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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强行牵线 ...

  •   一根红线缠住苏文泽和孟姝瑗的脚踝,绑定后消失不见。

      “这是作甚”玄天君不解的问道。

      柴云修从腰间抽出鎏金折扇,打开轻轻一扇,左手中的姻缘簿渐渐淡去,他慢慢坐下,翘起二郎腿,左手臂枕在脑后,悠闲又散漫的靠在屋檐上。

      “你不告诉我,我就偏要弄清楚!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何许人也!姻缘簿上既无其名,说明他与任何人都空白一片,而他又非掌天命之人,难道我月老还做不了他的主吗?!”

      “随你,只一条,日后莫要来向我借取天宸剑便可。”刑墨侧着身子,双眼望向远方,挺拔的如同水杉,临风而立,一群飘飘。

      柴云修冷哼一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柴云修理直气壮的样子,佯装不屑一顾。其实这话说出口,他确实是很心虚的。

      月老牵线,当然牵的是红线。这红线从姻缘树上长出来,月老将其摘下,用于捆绑男男女女,促成佳偶连理。别看它是根红绳,一旦牵上,世间仅有一物能将其斩断,那便是染上月老鲜血的天宸剑,必须染上月老的鲜血,这也算是对月老错牵红线的惩罚。

      可是天宸荡魔戮神,被它伤到不脱层皮是绝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所以千百年来,柴云修只问刑墨借过两次天宸剑,两次都要了他半条小命。

      “姑娘请安心在此住下,此处人迹稀少,绝不会被人发现,等避过风头,姑娘若想离去也请自便,苏某不便就留,就此告辞。”苏文泽恭恭敬敬的向孟姝瑗作了个揖,后退两步准备转身离开。

      “苏公子请留步”一路上一言未发的孟姝瑗终于开口叫住了他。“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小小心意请公子收下。”

      孟姝瑗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白色锦缎香囊,双手呈到苏文泽胸前。这一寸锦缎还是她从裁缝店的废料中挑拣出来的。上面秀着紫色的丁香花,味道清淡雅致,让人心旷神怡。

      苏文泽有点迟疑,这香囊一般是定情之物,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孟姝瑗想必是看出了他的疑虑,赶忙解释道,

      “公子不要误会,小女子只是想报恩,丁香清心凝神,希望助公子睡个好觉。”孟姝瑗早就发现,苏文泽深邃的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眼圈,想是这两天尚书府大乱,他已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那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文泽弯下腰,双手接过香囊,又深深的鞠了躬个,转身向屋外的月色中走去。

      时光如梭,这一眨眼的功夫,夕阳已经在染红的西边天空落下,明月从另一方缓缓升起。月色中的小屋,更显静谧,微凉的的湖水上飘起如云雾般的水汽,袅袅婷婷围向小屋,俨然一个人间仙境的模样。

      柴云修斜躺在屋檐上,一根红线牵住邢墨握着剑的左手腕,俏皮的扯了扯道,“诶刑墨,你此次为何下凡,有什么事情是要你这威名赫赫的战神亲自出马的,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方才已言明事情缘由,天帝派我暗中寻找神塗下落,不得大张旗鼓,以免引起六界混乱。”刑墨说着用力拽了下红绳,柴云修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红绳竟被他夺了去。

      邢墨将红绳握在掌中,又是一顿数落,“红绳都握不住的月老如何牵缘引线,你若无事,赶紧回天庭”

      柴云修此次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炸毛,而是耍起了无赖。“我偏不回去,你能奈我何,我要在这看着这对开花结果”他换了个腿继续翘着二郎腿。

      “也罢”
      刑墨软硬不吃,就吃柴云修耍无赖。他将红绳绕在天宸剑上,洁白的剑鞘上刻着龙纹,镶着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白玉,红绳在剑鞘上闪了两下随即消失不见。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你若有事,用牵引术召唤,红绳会再次显现,牵引向你所在之处。”说完,刑墨衣袖一挥,消失在蟋蟀声声的夜色中。

      柴云修骂骂咧咧,拨弄着他的姻缘袋,委屈的自言自语。“笑话,我一个正缘尊神,还能在人间被人欺负了不成,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刑墨从不担心他会受欺负,毕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可能,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哎呀,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要是能撮合一对可歌可泣的神仙眷侣,也不失为功德一件啊。”
      柴云修扑腾着扇子,慢悠悠的闲逛在盛京的主街上。

