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马赵]铁骑银枪》顾梦遥

77、冲动

　　马岱彻底傻了，去许昌挖坟？
　　他赶忙抱住自家兄长的腰，叫道：“大哥你冷静，你挖谁的？”
　　“曹纯。”
　　挖曹纯的坟？马岱冷汗都要流出来了，怕是要被虎豹营给撕了不可。
　　“姜维，你快出来帮我拉着。”马岱死死抱住兄长，任由自己被兄长拖着走。
　　姜维摇摇头没有上前，他又不傻，看马孟起的模样分明就是上去找揍。
　　马岱一看小伙伴指望不上，只得大声叫道：“赵大哥！赵大哥你快出来，我哥疯了。”
　　马孟起顿了顿，掰开了马岱的手。
　　“让他去吧。”温柔又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让兄弟俩都不由愣了愣，回过头来。
　　马岱咽了咽口水，难道疯了两个？
　　等他看着赵云的时候，他想，只怕是的。
　　他清楚看到赵云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无助。
　　悲凉而嘲讽的笑容，怎么能出现在赵云这样阳光的人身上？
　　“你若是将他挫骨扬灰，我陪他粉身碎骨便是。”
　　一句话，让马孟起奇迹般安静了。
　　可马岱不由后退几步，感觉自家兄长身上的寒意更甚了。
　　赵云轻笑一声，也不看他们兄弟俩，自顾自的转身回房。
　　他能拦住马孟起的，明明……哪怕说两句软话都能劝这发疯的人停下。
　　偏偏啊，他报复一般，选择了让彼此最痛的方式。
　　马孟起的嘴唇瞬间煞白，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法承受的悲痛与愤怒。他一言不发，跟了上去。直到重重的摔门声，才让门口两个呆愣的小孩醒过来。
　　“我……我去叫阿姐。”马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姜维呆愣在原地。
　　赵云不意外身后人扑了过来，带着滔天的怒意死死的将他压在床上。
　　“怎么？侯爷要动手？”赵云没有力气，更没有心情还手，只是讽刺笑了。
　　刚才那一句话，让马孟起整个人都木了。只有心脏深处，逐渐蔓延的疼意让他觉得真实的活着。
　　“赵云，我真想杀了你！”马孟起用嘶哑的声音道，“你说，我们现在一起死了，下辈子我第一时间找到你，怎么样？”
　　赵云没有惧怕，他知道的，这个人啊，舍不得动他一分一毫。
　　那故作凶狠却又委屈的表情让他心软了。
　　他收起了满身的刺，叹了一口气道：“孟起，我们好好聊聊——”
　　话刚完，就被马孟起堵上了嘴。
　　如同笼子里放出来的凶兽，迫切又凶狠。
　　赵云顿了顿，没有推开。
　　那一瞬间赵云痛得全身痉挛，却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感受到赵云的颤抖，在极度悲痛与绝望的人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放缓了动作，顺着脖颈吻下去，取悦着身下的人。
　　姜维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捂着耳朵不敢听房里的动静。
　　他这年纪，已经不小了，自然知道里面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等马岱扯着姐姐过来，他想都不想的拦住了。
　　马文鹭顿了顿，听到房内的动静不由退了几步黑着脸低声问弟弟：“你说的要打起来，就是这样？”
　　门也不关严实，外头还有四个孩子呢。
　　这要是进去劝架，怕自己就完了。
　　马岱红着脸，摆摆手道：“不是的，大哥刚才，真的要杀人。”
　　马文鹭将两个小孩提溜远了些，才慢慢问道：“发生了什么？把他们的话一字不漏重复给我。”她转头看向姜维，“你说。”
　　自家弟弟，和哥哥一样靠不住。
　　这小孩肯定也知道了，这两人的面子反正也都没了。
　　姜维将适才他俩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遍，马文鹭思忖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蠢！”
　　马岱弱弱问道：“赵大哥……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大哥。”
