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5 ...
-
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易瑞忍不住在心中唱起最炫民族风，敲门声变得更加激烈了。
还是唱国歌吧，毕竟建国后不能成精……不对，这哪来的建国后！
怎么说也是见过一点风浪的人，易瑞记着老五的话，平复恐惧的情绪后，从旁边的桌上掰了一块馒头想丢出去，突然碰到了兜里的黄斑芝。
黄斑芝不算肉食吧……
大概是手里有杀器能壮怂人胆，易瑞毫不客气地朝窗外丢了一个已经干透的黄斑芝。
只听得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就是咀嚼声，听不出是什么生物发出来的，咀嚼声也没响多久，之后便是脚步声，几秒之后就连脚步声也听不清了。
易瑞松了一口气，再也控制不住睡意，一觉睡到大天亮。
清早易瑞被老五退醒，他知道易瑞一晚上没睡好，便特意叫醒他让他回屋睡去，自己去开张。
易瑞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身后老五喊道，“这什么玩意儿？！”
他一下就清醒了，直觉那是昨天来敲门的玩意儿，转身便朝老五走去。
只见食舍门口不远处躺着一只大耗子，皮毛灰黄，和五岁小孩差不多大，易瑞走近了再看，那耗子胸腹间有一片没长毛，上面长着人脸一样的东西。
除此之外，耗子附近还有不少呕吐物，仔细一看，大多是未消化的面食，还有一些内脏碎块，易瑞在其中果然看到了黄斑芝的残骸。
没一会儿，食舍的其其他人以及左邻右舍都围了过来，盯着地上这奇怪的大耗子，啧啧称奇。
看着看着就有人说，“这回不会是最近夜里来敲门要吃的的怪物？”
“我觉得像，那说话声就像是耗子叫。”
“你们谁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吗……”
“没见过……”
“……不认识……”
这时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道路，有个穿着蓝色滚红边衙役装的男人跑过来，“你们都散开，有什么好看的？这人面鼠是一群扎堆在一起的，指不定旁边还有其他人面鼠，小心记住了你们的脸，回头夜里报复！”
众人听到这话立刻一哄而散，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没跑多远，又因为好奇蹲墙角门背探头探脑地看着。现场只有食舍的人还留着，这玩意就死在他们店门口，若会记得人脸，怕是一个也跑不掉。
衙役驱散众人后回头就看到易瑞等人苦哈哈的脸，立刻安抚道，“也不用太担心，李掌柜你且先带你的人忙自己的事吧，镇长因为人面鼠的事早就请了仙人，过几日就该到了。”
见众人松了一口气，那衙役勾起嘴角又说，“人面鼠这东西记仇得很，仙人吩咐过我们在他们到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杀一只会来一群，这只死在这了，我也不能带走，否则其他人面鼠怕是会从这里闻着气息一路报复过去。”
老五最经不得吓，立刻就急了，“那我们怎么办呢？如果人面鼠来报复会发生什么事？”
“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大概晚上会听到很多敲门声和磨牙声。”衙役摸了摸跨在腰间的横刀，看看食舍的门，“你们这门够厚，在仙人到之前应该不会被啃穿，放心。”
放什么心！
杀鼠真凶易瑞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完全放不下来！他立刻追问，“如果它们啃穿了门板呢？”
“啃穿了……就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吧，它们眼神不好，不太能看清人。”
说完衙役往死人面鼠上盖了一块草席便长扬而去。
易瑞回头看到附近想看又不敢看的的左邻右舍们，深深叹了一口气，和垂头丧气的食舍众人一同回了屋子。
掌柜的心眼不错，等所有人都进来后，他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事情赶到我们头上了，也不能就这么等着，这样，最近几天食舍闭店，大家有亲戚朋友的住亲戚朋友家，没有的去我家打个地铺凑合过去。”
食舍里家在本地的人不少，既然掌柜肯松口放大家回去，这事便不算大事。
家不在这里的只有老五和易瑞，如果不是家不在这里，他两也不会做守夜的工作。李芽本就是掌柜的女儿，于是一行四人一起跟着掌柜回家去了。
到了李掌柜不怎么大的屋子，从里屋走出一个身着灰布对襟长裙面容清淡和善的妇人，模样动作都像是掌柜的媳妇。看到掌柜的回来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木盆迎上来，“怎的大清早就回来了？食舍出了什么事么？”
掌柜的摆摆手，“你可记得那半夜敲门的东西？今天死在了食舍门前，竟然是只三尺长的大人面鼠！衙役说那东西诡异得很，会上门报复，我便带着他们回来了，这几日食舍干脆休息。”
