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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章二十三|闼梭的正义 ...


  •   章二十三|闼梭的正义

      “又是闻森雅酒店——”司法监的人走入酒店十八层1908房,房间里散乱一地的稿纸,接着扑鼻的血腥味让他们捂住了鼻子,老油条零机智的拿出口罩戴好,大卫朝他伸伸手。

      他在巨人的手心上狠拍一下:“没有!”

      “小气!”大卫解下围巾系在鼻子上,作为阻隔,生了锈的铁被人来回摩擦后的气味,近似于那种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咱们不是负责疑案悬案吗?什么时候轮到新鲜热乎的了?”零疑惑道。

      “是不是和咱们调查的案子有关联啊?”大卫回道。

      栖北走到趴在地上的尸体,太阳穴中枪,右手还握着枪,半面脸几乎都炸碎了,地上不仅有红色血液还有白色脑浆,感慨道:“又是自杀——”

      “估计这酒店受到诅咒了。”猫姚说着,翻过尸体,看清面貌后,惊愕道:“这是——信欺啊!”

      零走过来,朝尸体瞧了一眼:“就剩半张脸了,你还能认出人——”

      “过目不忘,不是进司法监的必考项目吗?你没通过?”猫姚站起身,摇摇头:“这家伙刚保释出来没几天——”

      “看来他的仇家一刻都不能等了——”闼梭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碌了,栖北举着相机在拍摄现场照片,大卫在检查门窗,零在看那些稿纸,猫姚翻着尸体,整个司法监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似乎只有他一个闲人,四处溜达着,东看看西瞅瞅的,甚至墙上的壁画都不放过。他迈过重重的物体碎片,先察看了一圈室内布置。不愧是星级总统套房,浴池都是两米长乘宽的大型设备,试了下水温,还没凉透,手在里面划了一下水。

      零瞧见他这样翻个白眼:“您还有心情玩水——”

      “不是自杀吗?”猫姚起身,把稿纸递给闼梭:“这都有遗书了——”

      打印字体,寥寥几个字——我对不起他们,这一世欠的债下辈子还吧。

      “这种人死不足惜——”猫姚咬牙切齿道。

      推开稿纸,闼梭嘴角弯弯,满是对信二公子的嘲讽:“他可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像这种无耻的人,一般都会活得好好的——”掬起一把洗澡水,闻了闻,没有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香味,而池子边装满花瓣的小盒里,花瓣还整整齐齐的放着,没人动过:“放了水,却没洗澡,有这样自杀的吗?”

      当闼梭走到茶几边时,注意到了烟灰缸里没抽完的烟头,那个烟,他记得,伢兹牌,迄今为止只见过约克抽,他不动声色的把烟头揣进口袋里,并没有放入物证袋里。

      “谁会想杀他呢?”几人凑到一起,猫姚灵机一动:“会是小八吗?”

      “怎么可能,她正蹲在巡访司的看守所里呢。”栖北摆手否定。

      “你不知道吗?约克已经撤诉,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巡访司肯定是要放人的,早出来了——”大卫插了一句,接着对闼梭说道:“门窗没有破坏的痕迹,熟人作案吗?”

      闼梭沉默良久,突然说道:“刚才我判断失误,自杀结案吧——”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大司法怎么就突然改了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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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酒店外的垃圾桶前,把烟蒂扔了进去,转过脸,却没想到身后正站着诃奈期,歪头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笑,以前他从未注意过,这次才清晰的发现,诃奈期如果笑意深了,会让法令纹形成一对括号,就是因为这样的特征让这人的笑容格外香甜,再硬的心肠也会软化下来。

      “大司法也吸烟吗?”诃奈期特有的软糯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丝的奶气。

      “我——”他明明是不吸烟的,可此时此刻又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左右为难之际,诃奈期忽然托起他的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吸烟的人,指头藏着很重的烟味,大司法您并不吸烟呢——”

      他与诃奈期四目相对,那份了然的笑意一直挂在诃奈期的嘴角,一刻都没消停过,他清楚的明白——诃奈期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替约克掩盖罪证,这样的做法,现在看来是藏不住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诚一些,诃奈期不是那种需要他撒谎的对象,想到这里,男人张口道:“我不吸烟。”

      那笑随之放肆了起来,诃奈期向前一步,瞬间剪掉了他俩的距离,闼梭比诃奈期矮了一个头,他可以感受到医生的呼吸在自己发丝间的穿梭。

      “在大司法心中,什么是真正的正义?把真正的罪犯送进监狱不是吗?”诃奈期问道,眼睛随即一亮,很期待似的抱起了胳膊,盯着他瞧,这样的目光和盯着自家的宠物猫狗没什么区别,仿佛医生把逗猫棒放在猫儿的眼前摇动着,逗弄着他的反应。

