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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二十三个木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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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川边，拒霜独自一人坐在石滩上，日头开始西斜，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橙红的色泽，一袭白衣也仿佛被染上了红色，从后方看去，背影显得孤单而落寞。
“还要躲多久？”拒霜忽然开口。
身后的灌木丛动了动，银发的少年出现在拒霜身侧。
“水门老师让我来带你回去。”卡卡西低头看着拒霜，护额倾斜，遮住了他一只眼睛。
“回去？作为一个叛忍的儿子被情报部审讯然后关押起来吗？”拒霜没有去看卡卡西，□□的双足探进河水里，带来丝丝清凉。
“三代火影大人不会这么做的。”卡卡西蹙了蹙眉，“水门老师也绝不允许。”
“是吗？”拒霜不置可否，拍了拍身侧的石滩，示意对方坐下来，“我会同你回去的，现在先陪我坐一会。”
卡卡西没有说话，沉默地在拒霜身旁坐下，眺望着面前色泽瑰丽的南贺川。
“你最近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拒霜出口打破了沉默。
卡卡西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不需要回答，这一切的因由拒霜自然懂得。
“后悔了吗？”拒霜继续发问。
“什么？”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去承认同伴的存在，那么失去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不后悔。”卡卡西抬手触摸自己的护额，在那之下是一只火红的眼睛，那是宇智波带土就给他的礼物。
刚懂得了同伴的意义就失去了全部同伴，这样的结局某种程度上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讽刺。
“生或死都是一样的，卡卡西。”拒霜伸手揉了揉卡卡西的脑袋，“如果你深陷其中始终无法走出来的话，你与死亡也没有什么区别。沉湎于过去只会让你失去未来，这个世上总有人值得你为他活下去。”
“你会很难过吗？”卡卡西没有回应拒霜的安慰，反问道。
“不会，不管你指的是今天他的叛逃还是别的什么。这个世界很有意思，我还没有厌倦。”
“厌倦了的话，你会死吗？”卡卡西抬头看向拒霜，目光灼灼。
“不会，但我会离开。”
而后又是良久的沉默，黑暗开始笼罩大地，抬头时望见满天星子。
“回去吧，卡卡西。水门还在等我们。”
回到木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口大门处可以依稀看清等在那里的人影。
“拒霜！”行至近前时，一道身影飞一般跑过来抱了拒霜满怀，力度大到拒霜一度怀疑这其实是谋杀。
能做出这种事的当然不会是波风水门，而是漩涡玖辛奈。
“你个小鬼跑去哪里了啊！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仍不能掩盖其中的关心，木叶火红辣椒的情感一向如此直接。
“欢迎回家。”波风水门站在漩涡玖辛奈身后，脸上是一贯柔和的笑容，看向拒霜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心安的意味。
“我就说拒霜一定会回来嘛！那些臭老头还说什么肯定和大蛇丸一起叛逃了，这种时候真的很想揍他们一顿。”漩涡玖辛奈义愤填膺地说着。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拒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从被漩涡玖辛奈紧拥的力道里艰难地抬头，向波风水门发射着求救信号。
“这我可救不了你。”波风水门笑道，“玖辛奈爱的抱抱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的。”
拒霜无奈，倒也没有挣扎，虽然对于他而言这样的力道着实很微不足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去轻易拒绝一份难能可贵的关怀。
就连一旁的卡卡西也只是站在波风水门身边，安静地目睹着这难得温馨的场景。
“决定了，今晚我下厨，来尝尝我的手艺吧！卡卡西也要一起哦！”良久终于放开了拒霜的玖辛奈挽了挽袖子，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卡卡西今天有口福啦，玖辛奈姐姐厨艺很棒的。”拒霜笑眯眯地环过卡卡西的肩膀。
波风水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劲十足的漩涡玖辛奈拖着买菜去了，只留下拒霜和卡卡西为其默默点蜡。
似乎已经看到了水门哥哥/老师满身购物袋的场景呢！
“这种时候有没有觉得其实生活也蛮美好的？”拒霜又揉了一把卡卡西的脑袋，和自家阿圆柔软的触感完全不一样呢，不过摸起来倒也顺手得很。拒霜眯了眯眼睛，又揉了一把。
卡卡西默默挡开拒霜的手，再揉就秃了好吗！
白色的小狐狸从拒霜身上跳下来，蹦到卡卡西肩膀上坐定，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卡卡西的脸颊。
