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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绸发现,家里的很多东西不见了,这不是因为安绸观察得很仔细,也不是因为安绸还记得曾经家里所有的样子。
起源于一次听到了陈雅和安长东的争吵。
这些年,为了找她,陈雅卖掉了家里的不少贵重物品,这套房子也差一点被陈雅卖掉,如果不是安长东一直不同意,甚至拿着房产证去做了公证,陈雅大概也会把这套房子卖掉。
安绸纵然想过这么多年陈雅和安长东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寻找她,可是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安绸不由得在心里怀疑,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她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那么陈雅和安长东的选择又怎么说呢?
可是这个想法又在瞬间让她感受到害怕。
她居然在某一瞬间觉得,生命比有些事情更低微,是因为什么呢?到底是因为长时间待在那个狭窄逼仄的房间令她对自己的存在产生的怀疑,还是她对陈雅和安长东的愧疚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愧疚。
安绸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
她只能如此。
除了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安绸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式来让她们之间的相处不总是出现过长又让人滞闷的痛苦。
瞬间的呼吸不畅的痛苦,好像身体瞬间缺失了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回过神。
又过了几天,蒋瑶拨了电话过来,电话是拨给安绸的,安绸盯着联系人好一会儿才接起,她纠结了很久。
她不是一个会害怕和人相处的人,至少曾经不是。
可是现在,任何人只要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安绸就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恐慌感,那不是一种可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却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这其中,也包括陈雅和安长东。
她的记忆和感情都是亲近的,但是她的意识和肢体总是先一步行动,任何亲密的举动在她的身上发生,她最先做出的反应一定是僵硬而非其他。
蒋瑶的声音有些沉重和叹息:“安女士,很抱歉打扰你,派出所这边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过来一趟。”
安绸:“电话里不能说吗?”
蒋瑶:“我想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安小姐自己过来一趟。”
蒋瑶说:“有关你的孩子和……你的丈夫。”
后面四个字,蒋瑶很不愿意说出口。
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
到现在为止,安绸和徐向刚都没有登记结婚,孩子虽然有户口,但也是在徐向刚的户口本上,上面没有安绸的名字。
陈雅和安长东一直没有注销安绸的户口,不然安绸就会变成黑户。
蒋瑶又忍不住想到两天前,她和李坪洲对这个孩子又不同的看法。
虽然看着徐安安很可怜,可是只要想到安绸当时的状况,蒋瑶看着徐安安就无法再产生同情的心情。
孩子父母俱在,不能送到福/利/院,安绸这边长时间没有回应,不得不电话通知男人那边。
徐向刚那边,他上次赚的五千块钱已经再次赔了进去,刚回到家发现婆娘和孩子都不在,已经让村民开始找了。
村长这才告诉了他实情,徐向刚当即要去历城找安绸,恰好这时候历城派出所拨了电话过来,徐向刚得以和安安见面。
一见面,徐向刚就粗着声音在大厅吼,一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有些凶相,眼球混浊,手指和身上的衣服尽是肮脏的,“那个婆娘呢?让她出来!她都是我徐家的人了!还像跑到哪儿去?!”
“不好意思,请小声说话。”一个年轻警/察提醒道。
徐向刚更凶狠地瞪向他,“你说什么?我让你让那个娘们出来!”
他抬手就要推搡,被李坪洲拉在了身后,说:“我们这里是派出所,你在这里对我们的人造成伤害,我们是可以把你依法拘留的。”
徐向刚一听到拘留,表情有些微的瑟缩,但很快就虚张声势道:“那娘们呢?你让她出来我们就走!”
李坪洲:“我们打电话的目的不是让你带他们离开,是希望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孩子的归属,你对安女士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强///奸///罪和非法拘留罪,等安女士来之后,我们会依法逮捕你。”
徐向刚这才害怕起来,双手在泥土和各种脏污晕染过的裤腿上抹了抹,纵然心虚,依然说:“你有什么证据?!”
李坪洲:“证据我们已经提前保存,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