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够的他》灼灼又夭夭

15、开播咯

　　我的小伙伴们终于从清岭村回来了，客厅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风采！

　　狗剩一进门就扔给我一大袋晒干的带壳花生，说：“我妈叫我一定要交给你。”

　　我：“……”

　　他妈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偷她花生米这茬事了。”

　　铁柱过了个年，整个人又粗了一圈，不太合身的西装勒在身上，我看着都难受。

　　“怎么穿成这样？” 我问道。

　　铁柱黝黑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如实答：“过年去镇上相亲了，媒人叫我打扮打扮，我妈就给我弄了这身。”

　　我：“成果咋样？”

　　铁柱：“咳，甭提了，现在的姑娘可真是高攀不起啊！”

　　狗剩贱兮兮地一把揽住铁柱宽阔的肩膀，揶揄道：“有你的美女主播还不够？”

　　铁柱一下子涨红了脸：“那、那看得见摸不着的，能一样吗？”

　　这俩男的在一起就爱随地开车，都不把姑奶奶我当女的。

　　我上去拧铁柱的耳朵：“呦呦呦，年龄最小的铁兄弟也开窍了？还想摸呢，你想摸啥？”

　　“咳咳。”

　　我闻声望去，见聂知尧慢悠悠地迈着居委会老大爷般慵懒的步伐走进来。

　　自从知道对面住的是聂狗之后，我们几个仿佛丢掉了随手关门的好习惯，聂大爷进进出出有如自己家的后花园，那叫一个悠游自在。

　　秀秀煮了一锅银耳红枣莲子汤，招呼大家一人一碗分着吃。

　　我正甜甜蜜蜜地吃碗里的红枣，狗剩不爱吃甜的，就将他那碗中的红枣舀起来放进我碗里，说：“月经不调的人多吃点红枣，益气补血。”

　　这厮就爱借这个梗，我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啊！”

　　铁柱睁着圆溜溜的眼，关切的表情问：“怎么样，这个月有消息了没？”

　　聂知尧听到对话后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秀秀在心里替我算了下日子，说：“正常来讲，今天应该已经走了。”

　　我的视线在四双渴望的眼睛间荡了一圈，各个脸上挂着等我发言的表情，我败下阵来，没好气地说：“哎呀，还没来呢。”

　　狗剩说：“你得抓点中药，调理调理。”

　　我：“你懂得比女人都多！”

　　狗剩一脸骄傲：“那是，那些年交往过的女孩们告诉我的。”

　　“切，花心大萝卜。”

　　狗剩虽然长得贼眉鼠眼，给人送外卖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正经干活，挣得薪水还不够自己祸败的。但令人费解的是，他身边从不缺女伴，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勤快。

　　我想，这大概就是有个有钱的爹做靠山的妙处吧。

　　狗剩先入为主地认为我在夸他，眉毛弯成蜡笔小新状，说：“谁让咱魅力这么大呢！”

　　我：“你这魅力分给铁柱十分之一，他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铁柱：“怎么又绕到我身上了，赶紧打住了，我幼小的心灵再也承受不起打击了！”

　　秀秀捂着嘴轻轻一笑，我这才发现她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

　　我睁大眼睛，一把拉过她的手，问：“这谁买给你的？”

　　秀秀笑得羞涩，柔声说：“还能有谁，就那个谁呗。”

　　狗剩学着秀秀的娇羞模样，扭扭捏捏摇头晃脑道：“就那个谁呗！”

　　秀秀朝他扔去一个抱枕。

　　我一头雾水：“哪个谁呀？”

　　铁柱站出来：“姑奶奶你忘了，就隔壁村那个比我还黑还壮的，外号叫大猛熊的。”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李猛啊！咱们小学同学啊。不是，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不甘寂寞的狗剩接话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俩上了初中就看对眼了……”

　　我看向狗剩比着的一对大拇指，三观被震得粉碎，大叫着：“初中！早恋？”

　　我大力地点秀秀的额头：“还一天天的跟我抱怨，说什么后悔没考上大学，你那时候有学习的心思么。好呀你，真看不出来啊，藏的够深！”

　　秀秀急忙辩白：“他不让我说！”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群人中最乖乖女的秀秀，会是我们当中最早谈恋爱的那个。

　　秀秀嘟着嘴，等几个人调侃完了才对我说：“这次过年回去，我俩定下了。”

　　我挑着秀眉：“过礼了？”

　　秀秀轻轻颔首。

　　我倒吸一口冷气：“天哪，我都错过了什么！不是，你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铁柱一脸歆羡：“草率什么，俩人都暗箱操作那么多年了！不像姑奶奶你，思来想去，瞻前顾后的！”

　　我招谁惹谁了？

　　狗剩补充道：“李猛送了十万块钱的彩礼给秀秀家了，下年初六他们就举行仪式了。”

　　我已经没有惊讶的力气了，只好接受现实，拉着秀秀说：“好吧，恭喜你啦我的小丫头！”

　　秀秀仰着脸看我笑：“那明年你一定要过来喝我喜酒，最好再带个男人一起！”

　　我随口应和：“我尽力而为。”

　　铁柱突然感慨：“唉，想想咱们都那么大了，已经过了晚婚晚育的年纪了！”

