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辞言

2、小事纪·智斗

　　先生少时，任侠好游，行之所遇有同好者偕行，皆非常人也，其一人名唤甘。
　　尝与诸极山之南，山南丘陵渐平，物产丰茂，聚人灵之气。有二族分河而聚，河东之族为溟，族众多且贫;河西之族曰泠，族众寡而富，两相轻，溟累弱之。稍远入山，有族曰器，虽少田粮，然多山中异宝，久通商往，与泠好，不可觑之。
　　时日将晚，甘恐先生操劳，言曰:“君宿否？”遂逆河西。
　　泠众闻二人游此，见甘容貌不俗，然麻衣木屐，行囊空瘪，先生更空手而至，非富贵之人也。虽有食宿之费，众刻待之。甘愤其辱先生，遂宿河东。河东人闻此事，谓二者贫若斯，悯而礼待之。
　　甘笑观溟众贬河东，曰:“何忧乎？汝广修路挖深渠积仓廪，何愁不富。”族老叹曰:“泠者，贪婪之人也，眈河东久已，恐未富而无宗祠。”
　　甘曰:“可读史乎？”
　　“然。”
　　“知太子丹否？”
　　“刺秦未成而亡其国，此……”
　　“围魏救赵耳，十年可保家庙？”
　　族老喜而问:“何也？”
　　甘但笑不语，先生闻之摇首失笑。
　　甘与先生留三日而远。
　　旬，器泠积怨。月余，器有人提三尺剑，烧泠三户，伤数十人。年，器分而相斗，泠扶持一户而上。泠器相斗十余年，终和解，然河东富而无可乘之机，泠人悔而不知其所以然，皆叹曰:“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