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画风不太对（种田）》彼之长安

2、复学

　　卫攸绝不认输，既然他和陆元澈是一起挂的，那么也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穿越了吧。就算是……事情还没搞清楚，他还想要和陆元澈好好谈谈。

　　他躺在床上养病期间，研究了一下他的手机……这手机过于神奇，如果他需要，可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也可以直接拿在手中，其外形，就是菊花的最新款，他一直想要的那个。

　　手机里已经安装了不少软件，除了系统自带的录音，还有相机等，都是可以用的。里面也安装了一些常用的软件，比如说购物网站，地图导航等，但都是灰色的。

　　相比于正常的手机，这里多了一个软件，叫做积分系统，图标十分简陋，一看就不是菊花出品。卫攸将其打开，发现界面是空白的，只有右下角写着积分余额二十，他点上去，就看到了对于积分的解释。

　　“用于解锁应用及应用内消费。”

　　但其他的暂时就没有了。

　　可是，卫攸心想，他现在能用的应用根本不需要花钱啊！他又回去点了点那些灰色的应用，点到某宝上面，就出现系统提示。

　　“1000积分可解锁应用，5积分试用。”

　　下面有两个选项，一个是解锁，一个试用。

　　解锁当然是不可能解锁的，卫攸现在只有二十个积分。他本来想要回到主界面，但是他昏昏沉沉的脑袋和疼得快要麻木的伤口提醒着他，他需要一点消炎药，现在的中草药的功效实在是太慢了，他一直都处于低烧状态。

　　于是卫攸花了珍贵的五个积分解锁了某宝，挑选了最便宜的消炎药和退烧药，直接把余额花光了。就目前来说，他最需要的便是这两种药了。

　　这些都是处方药，本来卫攸还以为可能会购买失败，结果他刚刚下完单几盒药就从天……从天花板而降，掉在他的桌子上。卫攸支撑着身体下床，取出其中的一盒留着吃，其他的装在他放钱的小箱子里锁起来。虽说这箱子叫放钱的箱子，实际上里面只有一个铜板。

　　卫攸看着这个铜板，调出来原主花钱的记忆，很好，他自己没怎么用，都花给他的那些垃圾朋友了，这什么熊孩子啊！

　　锁好了药，卫攸开始研究他要吃多少，本来他想要按照未成年人的量吃的，但又想到，这会儿的人还没有用过抗生素，要是真按照现代人的量来吃，恐怕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卫攸小心地取了很少量的药吃了下去，准备观察效果以决定要不要加量。他再一次尝试去打开某宝，果然已经打不开了，也没有了试用的提示，看起来他一次性把积分花光还是明智的。

　　他从昨天一直躺到了现在，睡无可睡，看到屋里还放着几本书，就挑了一本到床上趴着看。

　　这会儿还没有线装书，书都卷成一个纸卷的样子，看的时候要拉开，看完了再合上。

　　卫攸正在床上扯着卷轴看书，作为一个教古汉语的大学老师，卫攸对于竖版字丝毫都不排斥。只是，这书上的内容他都熟悉，只有部分细节不同，它还是手抄版的，正出自原来的卫攸的手笔，字迹让人不敢恭维。

　　他正看着，南山从外面进来了，一见到这小少爷竟然在看书，有些吃惊，心中暗自忖度，别是什么歪书吧？

　　“十郎，该换药了。”南山对卫攸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卫攸觉得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脑子也不那么昏沉了。

　　“桌上的茶水都凉了，喝了不好。您现在身子不爽利，有什么事就叫一声，小的们自然过来伺候。”南山发现了桌上的杯子摆放的位置的改变，猜到卫攸已经下过床。

　　“莺榕那日被吓到了，还在床上躺着。”南山边给卫攸换药边絮絮叨叨地说道，“但她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呢？”

　　南山后面一句声音极小，但卫攸还是听到了。

　　“您别怪小的多嘴，那丫头在夫人身边时乖觉得很，到您这里就能让您饿成这样，就是看您好欺负。”南山也发觉卫攸听到他刚才的抱怨，索性多说了几句。

　　“莺榕她挺好的。”卫攸对于南山的话明显觉得十分诧异，瞪着眼睛回头看南山，一脸的单纯无辜，对于那个婢女非常信任。

　　南山看着卫攸这样子，心想着看来果真如同卫邕说的一样，十郎本性单纯，就是被身边的人误导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卫攸说完这句就没有再开口，趴在床上做沉思的样子。南山给他收拾好了，端来些水果点心放在床边，准备着给卫攸吃，然后又出去忙了。

　　有了消炎药的作用，卫攸的伤口很快便结了痂，也不再发烧。就是在生死之中走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愈发显得形容憔悴，我见犹怜，就连最近特别看不上他的卫尚书看到这个儿子，也禁不住有点心软。

　　卫尚书亲爹过世，按理说应该辞去官职，守孝三年。但朝中缺不得他，于是皇帝便下旨令其不必辞官。

　　而卫攸作为孙子，父母尚在，也不用为祖父守孝，他休养了两个月，便决定回到太学继续上学，但鉴于他之前的表现，想要复学还要先取得父兄的同意。于是，他便跟随母亲一同去给嫡母杨夫人问安。

