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国之妖妃关银屏》程蝶仙

18、十八 千里不留行

　　毫无疑问，厉合原本就设想在与冠军比武同时，伺机连同小猴蛮一起杀死，这也是她鼓动裁判小猴蛮也在生死书上签字画押的原因。然而真的交起手来，冠军拳脚沉重，厉合只能防守，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偷袭小猴蛮的机会了。谁料小猴蛮与冠军之间的龌龊，又给了厉合机会，她果断一击毙命，终于将知晓隐情的小猴蛮灭口，内心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一来，台下的围观群众们就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大多数男性蛮兵都看出厉合存心置小猴蛮于死地，气愤不已，小猴蛮的亲属朋友更是险些按耐不住，要跳上台跟厉合算账——只是因为比武仍在继续的缘故被众人拦住了。而那百十个苗蛮妇女，却坚持颜值即正义的原则，一口咬定厉合只是想掌击冠军，谁让小猴蛮正好在冠军身前，双臂还被冠军捉住了呢？他死的活该，或者捉住他的冠军才应该负责任，与小鲜肉柳帅哥毫无关系。
　　两派争吵不休，但就像现代社会里娱乐明星的男粉战斗力永远比不上女粉一样，两千人的男性蛮兵，“讲道理”的能力显然也比不上只有一百余人的妇女观众。更何况和现代社会也有不少背叛男人立场，跪舔田园女权的舔狗一样，两千男性蛮兵里，也有一些人反戈一击，加入到广大妇女同胞的阵营中。这些三国时代的舔狗们，也纷纷赢得了苗蛮妇女“你是一个好人”的赞扬。总之在台下的舆论战中，支持厉合的一方轻松大获全胜。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台上的厉合仍然没有摆脱窘境。冠军这样的高手，当然明白厉合刚才的一击，是存心想要小猴蛮的命。然而小猴蛮却被自己捉住，无法逃避，命丧擂台，这一下倒让自己黄泥落到□□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摆脱自己嫌疑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同样杀死厉合了。
　　想到这里，冠军决定不再留手，全力以赴。他放开小猴蛮的尸体后，突然怪吼一声。用猛烈的腿法，配合肘部的突袭，向厉合发起致命的进攻。未尽全力时的冠军已经让厉合应付起来颇为吃力，现在面对蓄满气的对手，又怎能抵挡？厉合干脆不再躲闪，而是正面刚了上去。
　　厉合一个猛虎出林，一拳捣中冠军腹部，打得对手退了两步。不过厉合本人受的损伤更大，她的右跨被狠狠踹了一脚，钻心的疼痛使她再也无法站立，跌倒在擂台上，一时挣扎不起。
　　这时已经稳住阵脚的冠军，又想上前继续进攻，仍然倒在地上的厉合凶多吉少。危急时刻，台下的女观众们突然不约而同齐声大喊一二三四计起数来，这一计数声生生拉住了冠军进攻的身躯，是啊，裁判小猴蛮虽死，但倒地计数的规则还在，自己不能攻击已经倒地的对手。罢了，反正自己武功比对方高，就等她起来再进攻吧，冠军这样想。
　　厉合女粉丝们的计数声当然奇慢无比，然而即便是这样，厉合也是等到“七”才勉强爬起来，女粉们顿时鼓掌欢呼起来。厉合立足未稳，冠军又扑上来了，这回他像一个拳击手一样，不停出拳击打厉合的头部。厉合除了玩防范冠军的拳头，还要时刻提防对手可能的重腿，更为左支右绌，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拿头硬接对手的拳头，只求铁块一样的拳头不要落到太阳穴等致命部位了。
　　厉合左推右挡，连连后退，冠军连续猛攻下，露出一丝微小的破绽，厉合抓住机会，以脱身化形法避开冠军的攻击，一个空中飞腿，扫到了冠军的头部。
　　厉合原本以为这一脚至少可以扫倒对方，不想对方只是晃了两下，就一个侧蹬，厉合躲闪不及，又被踢了个趔趄，冠军趁热打铁，又用千钧般的力量，右横拳击向厉合，厉合原本已经走投无路，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后滚翻倒在地上。
　　这样一来，冠军的进攻又生生被迫中断了。红楼梦中林黛玉评论惜春画画是慢慢地画，女粉丝们也连忙再次慢慢地数，男性蛮兵看不过去，想干脆利落数完，只是男粉不像女粉这样同心协力，战斗力不如团结一致的女粉。
　　厉合趁此机会，趴在台上运气蓄力，抓紧恢复，这一回她干脆等到女粉丝们拖的长到不能再长的尾音九时再起身。这种近乎无赖和公然作弊的战术，彻底激怒了冠军。
