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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闫澄西一边咳着,一遍朝屋里四周望去,终于在窗边的矮榻上看到了茶壶,就急急忙忙的冲过去往嘴巴里灌。也不知道是放了几天的茶,苦涩难喝,但好歹是把那股甜腥味遮了过去。
      “娘娘,您怎么了?”
      观叶突然在背后出声,把闫澄西吓了一大跳,她急忙用手背擦了擦嘴,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喝水太快了。”
      日记上说这位小娘娘一心求死,也就是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既然如此,就依了她的心愿好了,反正看日记上写的,那个子仁应该就是皇帝,万一皇帝知道她病了,再落井下石,那……
      未免也太惨了吧!
      还好她刚才咳出的血不多,里面的痰液清晰可见,说明出血口不大,应该是有办法止住的。
      自从祖母咳血去世后,闫澄西就总是偷偷查询相关的病情,没想到这次可能还真用得上。
      虽然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饭菜已经备好,娘娘是想在这里吃,还是回房里去吃?”观叶问道。
      这里冷冷清清的,不如回被窝里吃:“回房吧。”
      观叶微微侧身,跟着闫澄西回了房里。
      等闫澄西吃完,又睡下之后,观叶才离开凤羽宫。
      今天是袁任的生辰,皇帝特意免了他的晚班,准他和观叶小两口好好的过个生日,所以等观叶回到他们的小院子时,袁任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酒菜。
      两人难得有空说话,屋里支了暖炉,观叶一进来就觉得燥热,袁任帮着她脱了褂子,一边高兴的说:“皇上还赏了一桌子菜,赐了一壶酒,还是皇上大婚时候的,一直放着,咱们可是头一个能喝着的。”
      观叶净了手,拿了巾子擦了,一边走到榻上坐下,看着这一桌子菜却高兴不起来:“这酒,指不定是怎样的晦气。”
      “乱说什么。”袁任连忙把门关上,又走回来上了榻,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那边的娘娘是不是刁难你了?”
      “她那样的性子,哪里轮得到她刁难人,只不过……”观叶话说到一半,却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袁任想想也是,继后那样的性子,太过软弱了。
      观叶脑海里还想着刚才在书房里看见的那一幕,房间虽然昏暗,可那摊血依旧没有逃出她的眼睛,若是一般的女人,定会求她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可她却只字不提,大抵是不再抱有希望了啊……
      瞧见妻子夹着辣子放进嘴巴,袁任急忙拦住了她的手:“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观叶愣了下,垂下眼睛想了想,抬头问:“最近皇上好像心情很好,娘娘们怕是得了不少恩宠吧?”
      袁任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这事自然清楚,他吃着菜点点头又摇摇头,喝了口酒才说:“赵家那事一完,皇上心里的大石头可就放了下来,不过政事也多,皇上已经小半年没有昭过各位娘娘了,最近反倒有什么兴致要养鸟,还专门叫人找了猎户去找,可是还没能找到罢了。”
      小半年,那大概就是在皇后娘娘被禁足之后的事了,皇上禁足了皇后,然后趁着这段时间把皇后的娘家连根拔起,就连自己两任妻子的生父也不曾放过,即便是利用,那也太过分了些,这也意味着,这位继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获圣宠。
      “皇后娘娘咳血了。”她的话几乎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自己和对面的丈夫都一愣。
      “你说什么?”
      观叶垂下眼帘,语气更加稳重:“皇后娘娘咳血了,不知道已经咳了多久,她不肯让别人知道。”
      袁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暖暖的手握住了观叶的手。
      这日夜里,观叶睡熟后,袁任还是起身去了中和殿里。
      蓟南麒果然还在看奏疏,听见动静不由得抬眼皮子,看见了轻手轻脚进来的袁任,手里不停的在奏疏上落着朱砂,一边问:“不是放了你的假,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袁任没说话,用签子挑了油捻子,又把百合枣仁茶端了上来。
      蓟南麒也不再说话,批完手里的奏折才起身稍微活动了下肩膀,又接过袁任早已换新的百合枣仁茶一口气喝了半碗,摆了摆手,就歇在了书房里。
      他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侧头看见袁任将自己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辰。
      “是不是观叶和你闹脾气,不准你进房,你就躲到我这里了?”
      袁任垂头想了想,上前一步跪在了蓟南麒的床边:“皇后娘娘……咳血了……”
      蓟南麒猛地坐起身:“多久了?太医怎么说?”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让人听不出里面的颤抖。
      “娘娘……有心瞒着,今日若不是观叶瞧见,只怕……”
      “一群该死的奴才!”蓟南麒一掌拍在床边,木屑便飞了出去。
      袁仁的脸紧紧贴着地上厚厚的蜀褥,余光看着蓟南麒赤着的脚来回走动。
      “……娘娘有心瞒着,奴才们都不知道,还望皇上恕罪……”
      “恕罪?呵!这群奴才可真会看人脸色,她不过是被禁了足,也好歹是朕的皇后!”蓟南麒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袁仁还记得他年少时候圆滑的样子,在各宫娘娘面前虚与委蛇,连带着前朝也对他评价颇好。
      若不是逼得急了,他怎么会动怒。
      袁仁眼珠子转了转,没有接话。
      蓟南麒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在袁仁身边站定:“你起来,叫观叶去太医院,把皇后的病情一一告诉太医,叫他们想办法做些药膳送去。”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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