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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六块腹肌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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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青姐一口气忙活到晚上十点多才下播,刚关掉屏幕,青姐便欢呼雀跃着把累成一滩软泥的我摁进怀里,用她那饱满的36D “犒劳”我的脸。
青姐晃着四肢无力的我:“你知道吗落羽,我们刚才上架的东西全部卖光光了,多亏有你!”
我虚弱地反问着:“是么,能提多少佣金?”
青姐掐指一算,得意地挑眉:“保守估计,两三千吧。”
我见钱眼开,立刻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地竖起脑袋,“真的?”
青姐眼睛里流光溢彩,猛地点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姑奶奶我终于找到了脱贫致富的好途径了!
我俩正拉着手转圈圈,各自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是聂知尧打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说有事和我谈谈。
我这边挂了电话,青姐充满喜悦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里念念有词:“好呀,我和她谈谈,看她愿不愿意吧。”
我预感和我有关,口型问道:“什么事儿?”
青姐挂掉电话,说:“我之前的一个合作伙伴,开直播公司的,刚在我直播间相中你了,问你愿不愿意聊聊。”
“想签我的意思?”
青姐喜出望外,持续点头中。
“考虑考虑。”
为了庆祝今夜取得的丰厚成果,青姐开她的“白龙马”带我下馆子。
“你多吃点,怎么过个年反而瘦了呢。”青姐夹着一块青椒肉丝递给我道。
“唉,别提了,那个又推迟了。”我发牢骚道。
青姐唉声叹气,“我就说吧,你老这么单着身体早晚出问题,得找个男人治治。”
我被青姐的逻辑逗笑了,“男人包治百病怎么的?”
青姐筷子一横,认认真真地科普起来:“你别不信啊。你忘了上大学那次,我是怎么帮你催来的?”
青姐说的是大二的冬天,我大姨妈迟迟不来,正赶上学校组织男子篮球赛,各系帅哥轮番上阵,我和青姐因为外形条件不错,被选作化学系的拉拉队员,可以近距离欣赏优越的汉子们。
于是,在汉子们爆棚的肌肉和淋漓的汗水作用下,全系的女生们积极步入加油呐喊的队伍当中。
“篮球赛一结束,你那个就来了。”
我偏不信邪:“赶巧了吧。”
青姐一本正经:“No,那是男性荷尔蒙的催化作用,阴阳调和的成果。”
好吧,这世上总有科学道理解释不清的东西。
“要不,哪天我们去体育馆逛逛?”我病急乱投医道。
青姐一脸不屑:“都什么岁数了还去体育馆看帅哥,还真当自己是一二十岁的清纯小姑娘?咱们现在可是有颜有钱的熟女了,只有菲夜那种场合才配的上姐妹的身份。”
我想起年前就是在菲夜遇到过咸猪手,还心有余悸,说:“那地方不安全!”
“怕什么,姐在呢!”
我一咬牙:“我再给它几天时间,它要是不把握机会,咱们就去!”
“一言为定!”
一顿馆子吃到夜里十二点,青姐送我回到香城花园。
我真佩服这个点依旧精神焕发的青姐,不愧是熬夜小能手。
我带着快要睁不开的双眼上楼,刚关上门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聂知尧一把扯着我带到他那屋。
我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看起来有点沉闷。
聂知尧正襟危坐着,商量的语气:“你觉得直播卖货这份职业怎么样?”
“别的不说,来钱挺快的。”
刚好我正缺钱呢。
“你不觉得,有点吃青春饭的意思?”
这点我不否认。
聂知尧咂咂嘴,欲说还休。
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眼下我也没想好,刚好青姐那边忙不开,先这么过渡一下吧。”
“好,你工作的事情先不聊了。有件事----”
“你喝酒了?”
我凑近他嗅了嗅,他身上弥漫着丝丝酒气。
“白天有个长辈过生日,我去了一下,免不了喝点。”
“哦。”
我寻思着都快凌晨了,这厮不睡觉,就为了专程把我揪过来聊我前程的事儿?
果不其然,他交叉的手掌紧了紧,试探地开口:“小羽,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我一愣,他怎么突然扯到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妈去了?就算是想要彻夜长谈,也不至于聊这么深沉的话题吧?
