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马甲救世指南》荆棘明月

4、一杀

　　拉尔夫再次脚踏这片名叫冬木的土地上，上一次来的这里，还是他作为48位御主中唯一一个幸运儿，成功灵子转移到一片废墟的冬木特异点。

　　那是他最初经历的特异点。再一次来到这里，拉尔夫不由感慨命运的奇妙。

　　他将又一次以冬木为起点，开启一次救世之旅……只希望这次别像拯救人理那么刺激就好。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还是先找个酒店。

　　拉尔夫询问过路人，确定了附近酒店的位置，金发少年信步向目的地进发，同时也不忘整理月刚刚发给他的信息。

　　刚看到圣杯战争熟悉的的参战者，拉尔夫倒吸一口凉气，五雷轰顶般后退了几步。

　　迦勒底的英灵虽多，但和英灵座比起来还是九牛一毛。拉尔夫本来以为在这七位英灵中，最多遇到两、三位熟人。

　　然而——

　　除了征服王和蓝胡子外，竟然全是迦勒底的常驻英灵。就连御主里的两个，未来也是迦勒底的英灵。
　　简直就像回家(迦)过年，场面居然这么盛大！？

　　想到自己离开世界前，顺应时钟塔的要求遣散英灵，其中一些英灵的大力反对。是某位骄傲的英雄王，还记得他在被自己用令咒强制赶走前盛怒中发出的警告。

　　“拉尔夫，你居然敢为了那群杂种，赶本王走，很好......”
　　“下次见面，本王就要让你......！”

　　虽然英雄王的威胁没有说完，但深知这位王者恶趣味的拉尔夫，仍然感到一阵心颤。
　　如果被他发现身份...怕不是要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
　　想到自己穿女仆装，被吉尔各种使唤，吉尔翘着二郎腿喝着红酒，看着他的惨样魔性大笑，周围的过路英灵对他一脸嫌弃指指点点的场面。

　　......金发少年掩面无语，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悠闲惯了，居然会脑补这种搞笑画面，闭上眼使劲晃晃脑袋，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挤到脑后，托腮严肃思考应对之策。

　　吉尔虽然强，但却把圣杯战争看成娱乐，不屑动真格，属于最后大BOSS级人物，暂时不用管。
　　杀人鬼雨生龙之介，没有背景，最好解决。顺带还能让自己扮成Caster混入圣杯战争，第一目标。
　　Berserker的御主间桐雁夜，看起来是个好人。
　　愿望是拯救一个女孩，较好解决，以救出女孩为诚意，大概率就能联合Berserker，可作为争取的第二目标。

　　想到这儿，拉尔夫同时想起可靠的二世，沉思片刻，眼睛一闪过有些期待。
　　二世那么可靠，与少年二世结盟也许是一个好选择？当做第三目标好了。

　　定好目标，拉尔夫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刚好是历史圣杯战争正式开始前一天...
　　金发少年澄澈的碧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机不可失，今晚出击将是最佳时机，可以一举拿下前两位目前还没召唤出英灵的目标，让自己在圣杯战争中赢在起跑线上！

　　思考中，不知不觉，拉尔夫已经到了酒店外，是他特地向路人问的三无酒店，不需要身份证明，只要有人就能住，刚好适合他这个未成年的外表。

　　手机定了两个小时的闹钟后，拉尔夫一个鲤鱼打挺滚到房间的大床上，现在才七点多，杀人放火的事还是留给晚上的自己吧...金发少年闭上眼，安安稳稳的进入梦乡。

　　......
　　一片寂静，没有声音，没有生物，拉尔夫感动自己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

　　梦中的他置身与一片荒芜的黑暗空间，四周没有生的希望，却迟迟不愿以死亡作为解脱。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那是他最后的心愿。
　　那是......

　　“拉尔夫，拉尔夫，醒醒，已经九点半了！”
　　月欢快的声音从拉尔夫脑海里蹦出，打断他莫名其妙的梦，拉尔夫扶床起身揉了揉浑浑噩噩的脑袋，被惊醒的头里现在还发着奇怪的声音，他用听起来有些沙哑回应到：“我好像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吗...嘘—，小声点。”

　　似乎感受到了拉尔夫的不适，月刺耳高昂的声音骤然缩小，他慢吞吞的继续说：“东木活点地图已经加载完毕，投入你的脑袋里，你现在还好吗？”

　　拉尔夫闭上眼，本来一片漆黑的脑海出现一张图像。

　　——冬木全彩GPS全景图。

　　月的信息一般都是从网络中获得，系统作为超级人工智能，可以帮拉尔夫解决不少问题。

　　像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信息，就是月曾经在迦勒底翻出的。因为各个世界信息积累太多太杂，才花了不少时间找。

