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遥远的磨坊》千年笑儿

15、第 15 章

　　攸伦与拉姆斯称兄道弟地进了船舱，瑞塔湿淋淋地跟在后面，心仍砰砰地跳着。走进船舱，只见里面的榻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其中一个还大着肚子。攸伦随手将她们赶出去，与拉姆斯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蓝水。瑞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足无措地立在门边。
　　“所以她现在是个寡妇？她与兄弟通奸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
　　“哈，你说我要是投靠她，她会接受我么？”
　　拉姆斯微笑道：“据我所知很多年前你们兄弟重创了兰尼斯特舰队，之后狮家一直没有像样的海军。瑟曦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可要是能得到铁舰队，她估计很愿意对你张开双手的——哦，还有双腿。”
　　两人发出一阵笑声，攸伦道：“可惜三年前我被我大哥放逐了，那老东西说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不能回铁群岛去。”
　　拉姆斯面不改色地道：“他活着一天你不能回去，那他死了呢？巴隆现在老迈昏庸，而且他已经没有儿子了，你就是下一任铁民之王。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攸伦大笑道：“我这一趟就是要回铁群岛，顺路可以送你们去阳戟城。”
　　“太感谢了，等你得了铁群岛，我一定在君临等你。到时候我会向太后美言的。”

　　攸伦向拉姆斯讲了许多航海之事，拉姆斯也跟他说了很多君临的事情，两人相谈甚欢，一旦接近便如胶似漆。船队航行很快，比他们原来搭乘的商船快多了，不到黄昏便接近了阳戟城的海滩。船员放下一条小船，攸伦颇为不舍地送拉姆斯下船，笑道：“真是舍不得送你下去，我这船上太安静了，很久没有人跟我聊得这么开心了。”
　　安静么……瑞塔想起风中传来的可怕的、媲美恐怖堡地牢的惨呼声，不寒而栗。攸伦伸臂将瑞塔抱了起来，道：“别害怕小姑娘，我知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的眼光不错哟。”瑞塔碰到他长袍下的身体，惊得脸都白了。攸伦哈哈大笑，将她向下送去，又扔给他们几条鱼和两袋酒。拉姆斯接了一把，也笑着跟攸伦告别。两人划小船上岸，站在沙滩上，直到红色的船漂远，拉姆斯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
　　这一遭死里逃生，心里有千言万语，真的只剩两人时却谁也不说话了。良久，拉姆斯道：“现在去哪？”
　　瑞塔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两人这个样子总不能去多恩皇宫吧？还是要先打听一下詹姆爵士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几百年前，多恩是七大王国中唯一一个不惜代价抵御巨龙、没有向坦格利安臣服的国家。此处地处沙漠，民风彪悍，且盛产毒蛇，处处危机四伏。天渐渐黑下来，两人决定先原地在海边歇一晚，再说别的话。
　　瑞塔的飞刀只剩下藏着的两把了，拿出来用的五把都被攸伦留在船上——上了海盗的船，必须留下点东西，他说。幸好那项链不起眼，否则此刻他们真的两手空空了。
　　拉姆斯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生起火，在火上烤着鱼，烤好之后将鱼递给瑞塔。半晌，沉吟着，终于开口道：“那个女巫有没有为你做过预言？瑞塔。”
　　“没有。”瑞塔摇了摇头，也终于问道：“攸伦给你喝的是什么东西？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看到拉姆斯喝了那东西之后她一直很紧张，直到此刻仍心慌难平。
　　拉姆斯看了看她，嘴角勾了勾道：“我看见你坐在铁王座上。”
　　瑞塔紧张万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开玩笑，说出这么句话来，心中一气。但无论她怎么问，拉姆斯就是不肯说。她也不再问了，道：“你跟攸伦说的是真的么？让他投靠瑟曦太后？”
　　拉姆斯道：“我可无心给瑟曦拉皮条，他真来了再说吧。只不过有了他就有人给詹姆找气受了。你不知道，詹姆的右手是被我们家的人砍断的，他知道我是谁之后估计不会欢迎我。”
　　二人沉默片刻，拉姆斯道：“今天在海里……你说我的血也能打开项链，是怎么回事？”
　　瑞塔亦抿了抿嘴，道：“当初女巫做这个魔药的时候，用了一滴我的血施魔法封印。所以要想开启也需要我一滴血。”
　　原来如此，拉姆斯还以为她是骗他的，只是为了不被抛下。
　　瑞塔继续道：“我们……是姐弟，你的血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想可能你的也行。”
　　“可是我……”
　　“我知道，就算你是卢斯波顿的儿子，那可以确定的是你我至少有一半流着相同的血。至于另一半……”她忽然想到这倒是个验证的办法，毕竟没有人可以确定拉姆斯到底是谁的儿子。
　　“你想试试吗？拉姆斯。”
　　拉姆斯看看那项链，火光中映出他削瘦的面容。半晌，拉姆斯摇摇头道：“不想。”今天那一刻她松开他的手向下沉去，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沉了，幸好现在两个人都好好地。虽然他从小就认定自己是个波顿，甚至曾经为了证明他是波顿而剥下了一张又一张人皮，但现在他到底是谁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卢斯波顿死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现在只有彼此。嫡亲姐弟还是异父同胞，都不重要。
　　她的头发上都是沙粒，拉姆斯拥住瑞塔，面颊贴着她的头发，长长地舒了口气。瑞塔不知道他怎么了，自从看到那些幻象之后他就怪怪的。
　　半晌，瑞塔从他怀里起身，拉姆斯见她望着自己，摸不着头脑地笑笑道：“怎么了？”
　　“我想试试。”瑞塔望着拉姆斯轻声道，火光跳跃在她的眼眸里，拉姆斯呆呆瞧着火光映出来的她的面容，好像有些痴了。
　　“好吗？”
　　拉姆斯无可奈何地笑道：“女人的好奇心啊。”摸出剥皮小刀，放到她手里。瑞塔也没想到他这次这么顺着自己，拿过他的手指，用刀刃轻轻刺了一滴血，滴在项链上。
　　两人注视着项链，过了很久，项链毫无反应，并没有打开。
　　瑞塔叹道：“你还真是个波顿。”好奇了很久的事情终于证实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当然不希望他是波顿，但如果他们真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她更难过，不过命运没有跟他们开这个玩笑。
　　拉姆斯轻轻地笑了：“怎么？睡半兄弟比睡亲兄弟让你感觉好点？”
　　“去死。”瑞塔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拿起他的手来，看着他被划破的手指，轻轻放入口中吮了吮，以减痛楚。拉姆斯感到她唇舌轻舐自己的手指，说不出的温柔，道：“你这样让我想起了很多邪恶的事情啊。”
　　月亮缓缓地升起来，照得大海一片静谧，仿佛它从来不曾将无数船只与生命吞噬。瑞塔看着拉姆斯，微笑了一下，忽然起势轻轻一推他的肩膀。拉姆斯顺势地躺了下来，见她用优美的手指解开他裤上的细绳，火光下她的笑容亦瑰丽起来。
　　“这个事情？”
　　拉姆斯仰卧在沙滩上，睁大眼睛看着她自他腰间俯下身，发丝搭在他身上，手指环紧他的根部，像只小兽一样将它含在口中。他想说话，可全身霎时被美妙的潮水淹没，兴奋不可救药地燃烧在每一根纤维之中，超越了躯体。他妈的，为这劫后余生，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在大海之畔，在夜色的掩蔽下，伴着海水的涛声和她被染得明艳如火的红发，他们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给予对方。他拼命控制自己不要松泻，过了许久，他们一起气喘吁吁地躺在沙滩上。她的头枕在他膝上，他用一只手茫然地握住她的头发，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月光温柔，海风细密，染血的剥皮小刀在火堆旁闪光。他浑身发软，但依然不愿意停下，她就像那把眼中火。肌肤上都是海水的咸味，他喘息着翻过身，蹭落衣服上的沙粒，掀开她的裙子，进入她的身体，几乎一下就要迸射出来。又过了很久，大汗淋漓、浑身沾满沙粒的两人并排躺平，她的头枕在他的臂膀上。好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他们已经从维斯特洛的最北边跑到了最南边。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她喘息未平地笑道：“幸好旧神没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而他则说：
　　“我爱你。”

