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于黑湖》土豆的多味吃法

5、第四章 他漠视生命

　　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沐浴在阳光下，这样的温暖让我有种想把身上的衣服脱尽让全身都能充分感觉的冲动
　　“过来吃饭”他在我身后冷冷地说
　　“不要”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直截了当的说不，我实在是太贪恋这份阳光，这片空气，这阵微风和眼前的所有绚丽色彩
　　手臂忽然被大力一拽，我落入了他冰凉的怀里，他勒紧我，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恶狠狠地盯着我说：“才出来就不听话？那你就回去给我好好待着”
　　“我没有不听话”我赶忙辩解，我实在是有些害怕回到那个金色的囚笼
　　“不吃饭你想死？”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了，死，你想都不要想”
　　“我没有不想吃饭”我真的没有不想吃，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会外面的阳光空气
　　他紧盯着我，脸色很阴沉，眼眸漆黑的好像连阳光都吞噬了，似是有些不信，他掰过我的脸，不由分说地将獠牙刺进我的脖子
　　我仰起头不顾阳光的刺目，努力地睁大眼眸想要看清太阳原本的样子，热泪不停地溢出我的眼角顺着我的脸庞滑落，尽管身体的热度全都汇聚于他冰冷的獠牙处，随着他的吸食从我体内消失，可我却觉得此刻好温暖
　　他停止吸食，拽下我的脸，打量了好一会，擦掉我脸上的热痕，忽得拥紧我，有些不开心地说：“先去吃饭，吃完了你想怎么晒怎么晒，不吃饭你的血实在难喝到了极点，影响我食欲”
　　没等我回答，他就这么拥着我，直直地把我抱起，向城堡里走去
　　“我自己走”我挣扎着，双脚想要触碰到地面，尽管我知道挣扎向来是无果的，但我仍要尽力一试，这大概就是他说的固执
　　“固执”他冷冷地说，可并没有放我下来的打算，任凭我挣扎踢打，他依旧这么把我抱进了华丽巨大的餐厅里，才放下我
　　“论固执我比不上你”我讥笑道，其实我觉得他应该算是偏执
　　无视我的讥讽，他自顾自地坐到几米长餐桌顶端的奢华沙发里，“过来坐下”他命令道
　　这不是操控，所以我走到餐桌最下端，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和他保持能维持的最远距离
　　“让你坐在！你往哪坐，滚过来”他似是有些生气，直接操控了我
　　我的双腿带着我走到他旁边，不由自主地坐进他的怀里，他立马打了个响指，仆人们端着盛满各种食物的金色餐盘鱼跃而入，不一会就将几米长的餐桌摆满
　　“喜欢吃哪样”他问，语气是少有的温柔，见我不答，他又挥了挥手，一旁的仆人立马将其中几个餐盘移到了我和他的面前
　　“听说这是你最喜欢的几道菜”他叉起面前餐盘中的食物递到我嘴边
　　“我自己吃”我偏过头，尽管很惊讶他要喂我吃饭，可这样的吃法让我觉得我像是个被宠爱呵护的孩子，这感觉和他的欺凌折磨带给我的耻辱疼痛相悖
　　他捏住我的下巴，掰回我的脸，阴沉着脸幽幽地说：“不吃，就给我滚回房间里”随后不由分说地把食物贴到我的嘴上
　　我必须得承认这个威胁对目前的我来说很有威震力，一旦感受过阳光的温暖，对于那个金色囚笼的冰冷就更加的害怕，甚至都不想去回忆，更别说重新被关回去
　　我瞬间就妥协了，张嘴把食物吞进嘴里，他这才脸色缓和，一边重新叉起食物递到我嘴边，一边问：“味道怎么样”
　　“没什么味道”我随口回答，倒不是食物没味道，而是我没什么食欲，吃不出食物的香
　　“把那个人类厨师抽干血杀了”他忽然说，一旁的仆人也立马弓着腰快步向门外走去
　　我惊得一个激灵，赶忙阻止：“等一下，别走，别杀他”
　　他打了个响指，那仆人立马定下了脚步
　　“为什么要杀他”我急忙看向他，我总觉得是因为我的评价导致的
　　“做的菜没味道，我留着他有什么用，而且他欺骗我，我为什么不杀他”他挑了挑眉
　　“有味道，只是我没胃口，和他没关系”我解释道
　　“当然和他有关系，他做的菜不能让你有胃口，你吃不下，你的鲜血就会越来越难喝，就会影响我的食欲”他悠悠地说
　　这真是一个听起来有道理的荒谬推理，“我鲜血难喝你就不要喝”我有些生气，他的自私却要用我做由头去杀人，让我负有罪恶感
　　“他还欺骗了我，欺骗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冷冷地说，又打了个响指，仆人立马又向前走
　　“等一下！”我冲仆人喊道，可仆人根本不理睬我，继续向前走，“让他停下”我嗔视他说
　　他黑眸中浮现暴躁，猛地捏住我的下巴抬起，“你在命令谁”他恶狠狠地盯着我说：“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玩具”
　　“怎样才能不杀他”我直视他
　　“怎样都不能”他凑近我，“谁让他欺骗我说这是你喜欢的食物”
　　我心头一颤，赶忙说：“是我喜欢吃的，他没骗你”
　　端到面前的几个餐盘里确实是我喜欢的几样食物，我并没有撒谎，可是他却一脸不信，“现在说晚了”他说
　　罪恶感立马占据我的心头，我随口的一句话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我和他素未谋面，他却因为我丢了命
　　“既然是你喜欢的那就多吃一点”他又把食物叉起递到我嘴边，话语很是温柔，可现在这温柔在我听来却十分的冷漠无情
　　“不要杀他”我握紧拳头：“我回去”
　　他一怔，忽的黑眸中积聚起阴郁，怒意瞬间占据他的脸庞，他将手上的叉子捏断，忽然一把将面前的桌布掀飞，连带着上面的所有餐盘全都掀翻在地，紧接着掐住我的脖子，猛地把我提起来，按到餐桌上，恶狠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再说一遍”