　　他们到的时候，正巧了卫邕也留在母亲这里吃早饭，看到卫攸的时候，还有点讶异。

　　卫攸跟着尹姨娘进了屋子，在杨夫人和卫邕对面跪坐下来，俯身行礼。对于此时的行礼方式，卫攸不算排斥，大家都是跪坐，他只需俯下身，将两手垫在身前，额头碰到手便好了。

　　杨夫人马上让他起来，卫攸对嫡母表达了问候，杨夫人也展现出自己对于庶子的关怀，几人闲话几句，杨夫人还让他们两个一同用饭，不过尹姨娘识趣地拒绝了。

　　然后，卫攸就提出自己想要回到太学读书。

　　“十郎有这个心思自然是好的，但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如再休养一段时间。”卫邕代替母亲回答卫攸提出的要求，说的是再休养一段时间，其实已经表达了他拒绝的意思。

　　“兄长是不信我能改么？”卫攸低着头，小声说道，卫邕甚至在他声音之中听出了哭腔。他刚想要抬起弟弟的脑袋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哭了，就见卫攸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抬起头来，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真像只兔子啊，卫邕心里想着。

　　卫攸丝毫不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装成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有何问题，就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杨夫人，弄得杨夫人都有些心软。

　　“他肯读书，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他还是个孩子呢，邕儿你也别吓唬他了。”杨夫人开口，卫邕才松口。他本来是想要让卫攸回来，然后安排其他兄弟去太学读书的，但看在他有些改过自新的样子，就让他去，要是不好再回来也不迟。

　　折腾了一早上，卫攸终于得到了重返学堂的机会。母子两个回去的路上，尹姨娘忍不住开口。

　　“攸儿何时想通了？”

　　“我……”卫攸支支吾吾的，对着尹姨娘明显不愿将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

　　“攸儿。”尹姨娘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儿子长大了，都比自己高了。

　　“我要是说，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哪怕一个字。”卫攸盯着尹姨娘的眼睛，等她保证了，方才和盘托出。

　　“那日我真的死了一回。”卫攸说道，“我灵魂出窍，被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勾着要送去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

　　他说得极认真，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一般。

　　“那后来呢？”尹姨娘又问。

　　“我说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小不应该死，他便查了查，说我确实不应该这时死，但是如果要他把我放回来，我就要承诺他一件事。”

　　“他说我是不思进取方才被父亲打死，若想活，就要考上贡举，出仕做官，要不然……要我还是个纨绔子弟，他便再来将我勾回去。”

　　卫攸编了这么一个故事，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肯定是不信的。但尹姨娘明显很相信儿子说的话，抱着他又哭起来。

　　“我的儿，他可说要你孝敬娘么？”尹姨娘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

　　卫攸红了脸，摇头，但尹姨娘已经注意到他的脸红，就猜他儿子之所以如今和她亲近，是因为那黑无常的教诲。

　　她这样的反应，自然在卫攸的预料之中。他算是哄过了亲娘，说的是不让尹姨娘往外说，其实巴不得她多说一说，让旁人也知道他是如何想要痛改前非的。

　　卫攸重回太学上学，刚到宿舍，便看到了卫攸在太学里唯一算得上真心的朋友，林衍。

　　“十郎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林衍看到他明显也很激动，“你爹竟然还肯让你回来读书？”

　　“嗯，我说我想要考进士。”卫攸压低了声音，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却只怕是隔墙有耳。

　　“噗……”林衍正在喝水，听他这么说，直接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哈哈哈，咳咳，别开玩笑了，要是你能考上进士，那我就能考上甲科！”林衍最是了解卫攸的学习能力的，他还想考进士？上一次小测他都没过，教授都想要把他撵出去了！

　　“那要是我考上进士，你也必须考上。”卫攸用冷漠的眼神看了林衍一眼，林衍疯狂点头。

　　“只要你能考上我就能考上，我要是输了，以后我就给你做小厮，怎么样？”林衍丝毫不知道自己立下了什么样的flag，丝毫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学里来了个新同学。”林衍非常热情地想让小伙伴和他一同八卦。

　　“谁？”卫攸依旧一脸冷漠。

　　“姓陆，叫什么来的……对，陆澄。”林衍说道，打开窗子想要通通风，正巧看到了被八卦的那个人。

　　“十郎你过来看，就是他。”林衍刚好看到那个新同学，他身边还簇拥着好几个人，看起来十分受人欢迎。

　　卫攸走过来，顺着林衍的目光望过去，当时眼睛就直了。对方仿佛也有了感应，冲着他这边看过来，卫攸却将头转了过来，导致那人只看到了卫攸的侧脸。

　　虽然那个人叫做陆澄，但是，他和陆元澈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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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设定的时代依旧是中古时期，科举制度正在发展，不像后世要秀才举人进士一层层考下来，只需要考进士。进士分甲乙科，还没有状元榜眼探花的说法，科举还叫贡举，考试内容也和后世有所不同。
鉴于主角还没见面，暂时先不让他们出来说相声了。
卫攸：最好以后也别让我出来。
陆元澈：省出时间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说什么相声？
作者：我竟然无言以对……
又一次为自己取了一个这么文艺的名字感觉头疼，决定征集一下昵称，你们会叫作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