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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约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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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绡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凯缇墨斯靠坐在他的床边看着光脑的投影。
余绡静静地看着凯缇墨斯,视线从他的五官一一扫过,虽然只有十几天,却感觉有太久太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
他似乎瘦了些,精神也不太好,也不知道他精神领域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复发过……
也许是对他不设防,余绡看了他许久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十分认真严肃地看着投影。余绡清了清嗓子,凯缇墨斯才整个人一惊看向了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余绡微微勾了勾唇,谁能想到威武帅气的联邦战神还有这样一面呢?他张了张嘴,用依然沙哑的嗓音叫了声:“水……”
凯缇墨斯一拍脑袋:“是我糊涂了。”接着他朝着门边喊到:“阿穆尔!”
听到他的呼唤,阿穆尔推门进来:“叫本大爷什么事啊?”话音刚落它就发现了余绡的变化,兴奋地叫道:“小主人您终于醒啦~我都要担心死了!”
凯缇墨斯对它简直烦不胜烦,板起了脸,一点儿看不出刚刚的紧张和无措:“水。”说着还向它伸出了一只手。
阿穆尔不再插科打诨,连忙凝练出了一本温水递到了凯缇墨斯手上。
凯缇墨斯再次熟练地将余绡抱坐起来将水喂到了他的嘴边,有了上次的经验,余绡也不扭捏,顺从地就着凯缇墨斯的手将水喝了下去。
在他喝完后,凯缇墨斯才将杯子挪走,轻声说道:“以后你要喝水就让阿穆尔给你凝练,纯净度会更高,你身体里缺什么元素它也可以看情况搭配。”
余绡并没有推迟,微微点着头答应了。
这时阿穆尔开口了:“小主人,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么?大家都快要以为你不会醒来了呢!好在过了这么多天你终于醒了,我已经告诉发讯息告诉大家了。”
余绡微微一愣:“我睡了很久么?”
凯缇墨斯伸手揉着他的脑袋:“是啊,久到我们已经踏上了回中央星系的旅程,你才刚刚醒来。”
余绡一惊:“中央星系?!事情已经解决了么?你们找到存储卡了么?现在回去真的可以么?那沙洛姆和尤利西斯他们呢?”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凯缇墨斯也不打断他,顺着他的问题一一回答着:“是的,已经解决了,托绡绡的福我们也顺利地找到了存储卡,尤利西斯曝光了我的实验数据,是总理将我们换回去的,我们现在就在联邦的星舰上,沙洛姆在尘埃落定以后跟着尤利西斯去了白海取晶粮。”
“换?什么意思……”余绡微微撑起身子转头看向了凯缇墨斯。
凯缇墨斯将他又按回怀里:“数据曝光之后,我之前叛国的罪名也是洗清了,民众就情愿让我回家,再加上还有那么多第四军的战士,尤利西斯那个老狐狸就趁机敲诈了联邦一大批晶能矿后将整个实验室都丢给了联邦处理。”
余绡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为什么还有我?我甚至都不是联邦的公民。”
凯缇墨斯发现余绡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但他的声音还是如之前一样的温柔又平淡:“沙洛姆将你的身份信息修改了一下,然后伪装了你的身体数据,联邦就以为你是单纯因为精神力高才被绑来做实验的公民之一,毕竟实验室里的普通公民也有不少。”
余绡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放下心来,沙洛姆还是很可靠的。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可以在我的房间里?刚刚阿穆尔还是从外面进来的……”
凯缇墨斯拿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我说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一起的,怕你醒来之后会因为换了环境而紧张,就让他们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至于阿穆尔……我没有亲卫在这儿,阿穆尔是作为我的守卫在外面守着的。”
“你还能有亲卫么?不是被撤职了么?那契布曼他们呢?”
“经过核查我的罪名被洗清了,就被官复原职了,自然可以配备亲卫,但是契布曼他们是悄悄跑来的,没有报备,他们已经先一步回中央星系了。”
余绡点头,但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对了……约瑟夫怎么样了?你们上次说他的精神领域崩溃了……”
凯缇墨斯叹了口气:“精神领域崩溃,就会变成植物人,没有感知,联邦见问不出来什么,已经判了他死刑,就被葬在实验室附近了。”
“这样么……”余绡知道他是罪有应得,可是在看了他的记忆之后,还是忍不住觉得他有些可怜,果然就像之前看到的一句地球话一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时凯缇墨斯又开口了:“他的存储卡里有一段视频,你要看么?”
