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马赵]铁骑银枪》顾梦遥

34、劝阻

　　第二日一早，曹纯便领兵出发，说什么要赵云去跟马孟起道别，却没给他时间。
　　当然，有时间赵云也不会去。
　　赵云脖子上那个牙印根本遮掩不住，曹昂来送行时看到了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曹纯，充满敬佩道：“小叔你可以。”
　　武力值这么高的也能下手成功，小叔果然厉害。
　　曹纯脸色黑了，为马孟起背这黑锅气的说不出话来。
　　等曹昂送行回来，就看到一瘸一拐的马孟起伫立在府门口。
　　“他走了？”马孟起突然问道，曹昂点了点头：“小叔打南皮去了。”
　　马孟起自嘲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每次都这样，长安如此，新野也如此，除了想方设法避着我其他都不会了。”
　　曹昂没有听清楚，不解问道：“世子你说什么？”他觉得今天的马孟起有几分落寞，不复往日的狂狷，冷静得像换了一个人。
　　“没什么，我回西凉养伤了。你有什么事，再来找我。”马孟起说道，仗打完了，他也的确该回去静一静。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赵云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而曹纯和赵云，一路上也是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等到了南皮，曹纯的一腔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这账怎么打的？打个袁谭死这么多人？”曹纯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千里奔袭还缓缓攻之，生怕袁谭拖不死我们？”
　　赵云看了战报，同样皱眉。
　　伤亡太大，这仗不好打，更不好退。缓缓图之，的确是最稳妥的打法。
　　帐下有人小声报道：“是主公下令，缓缓攻之的。”
　　曹纯噎住，随后又道：“既然我来了，就给我攻城。两天内没有拿下，你们就提项上人头来见。”
　　其他人想要说话，却被一贯嬉皮笑脸的曹纯震怒的模样吓住，各自散了回去不敢反驳。
　　等到帐中无人，赵云忍不住说道：“两天拿下南皮，有点困难。”
　　“哦？那马孟起能在五天内杀郭援，退匈奴，攻并州。不同样在其他人眼里是不可能完成的？”曹纯冷笑道。马孟起能做的，他为什么不能？
　　虎豹营的千里奔袭，可不是西凉铁骑一群光有蛮力的羌人能比的。
　　赵云站在听到马孟起的名字就头痛，索性不理会曹纯。这两天曹纯跟吃了炮仗样一点就燃，他只能避着。
　　另一边的曹操不断接到曹纯这边战报时，忍不住回头跟曹仁问道：“子和最近怎么了？戾气这么重。”往常曹纯带兵虽说都喜欢速击之，可没见过这次一样连战报中这么急不可耐。
　　曹仁深知这个一母同胞弟弟的脾性：“主公放心，曹纯打仗有分寸，不会误事。”
　　曹操揉了揉头：“我不担心他打仗，担心他人怎么了。”
　　曹仁没好气说道：“还能怎么？大概就是在荀令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了。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总算主意没打到马孟起身上。”要不是现在打不过自家弟弟了，他非得抓起来抽一顿不可。
　　曹操笑了起来：“子孝，随他去吧。年轻人，有活力挺好。哪怕他要结契，只要是两厢情愿，无论是谁，我都给他做这个主了。”对于曹纯断袖死不悔改的时，曹操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都是主公你惯的，无法无天了那小子。”曹纯叹道，对自家弟弟也是无可奈何。
　　“报，南皮捷报，袁谭已死，南皮城破。”探子报到。
　　曹操惊叹：“子和这仗，果不愧是千里奔袭的虎豹营，快，传信要他过来。”
　　“主公，曹将军请示，是否屠城。”探子递上一封信，曹操皱着眉头打开。按曹纯的性格，不应该会进行这场请示。
　　“荀彧的。”曹操看了之后递给曹仁，“你怎么看？”
　　曹仁扫了一眼，郑重道：“我支持令君的看法。”荀彧这封信写的很平和，没有说屠城做的不对，只是说现在北方快要安定，屠城带来的弊端却是大于利益，只会影响明公的名声。
　　曹仁早就有了这想法，一直不好说而已。
　　曹操朗声一笑：“到底是荀令君，也罢，回了曹纯，不用了，要他安顿好南皮就过来。”
　　曹纯接到曹操回信时，脸色却十分难看。
　　“你赢了。”曹纯说道，“你怎么知道荀彧的信是劝阻屠城？”
　　赵云笑了笑：“临走时，令君交待，城破之前要交到曹……丞相手中。按令君的性格，能让他如此慎重的，还能有什么？”
　　曹纯回想破城那天，赵云抢在他发布屠城令之前，在帐中，将他压在身下……动手打了一顿。
　　曹家小少爷悲催的发现，他居然打不过赵云。他闷闷想，难道正常操作不应该是赵云求他别屠城吗？
　　打不过的他被迫打了这个赌，将荀令君的信呈上去让曹操做定夺。
　　“如果荀彧的信不能动摇我哥呢？”曹纯好奇问道。
　　赵云歪头看向曹纯笑得一脸良善：“那只好揍到将军你改变主意了。”
　　“赵云！”曹纯叫道，“你当真认为我不会杀你？”
　　赵云摇头：“不，即便我的命握在将军手上，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屠城。”曹纯有多狠，他自然明白。这么多天来，他清楚看到这个曹家少爷表面玩世不恭下军事上的手腕。
　　赵云目光深沉，这个人留着，以后必是大患。
　　曹纯不懂赵云的想法，只是暧昧笑了笑：“你要我不屠城，何必这么麻烦。赵云，我可比马孟起厉害得多，真的不试试？”