　　冠军像一头疯了的黑熊一样，用足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向厉合猛扑过去。只不过这样一来，就给了厉合唯一的一点机会。
　　根据漫画七龙珠的描述，天津饭和孙悟空第二次在天下第一武道会对垒时，曾提到速度的极端重要性。之后贝吉塔特兰克斯父子与沙鲁对战的一幕，也验证了这一点。特兰克斯之所以败给沙鲁，就是因为他一味增长力量，却不知力量在增长的同时，却削弱了速度。
　　现在也是如此，本来厉合一个女人，身法就比冠军灵活，只是冠军武功高，因此双方速度还算大体平衡，冠军依靠力量的优势占据上风。而现在冠军将力量超水平发挥，却忽视了自身速度的下降。
　　厉合用摆扣步一转，闪身躲开了来拳，反手一掌击在对方背上，这一下终于将对手击倒，台下女粉顿时像竹筒爆豆一样恨不得将十个数一瞬间数完。然而冠军只是一接触地面，就马上滚翻而起。
　　南蛮原本就普遍头脑简单，现在冠军盛怒之下更是丧失理智，他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突然转为劣势，相反更加孤注一掷，不断用横拳、冲拳进击，此时的厉合头脑却异常冷静，她一面躲闪，一面耐心寻找机会。终于她等到一个“机会”，放弃了防守，用一个外截腿的动作，踢在了冠军右腿膝关节处，她自己也被对方的重拳打得吐血。
　　双方同时倒地，这一次台下的女粉也不知道应该是数快还是数慢了，不过两人还是都站了起来。
　　冠军到底也是绝顶高手，躺倒在地的几秒钟內，他已经冷静下来，想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落入劣势。不过现在他的膝关节遭受到厉合的重重一击，虽然腿未断，但也疼痛难忍，无法恢复原有的速度了，而这也是为什么厉合宁愿自己被打吐血，也要趁着对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机会，废掉对手膝盖的原因。
　　双方各有所伤，各有顾忌，一时对峙起来。不过厉合深知不能等对手膝盖的疼痛，那样自己就再无胜机，于是她心一横，将涌上来的血一压，就趟起八卦九宫步来，这是她结合了师公诸葛亮的八阵图，发明的一种腿法。她在冠军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穿来绕去，冠军不懂套路，膝伤又未愈，只能守定门户，以不变应万变。
　　厉合的九宫步越趟越快，一会像春燕穿林，一会像飞蝶扑花，冠军只觉得有无数个虚虚实实的身影在自己无法移动的身旁游动。然而厉合只游走，不攻击，就像很多只蚊子不断在耳边哼哼一样惹人烦躁，终于冠军忍耐不住了，大吼一声，对感觉真实的一个身形，发起了孤注一掷的进攻。
　　这一个身影还确实是厉合的真身，厉合吓了一跳，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身形一侧，冠军这一重击打在厉合身上，就像抽动陀螺一样，反而给了厉合更大的旋转速度，这样厉合迅速绕到了冠军身后，趁其不备，用尽全力对其猛攻，终于把对手打下擂台，躺在地上不动了。
　　胜利了，终于胜利了，此时的厉合，又吐出了一口被冠军那最后一击，打出的鲜血。
　　台下的一百女粉已经沸腾了，她们一边叫喊着“柳小哥我要坐地排卵给你生孩子”，一边冲上擂台，将厉合团团围住。厉合见四面都是仰着黑泥般脸，露着黄金般齿的村姑蛮妇，不禁想到怪不得历史上有看杀卫玠的典故呢，像这般众多的母夜叉一拥而上，胆小的帅哥卫玠自然被吓死了。自己虽然不会被吓死，但这些蛮妇纷纷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被她们摸出来怎么办？
　　正在危急时刻，突然一声断喝“大王有令，尔等还不速退”，原来是李老头发声解救了她。蛮妇不敢违背酋长的命令，只能恋恋不舍退下，有些人临去还摸了厉合一把。
　　李老头满脸笑容，“果然英雄出少年，竟然能战胜冠军。大王有令，赐予柳伯钦酉溪第一巴图鲁的荣誉称号。”台下的女粉纷纷鼓起掌来，厉合也连忙谢恩。
　　李老头又说：“按说赏了荣誉称号，也应该有些实际的奖品才对。只是原本准备的奖品三匹良马，已经各有其主，现在哪里去找奖品呢？”厉合连忙推辞。
　　很久没有露面的蟒牙长副将，突然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他说：“李先生休慌，在下这里有现成的奖品，可以赏给第一巴图鲁。”说着打开了一个锦盒，众人看时，只见里头分别有浅粉、豆绿、雨过天青蓝、玫瑰紫和海棠红五只纸花，娟纱为瓣，丝绒为蕊。颜色鲜亮，形状精致。
