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什么鬼》鱼喻鹰

16、飘飘落雨两茫茫

　　百小尘，小尘，她就是白鹤啊！怎么还改了名字？哎呀，这现在她成了这样子，我要怎么与她说这？如此女气，还是要做个硬气的男子才是！……到底是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肯定是个男娃！以前她总是把头发扎成一个圆球球，她也总是这样鼓着脸，睁大了眼睛看我的，我教她打鬼……

　　“……”

　　“……”

　　这九肆怎么回事儿？他见了何人？他去了没有？

　　九叁跟大任大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在柜台里看着抚尘这出神的样子，一会儿皱眉拍脑袋，一会儿傻笑，嘴角还莫名带着一股痴汉的味道，这他还抱着自己的手乐呵……这两个一致得出结论，这九肆估摸着是想姑娘了！

　　“喂！思思！”

　　“…啊，你叫我什么？”

　　“我看你也别叫九肆了，就叫九思思好了！”

　　抚尘翻白眼，“你滚开……”

　　与九叁一道去这陶壤司，听是什么西宁阁门会。

　　西宁是一个正四方城，九搀山所位于西北角，陶攘司属东部角落。

　　一路走来，街上的柳丝线竟有如此多，街灯下还隐隐闪着亮光。

　　“九叁，你有去过无侑门吗？”

　　九叁回头，“没有！”这九叁长得真是阴邪俊美……

　　“我们来此处做什么？这里离山所有点远了，一会儿怕是赶不及回去！”

　　“胆子这么小你，怕什么！”

　　在东角府邸停下，“来者何人！”

　　“九搀山所九叁！”

　　“九肆！”

　　门口守卫不耐烦地挥手，“办差也要等门会结束！进去吧！”

　　果然是末等，只给了我们一僻静角落呆着……

　　元锦丕也在！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跟在身后还有一人，好像是白鹤！怎么一直低着头，这样也看不见我啊！今日这样打扮才对嘛！束发玄衣，英姿飒爽！他俩怎么一起来这？白鹤真是无侑门的？

　　也不知他们来此处做什么？我还是先不要过去了……

　　“今日门会，只有一事，陶攘司要收一弟子！”九叁说着，“果然是个小门会，屋子如此简陋，没几个人来……”

　　陶攘司素来以炼制祛邪丹药闻名于西宁，此丹药可防邪鬼附体……

　　“西宁人鬼共处，这鬼怪还是要防的！虽比不上无侑门名气！”

　　“那无侑门不也来了几个弟子观礼，也不知是哪个西宁子弟如此福气！”

　　“弟子陶十八跪谢！”声音有些哑哑的…

　　“这…弟子是个女鬼！”

　　“成何体统！去妖邪鬼怪的门府怎收个鬼弟子！”

　　“真是胡闹！”

　　“怎收了个如此弟子！”

　　这女鬼一身粉缕蓝衣，手上拿了个木牌，上面应是她的八字命理，跪在地上，模样生的俊俏，棱角分明，像个侠女！

　　“哟哟！不知多大岁数死的，许了人家没有！”这九叁如此轻浮！

　　“这陶攘司还真是不拘一格！”抚尘去看白鹤…白鹤昨日的模样也是极美的…如芙蓉出水，淡雅清幽……这小子怎也是一直看着这女鬼！白鹤莫不是喜欢这女鬼！

　　九叁看着抚尘，“你个没眼力的，就知道到处瞎看，这女鬼才是今日的主角！”

　　“……”

　　抚尘看她跟着陶十八出去了，便一路尾随着来到一片竹林。

　　竹林幽径，柔美纤细，长青不败……竹林与外间似有不同，抚尘摸着这细竹，上方竟有横着生长的竹子，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竹林上方围着不少横竹，此竹是从这些竹径里长出来的，怎又好似是挂在这竹上，比这些竖竹要粗壮地多！

　　这横竹中间半镂空，里面是那流水……

　　好生奇怪！抚尘看向白鹤的方向……

　　这女鬼长得比白鹤高了半个头，这两个认识吗？那女鬼怎不理白鹤自己走了？

　　返回门厅在拐角处等着，她神色凝重一脸落寞回来了……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扶着肩，按着头戏耍，“我的小白鹤，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喜欢女鬼呢！竟偷偷与那陶十八说悄悄话，想干嘛呀！想把她也骗回家！”

　　小尘知道是他，抬头冷着脸，“你跟踪我！放开我！没规矩！”

　　如今怎这么凶了！

　　看得心里发虚，抚尘有些结巴，“那…白…小尘……”看着好像有些不高兴。

　　抚尘悠悠道，把头顶在小尘脑瓜子上，“从前…你只喜欢我这个女鬼的……”

　　“你！快放开我你个登徒鬼！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小尘红脸，使劲掐住他的腰。
　　抚尘不管，把她紧紧圈在怀里坏笑着，“你现在看清我是男子了？怪不得如此凶我，你现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喜欢女子也是正常的，昨日竟还扮作女子戏弄我！可不能再这样了……”

　　“？我……”

　　抚尘想说昨日她可比这女鬼美多了，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摸着她的头，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可不好有这种癖好！”

　　！！“！我就是女…”

