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忽然被梅林靠近的时候，神上飞鸟没有觉得有多奇怪。
毕竟她在迦勒底经常抱着芙芙吸，有时候找不到芙芙，吸一吸作为人形芙芙精的梅林也是可以的。
习惯成自然，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对梅林的靠近有些过于纵容了。
不过，当梅林说出那句“家乡方言”的时候，即使是神上飞鸟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为梅林面不改色说瞎话的功力点了个大大的赞。
“没错！”她很快整理好表情，对吉尔伽美什拼命点头，“吉尔，我是在夸你。”
吉尔伽美什：你们以为本王很好骗吗？
神上飞鸟就算了，这个笨蛋说话本来就没大没小，没点尊敬，旁边的魔术师竟然还瞪大眼睛装无辜……搞笑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吉尔伽美什也算是相当双标了。
“无聊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吧。”金发王者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说，“你在外面玩耍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快点回来，不要让本王亲自过去找你。”
“好啊。”神上飞鸟只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拍手道，“吉尔，你也来吧！我正好把我的小男朋友介绍给你。”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神上飞鸟刚才的那句话，语气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以至于听上去像是哪里的贵族夫人向朋友介绍她的小情人。
在场心怀鬼胎的几人都呆了一瞬，好像大脑齐刷刷的当机。
只有达芬奇吹了声口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不是此刻所见的是真实，达芬奇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能见到吉尔伽美什，这位乌鲁克至高无上的王者如此诡异的神情。
犹如自己的所有物被染指，厌恶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周围浮现令人几乎窒息的危险气息，哪怕知道对方不过是一个人类……
不，不如说，正是因为他是一个人类，才让吉尔伽美什更加愤怒。
区区人类，竟敢与神明争辉！
那一瞬间，他的红瞳变得极其危险，仿佛已经宣判了那未曾出现的“男朋友”死期。
而达芬奇的另一侧，罗曼头顶的呆毛都焉了，无力地垂下来。
明明都是伟大的古代王，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截然相反呢，有趣！
达芬奇喝着茶，乐呵呵地看戏。
然而与这两人相比，荧幕对面的梅林却要轻松许多。他比吉尔伽美什和罗曼提早一步来到日本，哪怕只是在一旁看戏，也知道了他们两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那个代号琴酒的男人，成功得到了站在神上飞鸟身边的位置，但那并不牢固。
梅林作为半梦魔，不懂感情，不知道自己心中升起的这份庆幸和窃喜，该如何用人类的话语去形容，但他确实要比其他人轻松。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神上飞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喜爱英雄，和一切光明伟岸的存在。区区一个琴酒，若是没有挥手告别黑暗的勇气，迟早会失去他生命里最后一丝光芒。
所以梅林非常淡定。
“啊……不过，吉尔还是不要过来了吧。”神上飞鸟转了转眼，又说，“这里的人类虽然有趣，但也不乏胆小阴险之鼠辈，特别是这个城市，有一群眼光和头脑都不怎么样的人，想方设法地从平民百姓身上掠取利益。”
没错，神上飞鸟说的就是黑衣组织那一伙人！
组织以为她没有察觉，在琴酒离开后派人盯着她。殊不知她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只不过懒得出声，才会假装没看到，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这群人在她所在的小镇搞事。
至于她口中的平民百姓，当然是指她自己啦！
神上飞鸟非常不要脸地想到。
况且她也想看看，这群人最后发现从她身上得不到利益时，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好吧，神上飞鸟承认，她是在看好戏。
神生无聊，她也总得给自己找个乐子不是？
因此，若是让吉尔伽美什过来，也许他会一边说着这个时代的人类真是无聊透顶，一边用王财把组织给削了。
“哼……”
听出了神上飞鸟语气中的拒绝，吉尔伽美什即使双眉紧皱，却仍是做出退后一步的表态。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神上飞鸟离开仅仅不到数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就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她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和人类去谈恋爱。若要谈，她早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就已经谈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
吉尔伽美什是暴君，却不是昏君。恰恰相反，拥有神性的他被称为人类最古之王，被子民爱戴，被历史传唱，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智慧。
是以，尽管听到神上飞鸟那句话时，他的怒火差点点燃了整个迦勒底，但他立刻就冷静下来，想明白了缘由。
不过他不追究这件事，不代表神上飞鸟就此被放过了。
“哪怕是为了游玩，你的行为也太过轻率了，神上飞鸟。”
英雄王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三分傲慢七分纵容的笑。
“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你们前往时间神殿的时候，不慎放跑的四根魔神柱。”
