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娱乐圈]》枕风宿月

7、第七章（修）

　　盛湛站在门口，宋清菲却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母亲的男友，和她整体忙着赚钱、一回家就发闹骚的亲生父亲不同，那个男人年轻英俊，永远在母亲面前笑得甜蜜，会温柔着垂下腰跟她说话，会笑着拍拍她的头，会关心她的学习成绩。

　　无论是作为一个情人，还是作为一个父亲，她能想到的所有美好品质他都拥有。

　　她逐渐喜欢他。

　　一开始，是对长辈、对亲人般的喜欢。但渐渐的，她越来越不满足，凭什么他只对着母亲那样笑呢，凭什么他只和母亲亲吻呢？明明她这样漂亮，明明她这么年轻，他们之间才是年龄差小的那个。

　　她开始嫉妒起自己的母亲来，并且在心里滋生了一个隐秘的想法。

　　宋清菲望着盛湛，那个人和盛湛重合起来，她朝盛湛走去，一步步成为心有妄念的“清清”。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她声音嗲嗲的，又带着不自觉的娇气，像是在和情人撒娇。

　　她故意只叫他哥，提醒他还这么年轻，叫他知道他和母亲之间差得那么大，她才是更合适的那个。

　　男人在门口“嗯”了一声，扶着墙壁走得缓慢。

　　她知道他是今晚在公司应酬，喝了不少酒。实际上这个应酬就是她的安排，男人会喝这么多酒，她毫不意外。

　　她捏了捏手心里的汗，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去扶住他。她穿了一身艳丽的红色连衣裙，还有一双并不合脚的黑色高跟鞋。

　　她往常并不穿这些东西。这是她妈妈的衣服。

　　她希望他认出来，又希望他认不出来。

　　男人的身子很重，扶住他费了不少力气，她穿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朝里走，有一种并不成熟的摇曳风情。

　　男人靠得近了，走着走着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墙上，在她耳边吐出醉醺醺的声音：“兰儿？”

　　兰儿是她母亲的名字，她心里既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嫉妒，又为男人忽然的靠近而慌神。

　　其实男人的动作既不温柔又不绅士，与她平时认识的那个人有着很大的差别，但她心里没有一点害怕，反而砰砰跳得很快，男人凑过来时她心跳得快要到嗓子眼了，脸色也全是红晕。她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话语：“没有，我是清清，你认错人了……”

　　听到她的话，男人也并没有退开，用手掌轻轻摩挲过她的肩颈，掌心上一层薄薄的茧磨得她皮肤发痒。

　　“之前就想看了……原来是颗红痣啊。”

　　红痣？哦，对的，她肩颈处是有一颗红痣。那颗痣恰好长在锁骨窝上，平时都被盖在衣服领下，只有极偶尔的时候才会露出来，她身边只有亲人和最好的朋友才知道这点。

　　她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颗红痣的？可男人的气息惹得她浑身发软，整个人完全不能思考，她鼓起勇气搭上他肩膀，他却后退一步，自己一步步坐去了沙发。

　　她为他端来一杯热茶，故意没拿稳泼到了他裤子，拿手给他擦。

　　西装裤很薄，被水一晕便湿很明显。她用手擦着擦着便开始胡乱地摸。男人坐在沙发座上，对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她开始心烦意乱起来，心里不停地泛委屈：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如母亲吗？

　　她拿一罐蜂蜜给他调水喝，这下是真的没拿稳，蜂蜜罐一下子打翻，一道蜂蜜黏糊糊地糊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手伸到她面前，金黄的蜂蜜在灯光下有一种甜蜜而粘腻的色泽。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舔掉它。”

　　她的脸色一下子爆红，脑海里有火山喷发，一切都被烧之殆尽，只剩下男人的那句话：舔掉它。

　　她慢慢把头凑近，粉唇微张，嫣红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眼看就要舔上去了――

　　“停！”大导的声音骤然响起，给下面的表演喊了停。

　　“男友的性格演得不对。”大导皱着眉。

　　宋清菲一下子从戏里抽离出来，她的大脑混混沌沌，还有一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回过神来，看着那个人――也就是盛湛，这才意识到自己与他的距离有多么近，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多么奇妙。

　　她原本是以一种半跪的形式窝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里，这时连忙起身，想从目前的状态里脱离出去。

　　她就要离开，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唤：“清清。”

　　宋清菲一阵恍惚。

　　清清。

　　是剧本里的清清，还是宋清菲的清？

　　大导皱着眉指盛湛：“你把男友这个角色的性格改太多了，他应该是温柔的伪君子，你看看你演的，变成什么样了？而且也没按剧本来演。”

　　盛湛的确没有按照剧本上来演，最起码那个红痣和舔蜜的情景，剧本里并没有。

　　宋清菲抬头看盛湛，他还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并不吭声，就好像……他也还没有从角色里走出来一样。

　　宋清菲跟大导解释盛湛的身份，大导听完脸色迅速收敛：“哦。原来是来过过戏瘾的公子哥。”

　　他像是忽然就对盛湛这个人失去了兴趣，坐回椅子上不再言语。

　　盛湛睁开眼睛，从原地站起来，刚好关泽也从门口推门进来，听到大导的话忙搂住盛湛解围道：“老湛小时候看他妈妈演习惯了，有时候犯戏瘾也正常。”一边拍了下盛湛的肩：“是吧，老湛？”

