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斯Ⅰ天塔》进击的起司

12、第十二章 遥远的天空之上

　　“明皓哥，快点！快点！”
　　娜娜的声音催促着我的脚步，朝着山坡的顶端赶路。这也是来这里这么多天之后，第一次离开克尔伦斯城。
　　克尔伦斯城（Kerrence），也就是我降落到的这个城市，娜娜的家，克尔伦斯帝国（The Kerrence Empire）的首都。克尔伦斯帝国是一个以机械和科学发展为主的国家，拥有这片（已知）陆地上最为强大的机械军事力量，也是凭借这一点，克尔伦斯才能碾压各个国家，成为帝国。而作为首都的克尔伦斯则更加体现这一点。
　　当然它的机械和科学也利用到了生活中的各个领域，先不说和地球很类似的机械产品。各种各玩各的房屋、家具，还有生活用品之中都有能使之变得更加便利的机械元素。甚至很多身上装饰品都拥有一些精密机械，不过就技术水平来说，确实比地球落后了不止一点两点。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感觉自己一直被娜娜这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被迫成为她的召唤物，如果我想当然可以不承认，又不是真是她召唤的，我本身并没有任何契约限制，但是我对于这边完全不熟系也没有任何在这里的生存能力，想想利用一下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之后这段时间就被迫要在她师父的工坊工作，还要被她各种指挥。每天帮她抬工具、搭把手、买东西，还要陪她吃饭？逛街？聊天？我都快要变成“万用小助手”了好吧！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我们几乎每次吃饭竟然都可以下馆子！伙食也很不错，而且这个小姑娘吃饭特别的端庄，可以说跟她那个形象特别不符了。然后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才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给我安排好了住处，主要是这个住处还挺不赖的，简直快要比我家还好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即使是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对于娜娜的家庭和身份一无所知，我曾经向师父打听过，但是师父也不知道，只是一年前突然就跑到他的工坊来拜师的一个小妹妹，一开始师父当然是拒绝的，但是后来看她挺诚恳的工作也很努力就没说什么了。我也试过跟踪她，但是每一次都会莫名的跟丢。结果到最后我也没搞清楚娜娜到底是一个浑身土气的工坊小妹，还是一个有钱人家来体验生活的小姐了。
　　不过最后我也没有再去烦恼这个小姑娘的神秘身世了，反正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现在真正让我烦恼的事情是……
　　这个小姑娘的体力怎么可以这么好？！我觉得我的体力还是挺好的吧，可是现在我都快累的半死了，她竟然还有力气跑在前面呼喊我。
　　就在今天早上，娜娜跑到我的住处，用我已经习惯了的完全不敲门的进门方式（她也有钥匙）跑进来，把我硬拽了起来，说是要我陪她去一个地方，她准备给我一个惊喜……接着就变成这个情况了。
　　娜娜：“快点！明皓哥，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
　　她的声音停在了山丘的另外一边，看来是终于到目的地了，虽然不知道娜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果不能给我惊喜的话，我一定要使劲敲她的头！
　　翻过小山丘之后，一个大东西逐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娜娜就站在它的旁边，也就是娜娜要给我看的惊喜。
　　一堆钢铁组合在一起的类似于车一样的机械，两边装着两片特别大的机械翅膀……这不就是瞎做的飞机吗！
　　我差点没忍住上去敲她的冲动，但是忽然想起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好吧，这确实是一个惊喜了。
　　我：“就……这个？”
　　娜娜（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明皓哥，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机械啊！你猜一下，它是用来干嘛的？”
　　我：“上天。”
　　娜娜：“不……诶？！明皓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因为我的世界里已经有这样的东西了，我们叫它飞机。”
　　娜娜：“什么？！原来已经有这样的机械了吗？名字叫飞机啊，我把自己的这个称作机械鸟，不过还一次都没有成功飞起来过呢。不过既然明皓哥的世界已经有这样的机械了，那就好办了，明皓哥你肯定知道该怎么制作这种东西的吧？”
　　我：“这么复杂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制作啊！”
　　娜娜：“诶？特别复杂的吗？我还以为很简单来着。”
　　我：“我又不是搞这方面的，机械的知识你肯定比我了解多了，不过我好歹见过这个东西，有些地方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建议的。”
　　娜娜：“嗯……那好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的制作也差不多完工了，今天带明皓哥来主要就是为了试试效果的。话不多说，明皓哥，我们快试试吧！”
　　说着娜娜就拉起我的手想要坐到这玩意上面，吓得我赶紧一把拉住了她，这玩意真启动了还得了？
　　我：“诶诶！等一下！娜娜！我就直说了，你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可能飞起来啊！”
　　娜娜：“额……为，为什么啊？”
　　娜娜满脸惊讶和疑惑的看着我，看起来她对自己的这个作品是相当有自信，如果我没有阻止她的话，百分之百会跑去试飞的吧。她能听我的建议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先不说这东西本身的问题，你连一点安全措施都不弄就跑上去试，你是想一次性英勇就义还是不想活了？”
　　娜娜：“额……这个……诶嘿嘿！”
　　诶嘿嘿你个头，这家伙竟然还会萌混过关，不过本大爷可不吃这一套，对于我来说只有杰哥和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接着就是这玩意，虽然我也搞不懂飞机的原理，但完全不是这样四四方方的，而是……更有弧度的，那种顺滑的感觉……额……”