神上飞鸟嘀咕：“说得好像你没有参战似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一听到魔神柱的话题，神上飞鸟又皱起眉头。
在时间神殿与七十二魔神柱战斗的时候，其中，有四根柱子见势不妙，从神殿的缝隙逃了出去。如今迦勒底正在密切的观测它们，也就是说，虽然人理修复的道路已经结束，但还有四个不大不小的隐患。
如果迦勒底检测到了魔神柱的位置，神上飞鸟也要立刻投身战斗。
她转头看了看梅林，魔术师自从吉尔伽美什说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这会儿却眨了下紫水晶般剔透的眼眸，神情亲切。
“所以……梅林老师也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的？”
她若有所思，脸上不正经的表情一扫而空。
“医生，现在的情况如何？”
罗曼回过神，看到的就是神上飞鸟莹润坚韧的碧眸，好像重新回到了过去修复人理的那段日子。
“哦呀，终于恢复斗志了吗？不愧是神上。”达芬奇笑着说，“我们捕捉到了其中一根的线索，但它的踪迹还不清晰，现在还在调查。等一有结果，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
罗曼医生补充道：“而且，我也担心魔神柱会找你复仇……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迦勒底。”
神上飞鸟：“那我觉得他们是在找死。”
神上飞鸟表示，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连盖提亚这个魔神柱的集合体都被她一挑一打败了，落单的魔神柱一根一根的，她还真的没在怕，甚至打之前还要关注一下它们掉不掉材料……最好是掉落比较金贵的材料，这样杀起来……咳，这样打起来才比较有动力。
话虽如此，但神上飞鸟也接受罗曼医生的好意。
虽然她完全不怵对手，但她毕竟身份特殊，万一因为与魔神柱战斗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让灾厄发现她的存在，再从这个世界逃跑，那可是功亏一篑。神上飞鸟自己，也得追着灾厄的气息继续去下一个世界。
这绝对是英灵们不想看到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她能留下来，迦勒底都必须派英灵在神上飞鸟身边守着。
也就是说——
罗曼医生面露难色，忿忿地看了眼偷跑的梅林。
最后还是让梅林抢了先！
梅林托着腮笑眯眯，他与罗曼同为冠位魔术师，罗曼能想到的事情，他当然也想的到。
与其他英灵不同，梅林是不死的存在，恐怕只有等到世界末日他才会真正迎来死亡。事实上，他会和迦勒底契约，是因为他掌握技能，单独显现A，把自己伪装成从者去响应召唤。
“没办法，看来只能由我陪在飞鸟的身边了呢。”梅林笑着说，“放心吧，罗马尼·阿其曼，我会好好照顾我们重要的御主的。”
他格外强调了“好好照顾”。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可告人的想法。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迦勒底那头就传来一声急呼。
“等一下，芙芙，不要跑过去——”
粉发的学妹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投影这边的画面时猛然一惊，喜出望外地喊道：“前辈！还有梅林先生……糟糕了，危险！”
只见一道纯白的影子从管制室的门口弹出，直接向着屏幕这边投来，甚至在与屏幕接触的那一刻穿透了时空。
“唔——”
梅林的脸上，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留下一个梅花脚印。
然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人一兽互相斗殴，仿佛小学生打架现场，战况一时非常激烈。
神上飞鸟急忙伸手去捞，捞到了一只似猫非猫的长耳生物，正是司掌「比较」之理的第四之兽（Beast Ⅳ）凯茜帕鲁格，它十分讨厌梅林，讨厌到每次见面都要揍他的程度。不过，它现在的外表是一只可爱的猫咪，被神上飞鸟和玛修亲切地称为——
“芙芙！”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连从者都没有发觉，芙芙就已经通过同一片投影屏，穿越空间来到神上飞鸟的家里。
为了防止梅林破相，神上飞鸟赶紧抱住芙芙，捏住它肉乎乎的小爪子。
“芙芙怎么会……直接到前辈那里去了。”
玛修走过来，讶异地看了看刚才芙芙穿过的那处。现在这里恢复了正常，但刚才他们很清楚的看到，这里分明有个洞。
是芙芙的力量，还是前辈的力量？
不过她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神上飞鸟在问：“芙芙的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呢，玛修，你刚才和谁待在一起？”
玛修：“是布伦希尔德小姐，前辈。”
布伦希尔德，是迦勒底召唤的其中一骑从者。她是来自北欧神话的女武神，在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她是大神奥丁的女儿。她最出名的故事便是与恋人齐格鲁德的爱情悲剧，悲悯的女武神在命运的诅咒中杀害深爱的英雄，最终将自己也燃烧殆尽。这样的悲剧无法不令人动容，至今仍有人传唱。
“果然。”
神上飞鸟没有意外，撸着芙芙的毛。
而说话间，那位正在被讨论的女武神也终于走了过来。
银色长发，戎装铠甲，布伦希尔德这位女神，比起迦勒底其他几个性格千奇百怪的女神要温和得多。当然，这份温和仅限于她不看到齐格鲁德的时候。
当她看到神上飞鸟，原本平静的表情微微变化，犹如往平静的水面丢下一块石子，溅起千层水花。
“f……御主。”
布伦希尔德犹豫了一下，轻声地对飞鸟喊了一句。
“没事，不用这么见外的哦，布伦希尔德。”梅林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位文静的女武神又犯老毛病了，“直接说就行了，飞鸟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安安静静的女武神看了眼神上飞鸟，金发少女正在对她微笑，眼神温柔，仿佛在鼓励她不用那么内向。
于是布伦希尔德羞涩地点了点头，低声道。
“对不起……我只是，对身为御主的您有非常强烈的感情……对不起……对不起。”
她看了看少女，最终，喊出了那个称呼。
“……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