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0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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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你说什么傻话？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温照过来拉温妍。
温妍挣脱开他，对着罗桂花笑眯眯道：“罗姨，带路吧。”
小饭馆旁边有条巷子，巷子往里两百米，立着一栋豪华的三层小洋楼。
温妍抬起头，望了望江市首富的家，嗯，果然很壕气。
这个洋楼颇有海市百年小洋楼的真传，尤其是三楼顶上的大晒台，充满了罗曼蒂克的烂漫气息。
只要今晚表现好，江市首帅是我亲哥，江市首富是我亲爹，哦不，亲干爹。
温妍自动屏蔽掉孟司衍，反正他早晚要回京市。
有了江市首富做她靠山，加速离开江市的，只会是他孟司衍。
“温姑娘，温同志，你们请稍等，我先喊下人。”
罗桂花也没想到温妍会直接要求跟主家见面，但这是促成这桩阴亲的最好时机。她怕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
真那样的话，说好给她的好处就飞了。
骂着可能被骂的风险，罗桂花颤巍巍地拍打起围栏上的铁门。
很快，有保姆模样的人过来开门。
罗桂花对着那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异常惊恐地望了眼温妍，而后点点头，匆匆进屋通报去了。
过了四五分钟，那人才重新折回，打开铁门。
“我家主人让你们进屋谈。”
温妍没让温照跟着，这是她的事，她要自己解决。
温照当然不同意，温妍便拿出他和翟玉芬答应过她的那些话压他。温照没办法，只得站在外面等她。
温妍跟在罗桂花身后，走进江市首富的家。
八十年代初，江市首富家各种家电已经备齐。
客厅有豪华水晶吊灯，楼梯是红木旋转梯，地面也是真正的大理石。
更不用说彩电和高门冰箱，一看就是来自大洋彼岸的高级货。
温妍看着这个家庭的配置，想着待会儿的价码得提高点。不然，岂不是有看不起首富的嫌疑？
温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家的陈设，旋转楼梯上，站在隐蔽处的女主人也在偷偷打量温妍。
祈书馨刚刚听保姆汇报说，小姑娘的气色并没有糟糕到快不行。她听了这话，还有些惊讶。
医院里她早就打点好，不可能放假消息给她。温妍可是近期最符合他家要求的女孩，比子覃小三岁，家世又清白，又没谈过对象。
是最适合和子覃在那边生活的人选。
可这会儿看这姑娘，情况确实没那么糟糕，肤色虽还有些暗黄，可那是在大吊灯下，谁的皮肤经得起那么强的灯光照射。
怕不是，闹了个大乌龙吧？
“罗大姐，你带来的这位姑娘是？”祈书馨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着口，扶着扶手下楼。
温妍看着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的暗红色植绒睡袍，再一次感慨有钱真好。
“夫人，这位就是温妍姑娘。她听到我跟她哥商量的事，很感兴趣，想要亲自跟您谈。”
温妍忙打断罗桂花：“罗姨，你漏了最关键的两个字，‘单独’。我想亲自，单独跟陆先生的母亲谈，希望罗姨能行个方便。”
温妍朝外面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桂花有些尴尬地看向祈书馨，祈书馨朝她点点头，罗桂花却故意装作不理解，还立在那，不动。
直到祈书馨厌恶地说出一句“该你的绝不会少了你”，她才放心地长吁一口气，先退下了。
看不到罗桂花的身影，温妍扭过头来，看向祈书馨，朝她伸出手：“阿姨，您好，我是温妍。市人民医院的医生说我还有一个月可以活，现在我正处于回光返照期。请问您家小公子目前处于什么状态，方不方便我们先见个面？”
祈书馨被温妍轻快的语气吓到后退好几步，她根本不敢触摸温妍的手：“温姑娘，你，你确定你在回光返照期？”
在医院侍候子覃那么久，就没见过这么高兴的回光人！
看着倒像是马上要嫁人的幸福人。
温妍一看祈书馨有些惊恐的表情，知道她演的有些过了，忙敛住笑意：“阿姨，真是回光返照期，我就是突然想通了，整个人反倒变轻快了好多。可我的身体亏空太大，光有好心情已经救不回……”
“嗙——”
二楼传来巨大的闷响声，像是什么摔倒的声音。
祈书馨听见那道声音，脸都吓白了，忙朝楼梯冲过去，温妍也跟着她往楼上跑。
“徐姐，你在子覃房间吗？子覃怎么了？”祈书馨声音都开始颤抖。
二楼楼梯口探出保姆的脸：“夫人，我，我就去了趟卫生间，给小少爷拿条毛巾。他，他说额头上有汗，想擦一擦。”
“子覃房间永远不能离人，你忘了？”
那个保姆吓到立在墙边，佝偻着腰，不敢说话。
温妍跟着祈书馨进了二楼最东边的房间，一个瘦到只剩皮包骨的男生匍匐在地板上。
“子覃，子覃，你怎么了？你别吓妈！”祈书馨蹲下身，声音里满是哭腔，“徐姐，还站外面干什么，赶紧过来帮我扶人。”
“阿姨，我可以，我帮你一起扶。”温妍也有些被吓到。
在虚拟诊疗医院的时候，温妍除了治病，就是去庭院看看风景，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其他事可以做。那里不提供手机，PAD等物品，只有供学习医学知识的学习室。
有几次，温妍实在无聊透顶，才进到学习室，随便点开重大病症的介绍视频，看了看相关科普。
从那些视频里，温妍了解到，尿毒症在2025年，已经算不上什么大病，只要按时透析，或者肾移植，运气好的人，还是可以活上大几十年的。
