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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蟑螂说完后见昙梵一直没说话,心中有些紧张,怀疑自己办事不利,于是急忙自告奋勇:“奴的兄弟姐妹和鼠兄在城中也算得上无孔不入,可需奴继续帮您在城中监视?”

      昙梵一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蟑螂连忙磕头道:“神君客气了,承蒙您的大恩,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等四周的蟑螂和老鼠慢慢散去后,昙梵掀起眼皮看了白泽一眼,他无所事事就算了,一脸嫌弃是不是就过分了?

      “依白泽神君看,祇阳画的东西可能是什么?”

      白泽在一旁慢悠悠道:“此时已是戌时过半,昙梵神君辛苦一天不累么?”

      ...

      打着关心你的旗帜偷懒,真是揍都没借口揍。

      昙梵面无表情讽刺道:“比不上白泽神君娇弱,还不累。”

      白泽笑意愈浓:“昙梵神君如此绝情,往后再要找我帮忙可就不容易了。”

      ...
      她还真有事要白泽帮忙!

      祇阳在失踪前曾经与笳耀联系过,笳耀说不定知道祇阳在海殷城这几天做了什么,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与笳耀并无私交,并且又是同级,若是自己去问很有可能会问不出什么,但是白泽不一样,他们有酒池肉林中泡出来的感情。

      昙梵能屈能伸,笑得诚恳:“是我考虑不周,劳烦白泽神君跟我奔波一天,如今天色已晚,白泽神君想是累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白泽含笑地望了一眼已经嵌在泥地里,皱的看不出原型的祇阳的画像道:“能为昙梵神君这样的美人儿效劳是我的荣幸,只是昙梵神君过河拆桥拆的委实忒快了些,让我心甚寒。”

      昙梵顺着白泽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画,面不改色地弯下腰将其捡起,抖了抖上面的灰,施法将其变回原状后递到白泽面前讨好道:“白泽神君妙手丹青,今日真令我大开眼界。”

      白泽看着这画就想到适才密密麻麻的黑褐色蟑螂和灰老鼠,他笑容僵了一下勉强道:“昙梵神君喜欢就好。”

      昙梵恶心完白泽后将画揣回兜里:“你与笳耀神君的关系如何?”

      白泽挑了挑眉,眼中闪过几丝促狭,笑得高深莫测:“就普通同僚关系,我只爱美人儿,不好这一口。”

      昙梵差点一口气把自己给呛着,白泽是怎么把所有正经事情都如此自然地扯成风月?

      她咳了两声,端着一张四平八稳的脸,“我的意思是白泽神君你和笳耀神君的交情如何?”

      白泽弯着眉眼看了看昙梵,边走边道:“凑合吧,也就比和你的关系好一些。”

      昙梵磨了磨牙根,不与白泽一般见识,“若你去问笳耀神君他可会和你说实话?”

      白泽笑道:“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若是此事没有任何隐情自然好说,若是有隐情,光是有交情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这倒是大实话,同为主神,她比谁都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言深交浅推杯换盏就是他们看起来互敬互爱的真相。

      白泽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不过,既然昙梵神君都开口求我了,我便勉为其难,帮你问问吧。”

      昙梵忽略这个“求”字,跟着白泽旁边,咬牙切齿地笑道:“有劳白泽神君!”

      昙梵跟着白泽一路走回到淮水沿畔,沿路遇到不少客栈,但门面装饰都极为普通,白泽都没用正眼瞧一下,昙梵想了想白泽一贯奢侈的作风,便知他定是没瞧不上,不过有事相求,在加上前面也答应过他,昙梵便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也不知白泽是真看不上还是故意膈应她,后来遇到几家看起来相对奢华的大客栈,他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欲望。

      昙梵皱了皱眉几步追上白泽,“不知白泽神君想找什么样的地方落脚?”

      白泽含笑反问:“不知昙梵神君有何高见?”

      昙梵指着前面一间两层高,青瓦木楼,五脊殿,看上去颇为大气的客栈,客气地笑道:“这家我看就很不错。”

      特别符合您事多又矫情的毛病。

      白泽顺着昙梵指向的方向看了眼道:“啧,‘福禄寿客栈’,这名字看着就让人没有住进去的兴致。”

      昙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只是担心白泽神君再这么逛下去,天就要亮了。”

      白泽笑了笑,指着淮水对面道:“就这家吧,花辞楼,‘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注],这家倒是取了一个好名字。”

      昙梵闻言看向淮水对岸,对岸那栋木楼也是两层高,只是它建的更加花哨一些,红瓦飞檐八翼角,精致中带了些俏皮,楼后是一个亲水亭,水亭四角挂了四串红灯笼,随风轻摆,楼上檀木为梁,珠帘玉带,阁内红纱隐现,不时有声乐声和谈笑声从楼中传出。

      昙梵眼角抽搐道:“青楼?”

