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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行尸走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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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十几个懂行的鬼前去探路，白北拿着防水手电检查起墓道入口两边的人物壁画，这点小风没有说谎，这个秦朝古墓里的确有他的画像，秦朝制式的衣袍，右边袖子上的白虎呼之欲出，跟他梦里的形象没有任何区别。
壁画保存得很好，丝毫无褪色的迹象，五官神情清晰可辨，他平时的脸有这么严肃？白北隔着口罩摸着下巴端详着壁画上自己的同款脸。
李珂还没从见鬼的惊吓中缓过劲来，紧张兮兮地跟在白北后面，整个墓道里只有他们手电筒的光，对于这无尽的黑暗，这点光显得微不足道，一阵怪风吹过，漆黑的墓道登时亮起，两边墙壁上的油灯被点燃，刺鼻的味道在封闭的墓道中蔓延。
“什么味儿？”李珂胃里涌上一股恶心感，迅速从背包里又拿出两个口罩，自己加持上一个，另一个顺手递给白北。
“尸油。”白北没有去接口罩，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壁画上，上面的人有着一张和楚南一样的脸，就连冷谈到无欲无求的神情都别无二致，腰间别着白色的阳鱼玉佩，月白色的衣袍猎猎张扬，左袖绣着一条腾飞的青龙，社会人啊，左青龙右白虎这么对称，敢情这墓主人是把他们当成了门神？
对于他对面壁画上的人是楚南，白北不意外，他早就知道阳鱼玉佩的所有人是他，楚南找上他不是偶然，他跟他或许上辈子就认识，不然不会那么巧，玉佩能凑一对。
“尸油？！墓主人绝对是个变态。”李珂拔不自觉地高了声音，回声在空荡的墓道里回响。
白北望着幽深的甬道，嘴角微微勾出自信的弧度，“我专治变态，遇上我算他倒霉。”
“老白，不管怎么样你可得负责保护我。”李珂抱紧了白北这根粗大腿，“别让墓主人真把我留下当上门女婿。”
“他也得有命娶你。”白北郑重地拍了拍李珂的肩膀，“放心，作为兄弟，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守寡。”
“有你这么做兄弟的？”李珂没好气地甩开肩上的手，眼神里满满的幽怨。
“我是看你太紧张，给你调剂调剂。”白北一脸坏笑，还想说些什么，忽而笑容一僵，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片段，他几步走到自己的壁画前，抬手敲击起墙壁上的砖石。
“轰——”
壁画旁的墙面一分为二出现一个一米多宽的小门，门内是一间大概二十平米的立方形石室，石室的四面墙上，顶部，地面全都画满了色彩艳丽的壁画。
“老白，这真是秦朝古墓？壁画的颜色不对呀。”李珂看着满室的壁画发出诧异声，秦朝时期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色彩，还用在壁画上。
“这不是墓，是宫殿。”白北神情凝重地走进石室，“我好像来过。”
“宫殿？”白北的话让李珂更加惊震，“你什么时候来过？”
“也许是前世。”白北快速扫过墙上的壁画，记忆里零碎的画面渐渐拼接在一起，“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大秦王朝建立的那天，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叫阙的小国从这个世界消失，阙国地处深山，长期与世隔绝，从出现到消亡外人一概不知，历史上也没有关于这个国家的记载，这个国家的国民长期供奉着一个半兽半人的天灵。”白北指着其中一处壁画，画上一群人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朝着一个浑身漆黑，长满毛发的怪物叩首，怪物的形象介于人兽之间，漆黑的身子，浑身长毛，脚反长，嘴唇又长又大，下嘴唇翻转过来能盖住额头，他的头顶盘着一条黑色的蛟龙，龙嘴里衔着一朵曼陀罗。
“龙嘴衔花？跟石门上的衔尾蛇绕花图腾不一样。”李珂奇怪地看向白北，“寨民的脸上画得也是龙，这个国家的人，龙蛇傻傻分不清？”
“衔尾蛇是外人带进来的。”白北拿出口袋里的衔尾蛇石刻，眸光凛然，如今看来让宁婉仪给他带好的人另有其人，阙国真正的图腾应该是龙嘴衔花。
“外人？你不是说这个国家不为人知吗？”李珂听得糊涂，一下蛇，一下龙，他都快分不清。
“那里。”白北指了指头顶的壁画，“我说得外人指的是普通人。”
李珂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一个穿着黑袍，看不清脸的人手执发光的符箓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他的身上缠绕着一条巨大的黑蛇，蛇头咬着蛇尾，怪物天灵从山顶坠落在半空，看起来是黑袍人打败了天灵。