　　我能感觉到他很生气，他掐着我的手很用力让我完全呼吸不过气，我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臂，“不要......杀他.......”我看着他，说出了三年来我从来不曾对他说的话：“.......求你”
　　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恳求过他，哪怕是在死亡边缘，哪怕是在我最崩溃的时候，我也从没求他放过我，我暗下决心哪怕死我也绝不求他，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也是我最大的倔强
　　可此时此刻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哀求他，连累一个素未谋面的无辜之人这份罪恶感我承受不起，这份罪恶感击溃了我仅剩的尊严，让我无法倔强
　　他不可置信地一愣，随即脸庞扭曲起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盯着我说：“求我？为了一个人类，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类求我？”他忽的狞笑起来，“可以杀我，也可以杀了你自己，只为了从房间里出来，现在为了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类，你不仅说你可以回去，还说求我？”
　　他眼眸中的黑湖瞬间涌起惊天巨浪，泄愤一般不停地侵犯我，我很想大口呼吸，可是他掐着我的五指还不断收紧，窒息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身上的疼痛也冲进脑中，顿时头疼欲裂
　　“杀了他，立刻，马上，杀了他，杀了他！”他忽然怒不可遏地大喊
　　“不......要”我难过的看着两旁卑躬屈膝的仆人小跑着退出去，这一刻我满心罪恶感，还有一种了断自己都消除不了的无力感
　　“不准哭！”他咬牙切齿地命令我，用力地扇着我的耳光又使劲抹我的眼睛
　　这是一道命令，我立马停止了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仆人冲进来汇报已经杀了那个厨师，还将一个盛满红色液体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他才停止侵犯，阴沉着脸拉上我的裤子，随即紧盯着我
　　良久他忽然邪笑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瓶，喝了一口，接着猛地覆上我的唇，捏着我的下颚强迫我打开嘴巴，将他嘴里的鲜血灌进我的嘴里，不顾我的挣扎阻止抬高我的下巴，迫使我将鲜血吞咽了下去
　　我顿时恶心至极，翻身呕吐，他也不阻拦，一边拉着我的手臂一边略带笑意地说：“你在意的人类味道怎么样，你真是虚伪啊，一面哀求我不要杀了他，一面对他恶心作呕”
　　直到我吐不出来东西了，他才把我拉回来，欣赏着我的样子，笑着说：“不过他鲜血的味道确实很恶心”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嘴角，说：“吐了这么久，你现在应该饿了吧”
　　十分善解人意的语气，可是我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刻他把我拎起，丢到地上那堆汤汁横流，七零八落的食物面前，说：“把这里的东西都吃掉，不然就把你关回去”
　　忽的他又略带笑意地说：“这可是你在意的人类做的，别浪费了，食物可是很宝贵的，这么多应该够穷苦人家的孩子吃一年了，你要都吃完，不然以后每天都会有个贫穷的人类孩子饿死”
　　他蹲到我旁边，捏住我的下巴，掰着我的脸迫使我看着他说：“那样你身上的罪孽可又加重了啊”
　　此刻他就像一个恶魔一样，不仅控制着我的一切，还利用我的弱点操控着我的内心
　　我偏过头，将下巴从他手里挣脱，有些反胃地看着地上的食物，这些食物虽然掉到地上，但是一点都不脏，因为地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有仆人无时无刻打扫的，只是我嘴里还满是令我作呕的鲜血味
　　“怎么，吃不下？”他轻笑，“那就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你”
　　我立马抓起地上的食物塞进嘴里，艰难地咽下去，食物的味道和鲜血的味道掺杂在一起顿时变得又酸又腥，刚吃下去我又想吐出去
　　“吃快点，后面还有事情做”他不耐烦地催促
　　我又塞了好些食物进嘴里，咽得我喉咙生疼，不知是什么食物竟然也有些腥味，和鲜血的腥味冲撞在一起，顿时将血腥味不断放大，我有种才咽下鲜血的感觉，顿时反胃地吐了出来，这次吐的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一并从嘴里冲出来了
　　“你可真浪费啊，诺尔，看来要有孩子饿死了”他悠悠地说
　　“不要！”我抓住他的手臂
　　他立马捏住我的下巴，掰过我的脸，擦拭我的眼角，阴晴不定的黑眸紧盯着我，柔声说：“求我，你就不用吃了”
　　“你不再.......乱杀人类.......我就求你”我一边急促呼吸一边看着他说
　　他的黑眸瞬间阴云密布，他立马狠狠地扇了我一把巴掌，把我扇到在地，紧接着一边站起来把地上的食物踩烂剁碎踢飞，一边怒吼着：“一个德行，都是一个德行！从以前到现在一直这幅死德行！该死！该死！该死的人类！”
　　我以为他是在说我，可他突然吼道：“一群该死的人类！教坏了我的诺尔！该死的人类！该死！”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紧，可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忽得把我拽起，拉进怀里，紧拥着我说：“诺尔，你只能爱我一个，在意我一个，明白吗”
　　我脱口而出：“明白了”可是我说完便意识到这应该是一句命令
　　他身体一颤，扶住我的肩膀，喜出望外的凝视着我，良久噙住我的唇，一番霸道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