余绡有些好奇:“视频?”
“是的,是他的一些自白,要看么?”
余绡沉默了半晌,小声说道:“好。”
他答应之后阿穆尔便将画面投影到了对面的墙上——
映入眼帘的就是约瑟夫那张干瘪瘦削的脸,他直视着屏幕,声音沙哑:
“居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么?也许你是实验室的人,也许你只是个若干年后在我的尸骨旁捡到这个存储卡的普通人,但是无论谁看到了,我都希望你能将这里面的东西曝光出去,这是我亲手毁掉一个英雄的证据……”
“我也不想说我有什么无奈,就算我有千百般的原因和痛苦,但错了就是错了,那个英雄,是我们的战神,他甚至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却冷酷地在他身上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虽然后来我放走了他,但他似乎并没能平安逃出去,我刚刚接到了清理数据的命令,实验室的人还派人捏造证据说他叛国……也许我藏在这个存储卡里的数据就是唯一能证明他没有这样做的证据了。”
“我会对我自己洗脑,直到有人叫出我的名字我才会记起这个存储卡,同时我会对我自己降下责罚,让我的精神领域崩溃。”
“如果你是实验室的人,你能叫出我的名字说明你的心还没有被这个魔窟腐化,把数据悄悄曝光出去,他们不会怀疑你的,作为交换,我的研究其实已经十分成熟了,所有数据都在这个存储卡里,现在它们都属于你了。”
“又或许看着视频的你,距离我们的时代已经很遥远了,这个英雄也许成了历史书上的一小段话,我也希望你能发出去为他正名,他就是凯缇墨斯上将,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可是我却因为我的自私和软弱毁了他……”
“我对不起凯缇墨斯上将,也对不起我的妻子和女儿……不过我相信她们一定也会赞同我后来做出的这些决定的!”
到了这里画面就黑了下去。
“结束了么?”
“是的。”
余绡抿了抿唇有些唏嘘道:“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好人或者纯粹的坏人……他明明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却又有自己的无奈……我在他的记忆里看见实验室的人拿他的妻子和女儿威胁他,你知道么?他的女儿我们还认识!居然是焦璐璐!”
凯缇墨斯用手指卷着余绡的头发:“是么?其实他还给他的女儿留了视频……要发给焦璐璐么?”
余绡再次撑起身子转头看向了凯缇墨斯:“可是我们该怎么告诉璐璐这是她父亲?”
“也许什么也不用说,她会明白的。”
余绡犹豫了片刻:“你不恨焦璐璐么?”
凯缇墨斯有些好笑:“我恨她做什么?她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啊。”
“emmm,可是她爸爸……”
凯缇墨斯伸手大力揉了揉着余绡的脑袋:“她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我们可不能把对她爸爸的情绪转嫁到她的身上,毕竟她什么也不知道。”
余绡往旁边蹭了蹭,蹭出了凯缇墨斯的“攻击”范围,救回了自己的小脑袋:“可是我看好多电影里不是都会因为父辈的仇恨报复他们的孩子么?”
凯缇墨斯有些哭笑不得:“绡绡你最近都看了些什么电影?”
半晌才正经道:“也许有人确实会这样,但我不会,也没必要,真要论起来我说不定还得感谢她的父亲,毕竟他也是听命行事,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至少他还会冒着危险放我离开,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也是……毕竟也只有他一个因为心理压力大而暴瘦,其他人看起来都滋润享受得很。”
在遥远的努巴尼星,在余绡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别墅里,刚刚洗完澡准备休息的焦璐璐收到了一条匿名简讯,本来准备无视这条简讯的她却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她点开,犹豫半晌,她还是点开了,简讯里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串链接。
“嘁,这个骗子这么不走心的吗?都不愿意包装一下,谁点谁是傻子好么?”虽然这么说着,她却还是忍不住点开了那条链接……
几分钟过后,她的房间里传出了压抑又悲伤的哭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不要点陌生链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