　　此时此刻，这张地图上还用红点着重突出两个位置，拉尔夫看向较大的红点，看来这就是他的第一目标雨生龙之介的位置。

　　脑袋的混沌感渐渐消失，金发少年的身体渐渐化为金色的灵子，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向目的地飞速奔去。
　　***
　　橙发的年轻人心情愉悦的哼着歌，手上牵着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手的主人眼神朦朦胧胧，傻傻的跟着杀人鬼的步伐。

　　两人走在黑漆漆的小道，垃圾与堆积成山的杂物渐渐挡住他们的身影，在外面的马路上巡警车的鸣笛声不断在附近环绕。

　　杀人鬼的心情明显变的更好，拉着旁边的小女孩的手，舞蹈般绕着双目无神的女孩转了个圈圈，女孩呆站在原地，对杀人鬼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打断了杀人鬼的自嗨，雨生龙之介疑惑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前方的集装箱上，一双纤细的双腿活泼前后晃悠，再往上看，银色月光的照耀下，金色碎发闪闪发光，遮住了少年的眼睛，只能看见他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
　　“—啊，大哥哥，你还真有兴致啊，在这种地方跳舞，真好玩~不过，那个小妹妹似乎看起来不高兴哦，你该不会是坏蛋吧？”

　　雨生龙之介兴奋的笑出声，抬头一脸无辜的发出邀请：“怎么会？她只是玩累了而已，要和我们一起玩吗，我很喜欢你，加入我们的party吧，哈哈哈，你会喜欢的。”

　　金发少年沉默不语，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到集装箱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身体慢慢向下方坠落，下一秒，站到了雨生龙之介眼前。

　　碧绿如湖水澄澈的双眸静静的看着雨生龙之介，眼内满是天真无邪的疑惑，他嘴角含笑，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身上似乎散落着虚幻的纯白羽毛。

　　雨生龙之介被羽毛撩的心痒痒的，心跳前所未有快，红着脸向眼前的少年伸出手，脑海中已经开始疯狂想象这片纯白染上鲜红的绝世美景。

　　金发少年全身染血，器官散落一地，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天使坠入地狱，想想就让他全身发软，雨生龙之介不自觉再向他的艺术品靠近，嘴角的微笑渐渐加大。

　　金发少年眨眨眼，一脸懵懂无知，无所畏惧的握住了杀人鬼伸出的手，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杀人鬼心满意足一把搂住少年的肩膀，拿出口袋里沾着药水的手绢，熟练的捂住少年的鼻子。
　　这药无色无味，是他花了不少功夫从黑市捞到的，可以十几秒内让小孩子失去意识任他摆布，是他制作艺术品的最大助力。

　　药效一如既往，被蒙上口鼻的少年挣扎了一会儿，力气很快就小了下来，本来明亮如星辰的双眸被乌云遮住，灰暗起来，迷茫中带着一分引诱的意味。

　　雨生龙之介被还没有处理的艺术品美丽的样子迷的兴奋不已，恨不得飞回家，第一时间享受处理少年的快乐。

　　他一手拉着少年，一手拉起被他刚刚忘到一旁的小女孩，继续哼着歌，带着两个战利品向自己的博物馆走去。

　　很快到了目的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个人公寓，这位杀人鬼处理‘艺术品’的地方。

　　与公寓的平凡外表不同，刚踏进玄关，一阵浓厚的血腥味便从最里面传来。在杀人鬼没注意到的地方，金发少年皱起眉头，他们被代入血腥味最浓重的房间。

　　映入他视线的，是一屋子的碎肉与内脏，各种各样的人骨雕塑被放在一旁，看起来是杀人鬼近来的杰作。
　　俊美的杀人鬼先把小女孩放到一边，捡起地上还染着血液的粗麻绳，试了试麻绳的松紧后，往小女孩身上缠了五六圈，还很有童心的打了个蝴蝶结。

　　随后，他立即转身，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身体摇摇晃晃像吸了药粉的疯子，对着中了药的少年笑嘻嘻的自言自语：“你是传说中的天使吗？真是美丽，一起来开party吧~哼哼。”

　　拉尔夫看着眼前的杀人鬼，无神的眼睛重新盈满光彩，他也露出了微笑，一个如天使般纯洁美丽的笑容，在杀人鬼惊讶的表情中，他轻声回应：“好啊。”

　　他举起右手，手上骤然爆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渐渐聚为实体，一把流光璀璨的金色长大剑出现在了少年手中。