　　一直沉默的聂知尧说：“我对李猛有点印象，那个人看起来挺老实的。”

　　我凭借细碎的记忆点头附和：“没错，他不爱说话，也不跟孩子群闹。”

　　秀秀突然换上一种有话要说的表情，宣布道：“他也来烟城工作了，姑奶奶，这两天我就得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人家马上就是两口子了。

　　我把秀秀拉到一旁附耳私语：“虽然你俩定下了，但是你们最好还是采取一下措施什么的。”

　　她脸涨得通红，我知道她听明白了。

　　我再三叮嘱：“听见没，未婚先孕会很被动的！”

　　她点头答应。

　　秀秀搬出去那天，聂知尧开车将她的东西送到了李猛住处。那家伙果然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对人不太热络，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尴尬。

　　告别秀秀两口子，我和聂知尧驱车往香城花园赶。

　　我正在微信上和青姐聊工作的想法，她力邀我去她直播间帮忙。

　　驾驶座上的聂知尧突然开口：“你得去看看。”

　　我头也没抬：“恩？”

　　“月经不调……得去看看。”

　　等我抬起头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市立医院的停车场……

　　我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看过的，没什么效果……”

　　“找个专业的。”

　　他说完就给谁打了个电话，听起来像是这医院里的某个熟人。

　　等他挂了电话，说：“上去吧。”

　　我被他带到三楼的妇科。

　　医生办公室里暖气十足，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坐在凳子上看手机，胸前挂着主任医师的工作牌。

　　大过年的，很多外地人还没返程，妇科科室前空无一人。

　　我一进去就被主任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盯住了。

　　主任看向我身后的聂知尧，说：“男性免进，出去。”

　　聂狗微笑着：“这又没外人，不用了吧。”

　　主任也不跟他继续浪费时间，嗔怪一句：“臭小子。”

　　我向聂狗投去疑惑的目光。

　　聂知尧：“这我小姑妈。”

　　我：“呃……主任好！”

　　聂知尧低头嗤笑：“主任好……”

　　我被推进各种房间，配合多种仪器，轮番检查。

　　聂主任看着一张张化验单，眉头紧锁，与我进行一番望闻问切，进行总结性陈述：

　　“身体太虚，气血不足，宫寒，有点炎症，卵巢多囊。”

　　我听得一愣一愣，前面的形容词我很熟悉，从之前的几个医生口中听过，就是这个卵巢多囊，听起来有点吓人。

　　聂知尧的站姿也跟着端正起来。

　　聂主任的脸上换上一种惋惜的表情，提高了嗓音，显然是怕房间里的谁听不到似的，说：“卵巢多囊，内分泌失调，不易怀孕。”

　　我如遭雷击。

　　回去的路上，夜色铺天盖地，我的心情很复杂。

　　聂知尧不时观望副驾驶座上的我，似乎还没找到打破沉默的话题。

　　前方红灯亮起，车子在路口停下，他伸手摇我头，说：“想什么呢？”

　　我面无表情：“丧。”

　　他干笑两声：“怎么，还没男人呢就开始考虑生儿育女的事情了？整天瞎操心。”

　　我仰着脖子：“新的一年，迎接我的就是这份惊喜。”

　　“不易怀孕不等于不能怀孕，记住了？”

　　我摆摆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无所谓了，我大概就是这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没妈，没男人，没孩子……”

　　他捏着下巴：“年纪轻轻的说这种丧气的话，未来的路长远得很呢。”

　　我沉默。

　　他自言自语：“就算没孩子，也没关系。”

　　我深呼一口气，重振旗鼓，说：“没错，没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反，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把接下来的精力全部投放到我的事业当中去啦！”

　　绿灯亮起，聂知尧目视着前方，双眸坚毅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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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的事情暂无转机，我不能虚度光阴，应邀去青姐的工作室帮忙。

　　第一天进入直播间，我对着弹幕乱飞的镜头有点不知所措。

　　相对我的无话可说，青姐的嘴巴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南来的北往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春节已过，温暖的春天即将到来，你的约会美衣备起来了吗？

　　来，先看这一件。这件不是那种苍白的白色，而是那种带一点温馨的暖调的米白色，让你看起来显得很乖很温柔哦。这件绝对是约会时会让你的男神眼前一亮，见家长时能让你给对方留下好感的款式哦。

　　弹幕有女生会说粗孔的针织衫会显胖，但是这件不会哦，因为它是那种落肩款的设计，不会让你的肩膀看起来很壮。而且手感摸起来十分柔软哦，垂感十足。

　　领口处缝了一颗带珍珠的心机蝴蝶结，喜欢甜美娇柔风的姐妹们绝对不可以错过哦。

　　对了，搭配这款渐变色的雪纺半身裙，仙气十足哦！穿上青青为你们准备的这一套搭配，那绝对的美、不、胜、收。等那个小风吹过来，你的这个裙摆会随风摆动，试想一下那个画面，你的男神看到后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激动难耐……”

　　我按照青姐的指令，配合她的肢体描述，迅速换上她解说到的款式……

　　没想到，那时那刻，某个在手机屏幕前生平第一次等待直播的男人，在看到我穿着黑色的紧身打底裤对着镜头频繁替换衣服的时候，不仅没有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激动难耐，反而血压飙升，胸闷郁结，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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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聂知尧：我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