      白泽大笑:“实在没想到昙梵神君竟然好这口,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是乐坊,但是我想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也会做青楼的买卖。”

      昙梵:“......”

      昙梵跟着白泽走进花辞楼,楼内老板娘看着白泽和昙梵走了进来有一瞬间的迟疑,白泽身着长袖淡青色长袍,腰间腰带浅色缂丝兰草纹,从头到脚虽不见显眼的奢华之物,但对于懂的人来看,确是无一不讲究,反观昙梵,一身灰色中长粗布衣,脚着黑长皮靴,混搭十足,若是说两人是朋友关系,又不符合物以类聚的准则,若是说两人是主从关系,看神情又不大像。

      然而老板娘的迟疑只有一瞬,随后便笑着迎了上来:“不知客官是想听曲还是看戏,我们这...”

      白泽含笑道:“来两间上房,不要太吵,近淮水边的。”

      老板娘愣了愣,满脸堆笑道:“客官您看,我们这是乐坊,不是...”

      老板娘的话音在接过一锭银元宝中戛然而止,老板娘红光满面的笑道:“哎呦,两位客官随我来,我们这儿的房间绝对是整个海殷城内最舒适的,保证您们满意,客官您们还有其他需要也尽管提,我们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满足您们。”

      昙梵:...

      白泽笑道:“那就再弄壶好酒,上些你们这边的特色菜。”

      老板娘笑眯眯的点头应道:“好嘞!”

      “不知客官可需要雅乐助兴?我们这边的湘梦姑娘素手弹得金曲妙,淮水沿畔,我敢保证若是湘梦姑娘的琵琶居二,没人敢居第一。”

      “听起来还不错,”白泽回头向昙梵眨了眨眼,“坐车不行,听曲也不许?”

      老板娘有些吃惊的看向昙梵,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俩人的关系总不能是夫妻吧,夫妻分什么房?不过总之后面的这位才是贵人,老板娘认清形势后急忙讨好道:“没事没事,若是客官不喜这些杂音,我们这边的酒菜也是一绝,保准您满意。”

      昙梵嘴角一抽,客气道:“说笑了,既然你喜欢,等会把正事办完,便叫上湘梦姑娘为你弹上几曲,一洗一路的劳顿。”

      老板娘眉飞眼笑地连声道是,领着昙梵和白泽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两间房。

      两间房间装饰差不多,内分三间,中间分别用香木镂空架中心留一挂着珠帘的圆门隔开,一间为书房,紫檀木桌摆放在中间,各种笔墨俱全,估计是红袖添香之所,一间摆着不大不小共四五个人吃饭的楠木圆桌,最里面那间用金丝团百鸟的绣屏遮住的应该就是卧房。

      昙梵在人界游荡了百年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客栈,想想真是心酸,莫名其妙看白泽更不顺眼了。

      老板娘笑咪咪地问道:“二位客官想如何上酒菜?是一起还是分开。”

      昙梵:“分开。”
      白泽:“一起。”

      俩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

      昙梵:一起吃你不反胃么?
      白泽:分开吃怎么问笳耀?

      可惜俩人敌对多年,丝毫没有眼神交流的默契,昙梵想不到画个画都要三催四请的白泽突然洗心革面热爱上了正事,就像白泽想不到看起来大公无私的昙梵会因为看他不爽而短暂地忘记正事一样。

      俩人之间相看两厌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合作才导致了如今尴尬无比的气氛,而在唯一的旁观者——老板娘不明前因,只看见了后果,她心中了然,“一起是吧?俩位客官稍等!”

      昙梵:???

      白泽含笑侧身站在门旁,右手外翻五指并拢手心朝上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昙梵神君,请。\"

      白泽每次将眉眼微微下弯,似在笑又不像在笑的时候都会让昙梵觉得他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选了一个最保险的说法:\"不敢,白泽神君请。\"

      白泽将昙梵领进房间后就没再管她,昙梵浑身不对劲地坐了一会儿后,实在没忍住,“你有病么?”

      白泽喝茶的手顿了一下,饶是能言善撩如白泽也一时卡顿了一下,正常美人儿说‘你有病么’你回个‘是,都是我不好’那是情趣,昙梵说‘你有病么’,你回个‘是’那就是真的有病了...

      好在昙梵也没令他纠结太久,“一起吃你就不怕消化不好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白泽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撑着下巴,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我以为昙梵神君的关注点会在笳耀,没想到竟是在和我吃饭上,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在昙梵神君的心中,和我吃饭的意义比祇阳之事大得多?”

      昙梵:...

  • 作者有话要说:  注:《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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