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鸣冤》公羊绽

5、险恶社会

　　夕阳落下了山头，大地变得昏暗，乡村又亮起了星星灯火，黑夜里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林子里面夜莺发出悦耳的鸣叫，美妙的夜色在这村庄里别有一番韵味。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高挂半空，村里变得透亮许多，村里的小路上很多小孩在嬉戏。

　　韩渊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一只狗趴在院子里的树下蜷着身子酣睡，房门敞开着，从门框透出黄黄的灯光，韩恨彸正坐在门口抽着旱烟，嘴里不时吐出浓浓的青烟。

　　韩渊靠在屋里的墙上抱着双手，静静的思考着，韩馨看了一眼韩渊，对他说道：“哥，你终于找到工作了，那公司大吗？”

　　韩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还可以，挺大的。”

　　韩馨笑嘻嘻的问道：“公司叫啥名字啊？”

　　韩渊显得有些无奈，“是一家投资理财公司，挺好的。”

　　里屋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佟悲莲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说道：“找到工作就好，爸妈心里也踏实了。”

　　韩渊看着母亲，突然有些心酸的感觉，此时韩恨彸在门口说道：“孩他妈，今晚还得多准备点米糕，这几天生意好得很。”

　　佟悲莲笑了一下，“好！给你多做点就是。”

　　白送青从椅子上起来，轻轻说道：“我要瞌睡去了。”

　　韩馨忙扶着她的胳膊，“奶奶，我扶你进屋里。”说着扶起奶奶往屋里走去。

　　佟悲莲坐到靠墙的凳子上，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摇了摇头，“时间过得快啊！一转眼儿女都大了。”

　　韩恨彸吐着烟雾，“皱纹都长上了，儿女还能不大啊！”韩渊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屋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屋外吹着凉风，月亮被一朵云遮住了，村庄显得有些暗沉起来，夜渐渐深了，村里变得安静许多，偶尔听见几声狗吠，这里的一切渐渐沉入了梦乡。

　　晨曦来临，阳光洒满大地，山村田野花红柳绿，处处透着朝气蓬勃的气息。

　　韩渊家院子里鸡鸭来回蹿，热闹腾腾，韩渊和他父亲走出门来，每人手里提着一篮子米糕，脸上喜气洋洋。

　　佟悲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拴着围腰，手上沾了些白色的面粉，笑着对他父子俩说道：“今天早点回来，我炖了猪脚。”

　　韩恨彸说道：“再去镇上打点好酒。”

　　佟悲莲笑了一下，“晓得了，你那酒壶就没个闲日子。”

　　韩渊微笑着说道：“爸，走了。”

　　韩恨彸忙点头乐呵呵回应着，“好，这就走。”说着父子俩就提着篮子往小路走去。

　　繁华的城市里，永远是那样喧闹不止，客车站牌处停下了一辆客车，人们从车里匆匆走了出来，韩渊和他父亲也跟着走了出来，太阳光照射下来，韩渊用手挡了一下阳光，提着篮子与父亲往前面走去。

　　没过多久，韩渊和父亲来到了天桥上，热闹的天桥上有很多叫卖的贩子，父子俩走到桥头的护栏处把篮子放到了地上，韩渊捋了一下衣领，“爸，我就要去工作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韩恨彸笑了一下，“去吧！”

　　韩渊回应道，“那我走了。”说着就从梯子走了下去。

　　韩恨彸站到篮子后面开始扯着嗓子吆喝起来，路人走过这里很少看他一眼，他总是时刻盯着来往的行人，脸上时常挂着笑容，来一个人他就会友好的给个笑脸，然后再喊一声“又大又甜的米糕。”

　　他的叫卖声总是敌不过城市的喧闹，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这里，他尽管扯着嗓子，还是犹如蚊虫鸣叫，同其他摊贩一样，只在这一声声的叫卖声中寻找慰藉。

　　韩渊所在的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进出的宾客一个个喜笑颜开。此时叮叮当当的厨房忙得不可开交，厨师们抡刀挥勺，盘碟惊飞，一声声吼叫，佳肴满厨飘香，把厨房烘托得酣畅淋漓。