“恩……小时候幻想过,长大后嘛,谁还会想她呢。”
应了那句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作为一个二十七八的老姑娘,谁还要想起遗弃了我的她?
聂知尧轻微颔首,神色凝重。
“对了,那个姓唐的最近还骚扰你吗?”
一提唐毅我就来气,背地里给我使绊子,不是他我早就恢复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了。
我没好气道:“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
聂知尧闻言乐开了花:“对,就该这样,当断则断。”
我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恩,去吧。”
虽然今晚的聂狗看起来怪怪的,但是被浓烈的睡意包裹着的我也没作多想,卸了妆后倒头就睡。
后来才知道,聂知尧白天参加的那场生日庆祝宴,就是我亲妈的。
他从我妈年轻时的照片上看到了与成年后的我别无二致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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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我大致熟悉了直播卖货的窍门所在。
然而我的大姨妈仍旧迟迟未来。
这天刚下播,青姐便神秘兮兮地拉着我上了她的白龙马,并一脚油门踩到了菲夜酒吧门口。
我俩在扭腰摆臀的男男女女中晃来晃去。
重金属音乐声充斥着我的耳膜,青姐不得不扯着嗓门大声喊话:“看那边。”
我顺着青姐下巴划过去的方向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穿无袖黑体恤,军绿色哈伦裤,身上缠绕着多种金属挂件的男人出现在我眼前。
青姐边随着音乐扭动边吞口水:“菲夜请来的驻唱歌手,极品。”
我上下打量那男人,“身材不错。”
青姐眼睛眯成细线:“八块腹肌。”
“你见过?”
“你没看过他跳舞的视频?之前混娱乐圈的,三线小明星,后来因为什么原因退出来了,现在是烟城名声鹊起的当红小生,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呢。”
我饶有兴致地再次看过去,此时我的目光中应该已经多了几分崇拜的意味。
那男人将话筒架向上抬几寸,磁性的声音倾泻下来:“我来了。”
台下的女孩们这就开始尖叫了。
“今晚给大家带来一首《野狼disco》。”
“哇!”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我的耳膜。
别的不说,这男人唱歌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迷人,配合专业的舞蹈动作,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火了。
几首歌过后,青姐突然眼冒星光,激动地拍我:“来了来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来了。”
我好奇:“什么环节?”
“幸运女神!”
“接下来是抽奖环节,今晚与我同歌共舞的女孩子会是谁呢?”
“我!”“是我!”“非我莫属!”
画着烟熏妆的女孩们高举着双手异口同声道。
欢呼声尚未落下,舞台上的男人从裤兜里抽出一个球状物,跃跃欲试着往台下投。
“这儿!”“往这儿投!”“老公看我!”
我附耳道:“这是准备抛绣球呢?”
青姐耸肩:“差不多的意思。”
我看着周围如浪潮一般的人群,心想这个玩法难道不怕发生踩踏事件么?
正寻思着,突然有一颗冰凉的东西砸中了我的脖子,接着滑进了我的胸口。
我低着头把圆溜溜的小东西从文胸里掏出来,抬头才发觉周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看。
什么情况?
青姐挑着眉惊喜的摇我,那表情就跟中了幸运大奖似的,说:“小妮子运气不错啊,姐姐我来多少次了都没这福气,快给我上去。”
我一头雾水地被青姐推搡到男人身边。
男人熟稔的牵起我的手,台下旋即传来一片酸溜溜的嘘声。
他例行公事地问我:“想唱什么歌?”
我还懵着:“都……都行。”
男人乐了,“是高手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借着灯光近距离地看清了他的容貌。
恩,真TM帅。
男人点了首我听过却叫不出名字的歌。
他唱过几句就把话筒塞给我,我不记得歌词,就哼着调子代替。
我故作淡定,整个场子我hold住!
他大概头一回遇到我这么敷衍的人,乐得合不拢嘴。
间奏期间,他开始跳舞,动作热情似火,接着拉我的双手贴在他腰上。
拜托,不带这么撩的!
他低眉凑到我耳边:“第一次来酒吧?”