“阿圆一直都很喜欢你啊！”拒霜笑眯眯地说着，虽然他可以肯定对方在阿圆的意识里就是个可怜让人心疼的幼崽。
卡卡西摸了摸阿圆柔软的毛皮，没有说话。
想想上次直面阿圆是个什么场景吧，简直不要太尴尬好么？
夜色已深，卡卡西听到门铃声过去开门时毫无意外地看到全身挂满大包小包的波风水门，以及雄赳赳气昂昂卷起袖子的漩涡玖辛奈。
虽然平日里吃波风水门做的料理更多一些，但拒霜不得不承认漩涡玖辛奈的厨艺也着实很不错。
以后也经常跑来蹭饭好了，拒霜愉快地决定着。
阿圆：怎么看都是修罗场，天天跑来蹭饭真的大丈夫？
拒霜当然不知道阿圆怎么想，他现在吃的很欢实。神祇不需要像人类一样进食，所以吃下去的东西就会马上消失，但反过来说也就是拒霜的胃根本就是无底洞。所以在波风水门和卡卡西都已经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吃不下时，拒霜仍然在欢乐地往嘴里塞食物。
只是缺少甜品，这让拒霜觉得有些遗憾。
一叠三色团子出现在拒霜面前，抬眼时看到波风水门的笑容。
哦！知我者，水门也！拒霜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接过团子啃了起来。
一餐愉快的晚餐吃到了几乎半夜，卡卡西因为明天还有任务所以提前离开了。
送别了卡卡西，波风水门回到客厅时看到沙发上东倒西歪的身影。
漩涡玖辛奈已经睡着了，作为一个性格火辣的妹子，漩涡玖辛奈好像对于饮酒很是有几分兴趣。可奈何她的酒量并没有像她的性格一样豪放，喝了两杯就醉醺醺了，此刻正趴在沙发上酣睡。
波风水门无奈，将玖辛奈抱起来送回卧室的床上。当然，体贴的他并没有忘记给玖辛奈盖上被子。
回到客厅时拒霜已经结束了他漫长的饮食，甚至餐桌上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波风水门并不清楚拒霜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的，但现在这些也都不重要。
拒霜正斜倚在窗前，一袭广袖长袍在黑夜里如同月光般皎洁，长发铺展其上，被夜间的微风吹起来几缕，黑色的眸中熠熠生辉。
他手中端着一个酒杯，上好的瓷器更衬得他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如同被工匠仔细雕琢的玉器。淡淡的酒香在房间里蔓延，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波风水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要喝酒吗，水门哥哥？”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带着邀请。
“好。”一下一下，心脏的跳动从静止开始加速，直至心如擂鼓。
波风水门向着拒霜走过去，直到在他身前站定。两个人距离很近，波风水门甚至可以看清拒霜的睫毛。
倏然笑容绽放，拒霜抬起了那只握着酒杯的手，连同杯中醉人的液体一同举到了波风水门唇边。
“说起来，我还没有恭喜水门哥哥。”
连同大蛇丸叛逃的消息一同传彻整个木叶乃至于整个忍界的，是木叶金色闪光波风水门即将就任四代目火影的消息。这已经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就任仪式将在几天后举行。
“拒霜。”没有回答谢谢，波风水门只是唤着面前之人的名字。
拒霜笑意更浓，并没有回应，只是握着酒杯的手又往前探了探，微凉的瓷器贴上了波风水门的下唇。
波风水门敛下眼睑，就着拒霜的姿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澈的液体带着惊人的热度一直灼烧到四肢百骸。
波风水门觉得自己忽然很想拥抱拒霜，于是他便这么做了，面前已经和自己几乎一般高的少年被他揽进怀里，波风水门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对方颈窝。
对于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而言，这是波风水门少有的如此主动。
拒霜没有说话，双手顺从地环上了波风水门的腰肢。
“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波风水门的双手竟然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只有他自己明白那种莫大的恐惧，在木叶中遍寻不到对方身影时的那种深刻地惶恐，他根本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还会回来。
但他回来了，此刻就在自己怀中，自己比其他任何人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这样真的太好了。
“我当然要回来，”拒霜抬手抚摸波风水门的脊背，“你还在这里。”
拒霜：毕竟我还指望你生个主角下来呢！
波风水门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下一秒，拒霜感觉到那环住自己的双臂愈发收紧，仿佛要将自己揉碎。
这是拒霜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波风水门的、带着如此浓烈情感的拥抱。
往日里波风水门的拥抱都温柔而克制，但今天，此时此刻，像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猛然间爆发，于是浓烈到仿佛使人溺死其中。
“拒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