　　“不喜欢？”马文鹭冷笑，“不喜欢他那么骄傲的人能……”能屈居人下？马文鹭看着两个小孩，住了嘴。
　　她揉了揉头道：“子龙哥哥是被他气狠了，这才故意气的他。行了，明显的挑拨离间，都是姐姐我玩剩下的，他俩怎么还钻进去了？”她叹道，“我去查查大哥到底见了谁，府中一定有探子，我明早再来，阿岱你看紧点。”
　　她心知，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怕是大战来临的征兆。
　　她扭头，掏出一个玉佩递给姜维：“你走吧，府中多事之秋我顾不上你，你先回家或者去成都。赵云一言九鼎，说了教你自然会，只是这时期不合适了。这是我的玉佩，你若遇到什么麻烦，找羌人聚集之处，说你是我……故人之徒，自会有人相助。”
　　姜维接过玉佩，恭敬拱手道：“谢郡主！”
　　这小崽子，是姜叙的侄子，若大战起来，天水断然会波及其中。
　　赵云看样子挺喜欢这小孩的，如果可以，她自然要想办法护着这崽子。
　　“走了。”马文鹭摆摆手，转身离去。
　　姜维看着马文鹭的背影，却是呆呆怔住。
　　“喂，我姐姐好看你也不用看呆了吧。”马岱不满意嚷嚷道。
　　“好看，却也好可怕。”姜维说道，“比你哥哥要可怕。”
　　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岁，明艳动人又言笑晏晏的模样，身上的煞气却是让他不由的惧了三分。
　　这个女人，怕是比马孟起要狠辣得多。
　　马文鹭一夜没睡，查兄长这几天的迹象，查府中的人马，更是派出探子分头去查曹操、曹昂、曹休、赵颙、钟繇等人的去向。
　　“不对，曹昂分明是知道赵云在这里，才故意激怒大哥的。”马文鹭蹙眉，“为何要这么做，就为了挑拨两人关系？”
　　曹操要除马家，这是一定的，作为世子的曹昂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若是曹操知道了，怕不是简单的挑拨了，大军没准就安排好了。不行，我要先下手为强！”
　　庞柔在旁开口道：“若是曹操不知道呢？”
　　马文鹭诧异的回头：“曹昂能不告诉曹操？这可是赵云。”
　　庞柔沉默了。
　　其实，他们兄妹骨子里都是一样，一样的不懂的信任为何物，一样的认为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利益胜于感情。
　　或许是因为他们骨子里对感情的自卑，少时被当作杂种的忽视嗤笑，兄弟也好，亲人也罢，无论是汉羌哪族，对他们只有排斥。
　　他们不信，有人会纯粹的爱他们。
　　等到第二天一早，马文鹭推门而入时，两人还没醒。
　　她扫了眼，皱眉道：“马孟起，快起来。”
　　自家兄长皱了皱眉，将怀中人搂的更紧点，嘟囔了一声没有醒来。
　　马文鹭忍不住了，直接一巴掌甩兄长额头上。
　　马孟起迷迷糊糊醒来，费力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家妹妹冷着脸站在床头，顿时清醒了不少。
　　“没规没矩的，谁叫你进来的？”他冷声喝道，轻轻的将手松开，缓缓的掀开被子爬了下床。
　　马文鹭开始只是飘着眼神看床上，等到被子掀开时，整个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我去，马孟起，你禽/兽啊！”
　　赵云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让她看的真切。
　　胸口遍布红印，肩膀上更是有几处咬痕，腰间的青紫，与唇角的血印彰显着昨晚的惨烈。
　　马孟起皱眉，用被子将人盖的严严实实，低声向妹妹喝道：“你看什么！”
　　马文鹭白了眼，走了出去。
　　马孟起低头，轻轻触摸着这人沉睡中的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俯下身子，轻柔的落下一吻，这才披起衣裳，转身去了院子里找了妹妹。
　　“一个姑娘家，能随便进兄长的屋子，盯着外男看？”马孟起面色不善，斥责妹妹道。
　　“打住，我是有要紧的事。”马文鹭捂着耳朵说道，“你们就这么容易被挑拨离间？”
　　马孟起沉默了，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一场激烈的情事过后，他就清醒了不少，也后悔了。
　　马文鹭嗤笑道：“行了，你的破事我管不着。胆子大了，军务没处理完就跑回来了？”
　　马孟起低头：“等他醒了我再走。”
