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练]五十九》四月栀小兔

111、番外一

　　和尤长靖一起吃了顿午饭，再将他送到了学校门口。

　　穿着正经的西装，手插口袋，站在安氏集团楼下。
　　今天他来见一个人。
　　前台小姐姐自然是认得林彦俊这位大少爷脸的，也没问就让董事长助理下来，带他直上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扣扣”
　　在进门后，林彦俊见到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安秦远。
　　“哟，林少爷。”安秦远抬头，一看来人是林彦俊，连忙起身上前，“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龙卷风。”林彦俊淡淡地回了一句，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内，无视了安秦远朝他伸来的手。
　　安秦远也不显得尴尬，将手收了回来。“林少爷有何事？”
　　林彦俊没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走到书架前看了一会。
　　“看不出来，安先生也研究心理学。”林彦俊伸手，用指尖点了点书架顶端的书。
　　“有点兴趣罢了。”身后的安秦远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金融和心理学双学位毕业，原来只是有点兴趣而已吗。”林彦俊随手抽出一本心理书翻了翻，“安董事长真是聪明。”
　　“过奖，哪有林少爷厉害。”安秦远摆摆手，看起来还有几分谦虚的样子，“谁不知道林少爷犯罪学法医双博士学位毕业。”
　　被夸了的林彦俊不可否则的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了。
　　身后的安秦远眼睛眯了眯，眼神里多了些防备。
　　助理端上两杯茶便出去了，林彦俊没端起茶，只是盯着安秦远，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
　　“安先生，认识敖崎宇医生吗。”
　　“认识，之前他是我私人医生。”
　　“那么，他被抓你应该也知道。”
　　“这……”安秦远露出为难的表情，“知道，毕竟都上了大新闻，但我确实只知道新闻上的事儿，林少爷是想问些什么呢？”
　　“据敖崎宇的口供说，这批试验品一共有五个人。祁呈、周山、毕唯景、陈立农一共只有四个，也就是说还有一个试验品未知。所以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成功试验品或许指的是陈立农，至于少一个试验品，只不过是他诈我的。可后来一想不对劲，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功的。假设，五个试验品是正确的数据，那么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成功的，那是不是可以猜测，剩下未知的那个试验品……就是成功的。”
　　“有意思。”安秦远眯了眯眼，坐到林彦俊对面的沙发上，“或许林少爷的猜测是正确的，但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吗。新闻报道了，敖崎宇在被逮捕后不久就自杀身亡了。”
　　“没错，从死人身上是问不出话的。”林彦俊目不转睛地盯着安秦远。
　　“所以？”
　　“所以。”林彦俊直勾勾地盯着安秦远，像等着露出马脚的笨拙犯人，“那个成功的试验品，应该确有其人，你说对吗，安先生。”
　　“看来林少爷的意思，是觉得我就是那个成功了的试验品咯？”
　　“我的确这么想过。”
　　“很抱歉林少爷。”安秦远露出了一丝笑意，“您的猜测很精彩，但可惜我的确不是什么试验品，我没参与过任何的实验。”
　　“你确实没参加过实验。”林彦俊耸耸肩。
　　安秦远笑容一僵：“看来林少爷话里有话。”
　　“我不是说过吗，死人是问不出话的。”林彦俊说，“但身体所受过的经历是抹不掉的。韩警长曾经说，I的人，心脏的地方都有一个烙印，是一个大写的I。”
　　安秦远眯起眼：“看来林少爷是想我脱了上衣检验一下我的心脏部位。”
　　听了这句话，林彦俊却摇摇头：“不对。”
　　“不对？”
　　“韩警长的提供给我的尸检报告里，敖崎宇的心脏上，确确实实有一个印记。”林彦俊说，“那是属于成员的印记。”
　　“大老板也可以有印记。”
　　“不对，为了掩饰真正身份，作为老板是不会给自己留印记的，只有属下才会有。”林彦俊盯着安秦远，“所以，那第五个试验品，是敖崎宇他自己，而那个成功的，就是他。”
　　见安秦远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林彦俊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自己继续接着往下说。
　　“敖崎宇作为心理医生就是为了方便选择最佳的试验品，而祁呈一案里，你让A作为祁呈的替身去医院制造不在场证明，身高相似又带着口罩，只要足够低调根本没人会注意那天的会诊换了人去。毕唯景也是一样，通过敖崎宇去接触，只不过毕唯景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个能够拖住我的工具，虽然你们也将他作为试验品之一，但只不过算冒险一赌罢了。至于敖崎宇……”
　　“林少爷。”安秦远突然打断了林彦俊的话，“您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要知道，这些不过是您的猜测，并没有证据支撑。”
　　“是，所以我说你很聪明。所有事情算下来，和你撇的一干二净，换个地方你还可以继续你所谓的实验。”林彦俊轻轻敲了下桌子，敲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可你最好的棋子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这么久才培养出一个敖崎宇，我不知道你的实验是什么，但一定不好实现。”
　　安秦远沉默了许久，抬起手揉了揉额头。
　　“……小敖是个很好的试验品，他很成功。”安秦远似乎卸下了些防备，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我从来没想到会有一个人，能和我信念思想如此一致，我下一步的想法，他总是能猜到。甚至像我的影子。”
　　另一边的林彦俊交握着双手，只是那么静静地听着。
　　“如果他还在我身边……大概会是一个很好的助手。是我用错了地方。”
　　低着头，听对方零零碎碎的说了些东西，林彦俊低头看了眼手表。
　　该接小尤了。
　　“安先生。”林彦俊打断了安秦远自顾自的絮叨，“目前为止，我确实没有证据可以将你逮捕到警局，所以，未来你要自首，还是要继续犯案，我管不着。但是——”林彦俊站起身，一手拽上安秦远的领子，“如果你选择继续玩你的实验，那么我一定会天涯海角抓到你，亲自送你进监狱。”
　　安秦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无力的点点头。
　　“这里有份文件，我想，这也算是你的报应了。”林彦俊拍了拍手，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袋，将文件袋扔在了桌上，“安先生，后会有期。”
　　安秦远目送林彦俊离开办公室后，将视线落到桌上的文件袋。

　　离开办公大楼，坐进自己的跑车里，林彦俊有些烦躁的抓抓头。
　　按照安秦远的说法，他是真不知道敖崎宇是他亲弟弟这回事吗。
　　两周前，因为一时兴起的想法，林彦俊叫韩沐伯去验了敖崎宇和安秦远两人的DNA，没想到两人竟然是有血缘的亲兄弟关系。按小鬼搜查到的资料说，敖崎宇是在出生没多久就意外被人拐卖掉了，直到几年前，兄弟两人才有意外交集。
　　思绪混乱的林彦俊抓抓头，决定不想了。事情到这步，就算想通了，也死无对证了。林彦俊对着小镜子整整发型，开车出发去学校接尤长靖。

　　楼上，注视着林彦俊的车彻底离开了大楼，消失在了尽头的红绿灯路口，安秦远才从窗户边离开，将目光又转回了桌上的档案袋。
　　档案袋依旧在林彦俊放下的地方纹丝不动。安秦远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在呼出的烟雾之中，安秦远眼里尽是看不清的思绪。
　　老弟，对不起了，哥哥不会辜负你的。
　　还有。
　　“林彦俊，后会有期。”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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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