山下跪满了人，双手合十，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只是石刻的衔尾蛇。
“他们，改信仰了？”李珂问。
“与其活在怪物的统治下，不如服从更有能力的人类。”白北脸色阴沉地点头，“阙国人每年都要向天灵进贡一男一女两个活人祭品，终于有一天他们无法忍受天灵的凶残，偷偷找来了能降妖除鬼的大巫，大巫不负众望打败了天灵。”
“这么说那个大巫是好人？”李珂定神看着壁画上的黑袍人。
“未必，大巫拯救了阙国，却也将阙国送进万劫不复。”白北低头，脚下的壁画记录了后面发生的事：大巫将天灵封在青石宫殿中，一同被送进这里的还有二十位少男少女，大巫把他们绑在封印天灵的石塔周围，割开他们的手腕，用他们的鲜血滋润石塔，从而压制天灵，最后在宫殿的石门上留下衔尾蛇的标志，离开了阙国。
壁画到这里彻底结束，后面是他记忆碎片里的画面。
“被当成祭品的二十位少男少女无助地等待着死亡降临，怨气跟着鲜血一起流入石塔，石塔能压制住天灵的□□，他的灵魂却因为怨气的滋养变得十分强大，甚至能脱体而出，附在人类身上，他控制着当时武力最强的阙国国君，一夜之间屠了阙国几百余人，随后国君自杀，阙国灭亡。”
“国灭了，现在那个村寨里的人，还有守陵卫哪里来的？”李珂心生疑惑，国都不在了，还有人守墓？
“可能和我有关。”白北自己都不确定，他曾梦见过十个少男少女从这座宫殿跑出，可是这间记录了阙国历史的石室里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他和楚南。
“老大，主殿打起来了。”一个鬼慌里慌张地冲进石室，“墓主人一身黑毛，身上煞气很重，我们十几个鬼加起来零头都赶不上。”
“走。”白北拉上李珂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主殿。
主殿的规模差不多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在整座建筑的最底层，深入到地下，是一座地下宫殿，主殿正中央通往王座的石阶上堆满了宝贝，金银玉器样样俱全，殿内有二十八根石柱支撑着宫殿，柱子上雕着栩栩如生的蛟龙，夜明珠为龙目，富丽堂皇，深蓝色的半圆形穹顶上镶砌着宝石，宝石上涂抹着荧光粉，如同闪耀的星空，细看之下正好是二十八星宿图。
“老白，我现在相信这是座宫殿。”李珂抚摸着石柱上的蛟龙，眼眸里绽放的光芒快要赶上蛟龙眼中的夜明珠，“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景象。”李珂说着，像中了邪般，脸上带着贪婪的诡笑，一步步朝着正中央的王座走去。
白北看出他的不对劲，当即贴了一张符咒在他身上，李珂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喂，你怎么样？”白北摇了摇李珂的肩膀。
“我听到一个声音，他让我过去。”李珂的脸上浮现出骇然，“我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邪念？”白北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进入主殿前他撤去了所有的鬼，此刻的天灵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就想了一下，要是把这里的财宝搬出去秒成世界首富。”李珂委屈，“我就只是想想，没打算付出行动。”
“天灵善于利用人类的欲望搞事情，红宝石的光线会放大人心里的念头，在这里什么都别想。”白北轻声提醒，“深呼吸，再睁眼。”
李珂没有多问，照着他的话去做，再睁开眼，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变了样，原先亮如白昼的殿堂暗了不少，光线里夹杂着红宝石投下的血色微光，雕龙的柱子上结满蜘蛛网，堆满金银珠宝的石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石阶的最上方放着的不是王座，而是一座两米多高的石塔，塔上贴满黑色的符箓，二十座祭坛围绕着石塔，其中十座祭坛上各放着一具白骨，看骨龄不过在十二到十六岁之间，正值青春年华。
每座祭坛的下方都有一条凹进去的纹路，终点连接着石塔，纹路里残留着黑色的血迹。
这里就是当年用少男少女的鲜血镇压天灵的地方。
“天灵小朋友，你不是要见我吗？”白北扯着嗓子在殿内公然挑衅，“怕就直说，跪下来求个绕，你小爷我心情好说不定给你个痛快，要是非逼我动手，我不介意拆了你的狗窝......”
“嘭——”
白北还有一肚子的战书没下完，一道黑影从穹顶上掉了下来，落在石塔上......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结束，以后会正常更新，新书恐有不足，谢谢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