      “哟,到家了”他抬起头,深棕色茶楼走廊上挂着四面锦旗,随风晃悠着。邀月楼旁边青砖黑瓦的月老庙,在主街上显得分外喜庆,无论何时,是否节庆,这里一直张灯结彩,挂着满园红灯笼。庭前院落中,参天的姻缘树上挂满了男男女女虔诚书写的心愿签,红艳艳的一树火花。

      “还不想回家。”柴云修站在月老庙的大门口,嘟了嘟嘴,“可是我还不想回家。”

      他称这里是他在凡间的家,可是月老庙内,无一人认得他。他想到此,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心中自嘲,“没想到,当神仙可以不劳而获,这天底下的月老庙,可不都是我的财产嘛!”

      “去领居家串串门吧,再来两坛君子殇,不然我此行为何啊。”柴云修收起折扇,在左手中一握“走着!”他往回走了几步,在邀月楼二楼窗边找了个空位盘腿坐下。

      “小二,上两壶酒”

      店小二扯着嗓子,“来啦~,客官请慢用”

      柴云修坐没坐相,右手臂靠在窗台上,慵懒地吹着夏日夜晚和煦的暖风,撑着身子,姿势有些许妖娆的半躺,左手提起酒壶,仰天像喝白开水一样,一股脑儿饮下半壶。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神生亦然!”
      他一个神仙自然不用在乎俗世眼光,不过,世人如果知道月下老儿是个酒鬼,不知道还放不放心把自己的姻缘交给他呢。

      位于二楼中央的一桌茶客也像他一样躺得东倒西歪,谈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尚书府的三夫人前几日自尽了,据说是在午夜凌晨时分,穿着红衣,在北苑悬梁自尽。传说这样死的人会变成厉鬼回来索命的,哎,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其中一人怏怏的说低声说,像是怕被人听到的样子,还不时用手挡一下脸。可是他的声音整个二层的人都听见了,这挡得毫无意义。

      柴云修竖起耳朵,听这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最是感兴趣,更何况,这件事他还掺了一脚。

      另一个茶客举着茶盏,听得入神,他的好奇程度不亚于此刻的柴云修,他道,“那你们说,她会回来找谁索命啊?”

      “我觉得当然首先是二公子啊”对面一人激动的接过话茬,“如果不是因为二公子醉酒,她现在还在尚书府做着荣宠一身的三夫人呢,谁敢惹她。”

      这一桌客人聊得火热,话题成功吸引到了整个二楼的人,茶客们越聚越多,二楼中央挤满了人。

      旁边一桌的茶客探着脑袋,凑到那桌,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打了个哆嗦。

      “是的是的,听说这些天,尚书府天天晚上闹鬼呢,请了好多法师了,都没制住,这三夫人死后戾气太重,怨气冲天啊。”

      “也难怪啦,自从尚书府的丑事发生以后,这二公子只是被罚闭门思过,而这三夫人被关进了柴房。大夫人每日派人毒打,喂她吃猪食,任其自身自灭呢,这三夫人从锦衣玉食一夜之间变成阶下囚,换谁谁受的了啊。”说完还啧啧啧感叹了几声。

      一茶客握拳轻轻敲了敲桌面,把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边。看他那架势,自信满满,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切一样真实。“要我说啊,这大夫人也是乘机落尽下石,平日她与三夫人就不和,三夫人年轻貌美仗着深受尚书大人宠爱,也没少对大夫人不敬,好了吧,被抓到把柄了吧。”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好不欢乐。
      “别说她坏话啊,当心她今天晚上来找你”
      一桌人推推搡搡,笑着打闹起来。

      柴云修靠在窗台边听的入神,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也不眨地张着嘴,他感叹,这人间的茶余饭后,真是丰富,谈论小道消息简直比听说书还要精彩。

      “说来,也是因为那一根红线,害了这位三夫人断送了荣华富贵。”柴云修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这位三夫人,命里注定有此劫,因为她平日的所作所为,从某种方面来讲,跟二公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倒也不算无辜。柴云修虽爱管闲事,总是被玄天君批评不称职,却也不会胡乱牵线,乱人命理。还是那句话,缘起缘灭,自有天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这位三夫人到底如何怨气冲天吧”

      柴云修放下一锭银子,提着两壶用红线拴在一起的君子殇起身离开。

      “这次总不会被打破了吧”他歪着头看了看提在手中的两壶酒,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折扇,迈着大步子散漫休闲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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