　　赵云后退了一步，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将军连我都打不过，怎能和世子比。”
　　曹纯噎住，谁要跟马孟起那个变态比武艺了？
　　想他堂堂曹家少爷，虎豹营的统帅。他的武艺，别说世家，整个天下也是拿的出手的。偏偏马孟起这个后辈年轻人，遽然封神将几乎所有习武之人都踩在了脚下。
　　曹纯歪头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赵云，青年唇角总是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优雅，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可明知道是疏离，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个人，为何不能让他早点遇到？曹纯眸中的冷意愈加深沉。
　　等到过了两日曹仁踏入帐中看到自家嫡亲弟弟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群兄弟，在曹操面前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虽说名为兄弟，却是实为君臣。只有他这个弟弟，仗着年龄小，从小撒泼打滚半分顾及都没有。
　　曹纯趴在曹操面前的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主公，不留神就被后面的兄长一巴掌给打了个懵。
　　“嘶，哪个……”曹纯回头，看到曹仁铁青着脸，变脸笑道，“大哥大哥，你坐。”
　　曹操看了发笑：“好了，子孝，别一碰上面就恨不得打子和一顿。”对于这个年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堂弟，曹操打心眼里是疼爱的。
　　曹仁冷哼一声：“这混账玩意儿又求主公你什么了？”
　　曹操揉了揉头，对于荀彧把赵云派过来，他自然是懂其中含义的。像当年关羽一般，只要立了功，便杀不得。荀令君想要救赵云一命，这个面子他想给却也不能给。
　　毕竟，一个关羽就够了。
　　想要赵云死在乱军之中也不是难事，冲锋陷阵时技不如人死了也怪不得人。偏偏自家这个堂弟，却是撒着娇要走了人。
　　“子和，你想清楚了，非赵云不可？”曹操淡淡问道。
　　曹仁一听，想起刚才看到赵云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堂弟又坏事了。
　　曹纯想了想，笑嘻嘻道：“不不，张颌也勉强凑合。”
　　曹仁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站了起来，狞笑道：“你过来，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主意都打到张雋义身上，他怕再不揍一顿，怕下一个就不知道是谁了。
　　曹纯往曹操身后退了一步，嚷嚷道：“年轻俊美的，帐下就只有张颌了，你叫我怎么办？我没看上马孟起就不错了。大哥，大哥，你冷静点，你又打不过我，别在这里丢脸了。”
　　曹仁气极反笑：“我倒希望你主意打马孟起身上，看他给你一个教训。”
　　曹纯靠着曹操打了个哈欠：“不，马孟起袖子早断了。我要打的过他……算了，他不是我喜欢的。”
　　曹仁一时怔住，曹操皱眉：“马孟起？”
　　曹纯点了点头：“对啊，绝对的。哎呀，哥你们信我看断袖的眼光。”曹仁没有提及赵云，一笔带过的说了马孟起。
　　曹仁突然想到：“那你跟他……”
　　曹纯一脸嫌弃：“没关系，我看不上。”
　　曹仁说道：“既然都是断袖，主公，不正好你没有嫡女吗？”曹仁一本正经说道，“反正这混小子联姻也指望不上，结契看马家愿意不。”
　　“大哥，你可真是我亲哥。”曹纯不想再看自家大哥。
　　曹操问道：“马孟起是跟你一样……咳，还是有喜欢的男人？”马家世子这个年纪不娶妻，的确让人忍不住深思了。
　　曹纯毫不犹豫道：“跟我一样，不过我是对女人硬不起来，但估计他就是不行了。”
　　曹操与曹仁对曹纯这番话也没多相信，估计是马孟起哪里招惹自家弟弟了。
　　曹操回到之前话题道：“如果赵云能降，你要什么我随你。如果像关二一样，子和，我信你是个有分寸的人。”
　　曹纯一口应了：“好嘞，哥你放心，论美人咱们许昌还有个荀令君呢。”
　　曹操忍不住抽了抽嘴：“你还是去打张颌主意吧。”至少张颌恼了最多避着曹纯走，一旦把荀彧惹火了，怕是无声无息间曹纯就不知道被算计多少回了。
　　“那行，哥，我去奉令找张雋义切磋去了。”曹纯一脸笑容的站了起来，曹仁最终忍无可忍，拿起地上的棍子就追了上去。
　　曹纯挨打多了，看到曹仁低头找趁手的兵器就赶紧往外跑去。边跑边想，虎豹营的千里奔袭能训练成功，大概有一半得益于他哥从小追着他揍。
　　“子孝，随他去吧。”曹操笑着叫道，“这么多年，你打得还少？以后你过继一个给他养老就是。”曹操到底看得开，再说，曹纯没有儿子更利于让他没有私心的为曹昂卖命。
　　这个小堂弟的是再适合不过的辅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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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荀令君对于曹老板屠城，一直是很委婉的劝说。
我曾在知乎上看到一个答案，为什么荀令君还效忠屠城的曹操？ 有人答：荀彧的境界，悲天有，悯人却是没了。
但令君至少劝了，以前的价值观不能放在现在，毕竟以前的人命太不值钱。
北伐第一站，我从湖南来，赶到了成都，刚去了武侯祠。
明天去拜祭子龙?
顺便说！武侯祠里五虎将的纪念品！子龙和萌起我真的傻傻分不清！很多区别就是子龙抱了阿斗哈哈哈哈哈哈
情侣款没跑了。