　　拉尔夫双手稳稳握住剑柄，剑尖直指对面的杀人鬼，看着眼前魔幻的一幕，杀人鬼先是一愣，但无数次帮他摆脱警察追捕的兽性直觉开始疯狂预警。

　　大门被握剑少年挡住，雨生龙之介被少年逼人的气势吓出一丝冷汗，他转头看向右手边几步远的窗户，刚准备翻窗而出。
　　在那一刹那间——

　　伴随着“哗-—”的一声，金色的宝具化为金色的灵子散落在空气中，上面沾染的血液也随之滑落在地，发出滴答水声，却被重物落地的声音盖过。

　　拉尔夫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杀人鬼脸上未溅血的额头，脸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笑容。
　　“真是不错的游戏，能死在我手下，你应该很幸福吧？”
　　“我可是用最美的方式杀了你哦。”
　　少年用耳语一般亲昵的声音慢慢传入杀人鬼的耳朵。

　　喉管被割破的雨生龙之介现在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他只能靠着模糊的意识思考少年的话，眼睛里只剩下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年，他满脸怜悯，简直就像童话中向神祈祷的天使。

　　幸福、是的，天使为我带来了幸福，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从没有发现呢，只有死亡的自己才是真正的美丽呢。

　　领悟最美艺术的龙之介哈哈大笑，准备仔细享受生命流逝的美丽。

　　然而，在他大笑的那瞬间，又一道光闪过，龙之介双眼一黑，死亡正正对他窃窃私语。

　　他张开嘴，想对面前的天使说些什么，大概是询问为什么不让他多享受死亡袭来的美妙。
　　在他还没开口前，流失的血液为他赢来死亡的注视……

　　雨生龙之介手上的令咒渐渐褪去，看到目的达成，拉尔夫满意的点点头。

　　拉尔夫最为厌恶对小孩出手的人，对雨生龙之介来说，他的梦想就是追求极致的艺术。

　　对他而言，与生命相对的死亡是那么令人着迷。
　　那么，只要在他亲身领会死亡的诱惑后，让他不能亲身体验死亡的全过程。

　　如果单纯的死亡是对他的奖励，那么，在点出死亡的美丽后，让他无法体验死亡的美，就是对待他最好的办法。

　　求而不得，永远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不是吗？
　　****

　　拉尔夫移开视线，看向一旁昏迷的小女孩。

　　他动作轻柔抱起幼小的花朵，走到门外不远处的电话亭下，给警察叔叔报告了小姑娘的位置。

　　随后他四处看了看，把小姑娘放在电话亭不远处的长凳上，摸了摸小姑娘光洁的额头，有些感叹的出声。

　　“下次可没有勇者来救你了，小天使，下次要小心啊。”

　　“......”

　　昏迷中的小女孩听到他的话动了动，看起来是药效快要结束，所以渐渐开始清醒了吧。

　　看到女孩的睡颜，拉尔夫有些触景伤情，他想到了自家的小女孩。

　　那个他和作之助最初共同收养的女孩。
　　咲乐。

　　那时，作之助受到夏目漱石那本未完之书的影响，选择放弃杀手的工作，当地底层打杂人员，并且开始有了喜欢捡小孩的毛病。

　　而拉尔夫则从作之助那里调到中也手下，逐步高升。尽管他们的身份突变，但这没有影响他们的友谊。

　　他们一起收养了咲乐，尽管之后他们又收养了好几个小孩，在拉尔夫心里，咲乐也是特殊的存在。

　　那实在是一阵快乐的日子，

　　但现在的他无论如何思念，也无法传入对应的人耳中。

　　当然——
　　也永远不会得到回复......

　　虽然拉尔夫早就明白这是理所应当的，他选择了最初的世界，其他的世界说到底不过是他达成愿望的垫脚石。

　　但心里有事还是会闪过这些世界中认识的人，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并一直勇往直前的进发着。
　　只是......偶尔会觉得寂寞罢了......

　　耳边传来的警笛拉回了拉尔夫的意识，他向右低下头，女孩的动静大了起来，看来离苏醒已经不远了。

　　既然公主已经苏醒，那就是时候让他这位正义使者退场，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拉尔夫起身向第二个红点的位置走去。

　　长椅上半睡半醒的女孩被警察叫醒，迷茫的揉了揉眼，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被掳走的经过。当被问到是谁救了她时，小女孩先是摇了摇头。

　　就在警察们放弃寻找这位热心市民的身份时，小女孩却突然瞪大声音，奶生奶气的肯定到：“是天使...我看到了！是金发的天使哥哥救了我。”

　　得到口供，已经发现了雨生龙之介尸体的警察连忙查起附近监控，寻找这位正义使者的身份。

　　可惜，终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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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错别字等我全文修文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