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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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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的就这样放她走吗?”那女子问道。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本宫不想伤害她,走罢。”
易绡本想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殿下决定的事,又有谁能阻止。
半个多时辰后,小哥将我送到集市,我回一首饰作为答谢。
想着身无分文,总不能还没到王府就饿死在路上罢,就就近去了一家当铺。
从当铺中出来,手中拿着一大袋银两,未曾想随意一件首饰便能换这么多钱,那我身上这些,岂不保我衣食无忧了,我暗暗得意。
我又到衣铺中买了一件上等的衣裳,才就近进了一家客栈。
梳洗妥当,将原来的喜服首饰装进方布中系好,才恍觉饿了,下楼吃饭罢。
从楼上往下走,店中人有些惊呆的看着我,这可还是方才的女子,一身雪白底上娟绣朵朵傲骨冬梅的托地长裙,青丝仅用一支银簪挽起,两鬓留下几缕,秀气脱俗,不施粉黛,更显清丽淡雅。
原想着能大吃一顿,但又细想,现在只我孤身一人,若是再被人盯上,劫财是小,万一死无葬身之地就惨了,还是收敛些好。
“小二”我叫他一声未回应,正出奇他看何事如此出神,便有人闯进店来。
为首的一位将军将手中的一幅卷轴展开,赫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各位请认仔细,可否见过画中女子,知情者禀报可有重赏,若敢欺瞒,杀无赦。”此人字字郑重,军威自此显现,令人想象后果之严重。
众人齐刷刷的望向我,我自己看着,画中女子也确实与我有几分神似,但这也并不代表是我啊,看那人的神色,若是将我供出,还不把我给活剥了,我这又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悄悄转身,准备先溜走再说,就有多嘴的人插话:“将军,画中女子就在那里。”
这让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尴尬的一笑“是啊,我正想过去呢。”
那将军仔细将我打量一番,一挥手,众将拜跪道:“参见瑾王妃。”
我有些蒙圈,这阵仗,未免有些过于隆重了,但也先不管这些,将将士一一扶起“请起,请起。”
“王妃,请随在下回府。”想是军纪严明,那人连说话时都还一直拘于礼节,行礼,也不正视于我,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总感觉是在命令,而不是在请求。
也罢,这次出行本就是要嫁作王妃,又何有拒绝之意,“好,你且等我片刻,我稍作收拾就好。”
走之时,还将一袋银两交给掌柜,说是王爷感谢对王妃的照顾,另外,众人的帐也一并算了,作为赏赐。
我暗叹这王爷有些败家了罢,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上了马车,一行人骑马在前后护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也便到了王府。
看过王府,我终于知晓为何他可以视金钱如粪土,这府中除了比皇宫小些,再无差别,雕栏玉砌,桂殿兰宫。
“王妃,请随在下到书房参见王爷。”
怎的刚来就来拜见,不是要等到大婚之日吗,但嘴上却还是乖乖应着“是。”
我跟着他走着,所到之处皆是玲珑剔透,为之惊叹。
那人轻轻敲了几下门,便听到一声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进。”
我抑制住内心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的情绪,缓缓走进,门也随后关上,屋中便只余我二人,见他时,他正低头翻看手中的折子,一身不染杂尘的月牙白袍,那犹如雕塑般完美且冷硬的脸庞总令人感觉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我原以为救我之人已是俊美,与他相比,却还是逊色些。
“王妃离预期迟到了两日,可是知道?”他并不看我,只淡淡出口,语气却是那样不容置疑。
“嗯……可是,我路上出了些差错,这不能怪我。”不知怎的,在他面前,连说话都有些顿顿吐吐。
“当卖首饰,吃喝玩乐,这可是你说的差错?”本以为只是命中带些邪性,没想到却是一个撒谎不眨眼的女人。
“王妃在外,本王可是给足了你面子,难道就不想与本王解释解释?”
“我已说过是差错,你既不信,多说也无益,要怎样随你处置。”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毕竟未见面时他对我极好,我也以为他只是与我说笑罢了。
“既然宫中没有教会你什么是规矩,那就先学学什么是规矩,到园中罚跪两个时辰。”他扔下卷轴,拂袖而去。
我见他离开,也只一笑而过,没想到竟有人命我往园中罚跪,这心也太小了,我暗暗嘀咕,自古君命难为,而他之后也会成为我的夫君,我又有什么理由反驳他。
第一日来到王府便遭罚跪,想来古今也只我一人罢了,若是传出,我怕是会成为人们饭前茶后的笑谈,想来自己也是可笑至极,重生之后依旧没有逃脱霉运的纠缠。
毕竟人生地不熟,也便没有人肯搭理我,只躲在阴凉处乘凉,气温渐渐升起来,已有些让人承受不住,腿也麻痛得厉害。
依稀见一人影向我走来,仔细看罢,是一长相极为清秀的男子,一身淡蓝长袍,脱俗不凡,倒还与那人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目无那般冷硬。
他走到我一畔,带着几分质疑,“你便是要嫁给王兄的女人?”
或许我现已知晓他的身份,只是那说出的话语除了质疑,似乎还掺杂些敌视的意味,我原以为只不受一人待见,竟是整个府中的人都对我有敌意。
我点点头,无言。
他却没有要走的意味,只那样站着打量着我。
“不走吗,去歇歇罢。”我没有看他,说着。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态度有些改观“你既承受得住,我也无那般柔弱,等你受罚完罢,与你谈谈。”
这是进王府以来,第一个肯与我平静相处的人,虽说对我也带了些反感,但相信以后会好的。
时辰到,便有人在响锣上一敲,人也便四散了,腿早已失去知觉,到底是他心软些,将我扶起。
“不是有话要说吗?”
他似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长呼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嫁予王兄,或许带有目,但请你看在你将成为王妃的份上,不要做出伤害王兄之事。”
我听来只觉好笑,我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使有,在这戒备森严的四堵墙里,怕也做不成罢,“我真的没有那般蛇蝎心肠,不知为何,你们对我有很重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