　　“九肆！干嘛呢！哟，怀里还藏个公子，好好…你还有这癖好！”九叁撇嘴白眼。

　　“去去去！”抚尘把头按在怀里，不让他看见。

　　“那我可走了！”九叁说着就走了，“没意思，也就那女鬼看着还不错！”

　　“你看，那九叁都说你是公子，休要再戏弄我！”

　　“他又没……”小尘有些急了，现在人都散了，被看见就不好了！

　　“…你们在干嘛！”元锦丕惊呼！

　　是他！抚尘赶紧放开手，“我……出来透气！”现在不比在家的时候，小尘在无侑门不知做什么，可不要误会他才好！

　　元锦丕上下左右地盯着他，“你这鬼怎还有气！我们要走了！可别跟着我们！”小尘跟在他身后走了。

　　只是这眼神冷得吓人…怕是真生气了！不就看见她去找那女鬼私会…在家可不会这样对我……

　　“九叁！等等我！”

　　九叁在前方看着一座拱石桥……

　　“这西宁没有河流湖泊，怎会有桥？桥下流水又是从哪里出来的…通往哪里？”

　　“你这是在自言自语吗？”

　　抚尘在屋里开着窗睡着，百小尘轻轻跳了进来，走至床边看着他。

　　这鬼梦见什么了？睡觉还如此高兴不安稳。

　　百小尘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抚尘额头……

　　这脑袋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转了好几圈……

　　这儿有道红褐色的门！

　　姐姐！姐姐！小尘转身，这是……白鹤！

　　我乃关山脚下人家，名唤白鹤……

　　姐姐，最近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定是饿极了才如此这般的！

　　把他带回来……我便续你几年寿命！

　　百小尘又转身，身后这个身影，是…父亲！

　　…他来此真是来寻我的……

　　这…他脑袋里就没有其他的了！

　　百小尘尴尬地收回手，蹲坐在床边看着他…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取出一女萝，缠绕成花朵的样子，别在抚尘耳后……

　　这样看着，他…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小尘浅浅一笑。

　　抚尘悠悠醒来，见小尘趴在他床边像是睡着了，她怎么来这了？她不是应该在无侑门？

　　“白鹤！白鹤！…小尘！小尘！”抚尘摇了摇小尘的胳膊。

　　“嗯…”她醒了，揉着眼睛，又趴下了，“姐姐……”嘴里嘟囔着，好像还睡着……

　　这小鬼还是如此贪睡的！“到床上来睡，地上凉。”抚尘摸了摸小尘的脸，把她拉上床躺好。

　　抚尘给她盖好被子，便起身在窗台坐着，耳后的女萝花被风吹走了。

　　今天的月亮真亮！

　　……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有些亮了…窗台下不远处的枯井边似乎坐着一个暗影！

　　“谁在那？九大！你在下面做什么？”

　　九大立在井口旁，手里拿着女萝花。

　　“那里可没水！你一直在那吗？”

　　“你屋里有人！”九大慢慢走到窗下。

　　抚尘急忙说道，“…啊…没有没有！你可不能瞎说！”

　　九大抬头看着他，抚尘正坐在窗台上手舞足蹈，“今日你与我一道上无侑门！”

　　“什么？去那干嘛啊？”怎看不见了，大概是回屋了吧！

　　抚尘回头，嗯？小尘怎也不见了？我刚才是做梦了吗？

　　回到床上，这被子好香……一晚上没睡好，一闭眼马上就眯过去了。

　　一觉到了晌午，这西宁真好！做鬼也跟人似的要睡觉！

　　……

　　九叁神色复杂，攥着拳头，看着九肆与九大出门……

　　这九大竟不用扯那丝线，用那细绳倒钩脚下一跺便拉扯着抚尘的肩角飞上了无侑门。

　　“哇！九大大，你好厉害，你这绳子比那丝线看着结实安全多了！”

　　“……”

　　上了无侑门，那些暄光使见了九大也是毕恭毕敬，这感觉真不错！

　　跟着来到这岩武教场，一个大圆球状的教场，四周布满了绿色的琉璃巨石，石头后便是云层……其中一石座上插了一柄剑，很是阴邪的样子！剑身满是一个个小浑气泡，团团包围着此剑，这些小浑黑球是什么？好像在跳耀着，好像想要离开又被此剑吸引着不得离去…看得不真切，抚尘好奇想上去看仔细，被九大拉住制止了…只好又去摸着这大石头，凹凸不平，又锋利无比！这些人练剑的时候要一个不小心蹭到肯定就是一身血！还不如掉下西宁痛快呢！

　　“前辈！”

　　“前辈！”

　　“……”

　　这些门人一个个穿戴整齐，围成一圈，戴着一样的束发冠，真好！

　　“你怎也来了！”

　　“你也在！元锦丕！”抚尘站在中间笑嘻嘻跟他招手，他怎么脸这么臭！又不理我！
　　九大慢悠悠找了个位置，舒适的坐在门生给他搬来的椅子上，用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才抬头看着他。

　　“九肆！你去跟他们打过！”

　　“啊！你！”敢情这九大是带着我来陪他们练武的！

　　这！这些人怎么上来就胡打一气！跟小朋友打架似的！尤其是那元锦丕，好像还挺高兴，几个回合下来，九肆真是被打惨了！虽说在白府偷学过，但也没与人打过，动作笨拙迟缓。
　　“虽说鬼已经死过一回了！那现在也是会疼的啊！”抚尘倒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