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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件私事 ...

  •   我的朋友陈宫,人长得高大帅气,很让小姑娘着迷,唯一的缺点是皮肤黝黑,跟古天乐有一拼。他的皮肤像是在太阳底下暴晒过,夜间出门能够轻而易举地溶进夜色。我刚与他打交道那会,曾无情地指出与讽刺过他的黑。不过他很乐意接受这一事实。

      陈宫泡妞无数,最令他得意忘形和值得自吹的武器就是他的无比黝黑的肤色。当然,光有黑皮肤显然是不够,或者说,不能成为他屡战屡胜攻无不克的杀手锏。就好比红花还要绿叶扶一样,他的黑皮肤的绿叶是他的脸。

      我们两个走在一起,就好象是黑夜和白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道,我这种小白脸非常的不受欢迎,而陈宫的黑,人们说那代表着健康。人们都向往健康,远离病态。

      陈宫虽然处处留情,可只有我知道,他还是个处、男,生理学上叫做童男子。如果我当众宣布这个消息,势必会引发一场口水战,并且会把矛头指向我,骂我是个神经病。因为了解陈宫的人都清楚,陈宫是个花花公子。可是天地良心,我此言非虚,不敢拿这事忽悠大家。但是没人信我。这年头,人们宁愿相信慌言而不肯相信真话。真的没人理,假的传千里。

      在深圳打工的这半年里,陈宫先后交了七个女孩子,但没有一个长久的。也就是说,陈宫先后失了七次恋。关于陈宫的七次失恋,我不想一一提说,陈宫也很少跟我炫耀。但现在我要说的陈宫的私事跟他的七次七恋不关系。这事说出来可能要让大家笑掉大牙,陈宫从小落下了个宝皮过长的毛病,他够倒霉的。

      当然,这属于陈宫的隐私,一般陈宫是绝口不提的,毕竟这种事情实在羞于启齿。后来被我无意中发现了,他才不得不向我陈述放射的痛苦。他每次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女友一看到他那长长的家伙就吓得不能自已。陈宫觉得万分屈辱,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男人,而像个怪物。陈宫的这种想法很怪诞,当他甩了一个又一个女友之后,决定要做一个切割手术了,而且迫在眉睫。

      那天晚上没有回宿舍的原因就在这里,他独自一人跑到一条地理位置相当偏僻的巷子里,做了一次手术。陈宫知道这个地方是源自于桥头上的一张小广告。广告上说,本医生有祖传的独家秘方,传治各种疑难杂症。后来陈宫还陪着一个女孩来到这里做了一次无痛人流。当然,痛不痛只有那个女孩自己知道。

      陈宫见到那位医生的第一眼,便觉得大倒胃口。那医生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十分不符合他们行业救死扶伤的正派形象,倒像个越狱出来的逃犯。门面也小,就一个单间,一张板床,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陈宫因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又渴又乏,也没心思再换其它地方了,索性坐下来,喝杯水,开始跟医生谈价钱。

      “五百块,根治,不留后遗症。”医生信心满满地说。

      “还行,就是太贵。”陈宫有点犹豫。

      “不贵呀,你到别处打听去,我这很便宜啦。”

      “两百,你看怎样?”陈宫砍价。

      “开什么玩笑,”医生苦笑,“我这是正经手术,很复杂的。”

      “你能保证一次性根除吗?”陈宫将信将疑。

      “必须的。”

      “做的时候痛不痛?”

      “放心,我有麻醉药!”

      “好吧,我给你三百,成不成?”

      “甭三百了,三百五,就这样,不能再少了。”陈宫点点头,算是成交了。医生让陈宫先交钱,说人心隔肚皮防人之人不可无怕他事后不认账,陈宫没办法,一边说我是那种人么,一边把钱掏出来点够了数递给了这位赤脚医生。

      医生把门帘拉上,屋子里立即漆黑一片,陈宫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即将面临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不过很快,医生打开了日光灯,据日光灯的亮度估计,这灯泡应该是200瓦的,不然不会这么刺眼。陈宫只好用手遮了下眼,从手指缝里,陈宫看到,医生又搬来了一张长短适中的五合板。医生把五合板放在地上,然后铺了一层宽厚的海绵,再铺了一张花色床单,最后医生摆摆手说:好了,躺下来吧。

      陈宫听话躺了上去,同时惴惴不安,因为他无法预知接下来医生又会对他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医生像个老妈子似的帮助陈宫褪掉了裤子,让他完整地暴露在日光灯下。医生见怪不怪,握着来回晃了几下,然后放手,同时嘴里发表观后感一样说了句:真黑。

      接着医生弄来了一瓶消毒水,用一支毛刷沾了沾,就反复地在陈宫身上涂来抹去,进行事务性消毒。消完毒,医生拿起针管对着陈宫的屁股拼命地扎了一下,好象担心不用力就会扎不进去。

      陈宫“嗷”了一声,不知打的是麻醉剂还是镇定剂,很配合地昏了过去。

      不在过了多久,陈宫醒来,见医生坐在门槛上抽烟,觉得诧异,查看身体,完好无损。

      陈宫问:“完了?”

      医生说:“完了。”

      陈宫说:“要不要再吃点药什么的?”

      医生说:“不用。我已替你包扎好了,记住,一个月之内,禁止活动。另外,多吃干饭,少喝生水,尽量不要撒尿。以免旧伤复发。”

      “晓得了。”陈宫提着裤子就打道回府了。

      当然,要说不疼,那是假的,只是这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是微微的,像被蚂蜂蛰了一下,不会痛彻心扉。陈宫前后右右回想了手术的过程,发现记忆残缺不全,脑子里除了消毒水和麻醉剂以及医生的那句感叹“真黑”,什么也没留下。

      当天晚上陈宫没有回厂,因为根据厂里规定,凌晨十二点以后门卫无法通行,也可以说,如果你要进厂的话,会被记大过一次。要知道,记大过一次将意味着绩效取消,本年度的工资涨不上去。因此陈宫,包括我以及成千上万的同事们,什么都不怕,就怕记大过。除非你跳槽,不想干下去了。

      陈宫在一家旅馆过了一夜。夜里,陈宫被下面的疼痛弄醒了N次。

      陈宫这回怕了,他本以为没什么的,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的疼痛由开始的微微的疼后来变成了生生的疼,就像被人死死地攥住,挤牛奶似地狠命地挤。都快痛掉了。

      陈宫被这有一搭没一搭的痛楚折磨得死去活来,真恨不得拿刀砍了那个江湖骗子,砍了还不能解恨,最好把他的那个传宗接代的家伙给阉了,让他变成死太监。

      陈宫跟我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极其复杂。我的表情也极其复杂,一切都让我很难相信。我要撩开他的衣服证实一下他所言非虚,可他坚决不肯,说那家伙长得实在难看,看了之后肯定会恶心得想吐,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我跟陈宫瞎侃的过程中,不止一次提到了小丁姑娘。我说小丁姑娘是我在深圳见到的最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假如没有意外的话,我会疯狂地爱上她。陈宫问我:“要不要哥们帮忙?”

      我说:“自己搞定。”

      陈宫说:“就你?”

      我说:“就我!”

      我明显地感觉到我说这话时的底气不足,可在陈宫面前,我不想他看到我懦弱柔软的一面。做个真正的强者,或者说真正的男人,自信力是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这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对于小丁姑娘,我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那么优秀,我这么平凡,要想追上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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