　　次日，两人潜入港口。在一群金光闪闪的多恩人中他们两个倒像穿着奇装异服似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皇家港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他们到时，正见到一对多恩亲兵排成一列，护送大人物入港。
　　“走开，亲王今日要为君临城的公主还有她舅舅送行，今天皇家港封闭。”
　　两人被驱赶开去，互相看了一眼，都感到一阵错愕。公主、舅舅、送行？听起来多恩亲王对兰尼斯特很是友善，大家也都活得好好的。
　　远处海中停着一艘大船，想必是为公主他们准备的。拉姆斯与瑞塔打定主意，跑回沙滩。感谢攸伦的小船，他们划着小船入海，过了许久，就看到一群人站在登船栈道上。坐在椅子上的就是多恩亲王，詹姆兰尼斯特也很好认，那只金手在烈日下闪闪发光。他身边的金发少女自然是弥赛菈公主了，虽然看不见什么长相，但那头发就和瑟曦一模一样。亲王身边还有几个女子，不知道是什么人。双方一一告别，其中一个女子竟走上前去，捧起弥赛菈的脸，亲吻了她的嘴唇一下。
　　拉姆斯瞧得一阵不自在，道：“这多恩人也真是风俗开放。”
　　瑞塔亦感到很奇怪，见一行人已经登上小篷船，往大船这边来了，急忙道：“我们划远点，小船追不上大船可就糟了。”
　　昨天拉姆斯在攸伦那听来一肚子的海盗学问，此时什么也用不上。两人努力配合，被这见鬼的大太阳烤着，划得胳膊都酸了，总算拉出一段距离。再看那边小篷船已到了大船旁边，船上四人自船尾爬上大船，大船起锚扬帆，缓缓开动，船帆上是一杆长枪刺破红日。
　　小船上的两人心跳起来，等大船经过他们。大船缓缓从他们旁边驶过，幸好速度不快，他们划到大船船尾，拉姆斯抛出铁钩，勾住了船沿，一个纵身从小船上跃起，姿势还挺帅。瑞塔不由笑了笑，对他做了个赞赏的手势。拉姆斯尽量不弄出声响，终于九牛二虎地爬上大船，也笑着松了口气，从船上抛下绳梯，将瑞塔拉上来。两人刚站上船身，忽听一个男人道：“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