　　“你现在就去，找韩遂商讨联合。”马文鹭站了起来，“曹家已经知道子龙哥哥在这里，曹休在边境防着刘备，我们恐怕就要迎来一场大战了。”
　　“啊？”马孟起先是惊疑，随后也面色凝重起来，“刘备那里呢？”
　　“诸葛亮比你聪明得多。”马文鹭嫌弃道，“我们这里开战，他肯定会和曹休打起来。曹休虽是掌管了部分虎豹营，但到底是个毛头小子，诸葛亮必然能牵制他的大军。”
　　“好。”马孟起也知道事关重大，怕是拖不得，“他一醒我就走。”
　　马文鹭抽抽嘴，心中有了计较。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你取了洛阳呢？”她突然问道。
　　自古以来，南往北伐便是登天之难。在她眼里，刘备只能牵制曹操，决不能攻入洛阳。而西凉大军东征，却是有把握。
　　可惜，给她的时间太短，他的哥哥根本还没把整个关中抓在手中。
　　“等刘备来啊。”马孟起满不在乎道。
　　“大哥，你当真没想过那个位置？”马文鹭问道，“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就比刘备高，你做皇帝也无可厚非。功高盖主，刘备将来不可能容得下你。”
　　马孟起笑了笑：“刘家的天下，我凑什么热闹？我啊，不是那个做皇帝的料。倘若天下安定，我解甲归田即是，刘备还能拿我怎么样？”
　　王图霸业，他从来都没有兴趣。
　　马文鹭沉默了一瞬，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辛辛苦苦打天下，就为了做个闲散侯爷？
　　“那你快去吧。”马文鹭掩下情绪说道，“排兵布阵我帮不上忙，之后的大战就靠你了。”
　　“嗯，一切小心。”马孟起这么说道，却是起身回房。
　　轻轻地收拾东西，然后蹲在床边，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小侯爷难得有几分窘迫，连忙倒了杯水，再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阿鹭进来我便醒了。”赵云哑声答道，他喝口水润润嗓子，“你去忙吧。”
　　马文鹭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马孟起的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他以为赵云醒来会他打他，骂他，却没想到是这么平淡的一句话揭过。
　　见赵云再次闭上眼睛没有理他的意思，他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我这一战结束，卸了兵权，做个闲散侯爷让你来养我如何？
　　常山、成都、西凉、洛阳，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戎马倥偬他也倦了，锄田煮茶怎么样？
　　他默默规划着未来，不知道的是，经此一别，横亘在他俩之间的鲜血将却彼此淹没。
　　再也没了拥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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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甜饼！啊～古代是不可能的。
走向，嗯，先说在我看来不悲不喜？
想写现代甜饼，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离别。
嗯——
一日，刘备接到多年老友的电话。
马腾：那个刘董啊，听说你下属诸葛亮挺会带孩子的，你家熊孩子治的服服帖帖的，能不能借给我带下儿子？
刘备：……我儿子八岁，和令郎不能比……还有，诸葛亮没空，不外借。
马腾：那你随便扒拉一个给我。
刘备（考虑法正简雍孙乾等）：可以，要什么样的。
马腾（思索）：能打的，抗揍的。
刘备：……
刘备（温柔脸）：赵云呀，去西凉集团帮个忙可以吗？不不，不需要你教什么，别把他家太子爷打死就行。
后来——
马腾：备哥啊，你看看我们家和你家小四联姻行吗？
刘备：这要看他的意思了。
马腾（欣喜）：真的？他们已经在谈恋爱了，就看你同意了。
刘备（高兴）：真的？我看阿鹭是个好姑娘，自然没意见。
马腾：……我没说是阿鹭。
刘备：嗯？
马腾：是孟起……
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