但这个病在1983年，绝对是不治之症。
这里还没有透析等设备，肾移植手术更是不可能实现，陆子覃身体极瘦，但脸却苍白又浮肿，他真的走到了阳寿尽头。
温妍蹲下身，细长的手指刚搭到陆子覃胳膊那，保姆冲了进来。
她和女主人一人一边，扶住陆子覃，将他送到床上。
陆子覃一回到床上，就扭头朝向里面，不去看他母亲。
祈书馨有些尴尬，喊温妍：“温姑娘，我们先下楼吧。”
温妍摇摇头：“阿姨，我能单独跟陆先生聊两句吗。”
*
陆子覃今年23，温妍在她原来的世界24，他实则比她还小一岁。
按照原身的记忆，他得上这个尿毒症才一年，但就是因为医疗条件的限制，陆子覃病程进展非常快。短短一年，竟已走到生命的边缘。
温妍原想靠跟人家约定结阴亲，帮温照搞到一台摩托车，可等她看见病人的惨状，她立刻清醒过来，绝不能开这种缺大德的玩笑。
从虚拟诊疗腕表的学习室里，温妍了解到，尿毒症患者即便换了肾，每隔4个月还要做一次透析。
这种病症，可以说是伴随终生的疾病。
可就因为不是一次性能搞定的病症，倒给了温妍机会，能安全将虚拟诊疗腕表变现的机会。
前提条件，这个陆子覃的求生欲望足够强。
“陆先生，刚刚你是故意摔下床的吧。”温妍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坐到陆子覃床边。
“骗子，滚。”陆子覃扭过头，狠狠盯着温妍，“你根本不是将死之人，为什么要来骗我妈。”
温妍莞尔：“这你都看得出来，你的头脑还是蛮清醒的。”
“你这样的骗子我生病期间见多了，别说我根本不信结阴亲这事，就算我信，你也不配。”
温妍笑笑，没说话。
她站起身，走向卧室深处的书架——
观察一个人，看他都看些什么书，准没错。
温妍随便抽了几本，不是诗集，就是法律方面的书籍，还有几本金先生的武侠小说，和卫先生的科幻小说。
看来还是个有浪漫情怀的法学人士。
那他应该很不甘心生命终结在这么年轻的时候。
“陆先生，这么年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很不甘心吧？”
“甘不甘心都跟你无关，赶紧滚！”
温妍嗤笑一声，看了看房门外，保姆就在门口那站着呢。
她重新走回陆子覃的床边，蹲在他床头，用很低的气音：“陆子覃，你家的钱，你有权支配吗？”
对方听了这话，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双眸里满是怒火，他伸手抓起旁边的枕头，朝温妍砸过来。
温妍一把接过枕头，放好，继续压低声音：“我家很穷，缺一台东芝彩电，也缺冰箱。我哥他缺一辆摩托车。我家到市里太远，所以这辆摩托车，我偶尔也会骑。其余的东西我不管，摩托车，我希望我能收到红色的。陆先生，你的命换这几样东西，应该很划算吧？”
“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大骗子。咳咳咳......”
外边的保姆听见陆子覃的咳嗽声，忙惊慌确认：“小少爷，您没事吧？”
“他没事，我们俩在憧憬极乐世界里的生活呢，他一开心，就呛到了。”温妍拔高声音，替陆子覃回道。
保姆听到这话，便没进来，继续守在门口。
“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陆子覃咬牙切齿。
温妍凑到陆子覃的耳朵边：“明天只要不下雨，我一早过来，只要一天时间，我就能保下你的命。治好之后，你要把我要求的这些东西送我家去。这笔交易，你赚大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我飞到法国都没治得了这个病。”
温妍没在意陆子覃嘴巴里的“法国”二字，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信拉到，那就祝阿姨早日找到适合你的阴亲人选吧。”
温妍站起身，作势要走。
“等一等。”陆子覃气喘吁吁地喊住她。
温妍回到床边，坐好。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不信我，也只剩死路一条。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反正也就一天时间而已。而且，我要的东西是在你身体好转以后，又不是在那之前，很讲道理吧？”
“好，明天你过来。只要我没事，除了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还可以再送你一辆桑塔纳。”
温妍忙摇头：“桑塔纳不行，太值钱了，我根本没法解释我哪来那么多钱。你实在觉得你命贵，再加一台大电扇吧，夏天就要来了。”
温妍没看到，脸朝下枕在枕头上的陆子覃听见她刚才的话，轻轻提起了唇角。
温妍见有些说动陆子覃了，就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陆先生，记住，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要是让我知道你乱说话，我是不会帮你看病的。”
对方还没回答什么，一道清冷又叠加了些许鼻音的声音传入耳朵——
“子覃，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温妍直接被这道声音吓到滚下了床。
为什么又是他？
为什么哪哪都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0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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