　　娜娜：“哦！我明白了！是流线型对吧！是啊！空气中还有阻力，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对对！就是这个。然后还有就是，嗯……有几片像是风扇扇叶一样的玩意，会转的……”
　　娜娜：“对啊！这不就和小时候玩的竹蜻蜓很像吗？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我拿本子记一下，明皓哥还有什么问题你多说一点。”
　　我：“嗯！还有这个翅膀，不是这种平着过去的……上面平，下面弯……”
　　娜娜：“气压差……”
　　我：“这里……那里……”
　　娜娜：“嗯……哦……”
　　……
　　就这样虽然完全不明白飞机的原理，但是我凭借着自己的印象为娜娜描述了自己所认识的飞机。不过娜娜确实是很了解机械和科学，也非常的机灵，即使是我这种迷迷糊糊的描述，娜娜也可以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一直记录着我印象中的飞机，并且以此为鉴不停的改造着自己的“机械鸟”。
　　就这样，每天被拉着到这个山丘，陪着这个激情洋溢的小姑娘，偶尔在工坊干活，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之后……
　　“呼～”
　　娇小的身影从机械下方爬了出来，捏着扳手，擦了擦额头，脸上已经被各种涂料和油漆沾满了。
　　“完成！！”
　　欢呼雀跃的声音，紧握着扳手的小手举过头顶，带着满脸激动的笑容跳了起来。虽然还是那土气的衣服和完全不搭的风格，但是此刻她的笑容却显得无比美丽。
　　转而看向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可能是受到太多我的影响，最后“机械鸟”的造型和地球的老式螺旋桨飞机极其相似，但是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飞机，我也从来没有给她画过飞机，这确实是娜娜靠着我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一步步构造出来的形状。
　　娜娜：“终于，完成了呢！”
　　我：“嗯！竟然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呢！”
　　娜娜：“是啊！我也完全没想到自己……我们真的完成了。终于，到了这一天呢！”
　　我们两人带着感慨看着眼前的“机械鸟”，虽然它已经很完美的完成了，但是我们都知道，鸟儿是一定要在天空之中飞翔的，所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娜娜：“明皓哥！准备好了吗？”
　　我：“一直都准备着呢！娜娜！准备好了吗？”
　　娜娜：“我……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一定会让愿望实现的！”
　　我：“嗯！那我们出发吧！”
　　看着娜娜坚定的眼睛，我打消了最后一丝残存在心底的犹豫。
　　坐在“机械鸟”之上，这种感觉并不会陌生，之前早已陪伴了它多少个日夜，只是这次娜娜就坐在我的身边，距离如此之近，我甚至都能闻到机械和汽油也掩盖不住的她身上的那丝清香。
　　我并不懂操纵，所以我的位置上只是有一些表盘显示着各种数据，让我能够告诉娜娜“机械鸟”的情况。
　　在穿上防护服，背上降落伞并戴好头盔和护目镜之后，娜娜开始了各种操作，而我则是一直注视着仪表盘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引擎的声音慢慢响起，飞机前方的螺旋桨也开始慢慢的旋转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受到自己的左手突然被握住了。
　　是娜娜纤细的小手，我转过头看向她，现在的她有些许的紧张，不知为什么，我反射性的握紧了她的手，并且朝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互视了一会。
　　“机械鸟！第一次试飞！”
　　随着我的喊声，娜娜慢慢的推动了旁边的操纵杆，机身开始向着前方加速移动，螺旋桨也开始越转越快……
　　在快要接近山坡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慢慢的向后倾斜过去，速度越来越快，手也被握得越来越紧。最后在山坡的边缘，我们成功的越了过去，感受着上升的感觉和逐渐远离的地面，我们成功了！
　　引擎的声音，螺旋桨的声音，风的声音，越过丛山，这个世界的第一架飞行器，第一个划过帝国天空的机械，娜娜愿望的结晶，“机械鸟”……我们的鸟儿，在这片天空之下自由的翱翔着。
　　因为戴着护目镜，我看不到娜娜的表情，比起激动，现在的她更多的应该是决心吧。
　　娜娜的愿望绝对会实现，我坚信，钢铁之身的鸟儿会带着她，连同她的梦想一起，穿越这厚厚的云层，到达更加广阔的天际。
　　……
　　…………
　　………………
　　“娜娜，为什么会有机械鸟啊？”
　　“嗯？”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想要造出能够飞翔的机械呢？”
　　“嗯……这个嘛～虽然是我的秘密，但是既然是被我召唤的人，那么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哦！”
　　“这么好的吗？那看来我也要好好记住才行啊！”
　　“做这一切是因为，我想要找到妈妈。”
　　“妈妈？”
　　“嗯！”
　　“娜娜的妈妈？在天上吗？”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在这片云层之外，更加遥远的天空之上。”
　　“是吗？难道是在太空中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不是的！就在那里！云层之上，遥远的天空之上，妈妈就在那里！”
　　“……”
　　“小时候在我的梦里一直有一只大大的白色鸟儿，大到足以带着我去任何地方，去到森林，去到海洋，去到世界的尽头……但是……却从来没有把我带到妈妈的身边过……”
　　“……”
　　“明皓哥，你说，我能够……”
　　“一定会的！娜娜！梦中的鸟儿，它就在这里！它一定是，要带你去寻找妈妈了！”
　　“明皓哥……”
　　“所以，已经没有哭泣的理由了！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啊！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鸟儿，它一定会，带你穿越云层之上！穿越遥远的天空之上！找到你的妈妈的！”
　　“……嗯！一定！一定要，穿越云层之上！穿越遥远的天空之上！”
　　白色鸟儿回旋天际，终有一天冲破云层，继续翱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