      一连串的质问,让闼梭哑口无言,再多的话都凝结在嗓子眼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在对方眼里成了多有趣的乐子,诃奈期强忍着笑意说道:“您是执法者,却在犯法,这样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了,会不会影响司法监的公信力——”

      有一瞬间,诃奈期看到了闼梭眼中的闪烁,那份动摇只维系了一秒钟,接着,他咬了咬牙道:“尽管如此,我依然会这么做,我维持的正义不是法律的,也不是法庭的,这份正义只存在我心里,我也许做错了,可我依旧坚持。”

      “你很像一个远古时代的侠士——如果受害者之中,没有你的朋友,你还这么做吗?”

      “我会的——”

      “就算因此而失去了大司法的工作?”

      “是。”他毅然决然的回复,没有丝毫犹豫。

      “你是不会哀求我,让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可是我认识的闼梭,他是一个会维护公共卫生的善良人,他见到了掉在地上的烟蒂,也会随手捡起来扔进垃圾箱里。”诃奈期伸出一只手,把男人搂入怀中,轻轻言语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不忍破坏他所坚持的东西——”

      闼梭震惊的转脸去看诃奈期,却只看到对方一个柔和的轮廓,只听得诃奈期的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要钻出胸口扑到他的怀中一般,他从不知晓这个只认识了两个多月的人,竟入了骨的懂他。

      他看不见诃奈期的表情,恣意妄为的笑着,那是玩具失而复得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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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诃奈期从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表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环顾四周,的确是他的那个精致的办公室。他记得自己走入那间小屋,那位雀梨医生只问了他三个问题,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微弱的想起曾问过雀梨:‘对一个男人心动,是说明我哪里出了问题吗?’

      ‘什么样的男人?’

      他想起闼梭,想到那个人在挡在自己身前空手抓住匕首的勇毅,想起那个人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低泣,说道:‘坚硬又脆弱的男人——’

      雀梨迟疑了一刻钟,缓缓问道:‘你爱上他了?’

      那一刻,他一定被这个问题吓到了,缓了很久,也没有缓过劲。爱上闼梭,这样的命题像一支掘地三尺的钻机向下坚持不懈的挖,直到碰到他藏起来的东西才肯善罢甘休。他记得自己那时沉默了,紧闭着嘴巴,思绪飘忽着,也不知它们想落在哪里,如果闼梭在他身边,它们一定只停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上,受这个男人的照拂。

      ‘你不能爱他——’雀梨啪一声合上资料夹,诃奈期什么都忘了,却对这个合上的动作记忆犹新。

      ‘为什么?’问出口时,才发现他已经给了上一个问题答案。

      雀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他转过脸,听不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神志开始浑浊,从嘴型上看,很像在说——他是我的。

      揉揉眼眶,现在他已经不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有没有被一个叫雀梨的心理医生辅导过,心下一片茫然,白苍苍的,想什么都是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突然切掉带走了。

      助理医生开门道:“诃医生,院长叫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刚推门进去,院长合着手,盯着他仔细打量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雀梨医生挺专业的——”

      “雀梨?”院长一脸懵:“是谁?”

      “不是您委派给我的心理医生吗?”

      “啊!这事我刚想跟你说,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她一会就到了——”

      诃奈期满面震惊的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迎面碰上了帛犹昔,拽住对方:“喂!你跟我说院长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他根本不知道!那个雀梨是骗子吗?”

      “你这家伙,被吓疯了吗?我一整天都在实验室里,刚出来,什么时候告诉你心理医生的事了?雀梨是谁?”帛犹昔摊着手,比他更诧异,诃奈期认识帛犹昔多年,这种表情不像是作假。

      捂着额头,难以置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难道我在做梦?”

      抚着诃奈期后背,帛犹昔关心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你最近太累了,一边在医院上班,一边还要兼顾司法监那头。回家洗个澡睡个觉,一切都好了,我替你请假——”

      听从了帛犹昔的建议,诃奈期回到车里,刚要打着火,突然发现公里数变了,油也少了一半,就算计程表出了问题,可是昨天他刚加过的油,不会有错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迷雾在他的心中,蒙上一层纱布,不让他一窥究竟。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案终于完结,撒花~~~~~~~~~~
    下章预告:鸠占鹊巢——
    咂咂,心疼诃奈期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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