　　蟒牙长凑过去悄声道：“这是我给第一巴图鲁预先留下的，可不是挑剩的。”
　　这一幕让厉合不禁联想到被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的一个著名情节：
　　这才打开锦盒，只见里头分别有浅粉、豆绿、雨过天青蓝、玫瑰紫和海棠红五只宫花，娟纱为瓣，丝绒为蕊。颜色鲜亮，形状精致。
　　钱妈妈凑过去悄声道：“这是我给姑娘预先留下的，可不是挑剩的。”
　　可见除了知否中送的是宫花，蟒牙长送的是纸花以外，两者几乎完全一样。
　　上辈子看知否的时候，这个情节就让厉合颇为感慨：作者关心则乱大大居然对一个小配角钱妈妈都描写的这样心细如发，细致入微，一斑可见全豹，整部作品也真不愧小红楼的称号。
　　现在蟒牙长也无师自通，做出同样的行为，这倒让厉合觉得，之前觉得他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萌，现在或许有点小看他了。
　　台下女粉欢呼雀跃，众蛮兵则骂骂咧咧得散开了，冠军也早已被朋友家人送去抢救，不知能不能救活。厉合无事可做，只得谢了沙摩柯大王、李先生、蟒副将，告辞而去。李老头和蟒副将都是笑容满面，沙摩柯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在自己离去的时候，深沉地看了自己一眼。这倒让厉合有些不安：自己拼命挣下的这个酉溪第一巴图鲁的称号，真的能让自己身价提升，在高深莫测的沙摩柯面前说得上话，说服他起兵攻吴吗？
　　回到自己的房中，厉合解开了衣服，脱下了青云流鳞甲，幸亏有这个宝甲护身，自己被冠军几番重击，也没有受致命伤。只是自己的伤情还是比较严重，身边也没有武侠小说中常出现的疗伤神药，厉合只能自己运气疗伤，唉，穿越后的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啊。
　　厉合运了一回气，感觉身体好多了，这时她的第六感觉，让她对蟒牙长送的那五只纸花产生了兴趣。她仔细研究，发现了其中蹊跷，原来纸花中间藏着文字，，有的纸花还夹带着一颗小小的药丸。
　　厉合惊讶不已，对蟒副将确实看走眼了，没想到他还借着赏花的名义，对自己传递秘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厉合惊问，却是李先生特地为第一巴图鲁准备的晚饭。厉合让那人放下饭自行离开，等从人脚步走远，厉合迅速开门，准备将晚饭取入。只见几般果品、肥羊、嫩鸡、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盛着，此外还有一樽美酒。
　　厉合也真饿了，便将饭都吃了。至于那壶酒，虽然自己是女子，可因为自己上辈子当过村官和干部，也有酒量，也都喝了。又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敲门声，厉合以为是收碗碟的，便打开了门。
　　没想到一开门，门外赫然站着的不是下人，而是李老头，厉合只能连忙让李先生进屋，此时他那异于常人的大眼睛已经笑眯成一条缝。
　　李老头笑着说：“我特意准备的饭，第一巴图鲁感觉如何？”
　　厉合连忙道谢，李老头又问：“第一巴图鲁可知我亲自准备这顿酒饭的目的何在？”
　　这个厉合倒是确实没想到，她想了想说：“这点属下不知道，不过，属下倒是知道李先生是谁。”
　　李老头十分惊讶，连忙问厉合什么意思，厉合想到了《三国志·魏书·张燕传》注引《典略》中说：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张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先生眼大于常人，同样姓李，年岁也相符，想必就是黄巾军失败后，不知所踪的李大目吧。”
　　李老头愣了半晌，方才笑道：“我隐姓埋名几十年，又从中原千里迢迢躲到了蛮邦，自本以为千里之远，不留行踪。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小青年认出来了，足下真不愧是第一巴图鲁，果然好眼力。”
　　他顿了顿又说：“照这样说来，我为足下准备的这顿杀头饭，更是准备的很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