我摇头,明明是第二次了。
“你看起来挺紧张的。别怕,奖励你一点福利。”
我正腹诽着会是什么福利,他突然把衣服下摆撩起,将我的双手按向他腹部。
接触到的那一刻,我的指尖颤了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腹肌?
在男人逐渐放大的笑容里,我没出息地四肢僵硬了。
“你手真凉。”
我被他撩得面红耳赤,接下来他跳了什么舞,唱了什么歌,我全然听不进,看不见了。
散场后,青姐说当时的我站在台上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呆若木鸡。
我在副驾驶上暗自回味,脸上余热未消。
青姐自言自语:“早该超车了,玛莎拉蒂被你开得憋屈成什么样了。”
到地方,我下车,“慢点开,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青姐:“怎么样,今晚开心吗?”
“开心!”
“记住了,找男人就得找那样的!”
我附和:“没错,找八块腹肌的!”
我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走出电梯,一道人影倏地从旁边闪现出来,把惊魂未定的我往屋里拽。
这力道我很熟悉。
“聂狗你干什么!”
他把我往沙发里一按,搬着小板凳坐过来,认真脸:“六块腹肌行不行?”
我:???
接着开始盘问我:“说,去哪儿浪去了?”
身后一阵阴风刮过,心说这家伙通灵师转世吧?
我如实交代:“去……酒吧玩了,怎么了?”
聂知尧勾起唇角,俊朗的脸上笑意森寒,“都玩什么了?”
我不假思索:“腹肌……”
“你喜欢?”
我解释:“我姐说,能帮我催催迟迟不来的那位。”
他挑着眉,笑容危险:“原来这东西还有这功效,早说啊。”
言罢,聂知尧开始脱外衣……
我微愕。
下一秒,他撩起衣角,结实的肉块堆砌出来的纹路,冷不丁的撞进我的视线。伴随着呼吸的动作,像是鼓动的活物。
他声音低沉,目若繁星:“这儿有免费的。”
我后背收紧。
他过来捉我的手,起伏的胸膛像绵延的山脉。
我终于从懵怔中反应过来,快速地抽回手。
“干什么呀?”我的脸颊微热。
失去了作弄的兴致,聂知尧放下衣摆,目光移开:“家里有免费的你不要,非要去酒吧花那个钱,你说你是不是冤大头?”
我:“……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小声:“数量不一样。”
聂知尧冷眼觑我,下巴微微颤。
他认输地点点头,眼神凉薄,“人家更好,是吧?”
我突然想到青姐路上的自言自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也在场?”
他默认。
局势扭转,我手肘抵在双膝上,托着下巴揶揄:“老实交代,你是去酒吧相亲呢,还是撩妹去了?”
他眉心蹙起:“相亲的梗能不能翻篇了?”
我摇头:“不能。”
“不讲道理。”
我俩互瞪着,各自沉默。
不久,他眉头渐渐松了,先是一脸的慌乱,渐渐笑逐颜开。
我正纳闷他为什么笑,一滴红色液体滴落在我白色裤子膝盖上。
血?
我惊疑地抬起手背,在鼻子上轻轻蹭,温热的血在我手背上染成一片红。
我流鼻血了?!
靠!
聂知尧肩膀颤抖着,笑得像一束随风飘舞的冬青花,随时可以花瓣满天飞那种。
我仰着头:“快快快,给我拿纸!”
他一个箭步取了纸回来,一手帮我捏鼻子,另一只手拍我的后颈。
嘴里也不闲着:“瞧你这出息。”
我鼻子被捏着,发出的声音自带喜感,垂死挣扎:“天干物燥!”
十几秒后,血止住了,老脸也丢尽了,我立刻站起身来往外走。
“等等。”
我回头,聂知尧正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眼睛研判地盯在我身体中部的位置。
身体中部,那可不就是屁股的位置?
他摇头“啧啧”两声,感叹道:“真是神奇。”
我狐疑地摸向屁股的位置,指尖传来的濡湿感令我身形一顿。
莫不是……
大姨妈驾到了?
我瞪着红红的指尖瞬间石化了……
草!
还有脸可以给我丢吗?!
在聂知尧愈加放荡的笑声中,我踏着凌波微步冲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谭落羽傲娇脸:“少一块也不行,别说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