妇人惊讶得张了张嘴，“敲门说人话的竟然是只大鼠？”
老五作为从头围观到尾的围观群众补充说明，“夫人你不知道，那老鼠脖子上长了人脸，我看得十分仔细，就像一个小孩的脸，鼻子嘴巴都像是活的！那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要被看到了，就会被记住样子！”
听闻这话，妇人被吓得心惊胆颤，看到女儿和丈夫的脸色都不像是在说假话，不敢再听下去，端起木盆边回屋边说，“那你们可不要再回去了，最近几天就在家里呆着，我去给你们收拾床铺。”
掌柜家布局精致却不算大，大概是因为人口不多，总共三个能睡人的房间，一个堆满杂物，一个是李芽住着的，掌柜夫人去和李芽睡了，掌柜老五和易瑞就在掌柜的房间里凑合着。
这一天天黑得格外快，因为心里有鬼，易瑞没敢睡着，只是微闭着眼睛，等到掌柜的睡着后，跟他一起打地铺的老五推了推他，小声问道，“易瑞，昨天是你守夜，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易瑞捏了捏揣在兜里的黄斑芝，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后半夜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敲门声……特别轻的敲门声……”
“我以前也听到过，这就是那玩意来了，后来呢，后来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也许是害怕，大夏天的老五也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单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活像只大青虫。
看见老五比自己害怕，易瑞就没那么怕了，他继续说道，“然后就有个特别尖的声音问我……”
“……是你给的吗……”
“这和那玩意问我说的话不一样啊，还有呢？”
老五一听出现变化，立刻追问，却看见易瑞扭头看向门口。
“是你给的吗……”
这下他也听清了，那话不是易瑞说的，是门外的东西说的！
掌柜的屋子正对着院子大门，院子外的声音也能听见一点，只听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尖，不像是只有一只，而像是有一大群，伴着敲门声一起，全都挤在大门口！
“是你给的吗？”
“是你给的吗？”
“是你给的吗？是你给的是你给的是你给的是你给的……”
“是你杀的！”
“是你杀的！！是你杀的！！！”
声音此时已经像是切着铁的磨砂轮，尖锐到简直要刮破人耳膜，掌柜被吵醒了，坐起身就看到地板上两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被单。
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敢问，想起这玩意能听见人说话，于是也裹着被单爬下床，用眼神问易瑞和老五怎么回事。
两人齐齐摇头，都是一脸茫然。所幸声音虽然很大，但听得出还在院门外，于是三人便借着缝隙里的月光用口型交流起来。
老五：掌柜的，怎么办？
掌柜：还在院子外，熬到天亮应该就没事了。
易瑞：掌柜的，你有没有听到磨牙声……
老五：你家院门厚吗……
掌柜的没有再回答，毫不犹豫起身去推屋里用来装衣物的檀木柜子，用实际行动表达了院门就是块薄木板。
两人也连忙跟上去帮忙，用上所有能用的家具比如梳妆台和梯子挡住门窗，掌柜还从隔间里搬出了给自己留的棺材板儿，彻底把屋子堵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三人都来不及坐下喘口气，就听见尖叫着“是你杀的”的人面鼠群已经窜到了院子里，三人都不敢往外看，可今天的月色特别明亮，只用余光都能清楚看见门窗的缝隙里人面鼠一只叠一只的趴在外面，时不时还有一只鼠爪探进来。
如果易瑞兜里有两斤黄斑芝他都恨不得撒一把出去当老鼠药，但他兜里只剩三颗，三人用来自杀都还有个毒不死的。
眼看掌柜家的门也扛不住多久，老五急眼了，用嘴型批评掌柜：让你抠成这样门窗都用薄木板！
掌柜：那是能用几百年的好木料！而且是你们俩守夜的，你们就没个说法？
老五立刻眼神盯着易瑞：昨天是他守夜！
易瑞只能点头承认：我昨天就喂了个黄斑芝……
老五瞪大眼睛：你哪里弄的这玩意？
掌柜的打断老五：那叫什么黄斑芝的还有么？已经杀了一只，干脆把剩下的全杀了罢……
易瑞从兜里小心的掏出三个指甲盖大小的黄斑芝，如今已经干得透透的，呈现出褐黄色来。
易瑞：就剩这些了，外面起码有六七十只耗子，不够用的。
掌柜想了想问：撕成碎块还有用么？
老五对这东西最了解，当即点点头：一般人一碰就死，随便一点都够毒翻一群的！
掌柜立刻皱眉问：那他为何没事？
这话说得老五也觉出不对：易瑞你别不是鬼吧？
掌柜当即窜出两米远。
如今大敌当前还要内乱，易瑞哭笑不得，只能继续拿出仙人招牌：我其实是半个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