　　洗碗间的师傅们也毫不逊色，个个手脚麻利，身旁的锅碗瓢盆在手里来回穿梭，韩渊正站在靠墙的位置忙活着，他眼睛不停的眨，一颗颗汗珠在他脸上不停往下滚落，他时不时用衣袖擦一下。

　　此时人来人往的天桥上叫卖声不断，正在这时，有些摊贩开始收拾东西了，大家都有些惊慌失措，一个卖打火机的小伙子对韩恨彸说道：“大叔，快走了，城管又来了。”说着就拿着东西走开了。

　　韩恨彸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一会儿，就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城管走了过来，带头的城管头子吴良心身材胖乎乎，年龄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他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棍子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向韩恨彸。

　　这吴良心恶狠狠的对韩恨彸说道：“不准在这里卖东西。”

　　韩恨彸瞟了他一眼，然后回应道：“那我上哪里卖去啊？”

　　吴良心靠近韩恨彸，“该上哪儿上哪儿。”说着随即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米糕来，张嘴咬了一口，然后“噗”一声吐了出来，仍在了地上，“天杀的，这种东西也拿到城里来卖。”

　　韩恨彸忙弯腰捡了起来，训斥道：“你咋欺负人呐？”

　　吴良心咧了咧嘴，“看你一把年纪，不为难你，拿着你的烂东西赶紧滚！”

　　韩恨彸皱着眉头，“我在这里卖，又没上你家卖去。”

　　吴良心准备弯腰提篮子，“走不走？等着去垃圾桶捡去。”

　　韩恨彸忙护着篮子，着急万分，皱纹又深了许多，无奈的说道：“别碰我的篮子，我走就是。”说着提起了两篮米糕。

　　吴良心扭头看了一下后面的几人，然后头一摆，“咱走！”说着一帮人跨着步子就往天桥那头走去，此时走在后面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停了下来，这小伙叫蒋良心，他面目和善，身材清瘦，他忙走到韩恨彸身旁小声说道：“大叔，你快躲躲。”。

　　韩恨彸放下了篮子，瞅着蒋良心，“你们为啥要赶人走啊？”

　　蒋良心一脸的善意，“大叔别怕，我没恶意，只是给您说下，以后来这里得注意些，看见穿制服的人，您就得先躲一躲，不然您这一天挣的给您罚一下，您不是就白忙活了！”

　　韩恨彸眼一瞪，“活了大半辈子了，又没招谁惹谁，咋还有这般无理的人呀？”蒋良心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开了。

　　天桥上的行人依然来回走着，韩恨彸依然带着苦涩的笑脸叫卖着，此时旁边又有很多摊贩聚在了此地大声叫卖。

　　没过多久，大家又开始惊慌了，吴良心又带着人走了上来，大摇大摆的走向摊贩们，还一脚踢翻了一个摊贩的箩筐，大声吼道：“你们屡次以下犯上，别怪我心狠。”他这一吼，一些摊贩吓得手忙脚乱，纷纷逃走了。

　　此时韩恨彸还在收拾，吴良心急匆匆走到韩恨彸跟前吼道，“给你警告过你不听，混老头。”说着一把抢过韩恨彸的两只篮子扔向了梯子处，篮子顺着梯子滚了下去，米糕全倒了出来，撒得满梯子都是。

　　吴良心瞪着两只大眼， “哼，看你犟。”

　　韩恨彸见米糕撒得到处都是，一脸的悲伤，声声训斥着，“你们欺人呐！还有没有王法呀？”

　　吴良心吼道，“赶紧滚，不然没你好日子过。”

　　韩恨彸瞪着吴良心，一双通红的眼睛满是悲伤，吴良心吐了一口唾沫，带着人就离开了，走在最后的小伙蒋良心忙从兜里摸出二十元钱递给韩恨彸，随即说道：“叔，您拿着，赶紧回家吧！”说完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