目的？肖林从来对滑板都不感兴趣，以前叫他去陪他玩他都懒得去。今天没点猫腻才不正常。

　　“哪有啊？我还不够真诚？那还要怎样啊，嗯小楚老师？”肖林不满的说道。

　　“好吧。”楚维没别的回复，既然你问到我家门口来了，说说也无妨。说到：“嗯，买滑板的话，还是适合自己最重要。总之玩具板肯定不行，硬度不够，影响练习。板子的牌子有很多，zero、almost、element还有一大堆，家里那个是element的，怎么选还是看自己合适。不过差别不很大。”楚维随便说了两句，他觉得肖林才没心思买什么滑板。

　　“……哦。”肖林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说得轻巧，你适合什么我怎么知道。

　　一会儿就到家了。

　　楚维把车子停好。

　　出了一身汗，他们两个都想洗澡。但是一个院里总共不过两三户人家，洗澡的地方经常共用。

　　“你先？”楚维问。

　　“啊。那我先吧。”肖林把滑板递给他，准备去洗澡，又回过头来对他说：“要不，一起？”说完自己没忍住先不怀好意的笑了。

　　楚维平静的脸上惊了惊。张口骂道：“滚你妈的，哥，你有这种怪癖？”

　　“哎，那怎么了，小时候天天跟我一起洗澡还睡一个被窝你也没嫌弃我啊。不知道小时候那个喜欢拉着我睡觉说自己害怕的……”肖林越说越嘚瑟。楚维赶紧打断他了：“你不洗我去了，屁话那么多。”

　　“好好，哎，我以前的小可爱是彻底回不来了啊。”说着又笑了。

　　楚维举起手里的滑板就准备砸过去。肖林赶紧躲了进去，还不忘留下放肆的笑声。喊道：“哎哎，错了，错了——”

　　楚维一个人在院子里，放下滑板，小时候的场景冒到脑子里……

　　一到了晚上就拉着肖林不想让他走，缠着陪他玩，打游戏也好，看电视也好，逗狗玩也好，就是走了不好。肖林一想走他就开始噘着嘴，嘴上不说不要他走，可是脸色转的倒快。肖林一看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就更舍不得走了，本来就不想走。

　　楚维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些画面，赶紧抖抖自己的脑袋，太他妈丢人了。然后走进了自己屋。

　　他俩洗完澡之后，肖林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左右。

　　其实他回学校吃饭就可以，正好可陈凯乐一起，那孙子保准窝在宿舍里抄作业呢。

　　一般开学那天他也习惯上午回去，毕竟…他一点作业也不带回来，在班里还是要混的啊，所以他也早回去补作业，不过他都是趁着那一上午自己把作业做了，基本上不抄。其实如果有一段集中的时间来做作业的话，也不费多大劲。

　　不过这次估计不行了，对不住了亲爱的老师，如果您在班里发现雷同或是一模一样的作业的话，还要您多担待了。

　　“你要吃午饭吗？”肖林问楚维。

　　“有的吃就吃。”楚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