　　盛湛微微颌首，算是认同了他说的话。转而开口道：“我们主要是想来看看海选的情况，确定投资的事宜。”

　　听到投资的话题，大导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开口与他聊了起来。

　　内容逐渐涉及到商业话题，宋清菲识趣地找了个由头离开，大家都没挽留，走时副导特意叮嘱她最近几天留意消息，之后会通知选角结果。

　　她走到门口，盛湛朝她望了一眼，一瞬间她感到模糊，分不清那一眼到底是盛湛还是“那个男人”。

　　面试结束后宋清菲在家等了几天，有空闲时间时不是逗猫就是看剧本，整个人宅得快发霉。

　　许佳打电话给她，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女儿的那个角色影后徐若也有意竞争。

　　徐若是这两年新晋的一位影后，热度和话题性都远在宁苒苒以上，出于各方面考虑，女儿这一角色恐怕会花落她家了。

　　宋清菲叹了口气，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再为此烦神，接触起其他剧本来。

　　没想到过了两天，副导发来一条消息，叫她去再加试一场戏。

　　“加试？”宋清菲收到短信颇感意外，指尖划过屏幕，琢磨着加试的原因。

　　等到了加试当天，见到影后徐若，她更是怔愣。

　　副导在椅子上咳嗽了两声：“海选之后，经过各方比较，我们认为你们两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角色只有一个，因此希望你们再进行一场加试。”

　　宋清菲抬头看徐若，徐若也在看她，徐若戴了副墨镜，身后跟着的几个助理等在门口，她挑了挑眉，像是没想到自己的对手是个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大导拿着剧本看了下：“你们就表演这幕戏吧。”

　　大导挑的是一幕内心戏，女儿刚刚发现自己喜欢上母亲男友时的心境变化。

　　徐若当仁不让地先开始了表演，她演女儿的情窦初开，演女儿的羞涩甜蜜，亦演她对母亲的妒恨和自卑。

　　年纪轻轻成为影后，徐若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所自信的，表演完后她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大导，甚至直接忽略了旁边的宋清菲。

　　大导的表现和她预期的一样，嘴角抿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

　　大导要求向来严格，能得他一句夸赞，说明徐若的表现确实十分不错。旁边的副导就更不吝啬自己的言语了，从表情到言语，从肢体动作到行为暗示，基本上把她的优点都列出来夸了一遍。

　　徐若嘴角的笑容就没降下来过。

　　宋清菲听到身后有工作人员小声讨论：“不愧是影后，肯定没人能比她表演得更好吧！” “看导演的样子，对她很满意，其他人应该没机会了吧？” “就是，我看那个姓宋的小明星年纪轻轻的，估计没法跟宋影后比。”

　　这些讨论时不时传到宋清菲耳朵里，让她充满紧张，确如这些人所说，她年纪轻轻、没什么代表作品，能得到加试机会已经是意外之喜，面对表演经验丰富的影后徐若似乎确实没什么胜算。

　　不过，宋清菲深吸一口气，表演这件事，她从不懈怠。

　　徐若表演完后就该轮到宋清菲了。

　　宋清菲上前一步，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宋清菲和徐若演的是同一个场景，不过，表现的女儿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宋清菲演绎的女儿，在最初发现爱上母亲的男友时，并无多少羞涩甜蜜，更多的是害怕和不安。她与母亲生活相处了十数年，朦胧的爱情又怎么比得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呢？

　　她亦有少女娇羞，但那也是在充满痛苦负罪感的悬崖壁里生长出来的。

　　也许未来她的心境会一步步改变，她会越来越喜欢上那个男人，开始嫉妒和愤恨自己的母亲，但是起码现在，她并未如此。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预料到她会这样演绎女儿的心境。

　　半晌之后，大导终于有了动作，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力拍动着自己的双手：“很好。”

　　徐若的脸色一变。

　　四周的碎碎念继续响起：“这……她居然这样演女儿？” “哎呀！确实！刚才被徐若带进去都根本没发现，女儿不可能刚开始发现自己喜欢上妈妈的男友就那么理所当然！” “唉，没想到哇，堂堂影后居然还不如一个小新人表现得好。”

　　徐若笑容收起，嘴角紧绷，脸上乌云翻滚。

　　大导的倾向已经很明显了，在这场加试里，表现得更为优异的无疑是宋清菲。

　　不过出于诸多因素考虑，大导并没有直接给出结果，而是让她们回去再等一等，到时候会把合约直接发给经纪公司。

　　徐若来的时候时候成竹在握，走的时候脸色难看，她走出门时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险些摔倒，旁边一个小场务好心扶住她，她却谢也不道，直接将人推开就走了。

　　宋清菲听到旁边的窃窃私语变得大声：“切，不过那届没得选才勉强选出来的最水影后，也这么大脾气。” “我们这儿影后还见得少了的吗？也没哪个像她这样试戏还带一堆助理的。” “啧，什么影后，演得还不如人家一个小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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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昨晚我在床上码字，码着码着就以坐着的姿势睡着了（#论我为什么咕咕咕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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